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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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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隔壁镇遭遇魔物侵袭，方圆百里横尸无数，事发第三日，一片浓雾隔绝内外，搜救和赈济皆不得进。从事情外传，官府传令求助，衍天宗派人下山，至我们赶到，已经过去近半月。
闻青以净瓶水除去黑雾，御剑驶入，入目一片凄厉，饿殍遍野。我们在镇上搜寻半日，只找到十来位幸存者，多是幼子，饮父母血苟延残喘。
我已有不少经历，对此算不上冷眼以待，但也确实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只是痛扼惋惜。
闻青不同，刚入难地他便面色难忍，本计划先解决潜伏的魔物再搜救幸存镇民，他临时改口调了顺序。刚传令下去，他便御剑而出，过半幸存者都由他救出。
到黄昏，我见他额角薄汗不止，为他送水，他腿边扒着一个幼童，哆哆嗦嗦不肯松手，而闻青一手抚摩着孩童的头，定定望着远处尸气蔼蔼，眸光缥缈，凄凄婆娑，像是用了很大力气才维持住身形。
我唤了好几声，闻青才移目向我，不知为何，我从他那于心难忍的眼眸中看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痛。
我想要抱他，聊以抚慰，然而刚举手碰到他的腰，闻青便将身一转，抱起幼童，一言不发离开了。
同样的背影我见得多了，从第一面到后来时时日日，只是这一次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夜里我们探查到魔物栖息之所，闻青整队暂做休整便直捣黄龙。
那天夜里，我第一次见到闻青真正极尽全力，天在水剑光恒常，成群的魔物落于剑下，几乎都被斩成肉糜，若非我提醒他要留存少许带回宗门研究来处，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13.
在镇上逗留三日，我们打道回府。自打进入遇难小镇，闻青便性情大变，像是真的成了传言中清高孤傲的天之骄子。
起初，我体恤他初次下山就目睹如此惨状，又要在众弟子前维持假象，没把控好尺度，疏远了我，但回到衍天宗，闻青仍对我爱答不理，显得我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十分掉价。
以前闻青总被我逗得怒目圆瞪，我得了趣，也就矢志不渝，而如今他不为所动，我就差学着彩衣娱亲那人扮成幼儿，怎么也不能使他笑一笑，多少有些馁败，气性一上来，也不肯低头。
天气渐热，闻青去山阳道人的洞府受道，我则在后山练剑。午时，路过的三两弟子遥遥谈论着什么，我听见闻青的名字，收剑竖耳仔细打听，才知闻青和山阳道人大吵一架。
大吵一架这词或许有夸大之色，我很难想象闻青与人争吵的画面，他至多冷冷瞧着你，抿唇昂首，令人不战而退。
但我还是不免担忧，以我先前所见，山阳道人对闻青很是不错，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起了口角？我未去考证，直接飞到了山阳道人洞府外，正巧碰见闻青失魂落魄走出来。
他低着头，山高风彻，吹得他宽袖翻飞，颈细背薄，竟有三分形销骨立之感。
我大吃一惊，心想我几日没给他做饭，叫他饿成这样了，赶忙上前，尚未开口，顿感不妙，侧目果然看见山阳道人面色阴沉，立于府前，见我热忱上前，更是冷嗤一声，挥袖回府，似有几分怒其不争。
我略感茫然，只能步步紧随，时不时问一句：“发生了什么？”“怎么啦？”“你别不说话。”
闻青一声不吭，直到路过后山湖泊，他突然顿步，我会意，刚要说这里景色如画，不如坐下来我们谈谈，闻青突然抬手，往湖中一掷，那物件入水眨眼就消失不见，我只能看向闻青，见他咬着牙，眼里含着恨，又留意到他腰间空空荡荡，才知丢进水里的是他从不离身的糖瓶。
我心下讶然，不知这师徒二人发生了什么，才让他连糖也不要了。想到这里，我突然一激灵，扑过去扯闻青的衣服，声音发颤：“他可是、可是……？”
闻青道没有，看我不信，两眼一闭解了上衫让我瞧见他干净雪白的上躯，我看得愣神，半晌猛然清醒，把他的衣服紧紧合拢。
“我似乎没有跟你说过我为何畏寒。”
“和山阳道人有关？”
我猜。
闻青抬眸，正正看着我，“我八岁那年，修为停滞不前，师父道我顽劣不堪，贪图玩乐，将我丢去极寒之地历练，我身着单衣，孤身一人，在千里冰封的地方以灵力护体，硬熬了百日，直到筑基，师父将我接回宗门，彼时我双手双足皆是寒疮，下巴，膝盖也未能幸免。”
“回到宗门，我便提出要改修无情道。”
我当即大骂山阳道人简直畜生，八岁的孩子不能筑基就不能筑基，何必操之过急？难道晚筑基两年天下就要大乱了？往日里有多艳羡闻青，此刻便有多心疼。
骂着骂着，我就要提剑去劈死那老不死的，闻青按住我的手，问：
“你可知无情道是什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