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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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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夜里做了梦，次日醒来，他也没心思去深究什么，可若这这种事情再来一次，他就要让人好好查查了。
另一边太后不来找麻烦，程叙言也能在宫里平静度日，至于那些聚会，她向来是避而远之的。
可如今春深了，她还是按捺不住，想要出去走走，春华告诉她，宫里除了大花园，还有六个小花园，东南角那个最偏，几乎没人去。
原来是那园子里的井，从前淹死过好几个人，流言传了这些年到现在，就算花开得再艳，也没人敢近。
程叙言还是寻了过去，她悠悠地走着，忽听得花丛前头，传来说话声。
苏淑仪眉梢微蹙，清冷的嗓音里带着点不解：“为什么要来这么偏的地方？”
陆贤仪继续走，手抚过花枝，随口应道：“来这儿摘两枝新鲜的，顺便赏景啊。”
苏淑仪淡淡道：“要摘花赏景，去大花园便是，那里的景致难道不比这儿好？”
陆贤仪转过身，无奈地看她：“我拉着你来这清静地方，你都是不情不愿的，要是拉你去那些园子里凑热闹，你转头就走，估计理都不带理我的。”
苏淑仪沉默片刻，又问：“那为什么非要出来？待在屋里不好么。”
“不好。” 陆贤仪摆摆手，继续道：“整日闷在屋里，待着待着人都要变傻了。”
苏淑仪低头，白玉的指尖拂过一片草叶：“夸大其词。”
陆贤仪走到她跟前，叹了口气道：“真不是夸大，你那屋子，又静又冷，待在里头，跟冷宫似的，冷宫里的人，日子久了，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有你在，我想变也变不了。”
陆贤仪笑：“所以，你该庆幸有我这个朋友啊。”
苏淑仪没接话，摘下一朵开得盛的，放在她的手心，声音轻缓：“多谢，多谢，这是谢礼。”
陆贤仪逗她：“你这谢礼也太薄了吧。”
苏淑仪将花收了回来，“不要就算了。”
陆贤仪被她气笑，轻轻推了她一下，“你这人，给了还带往回拿的。”
她继续往前走，苏淑仪在她后面跟着，她先看见了程叙言，拉了拉陆贤仪。
陆贤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无声地叹了口气，又侧头翻了个白眼，还是同苏修容一道走上前，对着程叙言行礼，声音不高不低：“参见程修仪。”
“是我打扰二位了。”
见她们仍屈膝立在原地，程叙言又道：“请起。”
两人起身，苏修容先出声询问道：“您也是来这园里赏景吗？”
程叙言嗯了一声，苏修容温声道：“那不如一道走？”
“不打扰的话。”
苏淑仪摇头道：“不会。”
三人慢慢走着，苏淑仪偶尔会说两句，程叙言点头应和，只有陆贤仪，安安静静地跟在一旁。
等程叙言走了，陆贤仪才恢复正常，看向身边人，语气带着点不解：“为什么拉着她一起？”
苏淑仪：“她是个有趣的人，我还以为你和她能合得来。”
“你在想什么呢？”
苏淑仪只淡淡笑了笑，没接话，陆贤仪却不依不饶，说道：“芝麻团子，你想把我推给别人？要是我真和她做了朋友，以后可就不理你了。”
“别生气。”
陆贤仪轻哼一声，别过脸，苏淑仪轻声道：“我给你做鲜花饼，赔罪如何？。”
“这次得多做些。”
苏淑仪：“好，多少都可以。”
春色的景象撩人，程叙言逛了这么久，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春华把糕点端到她面前，笑着问道：“小主，高兴了？”
程叙言点头：“那处景致确实不错。”
“主子胆子大，旁人可不敢轻易往那地方去。”
程叙言咬了口糕点，忽然想起什么：“今日在那处，我还遇见了两个人。”
春华有些意外：“还有人敢去那地方？”
“光顾着看景说话，倒忘了问她们的名字。”
春华想了一会道：“奴婢，大抵能猜着是谁。”
程叙言看她，眼中带了点好奇：“你倒说说看。”
“奴婢猜，那两位应当一位性子偏冷，一位性子和善。”
“还真让你说中了。”
春华：“那是苏淑仪与陆贤仪。”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宫里主子就这么几位，奴婢待得久了，自然就知道了，而且她刚入宫时，可让我们这些人惊讶了好一阵呢。”
程叙言：“惊讶什么？”
春华笑：“美貌啊，苏淑仪是宫里少见的冷美人，当年她从东离国来的时候，我们底下人都议论说，她怕是天上的神仙托生的，否则怎么会有这般貌美。”
程叙言疑惑道：“她确实生得极美，但性子好像没你说的这么冷。”
“主子是没见过她平日的模样，先前有姐妹去她宫里当差，她不让人进内殿伺候，平日里也极少开口。那姐妹说，苏淑仪性子淡得不像真人，倒像尊玉像。”
程叙言摇头道：“哪有这么夸张？”
春华笑：“可不是奴婢夸张，这么久，宫里也就陆贤仪能跟她处得来，只要陆贤仪不在跟前，苏淑仪半天都未必说一句话呢。”
程叙言捧着茶盏：“这样啊。”
“说了这许久，小主可是饿了吗？”
程叙言又拿起一块糕点，摇头：“不用麻烦，我吃些这个就好。”
“这怎么行？糕点哪能当正餐，会伤了脾胃。”
程叙言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小丫头别担心，我真不饿，你下去歇着吧。”
春华还想再说些什么，见程叙言摇头，只好应声：“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程叙言点头，看着她退了出去。
吃着糕点，她又想起了苏淑仪与陆贤仪，挺有趣的两人，她想着下次遇见，问问她们的名字。
可过几日，她再去，却没能碰见那两位，期待落空，逛下去的兴致也淡了。
程叙言转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被一片竹林吸引了。
林子里幽深又静谧，勾着她一步步往里走，越走越深，当看清林中有谁时，程叙言就后悔了。
她行礼：“嫔妾，参见陛下。”
君煜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人闯入，稍顿片刻，才淡淡开口：“起来吧。”
程叙言未动，“贸然打扰陛下清净，嫔妾有罪。”
“无事。”君煜抬手示意她起来，“既然来了，一同饮杯茶吧。”
程叙言心里冒出疑问，却还是依言上前，在皇帝对面落座。
她不像其他妃嫔那般刻意逢迎，做作姿态，这份自在，让君煜不那么难以接受
君煜为她斟了杯茶，程叙言没有过多推辞，接过便喝了一口。
他看着她，问道：“怎么样？”
程叙言放下茶杯，如实回道：“茶，不错。”
君煜：“觉得好喝，给你些。”
程叙言没有假意推脱，“那多谢陛下赏赐。”
不扭捏的直接，让君煜笑笑，他又为她添了一杯茶。
两人就这么坐在，听着竹林的风穿过的声响，坐了好久 。
天色变黄的时候，程叙言起身行礼：“嫔妾先告退了。”
君煜：“嗯。”
程叙言转身离去后，君煜也离开了，在这片竹林里静坐了大半下午，他回到书房看阅奏折时，总是时不时想起过程叙言。
他不讨厌这个女子，甚至觉得她那份不卑不亢的性子难得。
只是每每想到她，又会想起太后，想起程家，她终究是程家女，可惜了。
另一边，程叙言刚回去，坐定没多久，院外就传来脚步声，进来的是内务府的人，来给她送茶的。
那人脸上堆着笑，说了好多恭维的话，程叙言没有银子赏他，给那人拿了几个苹果。
领头的人没有料到，会有主子赏赐这个，他的表情没有收住。
程叙言看着，转身回去取了块通透的玉佩出来，递给他。
那人瞥见玉佩，先是一怔，随后回过神，推辞道：“使不得，小主，这使不得。”
程叙言不想废话，耐着性子，说道：“公公，收下吧。 ”
春华适时上前，温声道：“公公，收下吧，这是我们小主的一片心意。”
那人这才接了玉佩，回话道：“是小主宽和，原谅小的们没见过这般好物件，方才竟失了态。”
程叙言听他这话，忽然有点想笑，她压着笑意道：“公公是见过大世面的，别计较我们这些人，刚才的礼是薄了，但现在玉佩也是真心相赠。”
领头的人道：“那多谢小主赏赐，奴才们这就退下，往后您若有需要，只管吩咐。”说罢便领着人退了出去。
待他们走后，程叙言低笑出声，春华瞧着她，不解地问：“小主，您笑什么？”
“没什么，”程叙言笑意未散，“就是觉得方才那人的话有趣，明明是没料到，赏赐会是苹果，还要端着样子回话。”
“您刚入宫，觉得新鲜才会笑。”
程叙言：“是吗？”
“等日子久了，小主就不会因为这个就笑了。”
程叙言的心情，因为这短短的一句话沉了下去，她揉了揉春华的脑袋，“坏丫头。”
春华被揉得发懵，追问道：“怎么了？小主。”
程叙言叹了口气，只说：“没什么。”
她转身回了屋内，留下春华还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