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选择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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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铁椅上。
瘦小的老头套着橙色荧光背心，银色铁环拷住干瘪的手腕。
巴莫浑身刺满几何图案纹身，神情淡然。
岩青霄午饭后就预约提审了，进审讯室时，杨进刚竟然也在。
奇道：“杨队，怎么来这了？”
杨进刚：“曹局很关心案子进度，舆论快要控不住了，听说你抓到了重要嫌疑人，过来听一下。”
岩青霄：“我以为你去省厅了，您没跟柴永云一起去开那个国际合作禁毒动员会？”
杨进刚不敢说，他到了省厅，听说受害者抢救时候跑了，又听说这边“蛊女”杀人流言四起，哪有心思开会，屁颠杀了回来。
岩青霄寒暄的累了，摊开本子坐在主审位置，简炤做笔录。
杨进刚拉把椅子坐在后面旁听。
岩青霄：“姓名？”
巴莫缓缓开口：“不是都知道了吗。”
岩青霄：“6月16日，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巴莫：“在神屋。”
岩青霄：“神屋是什么？”
巴莫：“就是你们找到我的地方。”
岩青霄拿出何安何德，银阿妹，刘文秀的照片分别给她看。
“这几个人认识吗？”
巴莫：“嘿嘿，认识，坏女人。迟早的事。”
岩青霄：“说说看，什么意思。”
巴莫：“银阿妹，她是坏女人，很坏很坏的女人，给我们寨子，带来蛊的女人，蛊女。”
简炤：“······”
岩青霄：“你怎么判断她是蛊女的？”
巴莫：“她在家自言自语，摸着她随身带的小银瓶，没日没夜的念咒语，那瓶子里是她养的蛊。她不听话，天天要跑，她还把蛊撒在村子的水稻田里，长了好多癞蛤蟆，坏女人，太坏了。”
岩青霄和简炤对视一下：银阿妹随身带着的银瓶？
“她从哪儿来的？”
巴莫：“何安在路边捡的，我跟他说过银阿妹不祥，他不听。”
岩青霄有些诧异：“何安捡的？她不是何德老婆么？”
巴莫猥琐一笑：“谁的老婆，有那么重要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岩青霄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
简炤做笔录员，本不适合发问，实在没忍住：“方自容说银阿妹生过三个女孩，到底是谁的？！”
巴莫苍老的嗓音，缓缓道：“嘿嘿嘿，谁的都一样，都是赔钱货。”
简炤：“你！”
岩青霄继续问道：“何安何德16日晚，17日晨，死于中毒。现场发现有你施法用的绣布，以及和你家谷仓归属同一组SSR标记的水稻粒。”
巴莫：“我们是同村人，有这些很正常吧。”
叮—
葛辉的消息发到中队群聊里：【没有查到巴莫接触□□药物的信息痕迹。】
张小果：【@酒心巧克力、报告队长！阳逻寨巴莫老宅没有搜到□□类或者精神类药物。】
郑山：【报告队长，城中村也没有搜到！】
啪！
水性笔被拍在桌上，岩青霄搔搔头。
找不到直接证据，就没法批捕。
简炤膝盖碰碰他，示意先别急。
“何文秀呢？她也是被下蛊杀的吗？”
巴莫：“何文秀是怪胎，成天说要做生意，要发财，要出国……不守妇道！”
岩青霄：“所以你把她杀了？”
巴莫：“是的，我把她杀了！”
岩青霄、简炤、杨进刚三人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认罪了。
“说说怎么下的毒？”
巴莫：“银阿妹的蛊，下到蜈蚣里，让蜈蚣咬她，嘿嘿嘿嘿嘿嘿。”
岩青霄想冲上去抽他，老疯子满口胡言。
这是手机铃声响起，岩青霄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技术中心的欧阳珍。
岩青霄给简炤和杨进刚看了眼来电人，示意要出去接听，你们接着问。
审讯室门外。
岩青霄：“喂，欧阳老师，有结果了？”
欧阳珍：“有了，还好在救护车上采了血，我刚拿到毒理分析，觉得有必要亲自给你说一声。”
岩青霄：“您说。”
欧阳珍顿了一下，语气十分慎重：“我在刘文秀留下的血液样本里，提取到一种十分罕见的精神类麻痹毒素，生物毒素，暂时还不知道属于什么生物。”
岩青霄：“生物毒素？”
欧阳珍：“对，确实非常少见，所以我想亲自告诉你。”
岩青霄：“知道了，谢谢欧阳老师了。”
生物毒素？
什么鬼…
他彻底被搞晕了，一个屁大点地方的小村子怎么搞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立刻拨通了张小果电话：“喂，你去一趟阳逻村，摸摸有没有人家养蛇蜈蚣蜘蛛爬虫稀奇古怪玩意之类的！”
张小果：“养蛇？！！养着卖还是养着玩儿的啊？！队长别挂啊！要不要通知森林公安啊？！”
嘟嘟嘟——电话被毫不留情掐断。
岩青霄透过百叶窗盯着满口胡言的疯老头，简炤似乎聊的起劲，杨进刚还时不时点头附和。
岩青霄点开微信里【傻狗】的对话框：我有点事情出去，你盯着这里。
咻，发送。
五秒后，手机弹出未读消息。
简炤回给【辣妹子】：大晚上你又要去哪？！
杨进刚双手交叠耷拉在大腿中间，无声吹着口哨两眼望天，假装没看见在他眼皮底下大摇大摆调情的两人。
【傻狗】：这边怎么办？
【辣妹子】：杨进刚在。
【傻狗】：审讯申请主审人是你，不能代审的！
【辣妹子】：………你是领导我是领导？
【傻狗】：反正你不能走今天回去休息，我刚问他给何家兄弟发别墅交货什么意思，臭老头说是他的信徒介绍的麻将馆小饭桌，何家兄弟去送农家菜的。
【辣妹子】：哪个信徒？叫什么名字？
【傻狗】：他说忘了。
岩青霄一脚踹开门，嘴上骂开了：
“狗日的，一派胡言！银阿妹到底怎么到何家的！说！”
简炤见不妙，赶忙上前拦住他，杨进刚也赶紧把老头连人带椅拉远了一些。
“微笑，微笑服务。”
巴莫咯咯咯笑起来，声音像卡住的齿轮：
“是我，是我杀了他们。不安分的女人，就该死。嘿嘿嘿嘿嘿嘿。”
岩青霄一拳砸在电脑桌上，杨进刚的战损保温杯跳了一下，险些滚下桌。
“说实话！”
简炤、杨进刚：“！！！”
站岗的辅警狱警都被吼声吓到，不禁缩起脖子。
杨进刚推推搡搡把岩青霄拽出审讯室，带上门。
“我说你怎么回事！上上下下就你敢吼犯人！”
岩青霄搓搓脸，叉着腰原地打转。
“杨支，借点人给我，八十人，一三支队，禁毒经侦也该还我人情了，最少80人，我想尽快找到银阿妹和刘文秀。”
杨进刚皱眉：“借人是可以，你得跟我说说思路。”
岩青霄：“我也不确定，猜了几个地方，我想布控定点监视一下，顺便去阳逻村仔细搜查。”
杨进刚：“这不确定可不好借人，资源我可以协调，你几天能给我搞定这个案子？”
岩青霄：“二十天。”
杨进刚：“你在跟我搞笑吧？二十天？七天。”
岩青霄：“七天太短了，现场什么线索都没有。全靠我们两条腿跑。十五天。”
杨进刚：“十天。外加需要资源我来协调。”
岩青霄：“成交，谢了，杨支！”
杨进刚：“简炤说的对，你得悠着点规章制度、合法流程了。突破口既然有，就安心调查，万一出点啥事得不偿失啊兄弟！”
岩青霄甩开他：“你偷窥他！我还好，你别管了。”
杨进刚：“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他还想拉着岩青霄啰嗦几句，审讯室里突然一阵骚动，叮叮当当响了一地，同时还能听到手铐被解开的声音。
“哎！醒醒！醒醒！”
“不好，嫌疑人晕倒了！”
岩青霄和杨进刚赶紧开门，看到巴莫被直直放平在地上，紧闭双眼，大口喘息。
“队长，不知道怎么地，就晕倒了！”
岩青霄听到室内动静，和杨进刚一起冲回去。
巴莫躺在地上，衣领大敞，喘息已经虚化成微弱的呼吸，一名狱警跪在地上，慌慌张张的给他扇风。
岩青霄吼了一嗓子：“快叫医生！”
“是！”狱警奔出去找医生，简炤接过他手上打印纸继续给巴莫扇风。
“怎么搞得？吃屎的啊你们！”杨进刚把火一股脑得往狱警头上泻，劈头骂起来。
年轻的狱警有些委屈，撇着嘴嘟囔：“刚才不知道谁踹椅子来着。”
杨进刚挥起拳头，作势要锤他：“反了你了！”
岩青霄拦住他：“别为难他！是我刚才踢的。”
“我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着！让你别激动别激动！你看这出点事儿可怎么办！”杨进刚急的直打转。
“医生怎么还不来！”岩青霄蹲在地上给老头扇风，不敢轻举妄动。
不一会儿，看守所的医护进来，简炤帮忙一起把巴莫抬上担架。
安慰他们道：“病人是低血糖晕倒的，应该没什么大事。”
杨进刚这才松了口气。
简炤接下话：“麻烦你们了。”
岩青霄叉腰站在后面，脸色略有些尴尬。
简炤回头无奈的和他对上眼神，仿佛在说：“你看看你。”
杨进刚跟二人打了个招呼，跟着医护出去了。
简炤过去碰碰他：“要不然今天先这样吧？”
岩青霄捏捏眼睛，刚才一通抢救让他肾上腺素暴涨，这会儿激素影响褪去，连轴转的疲惫感终于如潮汐般涌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选择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