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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挽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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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几乎牵动了萨瑟兰全身的伤痛。
闷哼自他紧咬的唇间逸出。
这决绝的反抗使他身体在剧烈的脱力感中向后瘫倒，背脊重重撞上身后的黑曜石塔壁。
萨瑟兰轻轻摇首，待眼前昏黑消散，他强支起身，徒劳拉紧身上裹着的绒氅，如受惊刺猬般将自己尽可能缩成一团，蜷进冰冷的角落阴影里。
巍然不动的奥瑞恩，就这样望着萨瑟兰不自量力的一切动向。
而萨瑟兰亦从绒氅中抬起那双幽绿的眼眸。
那抹翠绿降临在黑暗之中，如诞生于狼族眼中两簇不甘示弱地幽火，内里毫不掩饰戒备与疏离。
奥瑞恩强压着翻涌的怒火，像一头被无端挑衅的困兽，再次试图靠近那片孤寂的角落，“看来老师真是被我吓到了。”
然而，他指尖尚未触及那绒氅边角，萨瑟兰孱弱的身躯便应激般地向后蜷缩得更深，仿佛他的靠近，都携带着令人堕落的污秽。
奥瑞恩暂停侵略，自嘲地扬起唇角，“想来老师应是这世间最容易令我感到伤心的人了……明明上一秒我还在为你疗伤，可下一秒老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将我推开。不过，这也很好，这证明我对老师的治疗颇有成效。”
萨瑟兰眼睫低垂，覆盖住眸中那片荒凉灰败的死寂，“为什么要强行挽留我。”
奥瑞恩锋利的指尖，不耐敲击起墙壁，“老师是明知故问，还是当真如此愚钝？那我不妨明说好了……”
萨瑟兰那微阖的眼帘重新掀起，眸光空茫地投向塔顶的阴影深处。
“我不想听。”
奥瑞恩伟岸的身影，如同深渊倾倒下的帷幕，瞬间将角落中那个蜷缩如点星的苍白身影，完全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之下。
“老师，这已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萨瑟兰冷漠对望着奥瑞恩的逼近。他空谷回音般的声音，果断宣判着自己的决绝，“奥瑞恩……”他低唤，每一个音节都像冰珠坠落寒潭，“我说过了……我终将回归月泉。纵使昨夜失败，若我不死，仍有来日。”
言毕，他心里难言的酸涩，无法再支撑他坦然对视奥瑞恩眼周泛红的金眸，他无比疲惫地侧过头去。
“萨瑟兰……！” 眼见他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奥瑞恩强吞入腹的幽暗情绪翻涌不歇，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的心酸中逆流，“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感情用事？！”
萨瑟兰第二次听闻这与众不同的评价。
他紧咬着唇，竭力掩饰心中片刻锥心的悸动。
这置若罔闻的态度，如同无往不利的箭雨，将奥瑞恩强撑的暴戾外壳，刺得千疮百孔。
真是不识好歹。
奥瑞恩俯视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精灵，心腔里叫嚣着被背叛，抛弃，无视的滔天怨愤和……深不见底的委屈与难安。
“好！好得很！”奥瑞恩怒极反笑。那笑声嘶哑扭曲，如同荆棘勒缠颈项所发出不堪忍受的哀鸣。
“既然老师对这塔顶囚笼早已厌倦，执意追寻月泉的永眠……”他暗金色的瞳孔深处，闪映起偏执的成全，“那么师生一场，我自当竭尽全力遵循老师的意愿……送你一程！”
奥瑞恩不再给予萨瑟兰任何申辩或抗拒的余地。他微俯下身，一把将那精灵裹紧在绒氅，打横抱起。
萨瑟兰轻盈得身体，几乎没有重量，他的抵触，亦毫无意义。
奥瑞恩就这样不容分说地将精灵捧在胸前，大步流星走向塔身深处那处布满岁月尘埃的螺旋石阶通道。
石阶盘旋向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通往迷局的路途。
不时，通道尽头，豁然开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