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转人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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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盯着面前厚厚一沓A4纸，刚到咖啡馆陈言意觉得自己大抵还在梦游。
“咳咳……”半靠在何潇身上没个正形的何璐捕捉到陈言意的身影后清清嗓，直起身，一手背到身后，一手抄起几张A4纸卷起来敲了敲桌面，一脸严肃（并不是），“我和潇潇整理了一下网上反响挺好的几个段子，你们想先拍哪个呀？”
陈言意看着桌上那几块白色板砖，一时无语。
几个吗……？那很少了。
选择困难症发作的陈少爷快走几步到沙发边，迅速窝进去，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没听到。
于轻云眼长在书上，战术性沉默。
“行行好！给点面子呗两位——”
半眠的陈少爷闷闷地回了句“都行。”后仅耗费0秒便陷入沉睡。
得到回复的何璐肉眼可见的开心不少，晃晃马尾，继续道，“这样，作为账号第一个视频，加之我们是为了咖啡馆的生意，先回应主题，视频主题定为咖啡怎么样？”
虽说陈少爷仍在睡梦中，但一点不忘捧场，何璐刚一抛出问题就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嗯。”
然后垂死病重惊坐起，半撑着沙发，有些模糊的镜片后一双丹风眼里盛满了迷茫，“嗯？”
何璐大抵是会错了意，掏出手机敲打几下，开始朗诵：
“咖啡，英语名为coffee，是用经过烘焙并磨粉的咖啡豆制作出来的饮料。作为世界三大饮料之一，其与可可、茶同为流行于世界的主……”
何璐越念越起劲，陈言意越听越精神。
遂推推眼镜，一脸冷漠地打断她，“关了百度百科，说人话。”
陈言意的话，当代神药，能把一个死在书上的人救活，并让这个人嘴角上扬N多个像素点。
“她的意思是拍我教你做咖啡的片段，睡懵啦，陈少爷？”于轻云声音带笑，视线从书页上移开，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眼角也弯弯，衬着玻璃窗透进来的暖光，像春天。
陈言意也弯弯眼，“滚。”
*
闹腾过后，该正经，何潇架起相机，冲几人打了个Start的手势。
如初见时一般，于轻云跨步进吧台，回头冲身后的陈言意眨眨眼，问：“想学点什么？”
陈言意回想了一下台本，“卡布奇诺。”
只是于老板不按套路出牌，自问自答：“意式浓缩？好。”
陈言意神情复杂，奈何何璐没叫停，极具职业素养的他选择硬着头皮演下去。
“Step One，预热设备，言言你去开咖啡机预热一下。”
“嗯。”闻声而动，陈言意按下了开关。
“Step Two，研磨。”
“嗯。”
“Step Three，称粉。”
“嗯。”
咖啡被端到眼前时，透过一片氤氲热气，何璐一脸崩溃地瞅着两位人机转世，“朋友，你还记得你们两个是营销情侣吗？知道情侣是什么吗？！诶我说，看你俩昨天那个氛围我靠，能让我何璐第一眼认成一对，你俩是这个。我当时真鬼迷心窍，眼睛瞎了，脑子炸了才会觉得你俩超配！！哦不是，你俩就是很配，一样人机！！！！”
深吸口气，她悲伤地扯起嘴角，央求两位，“你俩带点人味吧！”
优秀的陈言意自然会让她失望，马上无情开口：
“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情侣什么样。”
“我真受不了了！！潇潇～平板借我一下，我一定一定要给这个懵懂无知的大少爷好好科普一下！还有你，于轻云！”剩下的话何璐比了口型：于老板你装的很厉害，希再接再历呦。
何璐老师开课啦——
“正经一点讲，情侣，指相互吸引并相爱，交流方式为约会，互送礼物，保持亲密关系之类，并在相爱期间约定永不分离的人。”
“不正经地讲呢？”陈同学举手提问。
“陈同学，老师讲课的时候不要插嘴。”
“没插嘴，在提问。”
“嗯，他举手了，何老师。”于同学边偷笑边帮忙。
何璐没招了，低头默默把搜索栏中的【情侣】改为【怎么假装情侣】。
“首先，针对你俩而言，我觉得最最重要的，语气亲昵点儿，我见你俩昨天和今天对话时候也没那么生疏啊，怎么今天拍出来就纯纯strangers了？被夺舍了还是咋的，镜头恐惧症？同时呢，我毕竟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老师，夸赞一下于同学，比另一位留着狼尾的纯情boy好多了。”附白眼。
“提到语气，必然有语言交流。交流自然一点，目常点，话说……我台本上不是都写台词啦，你们能演成那样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啊哈哈哈哈，快哉快哉，小女子佩服。”附拇指。
“最后，最最重要同时也是最最最难的——肢体语言。关于肢体语言，分为以下三种：一，自然接触。比如说刚刚研磨那步，陈言意在研磨机前得到时候，于轻云你就可以很自然靠近，然后下意识摸头、搭肩之类的是不是？但是，同学你刚刚在干什么？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在和一堆咖啡豆深情对视！哎呦我去，你这么爱咖啡豆你和它过去吧，99不88；二，眼神交流。于轻云的眼神自带深情我不提，我们亲爱的陈少爷攻击性麻烦收一下好嘛？你俩是小情侣不是小恨侣啊……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三，距离感。就那种自然而然微微靠近但又不过分腻歪，那个微妙，能懂吗？我说完了，听懂的欢呼！”
话音刚落，一片寂静。
何璐：“……？”
哈哈。
离开陈言意和于轻云，谁还这么整自己。
“少爷……”何璐眼神幽怨，眸中有泪光闪烁，心道：我也妹杀人放火啊。
被她盯得有点良心不安陈言意抹了抹鼻尖，回道：
“听懂，实践另说。”
闻言，何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左跳右跳指头顶，大呼，“我知道了！”
在场三位一脸懵。
亲亲你知道什么了啊？
还有前面那个莫名其妙和动画片主角走投无路然后蹦跶两下想到点子如出一辙的动作又是怎么回事啊喂！？？
被整成狗的何璐终于有了反击机会。
她嘴角勾起一抹带着五分漫不经心四分嘲讽一分邪恶的微笑，“当然是把你们俩关在一个房间里培养感情啊，傻逼。”
潇璐二人一点不拖沓，当即把于陈二人打包扔进二楼书房，锁门，剩屋里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紧张吗？”于轻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陈言意摇了一下头，否认道：“没有。”
“嗯，但我挺紧张的。”
陈言意回忆了下于轻云拍摄时候的表现。
得出结论：于轻云瞎放屁。
没等他继续下结论，于轻云又说：“陈同学，麻烦你个事。”
“什么？”
“教教我怎么不紧张？”
没得到回复，于轻云吊儿郎当地补了一句，“我很好教的，陈老师。”
陈言意不理解为什么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在于轻云身上就变得分外不正经。
但毕竟答应了要帮忙营销情侣总得认真一点才行，这么想着，陈言意便也轻轻颔首以表同意。
……虽然不知道怎么教就是了。
抬起头的一瞬，于同学突然倾身，浅淡的薄荷气息拂过颈侧，陈言意清楚地感觉到绯红一点一点蔓上自己的耳畔。
奇怪，又是熟悉。
书房的玻璃窗是彩色，没拉窗帘，光漫进来，像揉皱的糖纸，又像失神的梦，叫人沉醉。陈言意没听清靠近后于轻云说了什么，恍惚间，眼前一闪，出现了很多很多相似的场景，不同的地点，相同的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看不清。
但第六感告诉陈言意，这个人很重要，不能忘记，一定不能。
他拼命想看清他的长相，想知道到底是谁。
可惜梦都会醒，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突如其来的头痛像利剑，划破幻彩糖纸，陈言意不得已掉出去、落到现实。
于轻云不知何时已退回了身去，此刻正指着眼下，对陈言意说：“陈老师又熬夜了吧，补个觉状态会更好。”
*
补过觉的陈同学状态明显好了很多，没NG几次就过了。
小插曲是：半夜，何璐突然在四人群里发了条消息。
【麋鹿：我和潇潇睡不着了。】
原因如下：今天做的咖啡最后都是何潇何璐解决的。
贪睡的潇璐请再等一世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转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