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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雪人融化 ...

  •   圣诞前一天,是柯寒人生的第二十场演唱会。他早早以有惊喜为由,给两位没那么爱出门的哥发了邀请函和门票。

      这是一场以爱为主题的演唱会。

      本来在这张概念专里,柯寒是打算将“爱情”这一主题留给自己写的。但他那仅有的一段小学生式的恋爱,压根儿不足以支撑他写出一首动人的情歌。

      那天听见林明烛回来的消息,匆匆忙忙赶到他家,不仅是许久未见有些想念,还因为他想起来林明烛恋爱了,想来汲取一点写作的灵感。

      不过那点儿微妙的灵感还是没能让柯寒写出想要的歌,当时写了一晚上的词第二天就进了碎纸机。几天后,柯寒又找林明烛打听了一下他和江槐序的爱情故事。

      林明烛三言两语就给说完了。他平铺直叙的语言表达方式,完全没有勾起柯寒的一丝灵感。

      最终他决定向林明烛邀这首关于爱情的歌,自己转而去写友情。

      于是有了《愿》这首林明烛作词,柯寒作曲和制作的歌。

      江槐序不知道林明烛会写歌,所以在听见报幕上的作词者名为Lin时,一脸惊讶,又觉得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林明烛,这首歌是你写的?”

      不过没有人回答,旁边的座位上没有人,但江槐序的手机亮了起来。

      林明烛像是有提前预知的能力一样,跟他说:“嗯,我写的。【得意小表情】”

      “上台给你送惊喜去了。”

      “我在舞台左边,你的两点钟方向,全程都要盯着我,只能看我,不然我会吃醋。”

      想起自己钢琴十级却编不出一首曲子,江槐序对林明烛的新身份不禁有些佩服,给他回过去,“真厉害。”

      聚光灯照在柯寒身上,他拿着话筒,无伴奏地吟唱起来。

      “你不要放下我”

      “你不要靠近我”

      “你不要什么话都想先听我说”

      三句词唱完,舞台灯光全灭。和声跟着唱了一遍。

      两秒后,一阵电吉他的扫弦声,跟着进人声、鼓和贝斯。

      林明烛的身影出现在了昏暗的灯光下,和那张照片里的样子很像,江槐序心虚地掏出手机咔咔连拍了几张。

      “人活一世不知何时就会离开 或好或坏的日子终结这一生故事”

      舞台亮了一点,台上站着主唱、贝斯手、吉他手和鼓手四个人,这是一首摇滚乐。

      “我想你牵我手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都不放手 直到最后”

      “喔哦~哦哦~”

      “牵我的手 好吗”

      最后这句是纯人声,颇具互动性,台下粉丝们热情欢呼着“好”。

      江槐序听着这歌词,忽然回忆起林明烛哭时的情形。

      一不留神主歌的第二段唱到了最后一句。

      “啊啊~啊啊~”

      “拥抱我好吗”

      台下粉丝们继续欢呼着。

      “人生苦短偶有磕绊 猜来猜去迟早要走散此生不复再相见”

      “我们要互诉衷肠无话不谈从清晨的吻到黑夜入梦里无所顾忌”

      “尼噫~噫噫~”

      “请问我好吗”

      粉丝的声音更大声了,好不热闹。江槐序以为歌词唱的是“亲吻”,心想如果林明烛在旁边,这样的氛围下,他没准儿真的会脑袋一热地去吻他。

      人声鼎沸后,乐手头顶微弱的灯光熄灭,台上只剩下钢琴处的一束暖灯和照在主唱身上的追光灯。

      舞台再次亮起时,台上的乐手不见了。

      柯寒坐在钢琴前弹着悠扬的旋律,吟唱着最后几句词。

      “你说我的眸如夜色难以看清你影”

      “你就如那天边最亮的星”

      “不管走到哪都能一眼望到你”

      “所以别担心就算迷路我也会在原地等你”

      一曲闭,江槐序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显示是来自联系人“林冬”的四条短信。

      他点开一看,分别是【牵手小表情】【拥抱小表情】【亲吻小表情】,还有刚刚的一条消息,“宝贝,我出来了,在后台等你。”

      江槐序迅速起身,趁着灯光还暗着离开了现场。

      看见林明烛的那一秒,他反应过来,那几条信息的发送时间,对应的应该是唱到互动性歌词时。

      场内进入talking环节。

      柯寒说:“今天我也算是唱上情歌了,感谢我的贝斯手,我的发小,也是这首歌的作词人。感谢他英年早婚,为我的新专辑提供宝贵的素材。”

      “他话比较少,就不让他来给大家打招呼了。不过他长得很帅,也不知道大家刚才有没有看见。”

      “没有。”粉丝在下面齐刷刷回应道。

      “那对你们来说有点儿可惜,毕竟和我一样又好看又有才的人不多。”

      “他和他爱人都算。”

      这么一说,粉丝的欢呼声更大了。“想看。”

      柯寒笑着说:“我跟他长得也差不多的,要看就看我吧。”

      “也不知道他们走没走远,祝他们,白头偕老,甜甜蜜蜜。”

      “还有,如果有粉丝看见他们的话,别在网上po图,拜托大家。”

      两人没听完全程,只听到柯寒说林明烛长得好看时就离开了。

      上了车后,林明烛问:“有没有看着我?”

      “看了,全程眼睛都没眨几下,你看我眼睛都干了。”

      台上是暗的,台下相较而言却是亮的。林明烛能看见江槐序,甚至还看见他拿手机给自己拍照。这么问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真乖。”

      江槐序看着窗外的树影,忽然想像粉丝一样和林明烛完成这三个问题的互动。因此没反驳林明烛的用词,顺着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奖励?”

      “想要什么?”

      “我想听你唱《愿》。”

      见男朋友这么好说话,林明烛忍不住过分一点,不答反问道:“宝贝,我写的歌词你喜欢吗?”

      “喜欢。”

      “那能不能也满足我一个心愿?”

      “你先说是什么。”

      “把上次视频连线的事儿当着我的面再做一次。”

      江槐序想了想反正他也没规定怎么个当面法,于是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行。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你得把这首歌再唱一遍给我听。”

      “好啊。”

      回到家后,林明烛本想拉江槐序一起洗漱,被他以节约时间为由,拒绝了。想着林明烛平常洗澡就快,江槐序在隔壁的卫生间里囫囵冲了下,裹着浴袍就往回赶。

      等林明烛打开浴室门出来时,他抖了抖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厚毛毯,笑嘻嘻地问:“准备好了吗?”

      林明烛就着江槐序的笑,看着那拿出去晒都要晒很久才能暖和的毛绒毯子,瞬间反应过来。有些无奈道:“阿序,你这聪明的脑瓜是有自动识别bug的功能吗?”

      还以为林明烛出来后的第一反应会是补充规则呢,结果居然是在夸自己,江槐序有些不好意思,“那还继续吗?”

      好不容易哄的他答应,林明烛怎么舍得就此罢休。他走过去揉了揉江槐序的脑袋,“当然。”

      江槐序将毛毯放在床边,拉着林明烛坐到床头。

      不知道是剪了短发的林明烛眼神太具有侵略性,还是他裹着浴巾大喇喇的坐姿太过张扬,让江槐序拉裤子的手哆哆嗦嗦抖成了筛子。

      他转过身来看着林明烛,“要不还是算了吧。”

      “怎么了?”

      “你这么坐在这里,我怕你下一秒就跑过来将这条毛毯扔出去。”

      林明烛倒是想扔,但毕竟是自己没说清楚,所以除非江槐序同意,不然他不好意思去拿。不过既然江槐序有这方面的疑虑,林明烛很自然地就顺着思索着解决办法。

      “你可以把我绑起来。”

      江槐序细细想了下这个建议的可行性,“真的吗?”

      “真的。”林明烛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肺腑之言,从衣柜里拿了一条领带递给他。

      江槐序看着那“辅助工具”,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林明烛补充的新条款内容。他说:“不过宝贝,作为补偿,你不能再用这条毛毯了。”

      江槐序一听,以为林明烛是要让他“坦诚相待”,立马变成了太阳下山后的向日葵。

      林明烛看着他这耷拉的样,笑着说:“我再重新给你选一条。”

      这句话就像太阳一样,让江槐序的花盘脸瞬间仰了起来。

      “同意吗?”

      “同意同意。”江槐序连忙点头,生怕晚了一秒,林明烛就要夺走能听见他唱这首歌的机会。

      “同意的话,就不能再反悔了。”

      “不反悔。”说完江槐序怕林明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他的信任度大幅下降,又从词语库里找出一句打赌时会说的话,“谁反悔谁是狗。”

      林明烛倒不怕江槐序反悔,毕竟他若是反悔,他还能理直气壮地找他要点儿其他的甜头。“谁反悔,就答应对方一件事儿。符合公序良俗范围内的。”

      “符合公序良俗”几个字,让江槐序一下子就想起了两人上一次的赌约内容,顿时觉得自己面前看似摆着两条路,实则只有一条。他拉开衣柜,同意道:“行,来选床单吧。”

      林明烛的视线一一扫过江槐序买的各色、各种面料的床单,最后将视线定在了角落里。

      江槐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里放着一条不知道何时落下的配饰薄纱巾,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一边在心里祈祷林明烛没看见,一边向林明烛推销着他视线范围内一条梅子青色的真丝床单,“这个怎么样?”

      林明烛被他这欲盖弥彰地动作逗的有些想笑,怕他生气,硬是咬着腮边软肉给忍住了。

      他拿过那条床单和江槐序之前一样摊开抖了抖。丝滑的面料,垂感很好,像牛奶一般细腻柔滑,而且……

      看着如瀑布般披散的床单,江槐序才反应过来自己拿的是个啥,这床单和那条纱巾相比,除了颜色和大小不同外,其他方面感觉没有太大区别。

      他视线慌忙地在衣柜里扫视着,拿出一条,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林明烛,你换一条吧,你看这条粉的怎么样?”

      林明烛看着那条纯棉床单,面露纠结,“阿序,这条粉的给我,你要这条绿的,好吗?”

      “你要干什么?”

      “结束后,我拿来换床单。”

      “……”

      沉默一分钟后,等江槐序想起来再争取一下别的床单时,早已错过了最佳时机。

      柜门已被关上,林明烛回到了床头。

      于是他只能捡起那条领带将林明烛的手腕绑到床头,关上了顶灯。

      房间里只剩下一盏光亮微弱的小灯,这昏暗的环境,给了江槐序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拿着毯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如他所料,真丝面料很贴身,盖一半的话大概会增上好几分禁忌感。于是他将床单直接扯到了脖子处,用下巴压着。

      林明烛灼热的眼神精准地盯着他,但很遗憾,江槐序始终低着头,他又失策了。

      他看向墙上江槐序的影子,有些委屈地说:“阿序,你抬起头好吗?我看不见你。”

      江槐序微微抬头,床单往下滑落了一些。

      “宝贝,能再抬点头吗?我还是看不清你,或者我能把灯打开吗?”

      江槐序哪好意思抬头,张开咬紧的牙关说:“你开灯吧。”

      林明烛的手刚好在灯的开关处,顶灯打开的一瞬间,整个屋子就和雨后放晴的天一样明亮起来。在光下,那布料就像是冬日里细腻的雪,衬的江槐序像那红梅,格外抓人眼球。

      林明烛很守约地践行着“撩完帮灭”的原则,“阿序,我想你亲我,你亲亲我好嘛?”

      听着他的语气,江槐序下意识仰起了头,看着面前活脱脱像个融化的雪人,还是个色气雪人的林明烛,有些愣神地问:“你是在撒娇吗?”

      林明烛瞥了眼那床单大方承认,“嗯,男朋友,亲我一下呗。”

      江槐序喘着粗气,将那个乖字还了回去,“男朋友说等下再亲,让你乖一点。”

      林明烛眨了眨眼觉得等待的感觉好像也还不错。

      几分钟后,江槐序结束了这场让人头皮发麻的“酷刑”。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挪到林明烛身边,兑现承诺地吻了他。

      虽然手还没解脱,但林明烛身体上的其他部位依旧很灵活,于是他迅速翻身压过去,在江槐序耳边轻轻说着情话,“阿序,你真好看。”

      等江槐序缓过神来,发现林明烛在用甜言蜜语掩盖他想要挣脱的动静时,他早已解开了绑带。“……”

      林明烛见被发现了,便不再掩饰,开始了他的行动。

      期间,他问了句,“宝贝,今天,能像上次一样吗?”

      江槐序拒绝道:“不行,很麻烦。”

      “那你叫我一声哥。”

      虽然林明烛现在的样子,的确看着比自己大,但江槐序不想这么听他的话,不然真显得他很乖。“不叫。”

      闻言,林明烛坏心思地用有些扎手的短发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真不叫吗?”

      这太奇怪了,江槐序慌张地说:“草,你别动,我叫。”

      “哥。”

      他的语调很平,甚至带着几分不大情愿,但还是在林明烛心口点了一把火。

      怕时间久了林明烛忘了,江槐序扯着嗓子提醒道:“你得说话算话啊,林明烛。”

      “算数,放心吧宝贝。”

      说是这样说,但他依旧离他很近。江槐序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推开,但那五厘米的短发终是难揪起来,一来一回反而看上去像是要抱住他。最后江槐序想要不就箍紧他的脖子吧,这样他就不能动了。

      这么想着他就这么做了,结果因为偏差,意外地落到了计划之外的地方,让林明烛丢了理智。

      “你混蛋。”

      奇妙的感觉让林明烛的大脑有些充血,慌忙离开。过了会儿,他哄道:“宝宝,别生气了,我唱歌给你听。”

      当面叫这两个字,还真是……比手机上的语音更加蛊惑人。

      “若这世界只剩一天我要拉你去看绚烂夕阳参加末日的狂欢”

      “我想你牵我的手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都不放手 直到最后”

      “喔哦~哦哦~”

      “牵我的手 好吗”

      林明烛改了词,也没按照柯寒的唱腔,而是以一种民谣的调调哼唱着。

      唱完,他朝江槐序伸出了手,“阿序?”

      本来就是想和他互动,这都cue到自己的名字了,不说话不是事与愿违了吗?这么想着,江槐序没好气地将手递过去,拉住他的手,“好。”

      林明烛牵紧他,继续唱着,“我想要你抱紧我靠近我什么话都和我说”

      歌词是这样的吗?不是他为什么坐起来了?江槐序愣愣地问:“你干嘛?”

      “上次答应你的。”

      强烈的反应刺激着神经末梢,让人头皮发麻,江槐序咬着手背,压抑地说:“草,那是你一厢情愿,我并不想要。”

      “我想要,再来一次,好不好?”

      江槐序心想自从给林明烛剪了这个头发,他的坏心思是越来越不遮掩了,虽然嘴上是在打着商量,但偏偏先勾起了自己的欲望。看着面前那张五官完全暴露在外的脸,江槐序莫名觉得,就算他说不,林明烛也有其他新奇的办法来解决。权衡之下,张了张嘴说:“不准弄里面。”

      林明烛想了想从抽屉里找出一盒安全套,拆了一个,拉住江槐序的手,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阿序,你帮我。”

      “……我帮你个大头鬼,我草你大爷的林明烛。”

      这话自然不能让林明烛退却,毕竟说脏话的江槐序对他来说很性感。他拉过他的手,凑到他眼前,“这次你主动好不好?”

      江槐序下意识地摇头,以前他还存着做主动方的想法,自从见识了这件事有多费体力后,这想法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明烛笑着把他抱过来,“试试这样。”

      ……

      结束后,林明烛将江槐序汗湿的头发拨开,亲昵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宝贝,我们就这样躺在这里好吗?”

      “……草,林明烛,你、你”江槐序磕磕绊绊地“你”了半天,最后想到了一个恰当的说法,“你他妈不要脸。”

      “我要你就够了。”

      “……”江槐序对他这种没皮没脸的劲儿彻底无语了,没好气地说:“你说要换床单的,应该没忘吧,记得拿粉色的那条。”

      林明烛觉得此刻的江槐序可爱的喜人,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张嘴咬了一口他酒窝后,才依依不舍地去卫生间里放洗澡水。

      回来的时候将粉色床单拿了过来。趴到江槐序身边,捏了捏他的鼻子,“要和我一起换吗?”

      ——现在叫自己起来换床单?不是渣男就是变心。

      ——他人很好,也许就是淡了吧。

      是哦,海水都会蒸发,感情自然会变淡,只是这时间是不是太快了?两人相爱的时间就不能再长一点吗?

      江槐序坐起身,情绪低落地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你告诉我,我可以接受。”

      “男子汉大丈夫,拿的起”真的能放下吗?不是在他说愿意管你的时候,就决定这辈子就这样和他绑在一起吗?

      本想说完这句话的,但“放得下”这三个字太过释怀,即便是戏瘾上来了,他也心口生疼地说不出来。

      林明烛只是想和江槐序时时刻刻都贴在一块儿,哪里能想到这句话会让他产生这种想法。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抱着他的腰,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没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分开,你不能放下我,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待着会无聊。”

      江槐序眨了眨泛酸的眼眶,“嘶,林明烛,我演戏呢,你抱的太紧了,我腰疼。”

      林明烛出去的时候,姜小花给他发来了一篇狗血小短文,他瞄了一眼,开篇正好说的就是受不止一次做完亲密事儿后还要被攻叫起来做饭,就连生病也是,这次终于忍无可忍向对方提出了分手。

      现在特别美好,美好到江槐序很害怕他们俩之间会出现那么一天。于是他想知道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会是什么样。

      闻言,林明烛起身在他旁边坐下,按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很严肃地告诉他,“我只爱你,也只会和你做这种事。”

      说完,也不寻求江槐序的认可就叉着他的膝窝将他抱起来,放到床边的懒人沙发上,从暖箱里拿出一杯蜂蜜水塞到他手上。

      见林明烛毫无留念地要转身,江槐序赶紧抓紧他的手,“我也只爱你,下次不会再开这种玩笑了。”

      林明烛没做声,抽出手去收拾弄乱的床单和被罩。“我没想让你动手,是想背你陪我一起换。”

      听着林明烛再一次和自己解释,江槐序觉得他的玩笑开大了。从沙发上下来,趴到他的背上,“像这样吗?”

      “这样你会很累的。”

      “别换了,我们一起去住隔壁吧。”

      林明烛还是坚持背着江槐序,换完了床单。

      江槐序闷闷地说:“你欠我一首完整的《愿》,我想拿来换你忘记这出蹩脚的戏码,可以吗?”

      正如林明烛在歌词里写的一样,他们要无话不说,所以不管江槐序为什么想这么演,他都要尽早杜绝这种会让他害怕的可能。“阿序,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听好,说完这件事就此翻篇。”

      江槐序点了点头,下巴一下一下磕在林明烛的脑袋上。

      林明烛继续道:“你脑袋里想的那些戏剧性的故事不可能在我们身上发生,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

      说完,一声不吭地带江槐序到浴缸里泡澡,没收取他的押金,给他唱了一遍又一遍,独属于他的版本。

      《愿》这首歌的歌词,灵感来源于他们的故事,但在创作上,林明烛将它扩大为了世上每一对恋人都渴求的愿望——白首永不疑。也是林明烛认为爱情里最重要的三样东西:携手、白头和不疑。

      江槐序舒服地靠在林明烛的身上,听他在自己耳边低声吟唱,像是摇篮曲一般。他忽然想到什么,“宝贝贝,歌词是围绕最前面三句展开的吗?”

      “嗯。”林明烛将开头的三句吟唱作为引子,后续的三小段,分别围绕着“携手、白头和不疑”进行展开,写给江槐序的版本也是这样,只不过歌词略有不同。

      说完,他继续唱着,“就在此刻亲吻我好吗?”

      “好,宝宝。”江槐序吧唧一口吻在了林明烛的嘴上。片刻后,拧着的脖子有些发酸,他动了动,分开了两秒。

      林明烛立刻逮着这个时机,咬他的耳朵,“再叫一声老公好吗?”

      “阿序?”

      感受到身后的异样,江槐序在浴缸中转身,沉入水底,践行着他之前的口出狂言。

      看着他的脑袋,林明烛难耐地吐出一个字,“草。”

      他刚想去捏他的后脖颈,将他拽起来,江槐序就如芙蓉般浮出了水面。

      江槐序将头发全都捋到脑门上,睁着明亮的一双大眼,冲着林明烛笑。“想听我叫,就让我帮你。”

      “不行。”林明烛从浴缸里起身,拿了条浴巾裹着后,将江槐序捞了出来,给他擦干净,套上毛绒睡衣,从浴室里“赶”了出去。

      关上门继续冲澡。

      “哎哎哎,你干嘛?你过分了啊,林明烛。”没弄清楚情况的江槐序在门口“嘭嘭嘭”地拍着门。

      听到屋内传来水声,他有些气不过,将头倚在门上,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不帮就不帮,我还不想帮你呢。”

      “你说你这人,明明自己做的时候,开放的很。怎么到我这儿,就封建成这样了。”

      “你不识好人心,你无理取闹,你不坦诚。”

      察觉江槐序没走,还在门口闷闷地说着话,林明烛将水流调小了些,发现说的还是那些让他心猿意马的话,便又将水流调大了。水像大雨一样,哗啦啦地冲在身上,完全把江槐序的声音隔绝开来。结果明明很符合林明烛的想法,但他又觉得不满足,满脑子都是“他有没有说话?说了什么?”

      好像相比于江槐序说的那些让他的心怦怦直跳的话,林明烛更害怕听不见他的声音。

      于是他又将水流调小了。

      “林明烛,你别冲冷水澡。等下你要是太冰了,我就不抱你。”

      “回头你要是感冒,我也不照顾你。”

      “还有,想帮你与刚刚那出戏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觉得你能为我做的,我也能为你做。”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也不会强行对你做什么。”

      “对了,你平常脑子不是挺灵活的嘛,不想让我用这儿,也可以用其他地方嘛,是不是?”

      哪里是因为不喜欢,这人句句话都在往林明烛的肺管子上戳,让他站在道德线边缘来回挣扎。

      “总之,别洗冷水澡。”

      “好了,我去隔壁卧室睡觉了,你洗好了过来找我。”

      “晚安,”

      “老公。”

      在江槐序小声说完最后一个词,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一只湿漉漉的手将他拽了进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雪人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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