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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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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晚自习的铃声响起，一时间人头攒动。抬眸望去，滚滚热气在寒风中凝成一缕缕白雾，让人看不真切。
昏暗的灯光透过干枯的枝桠，打在江景序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上，宛如一湖春水敛尽星光，明亮却透着几分深邃与内敛。
他的眼睛微微一瞥，好看的眉眼顿时一蹙。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校门口闻朝暮正倚着拉风的超跑，身前一双长腿交叉着如同车模般立着，引得周围的女生一阵惊叹。更有外向的女生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上前朝他要了微信。
程今也和余归池走在一起，第二节晚自习开始没多久，老师就来了。果然和余归池算的一样，她和卢岁聿分到了一组，一路上余归池都在安慰程今也。
“其实他也不算太过分。”
虽然说心里没有芥蒂是假的，上次卢岁聿的字字诛心让余归池当晚直接崩溃，以至于后面快一个月都没来上学。
不过余归池仔细想想，至少卢岁聿还没有到戴泽恩那样的霸凌的程度，在一定范围内其实还是可以接受的。更何况她现在也得要安慰一下程今也，不能让她太难受。
听着余归池在身旁的碎碎念，程今也其实很想告诉她自己并不在乎。
卢岁聿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后面也找她说过要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总的来说她不讨厌卢岁聿。
正当她要开口时，就听到前面的几声“红毛”，程今也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闻朝暮的脸。
“这不又是上次那个红毛？”
“就是他！他好久没出现了我以为他不会来了呢！”
“看你兴奋的，我看他周围很多女生要微信呢，你也过去要一个。”
“哎呀我不敢啊！”
前面的女生相互推搡着，你一言我一句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要微信。
程今也不动声色的抬眸朝校门口望去，果不其然闻朝暮正面对着校门口。
他垂着头，眼底印着亮光含着几分柔情，正同几名女生有说有笑。
耳朵上几枚钛钢耳钉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着难以遮掩的银光。一头飘逸张扬的红色头发多了几分潇洒与不羁，衬着他小麦色的皮肤更具张力。
很显然他这一套也极受女生的欢迎。一群女生围着他将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看着闻朝暮乐在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程今也松了口气她扯着书包垂下的肩带。
“诶那是谁啊！”余归池也被那边吸引住了，目光朝闻朝暮那边游走着，嘴巴一撇不屑道：“开什么跑车来学校啊，装哥！”
上次在天鹅湖的时候，余归池已经晕死过去了，完全想不起来后面来的闻朝暮和江景序，所以她也没认出闻朝暮。
还没等程今也说些什么，一个穿着黑色的西装的人就迎了上来。
“小姐，余先生已经在车里等很久了。”
他的声音很小只有余归池能听见，她抿了抿唇转过身朝挥手告别，即使身旁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脸上却还带着明媚的笑意：“今也，我走了！”
程今也点头朝余归池挥手告别，待她刚转过头原本刚要迈出去的腿倏然一顿。
裹着些许寒气的松木清香萦绕在鼻尖，只见江景序正倚着栏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没有平时死气沉沉的目光，今天的江景序似乎心情很好，竟然还让程今也看出了几分温柔的意味。
想到这里程今也立刻回过神来，居然能从拿一张扑克脸上看出温柔，一定是最近把脑子学坏了。
“程今也。”
程今也瞪大眼睛应了声。
这里距离司机平时停着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路上的人熙熙攘攘，耳边时不时还能传来几句打情骂俏的声音。她不敢去想，如果让人看见她和江景序站在一起会怎么样。
她的内心有些焦灼，手指不受控制的去卷书包垂下来的肩带。
可偏偏这时候江景序的慢性子上来了，一般半天没再说一句话。
她能隐隐约约感受到斜前方几道打量的视线，在她和江景序之间游走着。
“有什么事吗？”程今也忍不住率先开口。
江景序像是刚回过神，语气轻松道：“我晚上有事，你先让司机送你回去。”
他看到了程今也正在卷着肩带的手，第一次他这么明显的看到程今也透出的紧张，还挺有趣的江景序想。
“没有别的事了吗？”程今也继续询问，她觉得今天的江景序很奇怪，要是放在之前他绝对不可能跑过来跟她说。
江景序常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勾起唇角，勾勒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挑了挑眉硬朗的脸部轮廓一下柔和下来，连带着语气都变得轻松：“你还想有别的什么事？”
这个问题真是莫名其妙，程今也顿时哑口无言。
明明第一节晚自习接水时遇到还是好好的，这段短短的一个小时，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程今也想告诉他，他们已经加了微信下次可以直接微信说，以免被人看到难以解释。不过最后她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愣愣呆在原地点了点头。
看着程今也有些不舍的反应，江景序更加坚定了沈淮初的话。
手机放在兜里不断震动着，即使不去看他也知道一定是闻朝暮在催他。
一阵阵嗡鸣声扰得他心烦，忍不住轻啧了声，刚要伸手去拨动静音键。
“那要不你先走吧。”程今也看出了江景序的不耐烦，她一边观察着一边小心道。
江景序点点头，上手一撩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动着缓缓转身。
寒风萧瑟，摇曳的枝桠投下一地的斑驳。他的肩线绷得笔直，背影被拉的颀长，渐渐与身后的夜景融为一体，不知怎的多了几分孤傲的感觉。
程今也拉回视线，终于是松了口气，继续朝司机停车的巷子里走去。
一旁的路灯年久失修开始一闪一闪的，加上周围昏暗的环境让程今也想起了初中看过的恐怖电影，仿佛下一秒就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要冲出来。
“哟小序序，这么开心？”闻朝暮已经坐回了车子里，单手撑着车窗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江景序瞥了他一眼，瞬间嘴角的笑意挂了下去，一脸漠然地看着他：“聊完了？”
“我的天，你们学校女生太开朗了一下十几个围着我，幸好保安来了把她们们赶走了。”闻朝暮说着连连摆手，“本来没和你俩一学校我还怪难受的，现在倒是庆幸了。”
“你下次别开车，我看有几个人搭理你。”江景序忍不住乜了他一眼，冷冷道。
“哎小序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闻朝暮说着一脸伤感，“我知道你嫉妒我人气高，算了看在妹妹还跟卢岁聿跑了的份上，我也就原谅你了——”
江景序眉头一蹙，敛眉凛声道：“谁跟你说程今也和卢岁聿在一起了。”
“真的呀，你还真别不信，我上次亲口问的说要一起去图书馆——”突然闻朝暮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手舞足蹈的朝他身后指去带着几分得意道，“你看，那是你妹和卢岁聿吧！”
顺着闻朝暮的手指望去，昏暗的灯光下，卢岁聿轻轻弯腰低眉注视着程今也。薄薄的唇上扬了几分弧度，嘴边是难以化开的笑意。
只见程今也侧着身，悄然听着卢岁聿说些什么。距离太远让他看不清程今也的脸，她的身影被拉的颀长，两束背影不适时的重叠在一起，明明昏暗的光线却多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