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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你听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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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听我说完是不是就对了你母亲有了初步的了解。”老秦的声音中带着得意。
他见证过她最灿烂的一段人生，所以这将是他永远为之自豪的经历。
随后老秦的眉眼耷拉下来，悲伤的情绪笼罩在他的身边，“只可惜我找了她很久都没有她的消息，就连知道你的存在，也纯属偶然。”
老秦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的头发抓的像鸡窝一样，以此来表示他深深的无力感。
段无绪听了那些话，要说没有触动，那都是假的。
可是再怎么感动也都那样了。
因为少了的二十年的光阴，就算老秦再怎么做也没办法弥补。
段无绪看着他淡淡的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孤儿院吗？”
老秦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说这个话题。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回答，“知道啊，你是被你的表姨送了过去，我查到的资料上面都有显示。”
之后段无绪讲了一个故事。
是偶像剧最后的结局。
初恋未婚生子，她的名声在十里八村都已经臭了，那对当了一辈子老师的父母，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女儿，更别提她生的孩子。
初恋离开的时候告诉他们，自己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替她养孩子，回家这一趟只是告诉他们，她不能在他们跟前尽孝了。
初恋在外面工作了三年，存了有三十多万，可是她却生病了。
这个消息初恋只告诉了她的一个远方表妹。
二人就在过年的时候说过一些话，关系并不熟络，
可是到了最后，初恋竟然只能依靠她。
初恋并没有治病，因为她觉得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常态，何必去强求呢，所以她将挣的钱给了父母，这也算是替她尽孝了。
剩下的给了表妹五万，让她替自己下葬。最后的一些钱都交给了段无绪。
初恋拜托表妹，将段无绪送到孤儿院。
初恋离开的那天是一个下午，风和日丽。
她在她最喜欢的春天死去。
春光明媚，柳绿花红，春风都赶趟，过来参加她的葬礼。
世间一切的生机都为她送葬。
初恋到死都没有提秦子蛮一句。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上面的调查显示是你的表姨她不想照顾你，所以才送你去孤儿院的。”
段无绪摇了摇头，“表姨她其实是想照顾我的，不过被我拒绝了，她无奈一下对着院长说不想养我，所以才将我送到了孤儿院。”
“这样啊。”老秦无措的搓着手，他的喉咙发紧，“那她……葬在什么地方？”
“葬在老家的一个小山丘上，因为妈妈说过她不喜欢墓地那种冷冰冰的氛围，她想要她的身边充满了生机，有花香，有春风，有鸟命，有世间万物，有四季更迭。”
之后段无绪将老家的地址告诉了老秦，他问他要去看吗。
老秦紧张的看着他，“那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我是说你长这么大了，我们应该一起去看看她的。”
可是段无绪却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还有两年我才能回去。”
这下轮到老秦疑惑了。
至于为什么，段无绪直接就将原因告诉我。
“因为我喜欢今衿啊，今悟觉得我配不上他，不允许我喜欢，所以就讲我困在了国外，说我的费用他全包了。”
“那你为什么还在打工？”老秦的注意点总不在正经上。
“因为我觉得他给的钱我可以花，但是花着他的钱没有意思。”
秘书听到这话就有点震惊。
这老板一家子脑可真不正常啊。
老秦思考了一番，再次开口，“确实，以你的这个身份确实配不上小今衿，不过当你成了我儿子之后，配小今衿应该勉强可以，不过等到那时候你还会喜欢他吗？”
段无绪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又问了他另一个问题，“那么你到现在还喜欢我妈妈吗？”
老秦一时回答不上来，他哭笑不得，“行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到那个时候，如果今悟要打你的话，我会帮你拦着点的。
对了，儿子，你要不要改名啊？就只是简单的改个姓，跟着我姓，名字还是你妈妈取的这个名字。”老秦突然问了一嘴名字的问题之后，还怕他误会，赶忙解释了一番。
“行啊，我没问题的，这些手续你看着办吧。”
三年以后，老秦如愿的跟段无绪，现在来说应该是秦无绪一起站在初恋的墓前。
她沉睡的地方果真如秦无绪所说。
有春风，有花草，从这里可以看得出四季更迭，一点都不会觉得无聊。
表妹应她的要求，没有给她立碑，而是给初恋种了一棵柳树。
春天一到，柳树发了芽。
万千的枝条随着春风飘荡。
秦无绪穿着风衣，跟老秦站在一起，眉眼中可以看出相似的地方，他先开口打破这沉默。
“妈，我爸找到我了，我带着他来看你了。这么多年没见，他一定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就不说了。”
之后秦无绪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老秦一个人。
老秦同样穿着风衣，可是他看着就比秦无绪成熟很多，有着不一样的气质。
他的嘴里叼着烟，咔哒一声香烟被点燃，冒出的白烟跟着春风一起消散。
“阿语。”尘封在秦子蛮心中几十年的两个字再次被他从心底里挖了出来。
“我以为你是怪我的，怪我不勇敢。怪我不诚恳”
“可是你却给我留了这样的一个礼物。”
“谈恋爱的时候，你总说分开了要让我释怀，可是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释怀啊。”
“你又总说我很好很好，配得上你比你优秀很多的人，可是他们怎么跟你比啊，活生生的人怎么跟死去的人比呢？”
“你也知道比不过的，所以你就用这个来惩罚我。”
“在我的黄金40岁让我们的儿子带着你的消息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是在惩罚我，对吗？”
“你还是怨我的，对吗？”
“既然这样，那你来我的梦里吧。”
“亲自的来骂我，亲自的来向我诉说你的不甘。”
“让我……见一见你”
说着说着秦子蛮的脊背弯曲了，他跪倒在柳树前，摸着柳树粗糙的树皮，就好像摸着阿语白嫩细腻的皮肤。
“阿语，你说当时我们再给对方一丝爱的勇气，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
说完之后，秦子蛮最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会的，结果又怎么会不一样呢。
阿语的自由，秦子蛮的自由，根本就不是能同时存在的东西。
如果再来一次，他们还是会走上相同的结局。
“那阿语我就不求今生了，我只求来世，我……还想再和你相爱一场。”
随后秦子蛮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
片刻之后，秘书一根烟都抽完了，等的都不耐烦了，他不由得觉得心慌，想要上去找老秦。
刚知会秦无绪一声之后，他便看见了从林子里出来的老秦。
“走吧。”老秦的情绪看起来很正常。
山丘上的柳树嫩绿的枝条轻轻的拂过树干。
上面被人用刀刻下了一个一个的字。
“秦子蛮喜欢段识语。”
有阵风吹过，吹动柳枝，就好像阿语感受到他的这句话。
他们没有结婚，没有身份。
所以秦子蛮只能是喜欢。
他的话被他用行动刻到了双方的身上。
段识语，你听到了吗？
秦子蛮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