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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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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特有的清苦气息，混合着之前花胶汤残留的、略显甜腻的香气，形成一种古怪的氛围。
顾微微抱着那件印着憨态可掬小熊的围裙，像个烫手山芋，只觉得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升温。脚踝处传来一阵阵钝痛，提醒着刚才的狼狈。她偷偷抬眼瞄向蹲在沙发前的男人。
陈宇单膝点地，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眼神阴沉地盯着她微微红肿的脚踝，仿佛那里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证。管家送来的医药箱就放在他手边，但他似乎还没决定好从哪里下手，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暴躁低气压。
【肿得跟馒头似的！这破鞋！明天就让设计师破产！苏小糖！你给老子等着！怎么揉？会不会更疼？林锐！林锐死哪去了！让他滚进来处理！不行，他手重！老婆细皮嫩肉的要不我轻点？】
那充满暴躁、心疼和笨拙纠结的弹幕再次在顾微微脑海里炸开，与眼前这张冰雕般的冷脸形成惨烈对比。她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怀里的小熊围裙，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围裙边角上小熊毛茸茸的耳朵，试图掩饰自己又开始发烫的脸颊和疯狂加速的心跳。
就在这时，陈宇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猛地伸出手，动作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势，却不是去碰她的脚踝，而是一把抓起了医药箱里的冰袋！他用干净的纱布利落地裹好冰袋，然后，动作生硬地、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将冰袋轻轻按在了她红肿的脚踝皮肤上！
“嘶”突如其来的刺骨冰凉激得顾微微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下意识地一缩。
陈宇的手瞬间顿住，按着冰袋的力道明显放轻了许多，眼神却更加阴沉烦躁地扫了她一眼，声音冷得像冰渣：“别动！”命令的口吻下，顾微微却清晰地“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操！弄疼她了？！这破冰袋！温度太低？！该死！轻点轻点！老婆脸都皱起来了！心疼死！苏小糖！你罪加一等！】
顾微微：“...”她咬着下唇，努力控制住想躲的冲动，僵着身体任由那冰冷的触感覆盖在疼痛处。冰袋的凉意丝丝缕缕渗入皮肤，暂时压下了火辣辣的痛感。陈宇的手隔着纱布按在冰袋上，力道控制得极其轻微，带着一种与他周身冷硬气场截然不同的、近乎笨拙的专注。
休息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陈宇半蹲着，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紧抿的薄唇透着一丝不耐。顾微微抱着小熊围裙，蜷在沙发里，视线无处安放，只能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和他按着冰袋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那手，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手背上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老婆的脚踝好细,皮肤好白像牛奶布丁呸！陈宇你他妈在想什么！冰敷！专心冰敷！不过牛奶布丁好像挺贴切想咬操！住脑！禽兽！】
顾微微的耳根瞬间红得滴血！她猛地闭上眼，在心里疯狂默念清心咒：牛奶布丁,牛奶布丁个头啊！她不是甜品！这个内心戏精的冰山男！
冰敷了大约十几分钟，脚踝的肿胀感似乎消退了一点点。陈宇面无表情地移开冰袋，动作利落地从药箱里找出活血化瘀的药膏，挤了一些在指尖。他看着那粘稠的药膏，又看看顾微微红肿的皮肤，眉头再次锁紧，像是在面对一个极其复杂的商业难题。
【这玩意儿怎么涂？直接抹？会不会疼？说明书呢？！林锐买的什么三无产品！算了轻点对，轻点】
他犹豫了两秒，终于下定决心。带着薄茧的温热指尖，沾着微凉的药膏，极其小心翼翼、甚至带着点微不可察的颤抖，轻轻触碰到了顾微微脚踝红肿的边缘。
“！”那陌生的、带着药膏微凉和指尖温热的触感，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窜过顾微微的皮肤！她浑身一颤，脚趾都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陈宇的手指也猛地一顿，仿佛被烫到一般，差点把药膏蹭掉！他飞快地抬眼扫了她一下，眼神锐利，带着警告：“说了别动！”声音比刚才更冷，但顾微微分明“听”到他内心的咆哮：
【啊啊啊,她动了！吓死老子了！差点戳疼她！稳住！陈宇！你他妈是霸总！涂个药膏而已！又不是拆炸弹！轻点！再轻点！老婆的皮肤好嫩,吹弹可破想停！专心涂药！】
顾微微死死咬住下唇，脸颊烫得能煎蛋。她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尊没有知觉的雕塑，僵硬地任由那带着薄茧的、小心翼翼得近乎虔诚的指尖，在她脚踝红肿处极其缓慢地、打着圈地涂抹开微凉的药膏。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像羽毛搔刮着她的神经，让她心跳如擂鼓。
这冰火两重天的酷刑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药膏被完全涂抹均匀。陈宇像是完成了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猛地收回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他看都没再看她的脚踝，迅速拧紧药膏盖子，扔回医药箱，然后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疏离和冷漠。
“穿上这个。”他居高临下，目光扫过顾微微怀里的小熊围裙，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刚才那个小心翼翼给她涂药的人不是他。“整理好，十分钟后门口等。”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休息室，背影挺拔冷硬，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
顾微微抱着围裙，看着那扇被他用力带上的门，再低头看看自己脚踝上那层均匀涂抹的药膏，清凉的感觉丝丝缕缕渗入，缓解了疼痛，也让她混乱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她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这男人真是分裂得让人抓狂！
回到那如同冰窖般的顶层公寓，顾微微感觉自己像打了一场硬仗，身心俱疲。脚踝虽然涂了药，但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更让她心焦的是雪球和元宝。自从签了契约搬进来，她就没见过它们，只能每天通过王姨发来的视频和照片了解情况。雪球术后恢复得不错，但小家伙明显想她了，视频里总是蔫蔫的，对着镜头喵喵叫。
不行！她得去看看它们！给它们带点好吃的，也安抚一下雪球。
第二天下午，趁着陈宇去了公司，顾微微立刻联系了林锐，软磨硬泡（主要是强调雪球术后需要主人安抚的重要性），终于获得批准，由林锐亲自开车送她回一趟“毛茸茸乐园”。
当那扇熟悉的、贴着卡通猫咪贴纸的玻璃门出现在眼前时，顾微微的心瞬间被填满了。推开门，熟悉的消毒水味、猫粮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雪球和元宝身上特有的、温暖的气息。
“喵呜！”一声带着无限委屈和思念的叫声响起，雪球像一道白色的小闪电，猛地从猫爬架上窜下来，精准地扑进了顾微微的怀里！小脑袋拼命地蹭着她的下巴，粉嫩的小舌头急切地舔着她的脸颊，蓝宝石般的眼睛里湿漉漉的，盛满了被抛弃的控诉和失而复得的狂喜。
“雪球！我的小雪球！想死我了！”顾微微紧紧抱着它柔软温热的身体，把脸深深埋进它蓬松的颈毛里，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的味道，一天的疲惫和压抑似乎都被这毛茸茸的温暖瞬间治愈了。元宝也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用它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蹭顾微微的小腿，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太好了！它们都好好的！顾微微抱着雪球，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突然想到，宠物店的生意依旧惨淡，上次直播效果不错，不如趁现在再开一场？给店里拉拉人气，也顺便给粉丝们看看雪球恢复得有多好！
说干就干。顾微微立刻支起手机，打开直播软件。她抱着雪球坐在收银台后面那张旧转椅上，调整好镜头角度，脸上露出了搬进公寓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轻松又温暖的笑容。
“嗨！大家下午好呀！又见面啦！”顾微微对着镜头挥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元气，“今天带大家看看我们的小病号雪球，它恢复得超级棒哦！看看这小家伙，是不是又胖了一圈？”
她举起怀里的雪球，让它圆乎乎、毛茸茸的猫脸对准镜头。雪球似乎也很配合，好奇地瞪着蓝眼睛看着手机屏幕，粉嫩的小鼻子一耸一耸，萌态十足。
弹幕瞬间刷了起来：
【啊啊啊雪球宝贝！想死姨姨了！】
【恢复得真好！白白胖胖！】
【店主小姐姐今天气色不错呀！】
【撸猫！云吸猫！快给我吸一口！】
顾微微笑着和弹幕互动，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她一边轻轻抚摸着雪球柔软蓬松的毛发，一边介绍着店里新到的几款猫粮和小玩具。雪球在她怀里舒服地摊开肚皮，发出惬意的呼噜声，毛茸茸的小爪子无意识地搭在顾微微的锁骨下方，粉嫩的肉垫软乎乎的。
就在这时，“叮咚”一声，后台提示有特殊礼物打赏。顾微微下意识地低头凑近手机屏幕，想看清楚是哪位粉丝这么大方。她俯身的动作，让怀里的雪球也跟着调整了一下姿势。
雪球那只搭在她锁骨下的毛茸茸爪子，就这么顺势往下一滑。
粉嫩柔软的肉垫，不偏不倚，隔着薄薄的棉质T恤布料，轻轻按在了顾微微胸前那微微起伏的、柔软弧度的边缘位置。
顾微微正低头看手机，根本没注意到雪球爪子的“越界”。直播间里也一片祥和：
【哇！金主爸爸大气！】
【雪球的爪爪！好想捏！】
【店主小姐姐皮肤好好，羡慕！】
然而，就在这一刻！
“砰！”
宠物店那扇不算太结实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力道之大，震得门框上的风铃一阵乱响！
顾微微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
只见陈宇高大的身影如同煞神般出现在门口！他显然是刚从公司过来，身上还穿着笔挺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衬得肩宽腿长，气场迫人。但他此刻的脸色，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骇人的寒冰风暴！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箭，瞬间锁定在顾微微怀里锁定在雪球那只搭在她胸前、粉嫩柔软的爪子上！
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低气压，以陈宇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小小的宠物店！连元宝都警惕地竖起了尾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顾微微抱着雪球，完全懵了。他怎么来了？！而且这脸色比上次泼咖啡时还可怕！
雪球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煞气吓到了，不安地“喵”了一声，那只搭在顾微微胸前的爪子下意识地又轻轻按了按，小脑袋往她怀里缩了缩。
这个细微的动作，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最后一丝火星！
陈宇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薄唇紧抿，下颌线绷紧如刀锋，周身散发的冷意几乎化为实质！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跨到了收银台前，高大的身影投下巨大的阴影，将顾微微和她怀里的雪球完全笼罩！
他看都没看顾微微一眼，冰冷的视线如同最锋利的冰锥，死死钉在雪球那只“罪魁祸首”的爪子上。然后，他薄唇微启，冰冷刺骨、带着绝对命令和不容置疑的怒意，一字一句地砸了下来：
“猫毛过敏。”他的声音不高，却像裹挟着西伯利亚的寒风，冻得人血液都要凝固。“扔出去。”
“什么？！”顾微微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将怀里的雪球抱得更紧！雪球是她从小养大的，是她的家人！他凭什么说扔就扔？！“陈宇！你疯了吗？！雪球它”
“我说，”陈宇猛地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容置喙的冷酷，声音又冷又硬，像淬了冰的铁，“扔出去！现在！立刻！”
他的目光终于从雪球的爪子移到了顾微微的脸上，那眼神里的冰冷和厌恶（至少顾微微看来是厌恶）毫不掩饰，仿佛她怀里抱着的不是一只可爱的小猫，而是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顾微微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巨大的愤怒和委屈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她抱着瑟瑟发抖的雪球，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倔强地仰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那冰冷刺骨的目光：“不可能！雪球是我的猫！你凭什么”
然而，她愤怒的质问还没说完，一个与她感受到的、那足以冻结一切的恐怖威压截然相反的、充满了极致醋意和狂躁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声音，毫无阻碍地、清晰地、带着毁灭性的冲击力，炸响在她的脑海里！
【爪子往哪摸！那是我专属！老子都没碰过的地方！这破猫！胆大包天！扔出去！立刻！马上！把它爪子剁了！老婆抱那么紧干什么？！它有我帅吗？！有我身材好吗？！放开它！抱我！抱我啊！！！啊啊啊,气死我了！醋坛子炸了！炸了！！！】
顾微微：“...”
她剩下的话，全部被这惊天动地的醋精咆哮给硬生生噎了回去！
她抱着雪球，身体因为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而微微颤抖。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下一秒就要毁灭世界”气息的男人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眼神锐利得像要杀人，薄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整个人就是一座移动的、活体冰山！
可是,可是她脑子里炸开的、那充满了醋意、占有欲和土味咆哮的弹幕
专属？没碰过的地方？醋坛子炸了？！抱他？！
顾微微感觉自己的认知被彻底碾碎成渣，然后被这滔天的醋海冲得无影无踪！巨大的冲击让她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抱着瑟瑟发抖的雪球，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陈宇那张写满“老子很不爽”的俊脸。
就在这时，一直蹲在高处猫爬架上的元宝，似乎终于被陈宇身上那股煞气彻底激怒了！
“哈！”一声充满警告和愤怒的哈气声响起！
紧接着，一道橘黄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高处扑了下来！目标直指陈宇那笔挺昂贵的西装裤腿！
元宝的脾气向来不好，领地意识极强。它早就看这个浑身散发着冰冷煞气、还凶它铲屎官和雪球的“入侵者”不爽了！
“元宝！不要！”顾微微惊叫出声！
陈宇显然也没料到这只胖橘猫如此胆大包天。他反应极快，身体下意识地向后撤了一步，避开了元宝那带着尖爪的飞扑。但元宝的爪子还是擦过了他笔挺的西装裤脚，发出细微的“刺啦”声。
虽然没有被抓破皮肤，但那昂贵面料上瞬间出现的几道细微的勾丝痕迹，却清晰可见。
陈宇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致！仿佛暴风雪中心，酝酿着毁天灭地的雷霆！
他缓缓低下头，冰冷的视线如同最锋利的冰刀，落在了自己裤脚那几道碍眼的勾丝上。然后又缓缓抬起，落在了落在地上、依旧对他龇牙咧嘴、发出威胁性低吼的元宝身上。
整个宠物店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只剩下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和元宝喉咙里发出的“呜呜”低吼。
顾微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抱着雪球，紧张地看着陈宇。他会怎么做？元宝抓坏了他的衣服他会不会
陈宇盯着元宝，薄唇紧抿，眼神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就在顾微微以为他要暴怒或者做出什么可怕举动时，他却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极致的嫌恶和冰冷，抬起了穿着昂贵手工皮鞋的脚
然后，用鞋尖，极其轻蔑地、带着驱逐意味地，踢了踢元宝面前不远处、一个空的宠物罐头盒。
“咣当”一声轻响，空罐头盒滚到了一边。
“脏。”他薄唇微启，只吐出一个冰冷刺骨的字眼，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仿佛元宝是什么携带致命病菌的脏东西。
【这肥猫！找死！敢抓老子高定！清蒸还是红烧？！不行！老婆会哭妈的！算你走运！滚远点！再敢靠近我老婆三米之内，炖了你！还有那只白毛的！爪子不想要了是吧？！都给我滚！老婆是我的！我的！！！】
顾微微：“...”
她看着陈宇那嫌弃的眼神和冰冷的“脏”字，再听着脑海里那充满杀意（仅限于猫）和疯狂宣示主权的咆哮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荒谬感和那点莫名其妙想捂脸的冲动。算了，跟这个“人不如猫醋坛子”的男人没法讲道理。她抱着雪球，弯腰想去安抚炸毛的元宝：“元宝乖，不怕”
然而，她刚弯下腰，陈宇冰冷的目光就如影随形般扫了过来，带着强烈的不满和警告。
顾微微动作一僵。
【又抱！又弯腰！那破猫有什么好抱的！腰！老婆的腰露出来了！一小截！白的！晃眼！那破猫在看哪里？！不准看！再看挖你眼珠子！还有直播间那群人！眼珠子都给我捐了！老婆是我的！只能我看！关掉！立刻关掉直播！】
顾微微彻底无语了。她认命般地直起身，抱着雪球，默默走到一边，尽量离元宝远点，也离那个浑身散发着“老子醋缸翻了”气息的男人远点。她对着手机镜头，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不好意思啊各位宝宝们，家里呃，有点突发状况，今天的直播就先到这里啦！下次再见！”
她手忙脚乱地关掉了直播。
宠物店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元宝还在角落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雪球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
陈宇依旧站在原地，脸色阴沉，裤脚上的勾丝格外刺眼。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缩在顾微微怀里的雪球，又扫了一眼角落里的元宝，最后，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顾微微身上。
“收拾东西。”他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回公寓。”
顾微微抱着雪球，没动。她不想回去。她想多陪陪它们。
陈宇的眉头瞬间拧紧，周身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还不走？！还想跟这俩毛球腻歪？！气死我了！林锐！去！把车上那箱顶级进口猫罐头搬进来！堵住它们的嘴！让它们别缠着我老婆！还有那什么猫爬架猫窝！挑最贵的！买！都买！让它们玩去！别来烦我老婆！老婆怎么还不看我？我新换的Armani！不比猫帅？！快看我！】
顾微微抱着雪球，看着陈宇那张写满“老子很不爽快哄我”的冷脸，再听着脑海里那充满了醋意、幼稚和疯狂“买买买”的弹幕
她默默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认命般地、极其缓慢地，抱着雪球，一瘸一拐地，朝着门口那个散发着醋海滔天酸气的男人，挪了过去。
这日子不仅没法过，还得时刻提防着被醋淹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