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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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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是饭点,各人有各家,巷子里没什么人。
安澜赌气,假装无视段景轩,加快步子往前走。
想来段景轩着实是没什么耐心,还没几步路就响起喇叭声,吵得地上的落叶都打了个转飞向了他方。
简直是流氓做派!
安澜回头,神色冰冷,“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要来我这里。”
他没指望段景轩听进去,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男人放下车窗,看得出来他不是很开心。
所以在他用眼神示意安澜上车后,安澜还是坐进了副驾。
就这样干坐了几分钟,段景轩的第一句话是,
“你去买香水了?”
安澜不想说话,将脑袋微微倚靠在椅背上。
车窗倒映出段景轩的影子,哒哒响。
第二句话也同样不讨喜。
一股上位者的姿态,好像要把安澜所有的个人生活都包揽在手中。
“吃晚饭没?”
安澜依旧偏着头,低声回应:“没有。”
第三句话,段景轩对安澜的所有行为下结论:
“我给你放一下午假,你就是饭也没吃觉也没睡,然后跑出去撒野去了。”
安澜心里没什么波澜,只要他不动手一切都好说。
可两年多的亲密接触早就让他们成为最熟悉彼此习性的人:
段景轩探过上半身,将一只手撑在了安澜座椅上,先是眼神的对视,然后,段景轩就看到了安澜已经放在门把上的手。
食指指侧的红痕已经消失不见,重新变回他最喜欢的样子,只要亲亲他的指尖,男孩就会缩开手,脸颊红红,搞得像是他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一样。
当然,有一次可能是没做好准备,男孩扇了他一巴掌,他说不清楚当时是什么样的感觉,总是既不气也不恼。紧接着占据道德资本,在他手上彻底讨回一切,他现在手/活不错,拜他所赐。
“安全带。”
段景轩适时出声。
安澜甚至比刚才更警惕,不仅把脸更偏了一些,还把手都藏进了袖子里。
“我今天不想做。”
“安澜,我发现你……”段景轩嗤笑一声,“我也没吃饭。”
安澜依旧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不愿和这个讨厌鬼多说半句话,“那你去吃。”
哄小孩的游戏到此结束,段景轩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先点上了火。
声音不大,但是命令。
重复:“安全带。”
纵使再不情愿,安澜也能按照段景轩的指令做事,即使他根本不想陪他吃饭,也不想陪他做那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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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的是一家高档中式餐厅,需要提前预定才可以进入。
店员对段景轩的突然到访十分惊讶,可是他们甚至等都没有等就被安排进入包间坐落吃饭,就他们两个人,在段景轩心情不好也不想说话的时候,气氛总是很尴尬。
安澜是个不合格的情人,不会哄主人高兴,可那能怎么办,他段景轩就是条咬住他就不松口的狗。
段景轩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是零帧起手。
“你好歹收敛一下你的眼神,不要骂得太脏。”
“我没有骂你。”
“狗仗人势、仗势欺人、恃强凌弱中的哪一个。”
“……”被人说中心中所想,安澜只是默默移开了眼神,拍了个违心的马屁:“段总值得。”
简直是个一点就炸的小辣椒,明明看起来斯斯文文。分不清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这一天下来段景轩没怎么吃饭还去处理了岑杨这个麻烦,本来心情不佳,结果家里这个也跟他闹别扭。脑仁疼,段景轩拿起手机在上面点点划划。
安澜也乐得如此,坐在那边处理自己的事情,直到菜上桌。
菜肴分量不大,但贵在用料新鲜品相精致,服务员没有过多介绍菜品留下一句“请慢用”就离开。
安澜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不会来这里,可跟着段景轩这么长时间,长期出入这种高档场所,他已经不是那个冒冒失失的小朋友,等到段景轩动筷子,他才夹了一颗菜放进了自己碗里。
就算再饿,他也吃得慢条斯理,更何况,现在跟段景轩坐在一起他都没什么食欲,就吃得更慢了。
吃到一半,手机屏幕亮起,是江亦恒忙完后发来的消息。
说是他刚刚才结束实验,点心大家都分而食之了,但是他保全了饭菜的清白,决定去微波炉热一下再吃。
还有就是谢谢他送来的眼镜,他很喜欢,还问这么贵的牌子,花了多少。盯盯嘱嘱好心好意,叫安澜别总想着给他花钱,自己那么节约。
屏幕接二连三的亮起,段景轩想不注意到都难,只是他按兵不动,继续垂着眼皮夹菜吃。
他是看到安澜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又偷偷地拿起手机回了消息过去。
他不知道发了什么,总之语气肯定比对他的好。
牙酸。
好在是安澜很快放下了手机,没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
眼看着安澜夹起一颗菜快送进嘴里,段景轩冷哼一声,开口:“我要吃你的西兰花。”
“……?”
安澜看向了碟子里那一团青翠,适时用眼神表达了疑惑。
“我不管,我要吃你的。”
幼稚死了。
安澜在心里狂翻白眼,把自己筷子上的西兰花丢在了段景轩的碗里。
他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段景轩的底线,终于把男人惹毛。
安澜还没缩手,就被段景轩捏住了手腕。
“安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手腕被他捏疼,安澜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垂下眼睫低声说道:“现在是非工作时间。”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挺蹬鼻子上脸,你在我面前有工作时间和非工作时间吗?你就非要我把话说那么难听你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吗?安秘书。”
段景轩直勾勾盯着安澜,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现在冷若寒冰,全是讥讽。
安澜不想和他纠缠,只好重新夹起一颗菜,还没毕恭毕敬送进他碗里,就被中途截胡。
“喂我。”
段景轩又发号施令。
你个变态。
安澜强忍住不悦,将菜放进段景轩嘴里,终于,段景轩松开了手,安澜丢掉了手上那颗烫手山芋,坐在了那里喘着粗气。
这样一遭,安澜再也吃不下一点东西,偏偏段景轩兴致来了,一会儿给他夹这个,一会儿给他夹那个,碗里的菜堆成一座小山,还强迫他全部吃干净。
到底是哪里来的变态加控制狂。
安澜吃得肚子有些胀,脸扭开朝着窗户,就算这样还时不时要被段景轩从窗户里看到,干脆捂住了脸,既不让别人看到自己,也让自己看不到别人。
安澜又坐在了段景轩车上,被他带着回了家。毕竟安澜其实从来没有拒绝的权力,全凭段景轩良心发现。
他过这种仰人鼻息的生活,也不得不承认,只有段景轩给得起。
颐宁公馆是南城最有名的别墅区,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不仅风景好、隐私性也极强,段景轩在这儿有十几套房产,只是这一幢是他专门给安澜用的。
保洁只在固定的时间段进来打扫,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段景轩把副驾驶上的小鸵鸟揪出门,才进屋,就跟发/情的公兽一样把安澜按在门口亲咬,甚至没有一丝缓冲。
男人身材高大,影子压得安澜喘不过气,更何况,粗而重的气息快要将他烫熟。他至今不会在接吻时换气,下巴便被他生生捏开,被迫与他唇齿相缠,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他还要继续,似乎就准备在门口狠狠地做一场,这不是没有过。
安澜只觉得眼角酸涩,强打精神才将手按在了段景轩的胸上轻轻推开,恳求,“我要洗澡。”
他声音气若游丝,跟受了好大委屈一样。
谁欺负他了?好菜好饭不都给他先吃,哪有人有那么多这这那那的要求。
段景轩一个探身还想继续,却看到安澜红红眼角,还有被他吮到发艳的唇,难得心中一热,发了善心,一个停泊的空隙,就让安澜钻了空子,抱着他的小包就跑到了一边。
洗。想洗就洗。
洗褪皮都行。
他钱比良心多,给这个白眼狼洗!
这是段景轩在安澜洗了将近四十分钟后心中所想。他在洗澡,外头没一点声响,至于浴室里头,换洗下来的那些衣服全被安澜叠的好好的装进了袋子里带出了淋浴间,搞得像他对那些破烂衣服有兴趣一样。
呵呵。
段景轩裹了一个浴巾就出去找安澜,成功被房间的冷气冻得缩回浴室,好好披上了一件浴袍,遮住了他持续锻炼出的好看腹肌。
再出去,他的小秘书正站在办公桌边拿着电话跟人说些什么,他一凑近,安澜还转过身示意他不要闹出动静。
完全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金主。
段景轩歪头一看,空调温度不知道被谁调到了二十,能不冷么。
安澜的通话以一句“剩下的我会给你发过去”结尾,段景轩也见缝插针背靠在桌子上,夹枪带棍:“我看你别的时候都挺轻松的,怎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这么忙。”
一会儿消息、一会儿电话。
安澜知道,对付厚脸皮就要用更厚的脸皮。
“我消失了一下午,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是正常的吧。”
“我让你消失的?”
“嗯。”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扯起唇角笑了笑,望着天说道:“早知道不把你调来当秘书,就让你呆在这里,你说——”
回应他的是安澜噤声的手势。
段景轩心里不禁想,安澜真的有这么忙么。
还是缓兵之计。
他顺手拿起安澜的水杯,喝了一口,站在桌边盯着他看。
安澜洗过澡,现在只穿了一件浴袍,皮肤露出的部分呈现出一种如玉般的温润的透白,不用再遮掩,脖子上的吻痕就这样大剌剌的敞开给人看。
段景轩又抿了一口水,目光死死盯着安澜的背影不再说话。
要不是安澜觉得不对劲及时挂断了电话,指不定就要被外人发现。
段景轩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把安澜打横抱起,把安澜吓得不轻,连忙检查手机状态。紧接着就是一阵挣扎。
“你干什么?!”
安澜又惊又气,整个人都变成了粉红色。
“我干什么。”
段景轩冷笑一声,直接把安澜丢在了床上。
“你穿着浴袍在这里勾/引我,你问我,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