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阿曦、阿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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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听过这么一个故事？是关于大唐的一位公主与西藏王的爱情。
是的，就是那位远嫁西藏高原、远离故土，却收获了一份万人羡慕的宠爱的文成公主。
虽为异族，他却愿意为了她去学习陌生的语言、文化，为她修建宫殿、花草庭院，只为解她思乡之愁。
不过呢，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今天我要讲的，也是跨越族群的事情，甚至是，跨越了九重天。
“打住！”
小姑娘听的有些不耐烦，一脸嫌弃的摆手示意那人可以不用再说下去了。
“还以为你要讲讲关于文成公主史书没写的东西呢，原来只是做个铺垫啊……”
那人急了，“可是我接下来要讲的也很精彩的！话说这……”
“诶，行啦行啦。”小姑娘一口咬下手里最后一颗糖葫芦，“喏，三文钱，就当我听了吧。”
三文钱一个弧线后落在那人手里，握着三个铜板，那人心里更急了，“不是钱的问题，这个故事真的很精彩的！”
小姑娘不屑一顾，挥挥手走了。
那人握着三文钱还在大声招呼，想把小姑娘叫回来。可那小姑娘权当听不见，蹦跶蹦跶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唉，真的很精彩的……怎么这一天下来，都没人愿意听我讲完呢。”
他失落的就在街边的石阶上坐下。垂头丧气，玩弄着手里仅有的三文钱。这是他全身上下所有的钱财，衣服也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本想讲点故事从中赚点钱，谁知大家似乎都不大感兴趣。大概，是因为自己穿的太破，都当是骗人的乞丐，没人瞧得起吧。
“你的故事，讲给我听听吧。”
一只纤细的手伸到他面前，手里还有一个小香囊。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双具有生灵的眼睛，还有那一抹、柔美的笑。
他缓缓站起身来，对那姑娘说：“你，我好像见过。”
姑娘笑了，“何为？”
“因为，你跟我故事里的人，很像。”
“哦？真的吗？那我可要好好听听你的故事了。”
故事很长，姑娘就和他一起坐在街边的石阶上，将故事说到最后，说到夕阳西下。
“直到有一天真相大白，玉树才想起来，她的真名其实是……”
话未出口，就被一声呼唤给打断了。
远处，一个背着背篓、手里提满东西的男人站在远处喊着她的名字。
“阿曦，该回家了。”
姑娘高兴的站起身，“好！马上来。”
他惊了，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正要问个清楚，姑娘抢先一步向他道别。
“我要和阿阳哥哥回家了。下次有机会，你可得讲完啊。”
说完，满足的跑向她的阿阳哥哥。
“你这一下午都干了什么？”阿阳牵起阿曦的手，一起走在青石板的回家路上。
阿曦甩着两个人的手，高兴地说：“我在听那个老伯讲故事呢。是关于神仙的呢。不过他没讲完，等下次来我一定要听到结尾，然后问他这神仙是哪位，等我回逸鲜阁了去问问师傅。”
呆站在街边的他，不可思议的望着逐渐远去的二人。
“她不是死了吗？不是旁边那个人亲手杀了她的吗？为何现在……”
当年，他可是亲眼看见，那个男人杀了她的呀。
若问他为何会亲眼所见？
司阳一剑刺穿玉树之后，鲜血躺了一地。良久，地上的尸体再无动静，道卿衡喊了一个手下上去验尸，此人，就是他。
“可她却一点不像玉树，倒像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姑娘。”
“不会错的，是她，腰间那根箫、手腕上的铃铛，一定是她。”
“莫非是她，重生了？”
司阳和路消曦一路有说有笑的回到花田居，刚推开门，司阳脸上顿时垮掉。路消曦反而更高兴了，松开司阳的手冲上就是一个拥抱。
“语嫣姐！”
是唐语嫣来了。
“你又来干嘛？”司阳一脸不屑的跟在路消曦身后质问神婆唐语嫣。
唐语嫣笑嘻嘻的摸着路消曦的头，说：“我可不敢单独把她交给你这么个危险人物，对吧小曦曦。”
路消曦点头，气呼呼地指着司阳跟唐语嫣说：“就是！阿阳哥哥昨晚还跟我抢最后一块肉！”
“这么过分？！”
“对！”
“好！那今晚我们叫祁言哥哥多抄一点肉，不给他吃。”
唐语嫣学着路消曦怄气的样子，两人一唱一和。
忽然，厨房那头飘来一阵芳香。路消曦和唐语嫣两个人深深一嗅，异口同声道：“是肉！”
然后牵着一起奔向厨房。
司阳无奈地提着背着一大堆东西先回客厅。
这些全是路消曦买的。
前些日子与司阳在山谷狭路相逢，因为不识路，被司阳带着才找到了她以为叫“医术长街”的玉树长街。刚好那天抵达时天色已晚，刚好唐语嫣几乎是在这里住下的，消除了只有两人的顾虑，路消曦打算打扰一些日子。便给逸鲜阁那边写了书信，叫师傅和苏姐姐不必挂念。长汀自然不会拒绝，还合情合理的寄了些钱，叫路消曦多给自己买些吃的穿的。那一刻，路消曦实在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师傅寄来的。不过苏姐姐也顺道解释了一下，说师傅是担心徒儿在远处受苦，才多寄了些钱。毕竟是亲传弟子，唯一的爱徒。
看着眼前一堆五颜六色的衣裳，司阳真不敢相信，这些是那个最喜欢穿黑色衣裳的玉树买的。
那件黑色的星纱绸衣裳，长衫和裙摆的样式宛若星辰，绚丽迤逦。长衫是长褙子的设计，长裙是普通的摆群。内衣是交领的，因不常外露，无人知道它是不是星纱绸制的。这种布料只天上有，是织女耗时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染制而成。至此，也就做出了这一件。其款式、裁缝，都是织女亲手而为。当年玉树辞别天宫欲将下凡之时，织女亲手赠予她的。
“阿树，这件衣裳，你便收下吧。”
织女将制好的衣裳交给玉树。玉树当然知道这星纱绸是有多贵重，哪敢收下。
“这衣裳你做了好久，怎可给我？”玉树推辞道。
“是想请你，替我去凡间看看牛郎……”
玉树看着织女脸上逐渐失落的表情，轻轻问：“你们，发生了什么？”
“我们每年一期一会。可是……”
“可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总会有寿命中介的那一天，对吗？”
织女点点头，“上次相会，他已衰老的不成样子，我怕……此时凡间是冬季，距离七月还有好长一段日子。我不允许下凡，所以想托你替我去看看。”
边说，织女再一次把衣裳递给玉树。玉树不好拒绝，自己也是想试试这世间最贵重的星纱绸制的衣裳是什么样子。
“好。看了我会传信给你。”
“多谢。”
玉树拜别织女，捧着衣裳正要下凡。织女叫住她，说：“其实吧，这衣裳，本就是给你做的。”
说来，玉树死了之后，那件衣服便没了下文。传说那件衣服若是破了，是会自己补好的。那一剑穿了心，玉树重生后，那件衣服该是在某个地方重生才对。所以，它在哪儿呢？
司阳将路消曦买的衣裳整齐的摆在她寝室的衣柜子里。
路消曦的房间还是她从前住的那一间。所有的布置都不曾变。因为从前她不睡床铺，喜欢将整个地面当成床，这个房间便是唯一一间不放床铺的。现在换成路消曦来，第一眼见没有床铺还有些纳闷，尝试了一夜之后，路消曦信誓旦旦的说以后再也不睡床了。
整个花田居一共四个房间。从客厅左手边开始、绕着房子的长廊走，依次会经过这四个房间。第一间就是路消曦睡的。以前玉树单独住的时候，喜欢推开门就是庭院的感觉，便选了这一间。出诊的地方自然是庭院靠门口处的桃花树下的石桌石椅，一边惬意一边履行职责。至于玉树独居时为何多修了三个房间？原因是这样的。这第二间房，与玉树的那间一墙之隔。在唐语嫣第一次住进来之前是没有的，也就是在被玉树和苏璞抓起来质问之前。因为那晚住的人较多便多了一间。这之前，玉树和司阳做师徒时，是只有第一间和现在的第三间和第四间合并的那一间。接着，晏城带着江煜来玉树长街求医，才又多了一间。
房间变多了，可宽敞度是不变的。这种挥手即变出的事情，都是随心所欲的。屋后是山，更是随她心意变化。
“我发现咱们之中，就祁言哥哥做菜最好吃！司阳哥哥最后！”
饭桌上，路消曦嘴里忙着吃，还不忘记点评一番。
司阳清清嗓子为自己解释道：“我，不擅长这个。”
“借口。”
饭毕已是天黑，神婆唐语嫣牵着祁言就准备开溜，把碗筷留给路消曦和司阳。
“喂！你们就这么溜了？”路消曦插着腰质问准备偷跑、已经跑到拐角处的两个人。
唐语嫣脑筋一歪，说：“我和你祁言哥哥要去干正事了。”
“什么正事！”路消曦摆出一副，不说清楚不准走的表情问她。
“就是……”唐语嫣看一眼别过脸去的祁言，脱口而出一句，“去生小宝宝！”
路消曦瞬间眼睛放大，当然，还有祁言。
“小宝宝？”惊讶的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道。
唐语嫣也就就事论事，将错就错。
“对啊。你看啊，我和你祁言哥哥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也该……生个小宝宝啦。你说对吧？”说着，她突然问祁言，搞得祁言不知所措。
“可是我……”祁言刚要说话，就被唐语嫣一个垫脚的吻硬生生堵回去。
没管路消曦现在下巴掉到了什么地步，唐语嫣就这般，揪着祁言的衣领亲吻他。良久，慢慢放下脚跟，涨红了脸跟路消曦说：“所以啊，我们就……先走啦。”
“好……”
看了一出好得不得了的戏，路消曦滚烫的脸出现在司阳面前时，真把司阳吓着了。
“啊？没事没事，我没事的！我很好的！我不是小孩子了！”
路消曦突然自言自语起来，不断拍打着自己滚烫的脸。越来越热，她索性去到院子里散散热。
司阳没理她，先把手里的碗筷给洗干净了，在出去寻路消曦。可是出门一看，这院子里哪里有人。
“阿曦？”司阳喊道，无人应答。
“阿曦？”
“你叫谁呢？”
一个深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司阳回头，却空无一人。
“抬头，我在这儿。”
司阳抬起头，屋顶上居然站了一个人。长发披散着，长衫长裙飘逸着，这画面……
“你是，阿曦？”司阳有些不确定，却还是问出了。
那人冷笑一声，纵身跳下屋檐，缓缓、落在司阳面前。司阳的表情凝固了、呆滞了。嘴唇颤动着，却发不出声音。顿时，眼眶湿了，眼睛酸了。
那人却不心疼、不意外，说道：“算来，已经是过了几十年，你却一点没老呢。”
司阳依旧说不出话。
那人又说：“哦，差点忘了。你可是魔族的首领，哪里会死。”
司阳嘴唇微微动着，冒出两个字，“阿树……”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阿树？你方才不是喊的阿曦嘛。也真亏你，还记得我啊。”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阿曦、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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