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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秋日私语 ...

  •   周日的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百叶窗,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悦蓉仔细擦拭着示波器的探头,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焊锡的淡淡气味。物理竞赛一等奖的奖状安静地躺在实验台一角,金色的印章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都准备好了吗?”刘丞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两个大购物袋,“周老师说十点半到。”
      悦蓉点点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这是竞赛小组的庆祝聚会,为了感谢周老师的指导,也庆祝他们取得的优异成绩。奶奶听说后特意早起做了点心让她带来:“周老师费心了,要懂得感恩。”
      实验室被简单布置过了。长桌拼在一起,铺着蓝色的实验台布,摆满了各种零食和饮料。窗台上放着几盆绿植,给这个充满仪器设备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组员们陆续到来,带着欢声笑语。杨晓玥带来了自家烤的饼干,张浩然拎着一打可乐,赵思琪带来了一盒桌游。
      “周老师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实验室顿时安静下来。
      周老师穿着休闲装,看起来比平时亲切许多。他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脸上带着罕见的微笑,“恭喜大家,特别是悦蓉和刘丞,为我们学校争光了。”
      掌声中,悦蓉微微脸红。刘丞推推眼镜,语气平静:“是老师指导得好。”
      聚会气氛很快活跃起来。周老师切开蛋糕,分给大家,甚至讲了几个实验室的趣事。悦蓉坐在角落,小口吃着蛋糕,听着大家的谈笑。
      “悦蓉,那道电磁题你到底怎么解的?”张浩然凑过来问。
      悦蓉轻声解释着解题思路,几个组员围过来听。刘丞在一旁补充细节,两人默契得像合作多年的搭档。
      “你们俩真是黄金组合啊,”周老师感叹道,“思维互补,配合默契。”
      悦蓉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腕上的手链。
      午餐时间,外卖披萨送到了。刘丞细心地给每个人分餐,特意将一块芝士最多的递给悦蓉:“你喜欢的口味。”
      悦蓉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刘丞自然地回答,“上次班级聚餐,见你拿过这个口味。”
      聚会进行到下午,大家玩起了桌游。悦蓉被拉入游戏,难得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当她因为一个滑稽的游戏惩罚而忍不住笑出声时,刘丞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很少见你这么笑。”他轻声说。
      悦蓉立即收敛了笑容,恢复平日的淡然。
      下午的游戏环节,刘丞总是恰到好处地帮助悦蓉解围。当悦蓉被难题卡住时,他会不经意地提示;当她获胜时,他第一个鼓掌。这些细微的举动,悦蓉的同桌都默默记在心里。
      三点钟,周老师有事先行离开。聚会气氛更加轻松,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悦蓉本想拒绝,但在大家的起哄下还是留了下来。
      几轮游戏后,瓶口意外地对准了刘丞。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赵思琪兴奋地问。
      刘丞推推眼镜,“真心话吧。”
      “有没有喜欢的人?”张浩然立即起哄。
      实验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刘丞。
      刘丞沉默片刻,轻声说:“有。”
      “是谁是谁?”大家立刻追问。
      刘丞微微一笑,“这是下一个问题了。”
      悦蓉的心跳莫名加快。她悄悄抬头,正好对上刘丞的目光。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似乎藏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游戏继续,这次瓶口转向了悦蓉。
      “我选大冒险。”她抢先说,避免被问及情感问题。
      赵思琪眼睛一转,“那...给你通讯录里最近联系的人打电话,说'我想你了'!”
      悦蓉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手机。最近联系人是李恺轩,昨天刚通过电话讨论物理题。
      “快打快打!”大家起哄。
      悦蓉握着手机,手指微微发抖。刘丞忽然站起来,“这个惩罚不太合适,换一个吧。”
      “怎么不合适了?”张浩然不服。
      “可能会尴尬,”刘丞语气平静,“换一个轻松点的。”
      最终大家妥协了,让悦蓉唱首歌代替。她小声唱了首英文歌,刘丞在一旁轻轻打着拍子。
      聚会接近尾声,大家开始收拾实验室。刘丞主动承担了最重的整理工作,让悦蓉负责较轻的擦拭仪器。
      收拾间隙,刘丞忽然说,“难得看你这么放松。”
      悦蓉擦拭示波器的手顿了顿,“嗯。”
      “其实...”刘丞犹豫了一下,“可以多笑笑,适合你。”
      悦蓉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阳光西斜,实验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人。
      收拾完毕,悦蓉拿出手机,看到李恺轩的未读消息:“聚会结束了吗?家里给我寄了点心,要不要来我家拼新买的积木?”
      她正要回复,刘丞走过来:“我送你回去吧,顺路。”
      悦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嗯,好。”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上,刘丞聊着即将到来的全国赛,悦蓉安静地听着。快到小区时,刘丞忽然说:“全国赛的培训课会增加,以后放学,你可以搭我家的顺风车。”
      悦蓉轻声说:“不用麻烦...”
      刘丞打断她,语气认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走到小区门口,悦蓉正要道别,刘丞忽然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悦蓉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个精致的书签,上面刻着“宁静致远”四个字。
      “庆祝获奖的小礼物,每个组员都有。”刘丞收回手。
      悦蓉轻轻摩挲着书签,“谢谢组长。”
      “我先走了,”刘丞点点头,“周一见。”
      看着刘丞离开的背影,悦蓉轻轻吐出一口气。她转身走进小区,心里还回荡着今天聚会的欢声笑语。
      回到家,奶奶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回来了?聚会好玩吗?”奶奶笑眯眯地问。
      “挺好的,”悦蓉轻声回答,“周老师也很开心。”
      “那就好,”奶奶擦擦手,“刚才恺轩来电话,问你要不要去拼积木。我帮你答应了,让他半小时后过来。”
      悦蓉愣了一下,“奶奶...”
      “年轻人要多玩玩,”奶奶慈爱地说,“别整天学习学习的。”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李恺轩抱着一个大盒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奶奶好!我带了新出的星空积木,听说很难拼。”
      奶奶笑着招呼他进来,“正好,蓉蓉需要放松放松。”
      悦蓉看着那个巨大的积木盒子,有些无奈,“这么复杂?”
      “慢慢拼嘛,”李恺轩眨眨眼,“反正周日晚上没事。”
      两人在客厅地毯上坐下,将积木倒出来。李恺轩仔细地分着零件,悦蓉看着说明书。
      “听说你们聚会很成功?”李恺轩状似随意地问。
      “嗯,”悦蓉轻声应道,“大家都很开心。”
      李恺轩递给她一块积木,“刘丞也在?”
      悦蓉接过积木,“他是组长,当然在。”
      李恺轩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人安静地拼着积木,只有塑料块碰撞的轻微声响。
      奶奶端来水果和茶水,看着两人专注的样子,满意地笑了。“你们慢慢玩,我去准备晚饭。”
      当时钟指向七点时,积木已经初具雏形。李恺轩伸了个懒腰,“休息会儿?我手都酸了。”
      悦蓉看着已经完成一半的星空城堡,忽然觉得这种专注的手工活确实很解压。
      她轻声说,“忙了许久,确实需要放松一下。”
      李恺轩笑了,“是吧?我就觉得你需要换个心情。”
      晚饭后,李恺轩继续留下来拼积木。当时钟指向九点时,最后一块积木终于就位。星空城堡在灯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光芒,精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真漂亮啊。”悦蓉感叹。
      “送给你,”李恺轩说,“放在书桌上,学习累了可以看看。”
      悦蓉愣了一下,“这太贵重了...”
      “就当是庆祝你获奖的礼物,”李恺轩眨眨眼,“反正放我家也是吃灰。”
      送走李恺轩后,悦蓉回到房间,将星空城堡放在书桌上。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积木上的闪粉微微发亮。
      手机亮起,是刘丞的消息:“周老师说学校发的奖金,下星期就到账。”
      几乎同时,李恺轩的消息也来了:“下周,我回江城,给你带咖啡饼干。”
      悦蓉看着两条消息,她拿起刘丞送的书签,又看看桌上的星空城堡,两种不同却同样真挚的心意,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温暖。
      窗外,秋风轻拂过银杏树,叶片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温柔而克制的心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秋日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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