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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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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被郑重放置在书架上的徽章画，像一道无声的宣言，彻底改变了公寓里的生态。萧屿然不再仅仅是“被允许”的存在，他成了这个空间里理所当然的一部分，与那些象征着萧檩权力与过往的物件并列，甚至，因其独特性而显得更加醒目。
萧檩的温柔不再局限于细微的触碰和偶尔的眼神。他开始更直接地介入萧屿然的生活，以一种近乎强势的守护姿态。
这天，萧屿然放学回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嘴唇也有些发白。今天体育课测长跑，他拼尽了全力，虽然成绩不错，但消耗过大，加上天气闷热，回来路上就觉得有些头晕恶心。
他强撑着和萧檩打了声招呼，就想回房间躺会儿。
“站住。”萧檩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来。
萧屿然脚步一顿，转过身。
萧檩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他面前，目光锐利地在他脸上扫过，眉头蹙起：“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就是有点累。”萧屿然不想让他担心，含糊道。
萧檩没信他的话，直接伸手，微凉的手背贴上了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汗湿的冰凉，倒不像发烧。
“体育课干什么了？”萧檩收回手，语气带着不容敷衍的审问。
“……长跑。”萧屿然知道瞒不过，老实交代。
萧檩的脸色沉了下去：“逞强？”
萧屿然低下头，没吭声。他确实有点逞强，不想在体能上落于人后。
萧檩看着他这副蔫头耷脑、嘴唇发白还强撑的模样，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后怕涌上心头。他想起上次这小子发烧硬撑去考试，结果搞得自己狼狈不堪。这才安分了多久？
但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厉声斥责，也没有动用家规。他只是沉默地盯着萧屿然看了几秒，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不悦的压力。
然后，他忽然上前一步，在萧屿然的低呼声中，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萧屿然惊得瞬间僵住，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萧檩胸前的衣襟，脸颊爆红，“爸！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萧檩充耳不闻，抱着他，步伐稳健地走向主卧室，语气冷硬：“闭嘴。”
他将萧屿然放在床上，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小心地避开了可能让他不适的震动。然后，他拉过被子，将他严严实实地盖住，只露出一张因为羞窘和虚弱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
“躺着，不准动。”萧檩命令道，转身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他端着一杯温水和几片缓解疲劳及补充电解质的药剂回来了。他坐在床边，将水和药递到萧屿然面前。
“吃了。”
萧屿然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和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心里那点因为被公主抱而产生的羞耻感奇异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胀胀的暖意。他乖乖地接过药片和水，吞了下去。
萧檩接过空杯子，却没有立刻离开。他伸出手，不是探体温，而是用掌心，贴住了萧屿然依旧有些冰凉的侧颈。那掌心温热干燥，带着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
“下次再这样不顾身体，”萧檩看着他，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警告，却又比纯粹的威胁多了一丝别的什么，“我就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这话里的意味让萧屿然耳根更红了，他慌乱地垂下眼睫，不敢看萧檩，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砰砰乱跳。他知道，萧檩是认真的。这种认真的关心，比任何惩罚都更让他心悸。
萧檩看着他这副羞窘无措的模样，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笑意。他收回手，语气缓和了些：“睡一会儿。晚饭好了叫你。”
说完，他替萧屿然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离开。
萧屿然躺在充斥着萧檩气息的床上，感受着侧颈残留的温热触感，和那句暧昧又强硬的警告在耳边回荡，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水里，连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
这种被强势地关心着、管束着，甚至……隐隐占有着的感受，让他沉迷。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萧屿然被一个混乱的梦魇惊醒。梦里是码头的枪声，是猎鹰脸上带血的笑，是夜枭冰冷的眼神……他猛地坐起，冷汗涔涔，心脏狂跳。
黑暗中，一只温暖的手及时地伸过来，握住了他冰凉颤抖的手指。
是萧檩。他不知何时醒了，或者根本就没睡沉。
“做噩梦了？”萧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刚醒时的微哑，却异常清晰。
萧屿然反手紧紧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点头。
萧檩没有抽回手，也没有开灯。他就着黑暗，将萧屿然揽过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依旧被他紧紧抓着，另一只手则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有些生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意味。
“没事了。”萧檩低声道，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发顶，“我在。”
简单的三个字，驱散了所有梦魇带来的寒意。
萧屿然将脸埋在他温热的颈窝，嗅着那令人安心的冷冽气息，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无声的守护，心里那点因为窥见黑暗世界一隅而产生的不安，被这坚实的怀抱彻底抚平。
他知道，无论外面有多少枪林弹雨，腥风血雨，只要在这个怀抱里，他就是安全的。
萧檩就这样抱着他，直到他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稳绵长，才轻轻将他放回枕头上，替他盖好被子。
自始至终，他没有追问梦到了什么。
有些黑暗，他知道萧屿然看见了。他不需要解释，只需要让他知道，无论看到什么，他这里，永远是归宿。
萧屿然在重新陷入沉睡的前一刻，迷迷糊糊地想着。
他的冰山，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那些温柔不再是冰层下偶然涌动的暖流，而是化作了实实在在的、强势的守护与包容。
将他密不透风地，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而他，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