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并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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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照野转着笔看向宋栖迟："满意了？"
宋栖迟正在整理错题集，闻言把本子往中间推了推。
谢照野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他的错题旁，像某种隐秘的并排。
"你故意的。"谢照野压低声音，"那道多选你明明能全对。"
宋栖迟合上钢笔："你也故意打翻水杯。"
复赛当天下了暴雨。
谢照野在考场门口抖着伞上的水珠，看见宋栖迟从电梯走出来。
"喂。"谢照野递过准考证，"帮我拿一下。"
宋栖迟接过时，他忽然伸手整理对方歪掉的领口。
指尖擦过锁骨处的皮肤，触到一点凉意。
考试铃响时，宋栖迟突然开口："你转学前的最后一次月考，物理故意空了两道大题。"
谢照野僵在原地。
"为什么？"宋栖迟问。
监控摄像头在头顶闪烁，像极了他逃离的那所学校。
谢照野扯出个满不在乎的笑："因为老子乐意。"
交卷前十分钟，谢照野卡在了最后一道拓展题。
题干关于量子隧穿效应，他在草稿纸上画了又画，忽然想起宋栖迟笔记本上那句话：
【你总是跳过关键步骤】。
余光里，宋栖迟已经放下笔，正在检查卷面。
谢照野鬼使神差地在答题区写下两种解法，第二种明显超出高中范围。
收卷后，周老师叫住他们："组委会要加试一场，选拔全国赛代表。"
谢照野把铅笔抛向空中："我和他？"
"并列第一太罕见。"周老师意味深长，"明天上午九点，实验楼会议室。"
雨已经停了。
宋栖迟突然问："为什么回来？"
谢照野踢飞一颗小石子："我爸觉得放眼皮底下更好控制。"
"那你呢？"
水洼里的云影被脚步踏碎。谢照野仰头看着放晴的天空："我想看看......"他顿了顿，"看看真正的第一是什么样子。"
宋栖迟的袖箍在风里轻轻翻动。
加试当天，谢照野踩着点进场。
宋栖迟已经坐在位置上，袖箍换成了纯黑色。
试卷发下来，最后一道题赫然是量子隧穿效应的进阶版。
谢照野写下完整推导过程时，听见隔壁钢笔轻微的刮擦声。
交卷时，组委会老师笑着说："看来要再比一场了。"
两人分数第三次相同。
走出实验楼时，谢照野突然拽住宋栖迟的袖子："为什么收集我的解题过程？"
阳光晒热了沥青路面。
宋栖迟低头看他抓着自己袖口的手："因为......"
远处传来周老师的喊声："你们两个！过来拍宣传照！"
宋栖迟轻轻抽回手，袖箍擦过谢照野的指尖。
"因为那是你唯一说实话的时候。"他走向烈日，声音散在风里。
谢照野站在原地，摸到口袋里那颗没送出去的薄荷糖。
糖纸在他掌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某种蛰伏的心跳。
谢照野站在家门口，手里攥着全区物理竞赛第一的成绩单。
他盯着门把手看了三秒，指节轻轻叩了两下，然后才掏出钥匙。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