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上篇 ...
-
01
傍晚，夕阳从窗口洒下。
我收好天鹅绒盒子，走到镜前理了理衣领，对着镜子笑了笑。
今天是我向季雨求婚的日子。
从警校到警队，我们终于要走到这一步了。
我几乎能看见她听到告白时的反应。
她肯定先愣住，然后捶我一下，说我老土。
最后，才红着脸说“我愿意”。
手机突然响了。
“陈曦！西区仓库！快！”
电话那头是刑侦支队副队长老刘，嗓子哑得厉害。
“季队她……她带的队，出事了！”
我心头一沉，“出了什么事？”
“爆炸！现场发生了爆炸！你快过来！”
爆炸？怎么会？
明明早上还答应我，完成任务就过来吃晚餐的。
电话被挂断了。
我冲出家门，车钥匙在手里滑了几下，才插进锁孔。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心脏跳得发疼。
别怕曦曦，她会没事的。我不停不停的告诉自己，可眼泪还是模糊了视线。
远处，黑烟滚过半片天空，烧焦味刺鼻，整个云层都被警灯映成了红色。
我把车甩在路边，冲向警戒线。
“不许进去！现场危险！”年轻警员拦住我。
“季雨呢？季队长呢！”我推开他，声音都在颤抖。
年轻警员认出了我，眼神里全是同情。
“陈干事……季队她……”
我没听他说完，埋头往里冲。
废墟里尘土飞扬，我一眼看见她站在残骸中央，背对着我，制服破了好几个口子，连肩章都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但她还好端端的站着。
我悬着的心落往下落了几分。
“季雨！”
我大喊着向她跑去。
她听见我的声音，回过头。
她的脸上沾着灰，头发有些乱，可那双浅褐色眸子格外明亮。
她看着我，虚弱地笑了笑。
下一秒，白光淹没了一切。
轰隆一声，我被气浪狠狠掼在地上。
耳朵里嗡鸣不止，什么都听不见。
我挣扎着抬头，望向她刚才站的位置。
那里，只剩一片火海。
“季雨……”
我手脚并用的爬过去。
滚烫的碎石，划破了我的手掌。
可我感觉不到疼了。
她不见了。
在我眼前被火舌卷走了。
不……
不！！！！！！！
我发出不似人的嘶吼，满脸泪水。
有人从背后死死抱住我，我拼命挣扎，指甲陷进那个人的胳膊。
“季雨！季雨！”
我一遍遍喊她的名字，直到力气耗尽，眼前一黑。
……
阳光刺痛了眼睛。
我猛然睁开眼。
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天花板上，挂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吊灯。
这里是我的卧室。
可……我不是应该在爆炸现场吗？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
干干净净，半点伤痕都没有，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桌上是10月26日的日历，星期三，早上七点。
正是我准备求婚的日子。
心脏砰砰跳动，我拿起手机，打给了她。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喂，曦曦，这么早？”
她的嗓音犹带睡意。
我鼻尖酸涩，“季雨……我……”
“怎么了？做噩梦了？”她轻笑。
“我梦到你出事了。”
“傻瓜，我能出什么事。好了，我得起床了，今天队里有任务。”
“什么任务？！”我立刻坐直身体。
“西区仓库，一个制毒窝点，要去收网。”
西区仓库，跟梦里出事的位置一模一样！
不是梦！那肯定不是梦！
“别去！”我脱口而出，“季雨，你听我说，那里很危险！会爆炸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曦曦，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她声音温柔了些，“别乱想。”
“我没胡说！是真的！你信我！”我急得快要哭出来。
“好好好，我信你。但任务必须去，这是我的工作。”
她哄小孩似的说，“晚上给你带糖炒栗子，乖。”
她挂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不行。
我不能让她去送死！
我跳下床，胡乱套上衣服，冲向车库。
车子却怎么都打不着火。
我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没时间耽搁，我下车跑出车库，想在路边拦车。
可一辆辆出租车驶过，没有一辆停下。
我咬咬牙，沿着马路狂奔。喉咙里都漫上血腥味，最后，终于在市局门口看到了她。
她正要上车，和几个队员交代事情。
“季雨！”
我用尽力气大喊。
她回头看见我，有些怔愣。
“曦曦？你怎么来了？”
我冲过去，抓住她的胳膊。
“这次任务你别去了！求你，跟我走！”
我的模样很狼狈。
头发乱糟糟粘在额前，跑得满身是汗，手抖得根本停不下来。
周围投来异样的目光。
季雨皱起了眉。
“陈曦，你冷静点。”
“我没胡说！那里会爆炸！你会死的！我看到了！”
“够了！”她低喝一声，眼神沉了下来。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先回家，晚上再说。”
她想挣开我的手。
我攥得更紧。
“跟我走！现在就走！”
“你疯了吗！”
她用力甩开我，我踉跄着退了两步。
“队长，该出发了。”队员提醒。
季雨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转身拉开车门。
警车呼啸着远去。
我立刻拦了辆出租车跟上去，再次打她电话，这次居然通了。
“陈曦，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很冷。
“回来！季雨，你现在就掉头回来！”
“别闹了。”
“你会死的！你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会被炸死的！别去！求你了！”
她沉默了。
我以为她终于听进去了。
可她说，“陈曦，我们分手吧。”
我的心，像被刀狠狠捅了对穿。
“你说什么？”
“等你冷静下来再说。”
她挂了电话。
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仓库，我的心揪成一团。
赶到现场，我冲过去拉住她，抢过队员手里的车钥匙，直接把她拽进了副驾。
她一直没说话，明显在生气。
我把车开得飞快。
“你闹够了没有？”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
“我不是闹，是在救你。”
我紧盯着后视镜，怕有车追来。
“这样救我？冲进现场，当着所有人的面发疯，让我难堪？”
“我只想要你活着！”
车里空气凝固。
车开上跨江大桥，午夜将至，一轮明月孤零零挂在江面。
这已经远远过了爆炸时间点。
我刚松了一口气。
对面突然射来刺眼的远光灯。
一辆重卡，毫无预兆地加速冲来。
我猛打方向盘。
车头撞向护栏的一瞬间，
季雨用尽全力，把我推向驾驶座的一边。
我的头重重撞在车窗上，天旋地转。
最后的视野里，她被挤压变形的车门卡住，嘴角涌出鲜血。那双浅褐色的眼睛静静望着我，没有一点责怪。
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看口型好像是“好好活下去”。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不！！！！
为什么躲开了爆炸，结局还是一样！
撕心裂肺的痛楚将我淹没。
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
再睁眼，我又躺在了自己床上。
十月二十六日，早上七点，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我怔怔盯着床对面的镜子里的自己，眼泪无声滑落。
我明白了，我这是被困在了季雨死去的这一天。
只要到了时间，她都会死。
可我不信命。
既然能重来，就一定有救她的办法。
我一定要救她，一定！
我掀开被子，利落地走下床。
02
我知道打电话她不会信，直接去了她家，用备用钥匙开门。
她正在厨房里煎蛋。
听到开门声，她回头看我，有些诧异。
“曦曦？你怎么来了？”
晨光里，她系着我送的那件卡通围裙，头发随意挽着，整个人看起来很柔软。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脸埋进她发间。
“季雨，我好想你。”
她关了火，转过身回抱我。
“傻瓜，我们昨晚不是刚见过么？”
“做了个噩梦。”
我不敢抬头看她，怕她看到我通红的眼睛。
“今天别出任务了，行么？”
“这怎么行？”她松开手，拒绝得很干脆，“这次行动很重要，我必须在场的。”
“可是……”
“没有可是。”她打断我，“陈曦，你也是局里的人，该明白我的职责。”
我怎么不明白。
可我更明白，这个职责会要了她的命。
我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我不管！你今天不许去！”
她看着我，眼神慢慢疏冷下来。
“陈曦，你今天很不对劲。”
她挣开我的怀抱，后退一步。这一步的距离，突然让我们变得很远。
我心里一阵阵发冷。
“季雨，你听我说，我……”
“你先冷静一下。”她把桌上的牛奶推过来，“别胡思乱想。”
又是这句话。
我的手忍不住又在抖。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经历过两次今天，每次你都会死，你信吗？”
她愣住了。
好一会儿，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没发烧啊。”
她收回手，正色道，“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看着她的反应，只觉得浑身无力。
“我不去。”
“曦曦……”
“我就问一句，你今天到底去不去？”
她沉默地看着我，最后，点了点头。
“必须去。”
我的心沉了下去。
没有再纠缠，我离开了她的家。
她的态度实在坚决了，再阻拦她，只会将她越推越远的。我得想个别的办法。
回到车上，引擎顺利启动。
我没去西区仓库，我一个分局宣传干事，既没配枪，也没实战权限，去了也白搭。
上次循环里的车祸太过巧合，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如果真是人为的……
那我就必须把那个人揪出来。
我把车停在对面的咖啡馆，这里能清楚看到市局大门。
季雨的车队出发了。
我看着她的车消失在街角，心脏揪紧。
我强迫自己冷静。
季雨是市里顶尖的刑警队长，得罪过的人太多了。
但能在警方布控下掌握她的行踪，制造爆炸和车祸，内部有人的可能性很大。
可我调了所有出勤人员的档案，什么也没查出来。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爆炸时间快到了。
我再次拨通了季雨的电话。
“陈曦，我在执行任务。”她语气严肃的说。
“我知道，我只说一句。”我压低声音，“小心你身边的人。”
“什么意思？”
“我怀疑队里有内鬼。”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陈曦，”她声音带着压不住的怒气，“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闹！”我急了，“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我的队员都是过命的兄弟，不准你污蔑他们！”
“这是合理怀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就你那个的梦？”
“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电话被狠狠挂断。
我冲出咖啡馆，开车冲向西区仓库。
就算她不信我，讨厌我，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我赶到时，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
远处传来第一声爆炸。
我冲过警戒线，看见季雨正在指挥疏散。
刚要松一口气，就瞥见她身边一个叫李伟的新人，眼神不对。
他的手正悄悄往鼓囊囊的口袋里伸。
“小心！”
我大喊着冲过去。
可来不及了。
第二次爆炸从李伟的身上炸开，火光瞬间吞没了旁边的季雨。
……
再一次从房间醒来，我浑身都是冷汗。
李伟就是内鬼！
只要搞定他，季雨就不会死在爆炸里。
但之后呢？还会有别的意外吗？
我不知道，但总得试试。
我直接去了市局，在走廊堵到了李伟。
他正要参加行动前的会议。
“李伟。”我叫住他。
他回过头，有些意外。
“陈干事？您找我？”
我走到他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今天的行动，你不能参加。”
他愣了一下。
“为什么？”
“别问，跟我走。”
我想把他带走控制起来。
他后退半步，眼神警惕。
“陈干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说别去！”
我不自觉的大声起来，引来了周围同事的注意。
季雨从会议室里出来。
“陈曦？你在这里吵什么？”
她看到我和李伟对峙，皱起了眉。
“季雨，你来得正好。”我指着李伟，“他是内鬼！”
03
整个走廊，落针可闻。
李伟涨红了脸。
“陈干事！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季雨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把我拉到一边。
“陈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全是火气。
“我知道！就是他！他待会会在仓库引爆炸弹！”我指着李伟，情绪激动。
“你有什么证据？”
我语塞了。
总不能说是我在上个循环里亲眼看见的。
“没证据就别在这胡说。”
她转身对李伟说：“去开会。”
又扫了眼周围的人，“都看什么？都没事做了？”
人群立刻散了。
李伟怨恨地瞪了我一眼，走进会议室。
季雨把我拽进楼梯间。
“陈曦，你是不是病了？”她松开我，满眼失望。
“我没病，我说的都是真的！”
“证据呢？”
“我……”
“你就是在胡乱猜疑，伤害我的同事，伤害我们的感情！”
这话狠狠刺痛了我。
“我们的感情？”我自嘲地笑了，“在你眼里，我们的感情还比不上对一个新人的信任？”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她抬高音量，“这是原则，我不能因为你空口无凭就怀疑自己人！”
“如果这个自己人会要你的命呢？”
她沉默了。
阳光在身后洒下，她的眼底情绪复杂，让我看不懂。
“陈曦，”她终于开口，“你这些猜疑已经影响到我们了。你适可而止吧。”
她转身离开。
我在楼梯间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一定要找到实实在在的证据，让她信我。
回到办公室，我调出李伟的档案。
系统里他的通话记录少得可怜，社交账号也几乎空白，这不像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的常态。
我想登录他的账号细查，但需要更高权限，强行破解，会触发警报，而时间不多了。
但好在，我还有循环。
一次次重来，我记下他电脑密码，破解登录信息。
有次跟踪他，发现当天他去了家网吧跟人接头。
我才明白他也只是棋子，有人用他家人性命威胁，逼他当人肉炸弹。
后来在一个循环里，我在他加密文件夹找到一段视频。
视频明显是李伟偷拍的，镜头晃得厉害，但画面里正在销毁文件的男人。侧脸很清楚。
他，就是局里的老前辈，张博，也季雨最尊敬的导师。
我心口一震。
张叔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怎么可能是他？
文件夹里还有一份十几年前的旧案卷宗，像是销毁前拍下来的。
案子当年由张博负责，最后证据不足结案。
受害人那栏写着季雨的父亲，季卫国。
季叔叔当年因公牺牲，官方说是意外，但季雨从不信。
张博这是怕她查出真相，才要灭口。
我的手有些发抖。
这真相对季雨太残忍了。
但现在有了证据，她一定会信我的。
把文件拷进笔记本，我去找她。她刚开完部署会，正要出发。
“季雨，等一下。”
她脚步不停：“陈曦，我不想再吵了。你私自调阅内部系统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看来这个循环里，我查系统记录的事被她发现了。
而且和之前一样，我跟她提过李伟是内鬼，她依旧没信。
“我找到证据了。”我把电脑递过去，“你自己看。”
她迟疑片刻，接了过去。
看到视频里张博的脸时，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是什么？”
“李伟电脑里找到的。”我点开那份案卷，“再看看这个。”
她盯着屏幕，脸色一点点变白。
“不……不可能……”她喃喃，“张叔他……他不会的……”
“季雨，你冷静点。”我扶住她的肩膀。
“这不是真的！”
她突然推开我，“这是你伪造的！陈曦，你为什么要这样？”
“看着我的眼睛，季雨。”
我捧起她的脸，“你觉得，我会用你父亲的死骗你吗？”
她看着我，眼泪掉了下来，不住的摇头。
“我们去找他当面对质。”
她沉默良久，终于哑声说：“好。”
我们约好，等她任务结束，就去找张博。
这一次我没阻拦，因为我早就匿名举报了李伟携带□□，拆弹组已经控制住他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等她回来，心想这次总能改变结局了。
但她出发前接了个电话，脸色突变。
“曦曦，你先回家等我，有点事马上回来。”她语气匆忙。
“你去哪？”
“别问，等我回来！”
她说完就跑出去，连队员都没带。
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没多久，手机一震，这个循环里安插的线人发来短信。
“季雨有危险，她在单独行动。”
我立刻打季雨电话，已经关机。
定位显示她最后出现在警局档案室，随后信号消失。
档案室是张博的地盘！
她居然一个人去找他了！
我冲到档案室门口，门从里面锁着。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传来争执声。
04
“张叔，为什么？”季雨的声音带着痛苦。
“因为你和你爸一样多管闲事！”
“我爸真是你害死的？”
“是又怎样？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就该死，你也一样！”
里面传来东西倒地的声音。
我焦急的环顾四周，抓起墙角的消防栓，用力砸向门锁。
浓烈的汽油味扑鼻而来。
档案室一片狼藉，季雨嘴角带血，手臂上一道深口子，正和张博对峙。地上浇满了汽油，张博举着打火机，被我的突然出现惊得顿住了手。
“陈曦？！”
撑着他们愣神，我一脚踢飞他手中打火机，反手按下火警按钮。
警报声瞬间响彻整栋大楼。
我挡在季雨身前，看着张博，“想连人带证据一起烧了？没门！”
“你怎么会在这？”张博脸色难看。
季雨站到我身边：“张博，你的罪行该到此为止了。”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出手。
警校多年的搭档默契让我们配合无间。
我攻他下盘，季雨锁他上路。
档案室空间狭小，张博虽然身手老练，但在我们联手之下，渐渐吃力。
我一记重拳打在他腹部。
季雨趁他弯腰，反剪他双手，利落地铐上手铐。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警报的同事们赶来了。
“张……张队？”
众人全愣在门口。
“带他去审讯室。”季雨声音平静。
两个警员上前，押住张博。
我松了一口气，腿有些发软。
季雨伸手扶住我，“没事吧？”
我摇摇头，朝她笑了笑。
内鬼解决了，她也活下来了。我的心里，从未这样轻松过。
“对不起，曦曦”她说，“之前不该不信你的。”
“都过去了。”我握紧她的手。
我们押着张博走向楼梯口。
他一直低着头，异常沉默。
这种顺利反而让我有些不安。
就在转弯时。
张博突然抬起头，扯出一个诡异的笑。
“都过去了？还早着呢。”
他猛然挣脱警员，肩膀狠狠撞在墙上。
一声轻微的“滴答”响起。
他衣领下红光闪烁。
“快跑！”我下意识去拉季雨。
她却反应更快，用力把我推向旁边的防火柜。
“曦曦，活下去！”
下一秒，
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吞噬了她的身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