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
看着对面傅墨异样的神情和对一切无所知的顾子凡，郭子西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有什么答案好像已经呼之欲出了，他见傅墨成一直没有回复，就附和的一笑“行啊，那今天就到这儿呗”，虽然是看着顾子凡说的，但话明显是对傅墨成说的。
“可以，时间确实也不早了，小顾总家里人担心那我们就先回去吧”，再抬头傅墨成已经恢复正常，依旧面带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深藏着满满的苦涩。
“好，那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听到傅墨成也开口了，顾子凡便也点点头也起身收拾东西。
三人前后脚走出了会议室，傅墨成一反常态地起身走在了最前面，回到工位上时整个办公区的灯都灭了，他向前摸索着墙上的开关，一片漆黑中郭子西小声地打破宁静的氛围“哎呦，不知道我们还在吗，怎么连灯都关了啊”，他边说也边摸向四周。
“可能是楼下保安看到大堂没人就关了，毕竟小会议在最里面，他没看到也正常”，顾子凡在黑暗中回话，他隐约能看到前面傅墨成傅背影应该是在找开关，就也跟着往前走了几步。
傅墨成摸到了开关，转过身向身后的二人说道：“我找到开关了”。
啪的一声，灯亮了，三人的眼睛都被突然亮起的灯闪了一下。
顾子凡闪闭了几下眼睛才睁开，一片光亮中入眼却是一个放大胸膛，而且自己的鼻尖离对方的外衣只有几厘米，再靠近一点就要撞上了，他赶忙后撤，却因为前后脚的位置踉跄了一下。
“小心”，傅墨成一把扶住顾子凡的肩膀。
“...谢谢”，没等顾子凡主动离开，傅墨成便立马放开了手，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工位。
看着逃离般的傅墨成，顾子凡以为对方着急回家，没多想也回到位置开始收拾东西。
啪的一声，办公室的灯又被关上了，三个人沉默的走在漆黑的走廊里，沉默的进了电梯里，明明几分钟前他们还在小会议室里积极地讨论着中云的相关事宜，现在却沉默不已。
电梯里的气氛也诡异的宁静，以往追着和顾子凡交流的傅墨成也一直没说话，郭子西从小会议室里出来就察觉出气氛不对劲了，他想了想主动开口打破诡异的沉默，问向傅墨成：“这么晚了，小傅你怎么回去啊，哥捎你一段儿？”。
傅墨成淡淡一笑，“不用麻烦了郭子，咱俩是反方向，我待会打个车就行”。
被拒绝的郭子西还欲开口，一旁的顾子凡也转头问道: “傅哥，你往哪边走？”。
“出了公司左转，往东走”。
“那你和我一起吧，我......”。
傅墨成没等对方说完就笑着打断了，“不用了，不耽误小顾总回家，我也很快就回去了”，他明晃晃的表示拒绝，完全没有假客气的意思。
顾子凡也听出了对方话里直白的拒绝，他其实是想趁着捎对方一段路的机会向他解释一下白天在医院说的话，他看了看一旁的郭子西，犹豫再三，终是没再开口，看向了别处。
被拒绝的郭子西回想着以往傅墨成的种种表现，再结合刚刚发生的事，彻底明白了傅墨成为什么唯独对上顾子凡时热情的不得了了，又想到了顾子凡刚刚打电话时温柔的语气，他不禁替傅墨成感到点心酸，帅哥也爱而不得啊。
傅墨成沉默的回想着顾子凡今天在医院里和自己说的话，又回想刚刚接电话时对方格外温柔的语气，酸涩感伴着一阵钝痛，脑子里认真分析的数据全消失了，只剩下对顾子凡电话那头女子的想象。
能让顾子凡那么温柔对待的人，一定也很温柔吧，酸涩感又慢慢变成密密麻麻的刺痛，怪不得顾子凡会在医院里和自己说那番话，怪不得他格外注意界限，原来，原来是已经心有所属了，原来顾子凡已经有了可以温柔以待的家里人了啊......也是，顾子凡这样好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直单身呢。
他在心里自嘲的一笑，自己居然还妄想着总有一天能拥有顾子凡能和他光明正大的肩并肩站在一起，原来，一切都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自己早就已经没有机会了啊。
一楼一到，傅墨成就立马走了出去，“明天见郭子，小顾总”。
郭子西率先回应，“明天见，小傅”。
“明天见，傅...”，没等顾子凡说完电梯就关门了，“....哥”，他声音轻轻的补完最后一个字，盯着电梯门沉思。
郭子西也不是第一次和顾子凡独处了，但却没有哪次比今天更难熬了，负一一到，他就冲了出去，“小顾总回见”，走的飞快，都没听见后面的顾子凡回应他没。
“回见”，顾子凡冲郭子西的背影说了一声。
想起傅墨成刚刚对自己明晃晃的拒绝，在他的记忆中傅墨成好像一直都没拒绝过自己，一定是自己今天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让他觉得不舒服了。
对方是直男，做这一切也是真心实意想和自己交朋友，自己却和他说那种奇怪的话，对上谁都会不舒服的吧，傅墨成是一个优秀的伙伴，人也很好，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对方解释一下，顾子凡在心里暗暗下决定。
傅墨成走出连威的办公大楼，没走几步就站定了，他并不想立刻回去，看到远处的石墩子他脱力般的坐了上去，不再压制任由苦涩淹没自己。
突然有点想抽烟，或许尼古丁能缓解，他立马就起身去了便利店，任由店员随意给自己拿了一包，刚出门就开始拆包装点烟，点燃后立刻猛吸一口。
“咳！咳咳咳咳...”，烟刚入口就刺激到了气管，傅墨成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眼眶也被刺激的泛生理泪水，他看着手里的点点烟雾，之前当医生的时候他从没有吸过烟，作为医生的他深知尼古丁的危害，而且也为了不影响到体弱的子凡，他也拒绝了任何人递来的烟，没想到烟居然是这样苦涩的感觉。
他靠着便利店的墙苦笑起来，本想借着尼古丁缓解一下的，结果现在是从里到外的苦涩，抬手再一次缓缓吸入，这次的苦涩中带着一点舒缓，他沉默地吸完了一整支烟，任由尼古丁侵占全身，给了大脑几分钟的空白。
一支烟完，纷乱如线团一样的信息又一股脑全部挤入脑海里，他想，烟是让人逃避的好东西，但是他要的不是逃避逃，好的坏的他傅墨成都一定要一个结果。
他看着手中的烟静静从头思考着一切。
之前三番两次的梦给自己种下一种执念，这执念就是要自己好好爱顾子凡，让对方能在自己的陪伴下变得更好，他也靠着这执念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顾子凡的身边，说到底一切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是自己非要接近顾子凡，是自己认定顾子凡是一生所爱，这一切顾子凡都不知情，所以他也怨不得任何人
傅墨成抽出两根烟，静静看着，现在有两条路，要不就依旧坚持，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并不仅仅是成为伴侣这一条路，有时候友谊也能相伴在旁，要不就放下执念，远离一切，自己和自己和解。
他左手揉捏着代表放弃的烟，力道之大，卷烟纸被搓开里面的烟丝掉了一地......
一股烟雾缓缓升起，傅墨成缓缓抬起右手，又吸了一口
心中的苦涩慢慢变成好笑，还好没一开始就和顾子凡说出实情，要是自己对顾子凡那些不可抑制的幻想被对方知道了，估计他是会要报警的程度吧，想到这，他吐出一口烟，不由得轻笑出声
对方肯定会严肃又嫌弃的说“傅哥，我觉得你的思想有很大的问题，我觉得我们也不适合再见面了，看在你能力出众的份上，暂时不会通知人事，希望你自重”，之后可能自己永远都不会在公司里见到他了。
这么一想，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很糟糕，起码自己已经是顾子凡并肩作战的同事，两个人在工作上很合得来，他也没有引起对方的反感，一切都还有机会。
又一支烟即将吸完，他已然没有了不适应，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烟丝，扔进了垃圾桶里，顺势扔掉了之前的种种幻想，烟雾缭绕中，他安慰自己，当朋友也很不错啊，一辈子的友谊还更长久呢，兴许......自己很快就放弃了呢。
扔掉右手的烟蒂，他敲敲头将下午在办公室里分析过的数据重新召回到脑子里，目前中云是他俩共同合作的项目，既然下决定要成为顾子凡的左膀右臂，那就努力做好每一个工作项目。
傅墨成动身走向地铁站，脚步虽然还是很沉重，但是起码开朗了些许，他捏了捏手里的烟盒，之后应该不会再吸烟了，虽然适应了香烟的感觉，但是他还是不喜欢，其实刚刚都准备扔掉了，想了想又留下了，这盒烟就当作压制一切的镇石吧......
顾子凡终于赶在白薇的第三通电话前回到了家里，一进门就收到了饭桌上顾健连求救的眼神，他好笑的看向白薇，开口道：“妈妈这是做什么啊，怎么光让人看不让人吃啊，要让爸爸减肥啊”
白薇白了顾健连一眼，顾健连赶忙抬头看天，她气愤的看向顾子凡：“哼，让你爸给你安排那么多工作，你没得吃，他也不准吃”。
顾子凡赶忙上前亲昵的搂着白薇的胳膊，好笑道：“好啦妈妈，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这真不是爸爸给我安排的，是我自己要做的，妈妈不要怪爸爸了，他有低血糖，不按时吃饭不行的啊”，说着看向眼巴巴的顾健连。
顾健连赶紧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点头。
白薇其实也很心疼顾健连的身体，闻言，也软了语气，“好吧，你知道妈妈的意思就行，你们父子俩一个比一个看中工作，妈妈担心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爸爸现在已经因为不按时吃饭有了低血糖，这个病越到老越严重啊，妈妈怎么能看着你也这样啊”，她边说边打掉了顾健连企图单纯吃肉的动作，盛了碗汤给他，顾健连赶忙喜不自胜的接过喝了。
顾子凡坐下也给白薇盛了碗汤，“妈妈，我明白的，你放心，我很少不按时吃饭，只是极个别时候，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白薇接过他手里的汤，轻声道：“子凡，你既然回来了，在我们的身边了，那妈妈就一定要照顾好你，不要让妈妈担心好吗”。
她虽然被父子俩瞒着，不让她知道公司的事情，但是她也在偷偷关注着，她虽然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是自从顾子凡回来后，她明显能感觉到这两个人心里都装了很多事情，他们父子俩怕她担心从来不和她说，她也就默契的不去问，但是她又怎么能做到不担心呢，顾健连已经因为这个公司有了很多毛病，这么大的担子即将放在她儿子身上，这让她怎么能不担心。
她也时不时也会和那些太太们聚会，多多少少也能听到她们在讨论现在的连威中高层的权利争夺和立场竞争，那些阳谋、阴谋的推测和论断，她听着就害怕，这让她更加担心，但她却不能阻止父子二人，那是他们的事业，那是他们的责任，她要当好家里的后盾，当好什么都不知道的母亲、爱人。
白天的时候王阿姨没忍住和她说了顾子凡和她找药的事情，听着王阿姨对子凡伤口的描述，她立刻就想打电话强行叫他去做检查，在即将拨出的时候她停下了，她怕自己的关心会变成让子凡困扰的事，子凡已经大了，他现在正在努力成为这个家的支撑，成为公司的支撑，她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没想到等了一晚上顾子凡都还没回来，母亲的身份让她连着白天的事情一起发作起来，这才没忍住给子凡打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