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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重逢第一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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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大概是快没电了。
万云飞他们早就识趣地挪到了仓库另一头,用纸箱搭了个临时隔断,此刻已经没了动静,想来是累坏了。
我和封决并排靠在堆着罐头的木箱上,谁都没说话,却有种说不出的安稳。
他的肩膀很凉,却比任何枕头都让我安心。
“困了吗?”他低头问我,呼吸轻轻拂过我的额角。
好痒。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
其实不困,就是想靠着他,感受他真实的体温——哪怕那温度比常人低了些。
好兴奋。
他笑了笑,抬手把我散落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的凉意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我抬头看他,看那熟悉的眉眼。心里那点憋了太久的委屈和思念突然涌上来,没忍住,凑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很轻的一下,像羽毛拂过。
他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反客为主。
不缠绵,却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像要把这两个月的空白都一点点填满。
不过我有一点点小疑惑……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当“1”啊?
分开时,两人都有点喘。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微弱的心跳,突然觉得眼眶又有点热,鼻子又有点酸。
“睡吧。”他拍了拍我的背,声音低哑,“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你也睡。”
他没再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把我圈在怀里。
仓库里很静,能听到远处偶尔传来的异鬼嘶吼,却好像被这怀抱隔绝在外了。
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像是雨后青苔的气息,眼皮越来越沉。
真好。
睡前最后一刻,感觉他在我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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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俩腻歪够了没?该起来找吃的了!”
我是被霍依泉吵醒的。
醒时,还窝在封决怀里,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呼吸均匀——看来是真睡着了。
我轻轻推了推他,他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眼神还有点迷蒙,嘴角弯了弯:“醒了?”
“嗯,该起来了。”我从他怀里钻出来,脸颊有点发烫。
刚走到仓库中间,就对上三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霍依泉冲我挤眉弄眼,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万云飞:“看看看看,这才叫‘小别胜新婚’~昨晚那动静……”
“咳!”
万云飞咳嗽一声打断她,脸上却带着点揶揄:“赶紧收拾东西,今天得去城西看看,据说那边有批没被打开的医疗箱。”
丌典抱着他的小本本,头也不抬地嘟囔:“我算是看明白了,以后早饭不用吃了,光看你们俩就饱了。”
“就是!”霍依泉立刻接话,“狗粮管够,还是热乎的,撑得我半夜都渴醒了~”
我被他们说得脸更烫了,伸手打了霍依泉一下:“胡说什么呢!”
封决跟在我身后,闻言只是低笑,伸手牵住我的手,指尖的凉意让我莫名定了心。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霍依泉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视线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嘴角比AK还难压。
孟梓河也啧啧两声,“不过说真的,看见你们这样,倒觉得这破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万云飞已经开始清点背包:“医疗箱很重要,简译昨天动手伤了手,封决……也需要检查一下。”
他看向封决,眼神里多了点认真,“你的身体跟我们不一样,得小心点。”
“嗯。”封决点头,握紧了我的手。
丌典翻出最后两包压缩饼干,扔给我们:“先垫垫,找到医疗箱再找地方正经弄点吃的。”
我接过饼干,刚撕开包装,就被封决拿了过去,他把饼干掰成小块,递到我嘴边:“慢点吃。”
“哎哟——”霍依泉故意捂住眼睛,“不行了不行了!这口狗粮太噎人,我得出去透透气~”
万云飞也笑着摇头:“行了,赶紧走,再不走,某些人得在这儿演一天。”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外走,封决走在我身边,步子不快,却稳稳地牵着我的手,像是怕再弄丢了似的。
我看着他的侧脸,又看了看前面打闹的四人,突然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
“走快点!”霍依泉回头催我们,脸上笑得灿烂,“再磨蹭,医疗箱就被异鬼抢啦!”
“来了!”我拉着封决往前跑,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点自由的味道。
这样热热闹闹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