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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实验室的访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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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的博士生涯正式开始后，生活节奏明显加快了。导师对他很器重，刚入学就让他参与了一个重点实验室的项目。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实验楼里，有时忙到连食堂都顾不上。
秦屿这学期的课程压力也不小，但只要有空，他就会拎着吃的去实验室找沈酌。第一次去的时候，他在门口探头探脑，被沈酌同组的师妹撞个正着。
“同学，你找谁？”
“我找沈酌学长。”秦屿有些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给他送点吃的。”
师妹了然地笑了，朝里面喊：“沈哥，有人找！”
沈酌从仪器后面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的秦屿，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路过甜品店，买了你喜欢的杨枝甘露。”秦屿把袋子递给他，好奇地往实验室里张望，“这就是你平时工作的地方啊？”
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精密仪器，几个学生正对着电脑处理数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化学试剂味道。
“嗯。”沈酌接过袋子，“进来坐会儿？”
秦屿连忙摆手：“不了不了，你们这看着就很高级，我怕碰坏什么东西。”他把另一个小袋子塞给沈酌，“这是给学长学姐们买的点心，你们忙起来肯定都忘了吃饭。”
实验室里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善意的笑意。沈酌只好接过袋子，低声道：“谢谢。”
“那我先走啦！”秦屿朝他挥挥手，又对实验室里的其他人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师妹凑过来打趣：“沈哥，这谁啊？对你可真贴心。”
沈酌把点心分给大家，语气平淡：“一个学弟。”
“真的只是学弟？”师妹眨眨眼，“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太一样。”
沈酌没有接话，回到自己的工位继续工作。但看着手边那杯冰凉的杨枝甘露，他的嘴角无意识地弯了一下。
从那以后，秦屿就成了实验室的常客。有时是送下午茶，有时是送宵夜，每次都少不了给实验室其他人的份。渐渐地，大家都认识了这个热情开朗的学弟。
四月初，项目进入关键阶段，沈酌连着加了几天班。秦屿看在眼里，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带吃的，晚上还坚持要送他回出租屋。
“学长，你脸色不太好。”某天晚上，秦屿看着沈酌眼下的青黑，忍不住说，“不能这么熬啊。”
“快结束了。”沈酌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带着疲惫。
第二天下午，秦屿又来实验室，发现沈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
“沈哥昨晚熬到三点。”师妹小声对秦屿说，“我们劝他回去休息，他不听。”
秦屿轻轻放下手里的东西，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外套，小心地披在沈酌身上。实验室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
他在旁边的空位坐下，拿出自己的课本安静地看着，时不时抬头看看沈酌。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沈酌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一个多小时过去，沈酌动了一下，缓缓醒来。看见身边的秦屿，他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秦屿合上课本，“睡得好吗？”
沈酌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秦屿的外套，上面还带着熟悉的洗衣液香味。他把外套递回去：“谢谢。”
“学长，今晚必须回去休息了。”秦屿的语气难得严肃，“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沈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还差一点......”
“差多少明天再做。”秦屿按住他的手，“我已经跟周明表哥说了，他等下就来接你。你今天必须按时睡觉。”
沈酌还想说什么，但看着秦屿坚决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好。”
周明半小时后到了实验室，看见沈酌疲惫的样子，也皱起眉：“沈哥，你这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走走走，赶紧回去睡觉。”
沈酌被两人一左一右“押”着离开实验室。临走前，秦屿还特意拜托师妹：“学姐，麻烦你们盯着点，别让学长半夜又跑回来。”
师妹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回到出租屋，秦屿坚持要让沈酌先洗个热水澡放松。等他洗完出来，发现秦屿已经煮好了热牛奶，还点了助眠的香薰。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沈酌看着桌上陌生的香薰灯。
“前几天就准备好了，就知道你会熬夜。”秦屿把牛奶递给他，“喝完赶紧睡，我在这看着你。”
沈酌喝完牛奶，躺在床上。秦屿就坐在书桌前，开着台灯看自己的书，暖黄的光线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
“你不用陪我。”沈酌说。
“我得确保你睡着了才能走。”秦屿头也不抬，“快睡。”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或许是香薰和牛奶起了作用，沈酌很快就睡着了。他睡得很沉，连秦屿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沈酌感觉精神好了很多，桌上的香薰灯还留着淡淡的余香。手机上有秦屿的留言：【学长，早餐在冰箱，热一下再吃。今天不准提前去实验室！】
沈酌看着那条消息，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他到实验室时，秦屿已经等在那里了，手里还拎着给其他人的早餐。
“学长，你脸色好多了！”秦屿迎上来，仔细打量他的脸，“以后可不能那么熬夜了。”
实验室的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是啊沈哥，身体最重要。”“你看学弟多关心你。”
沈酌在众人的注视下，只好再次保证会注意休息。
项目终于在周末前顺利结束。沈酌把最终报告提交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秦屿特意订了一家餐厅庆祝。
“这段时间辛苦学长了。”秦屿举起果汁杯，“恭喜项目顺利完成！”
沈酌看着他灿烂的笑容，也举起了杯子：“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那以后学长要听我的话，按时吃饭睡觉。”秦屿趁机提出要求。
沈酌没有直接答应，但眼神柔和了许多。
春天的夜晚很舒服，微风拂面，带着淡淡的花香。两人沿着校外的林荫道慢慢走回出租屋。
“学长，下周我课设答辩，你会来看吗？”秦屿问，语气里带着期待。
“几点？”
“周一下午两点！”秦屿立刻回答，“在教学楼B区306！”
“好。”沈酌点头，“我会去。”
秦屿开心地笑起来，在路灯下转了个圈：“那我一定要好好表现！”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在下一个路灯下缩短。周而复始，像时光的流转，也像他们之间越来越紧密的联系。
实验室的仪器还在运转，数据还在更新，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一个曾经只属于沈酌的独立空间，现在多了一个可以自由进出的访客。
而这个访客，带来的不只是食物和关心，更是一种让人安心的陪伴。
在漫长而孤独的科研路上，这样的陪伴，比任何实验成果都更加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