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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角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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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三班的女生们穿着整齐的红色球衣，从更衣室鱼贯而出。她们的步伐轻快，笑声干脆，一点也没有其他班女生那种扭捏的羞涩。
烨姐走在最前面，头发高高扎起，她的球衣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眼神里带着那种天生的自信。
“今天咱们三班要打得漂亮！”她回头冲队友喊。
刘倩缩在四班队伍最后，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她本来只是来凑人数的，可烨姐一句“就当玩一玩”，让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昨晚崔靓在微信里给她发了十几条语音，一会儿教她如何“装模作样地跑”，一会儿让她“紧张就深呼吸”，甚至还教她“踢不过就踢人”。
“你真的要上场啊？”于千泽站在看台上，低声问。
刘倩点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场的喧闹吞没：“嗯……烨姐说，随便跑两下就好。”
宋怀念没说话，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回操场。
比赛前的热身，三班的女生们动作干脆利落。烨姐带着几个主力在禁区前练射门，一脚接一脚，足球撞击球网的声音像心跳一样有节奏。
四班的女生则显得有些松散，有的在补妆，有的在和替补聊天。
“听说四班的马小雁挺凶的。”崔靓凑到宋怀念耳边说，“上次体育课她跟烨姐差点吵起来。”
宋怀念没接话，只是沉默的看着。
于千泽看着场下，忍不住问：“烨姐会不会太冲了？”
“她就是这种人，越多人看，她越兴奋。”崔靓笑着说。
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三班女生像脱缰的野马，几乎是全场压上。烨姐从左边切入，脚下的球像被她用绳子牵着，每一次触球都恰到好处。四班的后卫死死跟着，却总差半步。
“烨婳厢～传球！”常家乐在中路下意识喊了一声，声音被风卷走。
烨姐没有传，她直接一脚抽射，足球擦着门柱飞出。
场边的啦啦队立刻炸开了锅，“三班加油！”的喊声此起彼伏。
四班也不是完全被动。马小雁在中场断下球，迅速组织反击。她的速度很快，但传球略显急躁，球被三班的防守截下。
上半场进行到第二十分钟，三班的攻势终于有了回报。烨姐在禁区前接到队友回做，突然一记远射，足球像炮弹一样轰进网窝。
“进啦——！”
看台上，崔靓兴奋地跳起来，差点把旁边的同学撞到。
于千泽也露出了笑容，低声说了句：“好球。”
四班不甘示弱，很快组织起进攻。马小雁一次漂亮的突破，迫使三班后卫犯规，获得了一个前场任意球。
中场休息时，烨姐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下半场我们继续压上，不要给她们喘息的机会。大家尽量就跟着我跑，不用急着抢球。”
另一边，四班的教练在布置战术，马小雁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下半场的节奏更快了。三班依旧保持着进攻的火力，烨姐的每一次触球都引来观众的惊呼。
四班则加强了防守反击，几次差点形成单刀。
比赛进行到第七十五分钟，比分还是1:0。就在这时，三班获得了一个角球机会。
烨姐站在角旗区，调整呼吸，准备开出。
角球开出，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奔禁区。就在此时，马小雁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不是去争顶，而是一脚将球踢向了烨姐的方向。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倩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她从队伍后面猛地冲了出来，像一道红色的闪电，挡在了烨婳厢前面。
“嘭！”
足球狠狠砸在她的右眼和脸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刘倩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冲击力带得后退几步，然后蹲了下去。
裁判的哨声立刻响起，全场一片哗然。
“倩倩！”崔靓几乎是从看台上跳了下去，几步冲到她身边。
于千泽也立刻跟了下去，眉头紧锁。
宋怀坐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马小雁
烨姐跑过去，蹲在刘倩身边，声音带着焦急：“倩倩！你怎么样？”
刘倩抬起头，右眼已经红肿，泪水混着汗水从脸颊滑下。她嘴唇发白，却说不出话来。
比赛被迫暂停。校医匆匆赶来，给刘倩做了简单的检查。
“可能是软组织挫伤，需要去医务室进一步检查。”
烨姐点点头，扶着刘倩站起。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瞪了一眼马小雁。
马小雁站在原地，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在对上宋怀念的目光时微微一滞。
刘倩被扶走后，比赛继续进行。可场上的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
三班的女生们像被激怒的猎豹，每一次抢断都带着怒火。
四班则显得有些慌乱，马小雁几次想组织进攻，都被严密防守化解。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三班以1:0获胜。可没有人庆祝，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医务室的方向。
医务室里，刘倩的右眼已经肿得睁不开。校医给她冰敷，叮嘱她要注意休息。
烨姐坐在床边，轻声说：“对不起，是我让你上场的。”
刘倩摇摇头，声音沙哑：“没事…我只是想帮你。”
崔靓站在一旁，紧握双拳：“马小雁那一脚绝对是故意的！看我下次去她们班找她茬。”
于千泽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刘倩，眼神里满是担忧。
宋怀念没有进医务室，他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直到所有人都离开。
他转身看向球场，夕阳正缓缓落下，把操场染成一片金色。
可他的眼神冰冷，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那天晚上，三班的微信群里一片沉默。烨姐发了一条消息：“谢谢大家今天的努力，好好休息。”
这句话恰好缓和了沉重的气氛，大家都开始纷纷互相打气起来。
第二天的校园里，关于昨天比赛的议论不绝于耳。有人说马小雁是故意的，有人说只是意外。
可无论真相如何，这件事已经在三班和四班之间埋下了一颗种子。
几天后，学校召开了关于这场比赛的会议。马小雁否认自己故意伤人，最终只是到了口头警告。
烨姐没有再追究，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靠惩罚就能解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