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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缘 ...


  •   Summary:他说他与他在梦中有缘

      cp:少东家x郑鄂,纯拉郎,含R18,用手解决问题,有攻弱势描写,注意避雷。
      ___

      他有时会叫他“阿郑”。

      从前他的亲友便是如此唤他,而如今,仍存于世上的、能这样唤他的人寥寥,更何况,从今往后要活下去的,不是郑鄂,是常平使“沈义伦”。

      他们二人有过几次交锋,他算计前来寻找扮做沈义伦的他开粮仓救济百姓的少年,而少年完完全全破了他的计,打败了他。

      但细论起来,他们的关系并不算密切,同时自己也年长他许多,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少年这样毫无芥蒂、甚至堪称亲密地叫自己“阿郑”的地步。

      郑鄂望着他,这少年难道并未意识到,他对自己的凭空而生出的亲近感很是怪异吗?

      “你……”他的视线停留在少年的面容上,少年疑惑,和他对视,郑鄂道,“为何唤我阿郑?”

      “啊……!”少年后知后觉,脸红透了,摆手道,“不,那个,啊,那个是因为……”

      他手忙脚乱好半会,实在解释不清,嘟囔道:“我不能这样叫你吗?”

      他说他曾经在梦里见过他。

      在那场大火,沈义伦求着少年去解救当时的自己,梦里的少年也和现实中一样,胆大得近乎孤勇,真的为了一个请求就能够单枪匹马杀进贼堆里,在烧得炽烈的大火中见到了自己,见到他抱着妹妹还未凉透的尸身问是否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做错了。

      “我……说我一定会救你,但是我没能做到……我明明说过了……”他似乎还沉浸在那场梦里,喃喃地低语。

      郑鄂不知他为何能梦见过往的陈年旧事,却明了,原来少年是受那梦境影响,仍旧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在火场里的男孩,所以见了如今的自己,也当自己是应该受他保护的年幼者吗?

      太荒谬了。他想。

      又一次,少年潜入秋暝居。

      “我这次去了南边的承恩镇,在山上终于找到……那个地方,那里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少年的语气低落。

      郑鄂知道少年的这难过里包含着的其他东西是什么。

      比如说,同病相怜。

      少年永远不知道他的到来对开封的棋局影响有多大,不明白他的一个行为——哪怕是无意的——也能轻易搅乱现有的局势。是以,早在他真正踏入开封高耸的城门之前,就已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每个人都希望这柄神兵利器能为自己所用。

      所以,即便来到开封后的少年很少提到那些事情,他们也都心知肚明,不羡仙发生过什么。

      也因此最了解这少年的软肋在什么地方。

      命运真是相当奇妙。

      郑鄂命中烧毁了他一切的大火令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善,选择走向另一条与本心背道而驰的道路,而同样的大火落在少年身上,却成了他不断向前追、想要弥补遗憾,想要行善,想要救下所有人的动力。

      他们两个,分明最能理解对方的心境,却又一度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这也是为什么,郑鄂无法拒绝少年靠近自己。

      *

      十六岁少年的身体修长,却还没完全生长开来,很是纤薄,和他比起来,郑鄂肩更宽腿更长,比他高大许多。

      在那些年里,郑鄂的身体被病魔蚕食得严重,纵然表面看不出来,脱下手套后,那双手冰冷异常,探入衣物贴着少年肌肤时像极一块无法融化的寒冰,令他战栗。

      见他这般模样,郑鄂敛眉,就要收回手时——

      少年拉住他的手,埋在他的肩窝里,仍在发抖,声音比平时更黏糊,撒娇似的:“别停、别停。”

      郑鄂没应他,他继续贴近,手带着男人的手贴回自己衣襟已经散开露出大片肌肤的胸口 ,比方才的位置还要稍稍向下。

      用来抑制情热的药汁在方才就被受到药性影响而躁动不安的少年错手打翻,苦涩的气味在空气中挥散开来,却压制不住半点愈演愈烈的燥意。

      明明此刻已经是深冬季节了。

      “如果你还能忍,”郑鄂很镇静,反握住他的手腕,完全定住要他继续的动作,“剩的药材还能再熬……”

      话没说完,他就被一把推倒,两人都皆是实力不俗的习武之人,稍有不慎就极容易被对方克制住,现下就是这样的情况。

      少年跨坐到他的身上——重量可以忽略不计,眼神蒙蒙一片,表情迷离而无辜,仿若不知事的幼鹿一般,郑鄂看着他低头凑近,越凑越近,嘴里嘟囔道:“手艺真好啊,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细听,还能听出微妙的自豪感。

      郑鄂:“……”

      在他先前李代桃僵的计划中,洛神替他把脸换成了如今这模样,少年将洛神视做母亲一般,见了她的手艺,会有这样的心情倒也不怪。

      他还想上手摸,郑鄂扣住他的手腕,沉声道:“别再乱动了。”

      “别乱动?”少年茫然,他先前半扎着发的赤色发带已经散开,半垂落在肩上,在郑鄂视线上方晃动,像一团即将失控的火苗,少年吃吃笑起来,似是故意捉弄他一般,问道,“为什么不能乱动?”

      郑鄂真的许久没有过类似于无奈的心绪——自总跟在他身后、令他忍不住照顾的妹妹故去之后。

      低不可闻的一声叹气。

      上下位置顷刻反转,年轻的游侠没搞懂现状,只来得及惊呼:“啊……”

      视线完全被男人的宽肩挡住。

      郑鄂的发丝很长,银白的发和他的黑发纠缠、交织在一起,感觉很奇异。他还在看,郑鄂却捏着他的脸,强硬地将他转回来,动作和刚才强行要喂他喝那碗苦药汁时别无二致。

      他想躲,可这次来的不是药汁。

      郑鄂扼着他的下颌令他张开嘴,然后,是在……亲他?!

      少年瞪大了眼睛。

      关于男女风月之事,他懂得并不多,一是家中两位长辈性格都颇为严肃正派,对他管教严格,二是他本性纯洁,从前在不羡仙的身份又不一般,没什么人敢带坏他,哪怕有许多同龄的小姑娘明里暗里对少东家暗过秋波,他也没能勘破几分。

      但最最起码的,基础中的基础,普遍来说男子亲吻、乃至于更亲密的行为的对象应当是女子这一点,他还不至于不知道。

      他满脸震惊,很快又被郑鄂亲得没有心思继续震惊,被亲得断断续续发出唔唔呃呃的声音。

      看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郑鄂才退开,看他满脸通红,气都喘不过来,愉悦又似乎难受的模样,平静地问:“你想要的,不是这个吗?”

      “我,我什么时候!”少年看向他,“我何时说我想要——”

      他的话音断开。

      他被人下了不知什么药,浑身都不舒服,凭着本能来到了离他最近的秋暝居中,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次自己特别想亲近郑鄂,想要和他贴在一起,想要郑鄂的温度,虽然郑鄂的手有些冰冷,可他仍旧喜欢,不仅如此,他还想要很多很多关于郑鄂的……

      他方才不觉自己的这种想法怪异,如今才幡然醒悟,他、他这是……原来这药是……他的脸更红透。

      所以他刚才都是在……

      丢脸极了。

      “我一定要把那个骗我的老头抓起来,送到官府去。”他骂道。

      他怎么能总遇到这类缺德之人呢?少年郁闷。

      “那眼下呢?”郑鄂问道,“你想怎样?”

      ……

      郑鄂极少自渎,在这方面他的经验也是白纸一张,和懵懂的少年游侠是同样程度的无知,只不过,他作为习医之人对人体有着精妙的掌握能力,掌握住能让怀里的少年欢愉更上一层楼的那些地方,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也不知道在医师手中已经泪眼朦胧、意识不清地发出不成调气音的患者有没有后悔自己选择了这一种治疗方式。

      ……

      药性太猛烈,完全解除药性之后,少年已经晕过去。

      郑鄂倒是耐心地帮他清理一番:把沾上药汁以及被其他东西弄脏的衣服换下来,顺便把被他自己弄脏的腿侧擦干净。

      作为医师应当做的一切他都做完了,于理,郑鄂该走了,但他却没能离开,而是坐在少年床前,就着清而淡的月光,默然地看他的脸。

      少年在梦中蹙起眉,那张总是笑着的脸上不适合有这样的神情,郑鄂不自觉伸出手,却又立刻回神,手悬在半空。

      ……他果然被影响得太深了。郑鄂想道,实在不该。

      少年突然抓住他的衣角,紧紧攥着,牙齿打着颤,极其用力地说出每个字:“我,我救你,我会救你,你信我,我一定会救你,不,不!别走,别走……”

      郑鄂听见他反复地说着这些梦话,到最后逐渐哽咽,声音模糊不清。

      “别走啊,我来救你了……”

      停在半空的手终究落下,轻拍在十六岁少年还太纤弱的肩背,郑鄂说:“我知道。”

      “我不会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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