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浮现(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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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6
滨原某火锅店。
行动二队四人走进大门，奎子鉴环视一周，发现了要找的人。餐座上，齐旭铭也一眼就看见了他们，流露出怀念的笑，站起身来。
奎子鉴走上前，嘴角难得有了些许上扬的弧度。
“齐队。”
“齐队！”程文钦和邱震霖在队长身后齐刷刷道。
“行了你们几个，以后叫哥就成，”齐旭铭笑意更深了，“否则你们奎大队长被抢了风头，这会儿该不高兴了。”
齐旭铭示意大家坐，程文钦和邱震霖争先恐后把奎子鉴挤开坐在了老队长两边；骆然就近挑了个位置坐下，奎子鉴若无其事坐在骆然旁边。
菜被端上了桌，冒着腾腾热气。餐桌旁的人有说有笑，气氛好不和谐，程文钦和邱震霖两个人更是有问必答。齐旭铭问起行动二队的现状，奎子鉴这个队长当得怎么样以及新来的骆然小同志有没有适应云云。
“奎队挺好的啊，而且小骆现在跟我们可有默契了，”程文钦乐呵呵的，“是吧小骆？”
骆然管他指的是“奎队挺好”还是“可有默契了”，只忙不迭点头。
齐旭铭笑：“加班呢？现在还经常加班吗？”
仗着奎大队长的□□在老队长这儿无效，邱震霖赶紧抢答：“还好还好，也就一礼拜六次左右。而且加班也不累，不但吹免费空调，隔壁付队给队员买宵夜还能闻着香。”
齐旭铭扬扬眉毛，程文钦直接一口茶水噎住了，奎子鉴倒是依然不置可否。
邱震霖一缩脖子，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齐哥你肯定还不知道，钦哥弟弟找到了。”
齐旭铭注意力果不其然被转移：“真的？”
“千真万确！”邱震霖兴致很高地看向程文钦，“现在钦哥每天都给小释做饭，厨艺提升不少呢。”
“这么大的事你小子不早说，”齐旭铭一挥手照着程文钦脑袋来了一下，“哪天齐哥一定要上你家蹭饭。”
程文钦嘿嘿笑着应了下来。
——“嘿呦，这不是齐大队长吗？”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付昀廷背着手摇摇摆摆走了过来。
“小付！”齐旭铭面露喜色，“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嗐，我们这不是好奇吗。”付昀廷一笑，手从身后把祁贤拎到跟前来，“这小子说活见鬼，一不过节二不调休的，行动二队居然集体外出聚餐，事情绝对不简单。大热闹我们可不能错过啊。”
祁贤不敢看他们，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齐旭铭爽朗笑道：“好啊，来都来了，不妨一起？”
“那我们可不客气了！”
付昀廷一声令下，行动一队四人唰唰落座，骆然为了腾位置给他们，靠近奎子鉴坐过去许多。
……
各色食材下锅，中间的红汤锅咕咚冒泡，辣椒和花椒在翻滚的红油里上下沉浮，两侧的菌汤锅和清汤锅里则飘着枸杞和金黄的姜片。香气弥漫，空气都被熏陶得暖融融的。
付云廷和齐旭铭许久未见，有说不完的话，从谁赊了谁几顿酒，到谁欠谁人情还没还，两个人一边拌嘴一边涮肉。
“不成，”齐旭铭伸着一根手指摇了摇，“一份人情一顿酒，你小子没还干净。”
“齐哥！”付云廷借花献佛往齐旭铭碗里夹了一筷子金针菇，“行行好，过两天我再给您补一顿。”
一旁，骆然咽下一口红油肥牛，辣得满脸通红，连忙涮清汤锅里的土豆片吃，奎子鉴见状，默不作声添了一杯酸梅汁放在他手边。
这一幕恰好被祁贤看见了，祁贤肘击邱震霖让他也看，正在端着碗吃红糖冰粉的邱震霖被这么一推，将一碗冰粉拍到了脸上。
骆然看奎子鉴，奎子鉴却没有看他，只是兀自夹着虾滑在料碟里蘸了蘸。
骆然扭回头来，捧起杯子把酸梅汁喝下去，喉咙一下子舒坦多了。他用余光瞥奎子鉴，这次恰好捕捉到奎子鉴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奎子鉴被他看到，有些仓促地转过头去。虾滑蘸了又蘸，最后被他手一滑掉到桌上。
骆然无声地笑起来，觉得舌尖和心里都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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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
齐旭铭走到水池前，看了眼站在旁边已经洗了半天手却欲言又止的程文钦，径自打开水龙头：“你小子有什么话快说。”
程文钦挠挠头：“齐哥，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我刚好不傻，”齐旭铭笑，“我和你们相处那么多年，你这都把心思写脸上了，我还看不出来，可不就枉了兄弟一场吗。”
“齐哥，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齐旭铭关上水，抽了张纸擦手：“是不是跟你弟有关？你就别跟我客气，有什么事直接说，齐哥能帮的忙一定帮。”
程文钦点头：“我想请你帮我查个人。”
这小子比狐狸还精，是看他齐旭铭现在进了省厅，人脉多渠道广，要趁势攀他的大关系啊。齐旭铭饶有兴趣看向程文钦：“谁？”
程文钦苦笑：“我也不瞒着了，其实就是我家当年那个案子。我昏迷了不到一个月，醒来后案件流程就全走完了，我怀疑这后面有蹊跷。”
齐旭铭示意他继续。
程文钦：“对于一起恶性案件来说，这未免太快了一点。
“刚开始只是怀疑，后来基本可以肯定。在CTI第二学年的时候，我险些死于一场车祸，肇事者是个死士，后来有一位姓邓的警官来找我，说他是当年灭门案的办案警员，当年案子仓促结案，就是因为上头有人施压。后来我还了解到，当年查办这个案子的警员，大部分在结案不久之后辞职的辞职，退休的退休，或者是被调到其他部门。
“我以私人身份去问过，除了邓警官，几乎所有人都对此三缄其口，我现在根本找不到那个人，心里挺郁闷的。”
他不能说出他的猜想，但他心里清楚这个猜想的可能性有多大。
齐旭铭沉吟片刻，才道：“以我现在的权限，应该不算太难查。”
这就是同意了。
程文钦喜上眉梢：“谢谢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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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接近尾声，大家越聊越起劲，聊的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可现如今回头看去也分外有意思。
齐旭铭和付昀廷卯足劲儿翻对方的旧账，后来也不知是谁先说起对方队员的糗事，另一个马上护犊子般爆敌方队员的料，就这样，话题成功从自己祸水东引至了自家队员身上……
“小付你还记不记得，小贤才入队那会儿，有一次接警中心联系我们说有人跳河，位置就在市局旁边那个河段，等警探所的同志怕来不及，叫我们去看看。小贤当时就冲过去了，直接跳进河里救人。”
说到这儿，行动一队三个人已经开始笑起来，只剩祁贤一个人涨红了脸。
——“然后呢？”邱震霖追问。
齐旭铭决定满足他的好奇心：“然后——河里的其实根本就不是落水者，而是只狗！最后狗自己游上岸了，小贤倒是多亏好心群众才被捞上来。”
这下，行动二队也发出一阵笑声。
付昀廷正色起来：“齐哥这是你逼我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有一次，上面给我们市局配发一批新警车，你队那三个家伙马上一人开着一辆新车夜游去了。据说是在沿江转悠的时候吧？碰见一辆车窗贴着深色车膜的轿车，车速时快时慢，还沿着一条路反复绕……”
邱震霖似乎想起来这件事了，程文钦和他对视一眼，两人又一起瞟了眼奎子鉴，扶额偷笑起来。
“子鉴怀疑是犯罪分子踩点，于是叫三人一起把车给逼停了——结果人家只是个外地司机，路痴，找不到路而已……你说，他们这么疑神疑鬼，像了谁？”
骆然偷瞥奎子鉴，只见他垂着眼睛喝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骆然不觉唇角上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眼里盛满了笑意。
……
两个队长无人示弱，脑子里极速运转搜刮素材，管他三七二十一就往外扒。黑历史多的家伙们害怕极了，极力想要捂住自家队长的嘴。
最后，除了骆然完好无损，听得津津有味，其余全员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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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然手机震了一下，他从口袋里将其掏出，漫不经心看了一眼。
备注为“顾也”的聊天框里赫然是一条新消息。
骆警官，海滨酒吧，有时间来陪我喝杯吗？
骆然皱皱眉头，输入文字：有事，不去了。
不料对方回复很快，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没有人，视角面朝大海，看样子是顾也在酒吧天台上随手拍的，从照片可以看见天台边缘。
顾也：这楼真高
顾也：骆警官，你说，走过去会是什么感觉？
骆然眼神一滞。
“齐哥，抱歉打扰一下……”骆然拿着手机站起身来。
“有急事吗？”齐旭铭看出他眼里的一丝慌乱，立马点头，“没关系，快去吧。”
骆然回以感激的目光：“谢谢齐哥。”
齐旭铭摆了摆手，骆然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他扯过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去哪里？”奎子鉴没有抬头。
骆然的脚步微顿，回头看了他一眼。
“海滨酒吧。”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浮现(十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