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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游乐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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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游乐园人声鼎沸，仲暮拽着南亦朝的手腕，兴奋地指着远处的过山车：“南亦朝！我们先玩那个！”
南亦朝抬头看了一眼蜿蜒盘旋的轨道，面无表情：“……不要。”
“诶？你该不会是害怕吧？”仲暮凑近，坏笑着戳了戳他的脸。
“无聊。”南亦朝别过脸，耳尖却微微发红。
仲暮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哇！南大学神居然怕坐过山车！”
“……闭嘴。”
“不行！今天必须坐！”仲暮拽着他的胳膊就往排队区拖，“我保护你！”
南亦朝被他半拖半拽地拉上了过山车。
工作人员帮忙扣好安全压杆时，仲暮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南亦朝——他坐得笔直，嘴唇抿成一条线，手指紧紧抓着扶手，指节都泛白了。
“噗……”仲暮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再笑就把你扔下去。”南亦朝冷冷道。
过山车缓缓启动，爬升到最高点时，仲暮兴奋地举起双手，而南亦朝——
全程面无表情。
但在下坠的瞬间，仲暮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死死攥住。
他转头，看到南亦朝依然绷着脸，但眼睛紧紧闭着，手指用力到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仲暮愣了一下，随即反手握紧他，凑到他耳边大喊：“别怕！我在呢！”
南亦朝没回答，但手指微微松了一点。
下车时，南亦朝的脚步比平时快了许多，仲暮小跑着追上去，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刺激吧？”
“……幼稚。”
“那你干嘛抓我手那么紧？”
南亦朝脚步一顿，耳根通红：“……你看错了。”
仲暮笑得前仰后合，突然从口袋里摸出刚刚在过山车上偷拍的合照——照片里，他笑得灿烂，而南亦朝死死闭着眼，手紧紧攥着他的。
“删掉。”南亦朝伸手去抢。
“不要！”仲暮把手机举高，“这可是珍贵资料！我要设成壁纸！”
“……仲暮！”
“略略略~”仲暮转身就跑，南亦朝追了上去。
阳光下，两个少年的影子一前一后，最终重叠在一起。
傍晚，游乐园亮起了彩灯。
仲暮拉着南亦朝坐上了摩天轮，兴奋地趴在玻璃上看着逐渐变小的地面：“南亦朝！快看！好漂亮！”
南亦朝靠在座椅上，目光却落在仲暮被灯光映亮的侧脸上：“……嗯。”
摩天轮缓缓上升，车厢里安静下来。
仲暮突然转身，凑到南亦朝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听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哦！”
南亦朝呼吸一滞，别过脸：“……无聊的传说。”
“那我们试试？”仲暮歪着头，笑得狡黠。
“……别闹。”
摩天轮即将到达最高点，仲暮突然伸手捧住南亦朝的脸，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神里，透着些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南亦朝，我喜欢你诶，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一下。”
南亦朝愣住了。
车厢外，烟花突然在夜空中绽放，绚烂的光芒透过玻璃映在两人脸上。
仲暮慢慢凑近，颤抖着在南亦朝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一触即分。
南亦朝的呼吸乱了，他盯着仲暮，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伸手扣住他的后脑，重新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轻，却很认真。
分开时，仲暮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亲我了！”
南亦朝别过脸，声音低低的：“……是你先的。”
仲暮扑上去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闷笑：“南亦朝，你完蛋了，你被我盖章了！”
南亦朝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摩天轮缓缓下降，而两颗心却高高地悬在夜空里，再也落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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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游乐园时，已经是深夜。
仲暮和南亦朝并肩走在安静的街道上，两人的手偶尔碰到，又迅速分开。
第三次碰到时，南亦朝突然伸手，握住了仲暮的手。
仲暮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手指紧紧回握。
“南亦朝。”
“嗯？”
“明天也一起上学吧？”
“……嗯。”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紧紧依偎，再也没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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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雨来得突然，放学铃声刚响，窗外就传来哗啦啦的雨声。
仲暮站在走廊上愁眉苦脸地翻着书包："完蛋，我忘带伞了..."
"白痴。"南亦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撑开一把黑色长柄伞，"过来。"
仲暮眼睛一亮，立刻凑过去钻进伞下："南学神最好了！"他故意往南亦朝身边贴了贴，肩膀挨着肩膀。
雨水在伞面上敲打出细密的节奏，两人走在被雨打湿的校园小路上。
仲暮突然发现南亦朝的右肩已经湿了一片——伞面明显偏向自己这边。
"你肩膀都湿了！"仲暮伸手要把伞推正，却被南亦朝握住手腕。
"别乱动。"
"可是..."
"感冒了更麻烦。"南亦朝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却把伞又往仲暮那边倾斜了一点。
仲暮心里一暖，突然伸手环住南亦朝的腰，把自己整个人贴上去："那这样我们都淋不到啦！"
"......"南亦朝的耳尖瞬间红了，但终究没有推开他。
雨幕中，两个少年共撑一把伞，影子融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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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课上，仲暮百无聊赖地在课本上画着小提琴。
他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斜前方的南亦朝——那人背挺得笔直，正认真记着笔记。
仲暮撕下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地写着：「南大学神，放学后陪我去买奶茶好不好？(?????)」
他把纸条折成小飞机，瞄准南亦朝的后背——
"咻——"纸飞机准确命中目标。
南亦朝动作一顿，悄悄展开纸条。
仲暮看见他的耳根慢慢变红，然后拿起笔写了什么，把纸条重新折好。
"啪。"纸条被精准地扔回仲暮桌上。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上面是南亦朝工整的字迹：「上课专心。PS：抹茶拿铁，少糖。」
仲暮捂着嘴偷笑，突然感觉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仲暮同学，"数学老师不知何时站在了他桌前，"这么开心，是在分享什么好东西？"
全班瞬间安静。仲暮手忙脚乱地想藏起纸条，却被老师一把抽走。
"让我看看...'抹茶拿铁，少糖'？"老师推了推眼镜，"这是在上课还是点单？"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仲暮涨红了脸，正想认错，突然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
南亦朝站了起来："老师，是我先传的纸条。"
全班哗然。
向来遵守纪律的南学神居然主动承认错误？
老师也愣住了："南亦朝？你..."
"我愿意接受惩罚。"南亦朝面不改色地说。
下课铃适时响起，老师摇摇头："算了，下不为例。"临走时还嘀咕，"现在的优等生也学会包庇人了..."
等老师走远，仲暮立刻蹦到南亦朝面前："你居然为我撒谎！"
南亦朝收拾着书本："没有撒谎，纸条确实是我回的。"
"但飞机是我先扔的啊！"
"所以呢？"南亦朝抬眼看他，"有意见？"
仲暮突然凑近，在他脸上"啾"地亲了一口："南亦朝，我好喜欢你啊！"
教室里还没走的同学瞬间炸开了锅。
南亦朝僵在原地，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最后拎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等我嘛！"仲暮笑嘻嘻地追上去，"说好的抹茶拿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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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仲暮特意在校门口等南亦朝。
"怎么这么慢..."他跺着脚取暖，突然感觉鼻尖一凉。抬头望去，漆黑的夜空中飘下了点点雪花。
"下雪了！"仲暮惊喜地伸出手，看着雪花在掌心融化。
"笨蛋，会感冒。"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仲暮转身，看见南亦朝站在路灯下，雪花落在他肩头和发梢，像是撒了一层糖霜。
"南亦朝！"仲暮跑过去，从包里掏出一条深蓝色的围巾，"平安夜快乐！"
南亦朝愣住了："这是..."
"我织的！"仲暮骄傲地展示着有些歪歪扭扭的针脚，"虽然不太好看，但我学了好久呢！"
雪花落在两人之间，南亦朝低头看着那条围巾，突然伸手接过，然后轻轻围在了仲暮脖子上。
"诶？这是送给你的..."
"我知道。"南亦朝的手指灵活地系好围巾，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的。"
仲暮眨了眨眼，突然明白过来，笑得比街边的圣诞树还亮："南亦朝，你是在告白吗？"
雪花无声地飘落，南亦朝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比摩天轮上的更轻，却更坚定。
分开时，仲暮发现南亦朝的眼睛比雪还亮。
他踮起脚，把脸埋在南亦朝的围巾里："南亦朝，我最喜欢你了。"
"......嗯。"
"你也要说喜欢我！"
"......"
"说嘛！"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两个少年的肩头。
南亦朝终于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拂去仲暮发间的雪花：
"......笨蛋，我也喜欢你。"
远处传来圣诞颂歌，而他们的初雪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