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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为他破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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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私人会所的雪茄室里，烟雾缭绕。沈哲砚坐在主位，指尖夹着一支 Cohiba，神情淡漠地听着几位身份显赫的叔辈高谈阔论。
话题不知怎的，转到了时下热议的某位青年舞蹈家身上。
“姓林的那个小子，林晞，确实是这个！”一个胖胖的男人竖起大拇指，语气带着狎昵，“那腰，那腿，在台上那么一站，真他娘的带劲！听说性子还挺傲，不过越是这样，弄到手才越有味儿，你们说是不是？”
周围响起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
沈哲砚掸了掸烟灰，没说话，眸色却沉了下去，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掠过心头。他想起林晞那双亮得灼人的眼睛，想起他带着骄傲说“我在追你”的样子。那是一种鲜活的、不容亵渎的美丽，与此刻这些污言秽语格格不入。
“怎么，哲砚也有兴趣？”旁边有人注意到他的沉默，笑着调侃，“你要是出手，那小子肯定乖乖就范。”
沈哲砚阴沉着脸，刚要发作，雪茄室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所有人循声望去，皆是一愣。
林晞漫不经心的依靠在门边，慢慢抬眼，不似以往的阳光活力，更多的是冷漠，不，感觉他不是在看人类，像......对，像看狗，仿佛在他眼里在座的各位都不配做人。
他显然刚从某个正式场合过来，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墨绿色丝绒西装，衬得肤色愈发白皙。他没看其他人，目光首先直直地落在沈哲砚身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氤氲着一点冷意和……漠然？
林晞开口，声音清亮，打破了室内的浑浊，“我找沈哲砚。”
他无视所有惊愕或探究的目光，目光直直的看着沈哲砚，眉毛微挑。
“跟我出来一下。”他语气带着命令，不是请求。
满室寂静。所有人都看着沈哲砚，等待着他的反应。以沈哲砚的脾气，被人如此无礼地打断聚会，还被人用这种语气说话，后果不堪设想。
沈哲砚抬眸，看着林晞。青年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那双总是盛满阳光和自信的眼睛里，此刻蒙着一层冰霜。
他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感更重了。
“有事？”他声音听不出情绪。
“有。”林晞盯着他，“很重要的事。现在，立刻。”
旁边那个胖男人忍不住出声：“林首席，你这就不懂规矩了，我们正和沈总谈事情……”
“王总，”林晞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上，带着顶级豪门世家蕴养出的、不容置喙的压迫感，“你刚才，说什么？”
那王总脸色一白，显然没料到正主会在门外，更没料到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出了名脾气火爆的林家小少爷敢直接踹门。“林……林少，误会，都是玩笑……”
“玩笑？”林晞一步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毯上无声，却仿佛踏在人心尖上，“我林家的人，也是你能拿来开这种下三滥玩笑的？”他眼神里的狠厉毫不掩饰，“管好你的嘴，否则，我不介意帮你闭上。”
王总冷汗涔涔，求助似的看向沈哲砚。
林晞没再理会他，转而看向沈哲砚。刚才他在门外，只听到污言秽语，并未听到沈哲砚有任何维护之言。此刻，他看向沈哲砚的眼神，没了往日的炽热与执着，只剩下一种疏离的、带着审视的平静，仿佛在看一个陌路人。
林晞向前一步，周身气场全开，那是属于舞台王者的压迫感，“我林晞站在哪里，腰如何，腿如何，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龌龊意淫了？还是你觉得，我林家的实力，比不上各位。”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每个人脸上。在场的人都算有头有脸，被一个晚辈如此直白地撕破脸皮，顿时场面难看至极。
“够了。”沈哲砚低沉的声音响起。
他掐灭了雪茄，站起身。动作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他看向林晞，林晞也毫不退缩地回视他，胸口因激动微微起伏。
沈哲砚心里那团无名火越烧越旺。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场面，不喜欢林晞此刻看他的眼神带着指责，更不喜欢……刚才听到那些话时，自己心头闪过的那一丝尖锐的不适。
他应该觉得林晞是个麻烦，应该把他丢出去。
但看着那双眼睛，他做不到。
“失陪一下。”沈哲砚对在场的人说了一句，然后一把抓住林晞的手腕，不容分说地将人带出了雪茄室。
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很大，林晞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却没有挣扎。
走廊尽头安静的休息区，沈哲砚松开他，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冷硬：“闹够了？”
“我闹？”林晞猛地抬头，“沈哲砚，你听到他们刚才怎么说我的吗？你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所以呢？”沈哲砚皱眉，“林晞，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无聊恶俗，但不可避免。”
“不可避免？”林晞笑了，带着点凄惶，“是啊，对你沈大总裁来说，什么都不可避免，什么都值得权衡利弊！那我的感受呢？我喜欢你，我在追你！我受不了别人当着你的面那样意淫我，而你无动于衷！”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颤音。
沈哲砚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一种陌生的、酸涩的情绪涌上来，让他非常不适。他无法理解这种剧烈的情绪波动，也无法理解林晞为什么如此在意他的“无动于衷”。
“你的感受，与我无关。”他试图用惯常的冰冷筑起防线，“我们并没有任何关系。”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狠狠扎进了林晞的心口。他脸上的血色褪去，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受伤。
“好……好一个没有任何关系。”他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低了下去，“是我自作多情，是我犯贱，行了吧？”
他看了一下沈哲砚，转身就想走。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沈哲砚猛地伸出手，再次抓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
“你去哪？”他听到自己问，声音沙哑。
林晞挣扎了一下，没挣脱，红着眼睛瞪他：“不用你管！放开！”
沈哲砚非但没放，反而用力将他拽了回来，抵在走廊冰凉的墙壁上。两人身体贴近，呼吸交织。
“看着我。”沈哲砚命令道，他盯着林晞的脸，心里那股烦躁和莫名的占有欲交织攀升，几乎要冲破理智，“委屈了？”
“不用你假好心！”林晞偏过头。
沈哲砚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回来，四目相对。他看到林晞眼底的委屈、伤心和依旧倔强的爱意。这种复杂而浓烈的情感，像一张网，将他牢牢缠住。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抓住他，不明白为什么看到他的眼泪会心脏发紧，更不明白此刻想将他禁锢在怀里的冲动从何而来。
他只知道，他不想让林晞就这样带着对他的失望离开。
这感觉陌生而危险，脱离掌控。
“林晞，”沈哲砚听到自己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自责，“我还没如何，你就进来了。”
林晞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他是在……是在跟自己解释么？
沈哲砚被他看得心烦意乱，指腹下意识地擦过他微微泛红的眼角，动作有些笨拙，语气却依旧强硬：“听到了吗？”
林晞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指尖。他看着沈哲砚眼中那并非全然冰冷、甚至带着一丝焦躁的情绪，心底熄灭的火苗，又悄悄复燃了一星半点。
“你……你这算什么意思？”他声音还带着鼻音。
沈哲砚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这算什么意思。他只是遵循着内心最直接、最原始的冲动。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过于暧昧的距离，试图找回平时的冷静。
“意思就是，”他转过身，不再看林晞，声音恢复了淡漠，却留下了一句让林晞心跳失序的话，“我没有无动于衷。”
说完，他迈步离开，背影依旧挺拔冷硬。
林晞靠在墙上，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摸了摸刚刚被他碰过的眼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粗粝的触感。
“没有么……”他喃喃重复，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次，是甜的。
沈哲砚，你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