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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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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N市天气不算暖和，阳光透过贺闻声办公室的落地窗给里面的人染上一丝温度。
贺闻声双手抱臂松弛地靠在椅背上，迎着阳光没什么目的的看向远方。他回M国后忙得不可开交，偶尔的闲暇常旭的身影就会像呼吸的空气一刻不停地纠缠他，一遍一遍出现在他眼前。
是人需要空气，还是空气离不开人类，答案不言自明。
贺闻声看着窗外常旭的脸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静静地想笑容就像是春季悄然攀升的爬山虎，静悄悄占满了他整个脸庞。
以前还是午夜梦回不真实的模糊背影，但当模糊渐渐清晰，就再也无法控制对他念念不忘。
贺闻声想地出神眼神空洞，瞳孔里倒映出的全是常旭的影子。他这样想着直到门外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才猛然清醒过来。
“进！”
贺闻声又恢复了惯常冷静自持的模样，他拿起笔似乎想做什么，但他平静的心被常旭无声搅乱搅起波澜。
贺闻声的秘书推开门，一身儿板正的西装和自己老板风格一摸一样。
“贺总，上周来面试秘书岗的胥昶胥先生到了。”
贺闻声缓缓抬头这才意识到秘书长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他视线从秘书长身上移开却在触碰到身后那人的一瞬间瞳孔骤缩，仿佛被欲望业火灼烧。
常旭自从走进办公室眼睛就没离开过贺闻声，他的视线上下游戏带着赤裸裸的欲望，却在贺闻声像他看来时将眼中的渴望藏得一干二净穿上儒雅的外衣。
“嗯，你先出去吧。我和胥先生单独聊聊。”贺闻声微微点头冲着秘书长说。
“好的，贺总。”
秘书长没发觉身旁两人的异常，一副苦逼打工人的模样板着脸退出去。
贺闻声翻开秘书长放在桌上的简历，“胥昶……”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击打着纸张，嘴角上扬轻轻笑了一声。
这人还挺会取名字的。
常旭看着他微微眯眼，眼神危险但开口却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的名字怎么了吗？贺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闻声总觉得他的那声“贺总”带着隐秘的诱惑。
贺闻声无声笑了笑，像是在嘲笑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可能只是他想多了，是他自信了。
他从简历里抬起头，用指关节向上推了推眼镜，温和的笑着解释道：“不是，只是很少见到这个姓觉得有些新奇。”
“哦～是这样。”常旭毫无掩饰地盯着贺闻声，微微俯身，被西服束缚的有力手臂撑在办公桌上，他眉毛轻挑语气轻佻完全不像是来应聘的，“我可以坐下吗？贺总～”
贺闻声一愣，常旭锋利的眉眼在他心间重重一击恍惚间心跳竟有一瞬间停摆。
常旭的视线一下接着一下不轻不重的落在贺闻声身上，但当贺闻声真的看向他时他又快速收回目光，颇有一些欲擒故纵的意味。
“可以吗？”
常旭的眼神有点危险。
贺闻声静静地看着他，常旭也直视着贺闻声的眼睛。两人不知对峙了多久贺闻声才将心底的探究藏起来，他嘴角上扬但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当然可以。”
常旭绅士的道了声谢不太安分地坐在贺闻声对面。
“贺总近视吗？你这眼镜还真是……”
性感。
贺闻声没抬头只是淡淡应了声，“真是什么？”
“真是适合你，很衬你。”
常旭不自觉舔了舔唇，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贺闻声。
贺闻声翻了翻手里的简历，这份简历实在是漂亮极了，名校毕业，在校成绩优秀，实习经历丰富，也难怪会选中他。
如果拥有这份简历的是旁人，贺闻声会毫不犹豫地留下他，但这个人是常旭，那个臭名在外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他摸不透常旭想干什么不得不多考虑两步。他抬起头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他不打算拆穿常旭，他也想知道常旭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胥先生，我看你简历写你是B大毕业的？”
“是的～”
常旭抱臂靠在椅背上，翘着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老板。
“B大毕业怎么不留在当地或者回华国反而到M国来工作呢？”
“华国有只母老虎守着山门不让我回去啊！”常旭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为什么不留在大学的城市，我这人向来没定性没办法安定下来所以想换个地方试试。”
“母老虎”三个字让贺闻声没忍住笑出声，他不敢想强势了一辈子的常母要是听见自己儿子这样描述她会是什么反应。
“B大毕业来应聘秘书不觉得屈才吗？”贺闻声客气地问。
“不觉得呀～”常旭身体前倾，腿也规矩地放下来，双脚一蹬滚轮划过地板常旭猛地朝桌边靠近。他盯着贺闻声打量的眼神不加掩饰，他手肘撑着桌面一只手撑着脸，语气暧昧，“而且能跟着您这样的老板，我求之不得～”
“你了解过我？”贺闻声抬眼瞥了常旭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
“嗯～当然。想要应聘贴身秘书当然得提前了解老板的喜好了。”
“那你既然提前了解过我就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公私混为一谈。”贺闻声颇有深意地上下扫了常旭一眼，“如果你入职了还是这个样子，那我认为你不适合这个岗位。”
贺闻声将常旭精心策划的这份算得上完美的简历推到他面前，指节在文件夹上扣了两下。
“明白，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如果贺总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贺闻声看着常旭想要看清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他得承认他在常旭脸上除了轻佻什么都没看出来。如果不是常旭隐藏得太深演技太过精湛那就是他真的没有别的企图只是想来找点乐子。
他能容忍常旭在他身边胡乱蹦跶，但如果威胁到了公司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胥先生什么时候能入职？”
“立刻！”
“这么积极上班，”贺闻声轻声笑了笑，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照在贺闻声身上让他的发丝都泛着柔和的光芒，阳光伴着他和煦而温暖的微笑映在常旭眼里又是和宴会上不一样的风景，不过依旧迷人，“明天开始工作吧，今天我先找人带你去办入职再带你了解一下公司架构。”
贺闻声接通内线吩咐完，笑着抬头看着常旭，“等会儿会有人带你去办入职的。”
常旭没什么反应坐着一动不动，贺闻声抬眼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常旭才不慌不忙站起来，刚朝门口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撑着办公桌向贺闻声压近，“贺总趁着现在我还没入职，我们还没有‘公事’上的关系，我能邀请你共进午餐吗？”
“胥秘书，记住我说的公私分明，谨言慎行。”
贺闻声笑着但眼神却很冷语气里都是不容置喙。他现在心里很乱，实在不想继续和常旭纠缠下去。
见贺闻声表态常旭也没在继续，只说了声，“我会记住贺总的指教。”便推开办公室门走出去。
在门彻底合上的前一秒，常旭像看囊中之物一样紧盯着他。
时日还长，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
贺闻声长舒一口气，明明隐瞒真实身份跑到别人身边去不知道有什么目的的不是他，可他总有一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靠在椅背上不自觉地摩擦着手指，他回忆着常旭看他的眼神，他能确定常旭不认得他。常旭看他的眼神虽然轻佻却充满陌生，陌生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既然常旭不认得他，那他处心积虑改名字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常母虽然对他喜爱有加但也不可能让常旭来他公司帮他的忙，而且就算是帮忙也不用改名换姓，做这些遮掩的事根本没必要。而且按照常母的作风也不会自作主张安排人来他身边，更不要说这个人还是她口中那个“混混”儿子。
常旭到底有什么目的。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他被送到M国最近又正好无所事事所以想给自己找个工作找点乐子？
真的只是凑巧？
除了巧合他还能有什么目的，贺闻声实在猜不出来。
贺闻声想了想低头发了几条消息，大洋彼岸的人和他隔着十几个小时时差，他焦头烂额手机那头的人酣然入睡，他没办法那么快得到回复。
他望着深褐色的门，回忆着常旭的一举一动。一瞬间他像是想到什么，按响内线电话，只隔了几秒电话就被接通。
“贺总，有什么吩咐？”
“安澜，我刚让人带胥昶去办入职手续了。”
“对，我这边已经收到人事的消息了。”
“他的工作范围还是跟我们之前说的一样，主要让他负责对接国内的事。”
“好的，贺总，我明白。”
贺闻声顿了一会儿，他想了想接下来要说的话。
电话那头没得到其他吩咐，也没得到结束指令只好试探着问了问，“贺总，还有其他吩咐吗？”
“安澜，帮我盯紧他。”
“什么？”付安澜明显一顿，没理解贺闻声这句掐头去尾的话的意思。
“盯紧胥昶，凡是经他手的事不管是合作还是其他什么你都要再审查一遍，还有要注意他平时的言行，一旦发现有什么问题马上告诉我。”
“……好的，贺总。”那边的人震惊了一会儿才缓过神回答，“是他有什么问题吗？”
贺闻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不好，我也不知道他的出现是巧合还是有人安排。反正你先盯着他免得出什么乱子。”
“那……要不让人事重新找几个人，现在入职手续流程应该还没有走完。宁可丢失人才也比把威胁招进来强。”
贺闻声沉默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常旭就那么这样一个心思不纯的人留下来，他想不明白。
“先这样办吧。”
老板都发话了秘书长也不再多劝，他只当贺闻声有自己的打算。
贺闻声挂断电话，盯着桌面再一次为自己的冲动陷入沉思。
常旭，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