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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道馆切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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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个闲暇的周末，霍敬予刚换上运动服，准备出门，就被秦燕州从后面搂住了腰。
“去哪？”秦燕州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和James约了去道馆。”霍敬予摸了摸他冒出胡茬的脸，“你再睡会儿。”
“道馆？我也去！”秦燕州清醒了大半，眼睛亮晶晶的，“我还没亲眼见过你打架呢！让我去见识见识霍总真正的战斗力！”
霍敬予微微蹙眉，似乎有些顾虑。以前秦燕州那股混不吝的劲儿，万一在道馆里闹起来……
秦燕州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凑过去亲了他眉心一下：“放心，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能怎么闹？保证乖乖的，绝对不给我家霍总丢脸！我就是去给你加油助威，顺便学习观摩！”说完秦燕州就跑去洗漱间拾掇自己，一边往下巴上抹剃须泡沫一边朝霍敬予喊，“老婆，帮我选套跟你能凑上情侣装的运动服呗，就离八百里远，也能看出咱俩是一对的那种！”
看着秦燕州信誓旦旦又兴致勃勃的样子，霍敬予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拿出手机给詹姆斯打了个电话：“James，嗯，我这边……秦先生也想一起去，方便吗？”
电话那头传来几句交流，然后是来詹姆斯温和的笑声：“正好，我家这位也吵着非要跟去，说想看看能把你‘收服’的人是什么样的，一起吧。”
于是，两对夫夫在跆拳道馆门口碰了头。
詹姆斯身边站着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眉宇间带着几分凌厉煞气的男人，正是他的伴侣，那位传闻中打泰拳的韩先生。
四人寒暄后，霍敬予和詹姆斯去更衣室换道服。秦燕州和韩先生则先去了看台。
当霍敬予和詹姆斯穿着洁白的道服，系着黑色腰带，一前一后走进训练场时，看台上的两个男人眼睛瞬间直了。
道服勾勒出两人修长挺拔的身形，宽肩窄腰，气场沉静而强大。平日里西装革履的精英范儿被一种锐利英武的气质所取代，仿佛出鞘的利剑。
“哇……”秦燕州忍不住低声惊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霍敬予，“我老婆……穿这个也太帅了吧……”
旁边的韩先生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詹姆斯，下意识地附和：“嗯……我老婆，是帅……”
两人对视一眼，竟然莫名其妙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惺惺相惜感。
看着场下两人开始热身，流畅有力地做着各种腿法、步法练习，动作标准充满力量感，看台上的对话开始朝着幼稚且自欺欺人的方向发展。
韩先生摸着下巴，略带困惑地低声说：“其实我一直没太搞懂……James怎么能跟他前男友保持这么好的朋友关系？还能一起练拳？”
秦燕州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高深莫测地分析：“这还不简单？估计那就是没爱过呗。没真爱过，就没因爱生恨那回事。恨了才老死不相往来。他们没爱，所以没恨，所以还能当朋友，现在甚至处成了姐妹。”他把自己之前那套理论又搬了出来。
韩先生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完美答案，大力点头：“对！有道理！没爱过就等于没有初恋！那我就是James的初恋！”
秦燕州本来还在得意自己的“精妙”分析，一听“初恋”这词，醋坛子瞬间又打翻了半坛子，梗着脖子强调：“对！没爱过就不算初恋！根本就没恋！顶多就是……”
韩先生非常自然地接了下半句，语气笃定：“……炮友。”
秦燕州：“……”虽然这话糙理不糙，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形容他老婆，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附和，“……嗯，差不多就那意思吧！”
两个男人就这样坐在看台上，用极其幼稚且逻辑清奇的方式，成功“说服”了自己，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继续美滋滋地欣赏场下自家伴侣的英姿。
热身结束，霍敬予和詹姆斯开始惯例的切磋。两人的技术都很精湛，腿法凌厉，攻防转换极快，碰撞时发出清脆有力的声响，看得人眼花缭乱，又不失分寸和礼节。显然是多年的老对手，彼此极其熟悉。
几个回合下来，互有胜负，但明显詹姆斯的技术和经验更老道一些。
这时，霍敬予忽然朝看台这边招了招手。
秦燕州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
霍敬予点头。
秦燕州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下场，一脸兴奋：“媳妇儿，叫我？”
“穿上护具。”霍敬予指了指旁边的装备，“给你开个小灶，让你切身感受一下跆拳道的魅力。”
秦燕州眼睛瞬间放光！还有这好事？！他麻利地套上护具，跃跃欲试。
然后……他就经历了一场单方面的、“惨无人道”的教学体验。
霍敬予显然没动用全力，但即便如此，其技术也足以碾压秦燕州这种半吊子都算不上的爱好者。
“注意重心！侧踢不是用蛮力！”
“速度太慢！预兆太大！转身后踢要突然！”
“格挡！我说过多少次了？！用手臂硬扛不疼吗？”
“步伐太乱！跟上节奏！”
霍敬予一边轻松写意地化解他的攻击，一边用精准的腿法一次次点在他的护具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同时冷静地指出他的问题。旋风踢、后旋踢、双飞踢……各种秦燕州只在电视上看过的招式，被霍敬予行云流水般地施展出来。
秦燕州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累得气喘吁吁，护具下的身体估计已经青了好几块。但他眼里没有丝毫挫败，反而充满了兴奋和崇拜！
老婆也太厉害了吧！这时秦燕州突然想起，为什么之前秦小号用霍敬予的身体踢他时，踢的那么干脆利落，有力量，那根本就是霍敬予的肌肉记忆。
“别溜号！”
霍敬予话音一落，秦燕州又一次被一记漂亮的下劈腿震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打不过你，我还骗不过你吗！秦燕州眼珠一转，借势捂住之前中枪的左肩，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冷气：“嘶……哎哟……疼……”
霍敬予动作猛地一滞，收势快步上前：“怎么了？扯到伤口了？我看看……”
就在他靠近俯身的瞬间，秦燕州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光，猛地伸手抓住霍敬予的道服前襟，用力往下一拉，同时脚下使了个绊子。
霍敬予猝不及防，加上对秦燕州伤势的担心，重心失衡，惊呼一声，竟被他真的拉倒在地。
秦燕州得逞地大笑，趁机整个人压上去，快速地在霍敬予因惊讶而微张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兵不厌诈！霍总，你输了！”他笑得像个偷腥成功的猫，得意洋洋。
霍敬予躺在地上，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笑得一脸灿烂的秦燕州，又好气又好笑，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耍无赖？”
“跟你学的。”秦燕州理直气壮，又凑近蹭了蹭他的鼻尖。
两人旁若无人地闹着，另一边传来更大的动静。
他们扭头看去，只见詹姆斯也被他那位泰拳伴侣以一个更加强势和霸道的姿势放倒在地，那位韩先生正单膝压着他，脸上带着野性而得意的笑容，低头似乎在说着什么。詹姆斯则是满脸无奈，却又带着纵容。
秦燕州看得啧啧称奇，搂着霍敬予小声说：“看看人家……真·武力值决定上下位置啊！”他顿了顿，又得意地亲了霍敬予一口，“咱家不一样，咱家永远只看身高哈！”
霍敬予被他这幼稚的对比逗笑了，躺在地上，眉眼弯弯：“放心，我就是高你五厘米，也不会去抢你的好位置，我挺纯的。”
秦燕州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整个人都在抖。霍敬予也被他感染，两人就这样在道馆的地垫上笑得毫无形象，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耀眼。
晚上，四人一起吃饭。
席间气氛融洽，詹姆斯看着对面举止得体、言谈间透着沉稳和智慧的秦燕州，由衷地对霍敬予感叹：“敬予，这次再见秦先生，感觉和之前很不一样。现在的秦先生，和你站在一起，非常般配。”
秦燕州正给霍敬予夹菜，闻言动作一顿，随即挑眉看向詹姆斯，脸上带着玩味的笑：“James，你这话什么意思？之前的我，配不上我家霍先生？”
他问得直接，语气却并不尖锐，反而带着点自嘲和坦诚。
詹姆斯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一时有些语塞。
秦燕州却自己笑着接了下去，语气坦然：“没错，之前的我，确实配不上。莽撞、愚蠢、除了会惹麻烦和花钱，一无是处。”
他放下筷子，转头看向身边的霍敬予，眼神变得认真而深邃：“现在勉强能并肩站在一起，也是我家霍先生调教得好，有耐心，没放弃我。”
他握住霍敬予的手，指尖在他手心轻轻挠了一下，继续道：“但我不会只满足于并肩。”
“我得跑得更快一点，站得更高一点。”
“得跑到他前面去。”
“这样，等以后再有风雨来的时候，我才能替他挡在前面，护他周全。”
他的话语里没有夸张的誓言，只有平静的陈述和坚定的决心。承认过去的失败，珍惜现在的成长，并清晰地指向未来的目标——不是并驾齐驱，而是成为对方的庇护所。
霍敬予回握着他的手，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没有说话，只是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极其温柔的弧度。
詹姆斯和韩先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赞赏和动容。
眼前的秦燕州，确实早已脱胎换骨，而他成长的动力和目标，始终清晰而唯一——为了能更好地，爱他身边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