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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篮球场的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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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课的铃声还没停,时贤就被将毅鑫拽着往篮球场跑。十月的风裹着桂花的甜香,吹得人心里发飘,将毅鑫边跑边拍着篮球,嚷嚷着要跟隔壁班打友谊赛,还不忘回头喊:“时延呢?不喊他来捡球了?”
时贤脚步顿了顿,刚想说“他不一定来”,就看见教学楼的转角处,时延背着书包慢慢走过来,耳朵上的助听器被晨光映得发亮。他手里攥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装着时贤昨天落在书桌里的物理笔记,看见两人,脚步加快了些。
“你怎么来了?”时贤迎上去,接过文件袋,指尖碰到时延的手,还是凉的。
时延抬头笑了笑,眼里带着点软意:“怕你上课要用,就给你送过来。”他瞥见将毅鑫手里的篮球,又补充道,“我……我可以帮你们捡球。”
将毅鑫在旁边啧了一声,拍了下篮球:“行啊,正好缺个捡球的。”他凑近时贤,压低声音调侃,“你这弟弟,比我家那只猫还乖。”
时贤没接话,心里却莫名有点不舒服。他把笔记塞进书包,甩了甩胳膊:“走了,别磨叽。”
篮球场边已经围了几个隔壁班的男生,看见他们来,有人吹了声口哨:“时贤,今天可别又输了哭鼻子啊。”
时贤挑眉,刚要回嘴,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时延手里的文件袋掉在地上,里面的几张卷子散了出来。他蹲下身,指尖飞快地把卷子拢起来,却没注意到旁边有个男生故意伸脚,差点踩到他的手。
“你他妈没长眼?”时贤眼疾手快地推开那个男生,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那男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哟,还护上了?这不是你那个聋子弟弟吗?”
这话像根刺扎进时贤心里,他攥紧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将毅鑫拉住了。“别冲动,打球呢,犯不着跟他计较。”将毅鑫小声劝着,又转头瞪了那个男生一眼,“嘴放干净点,不然这球没法打了。”
时延这时已经收拾好卷子,走到时贤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我没事,别吵架了。”他抬头看向那个男生,眼神里没了平时的软意,却还是轻声说,“你刚才差点踩到我的手,下次注意点。”
那男生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比赛开始后,时贤把火气都撒在篮球上,抢球、传球都格外狠。将毅鑫跟他配合多年,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时不时递个眼神让他别太急。时延就坐在场边的台阶上,手里拿着瓶矿泉水,眼睛一直盯着时贤的身影,每当球滚到他脚边,他都会飞快地捡起来,递到球员手里。
中场休息时,时贤满头大汗地走到场边,刚要拿水,就看见时延递过来一瓶拧开盖子的矿泉水,还拿着张纸巾。“擦擦汗吧,”时延小声说,“刚才跑太快了,小心崴脚。”
时贤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的火气消了些。他看着时延额角的薄汗,才发现对方一直坐在太阳底下,问:“怎么不找个阴凉的地方?”
“怕你们找不到我拿水。”时延笑了笑,把纸巾递给他。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男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瓶可乐,递到时贤面前:“时贤,刚才谢谢你啊。”是隔壁班的江皓,刚才被时贤护住的那个男生。
时贤愣了一下,接过可乐:“没事,他嘴欠。”
江皓笑了笑,又看向时延,递过去一颗糖:“刚才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时延接过糖,小声说了句“没关系”,把糖放进了口袋里。
下半场比赛打得更激烈,临近结束时,时贤一个跳跃投篮,球进了!全场欢呼起来,将毅鑫冲过来抱住他,嚷嚷着要去庆祝。时贤笑着推开他,转头想找时延,却看见时延正蹲在地上,帮一个摔倒的女生捡散落的书本。
那女生红着脸说谢谢,时延只是笑了笑,把书本递给她。时贤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去吃冰棍。”
时延站起身,点了点头,跟在时贤身后。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将毅鑫在前面吵吵嚷嚷,时延手里还攥着刚才江皓给的那颗糖,心里暖暖的。
回到家时,妈妈已经做好了晚饭,看见他们回来,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赢球了?”
时贤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夹了块肉:“当然赢了,我可是主力。”
时延坐在旁边,笑着说:“时贤今天打得可好了,投进了好几个球。”
妈妈笑得更开心了,给他们夹了块排骨:“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晚饭过后,时贤和时延一起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时贤想起今天在篮球场上的事,问:“刚才江皓给你的糖,怎么不吃?”
时延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糖,递给时贤:“你吃吧,我不爱吃甜的。”
时贤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看着时延认真写作业的侧脸,心里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弟弟,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