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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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关南和唐巷用同样的方法，成功地进入了拾耀。
“我爸说，我要是考不上好大学就把我打残，丢大街上要饭。”王关南眼泪汪汪地趴在时柠边小公寓的地板上，“时哥！你得帮帮忙啊！兄弟都是为了你才来到这鬼地方的！”
唐巷嚎道：“是啊时哥！开学了你可得救救我们！”
时柠边都懒得拆穿这俩人粗劣的演技。他们分明是想摆脱自己父母的管制，才愿意跟他来到这个城市。
说这话也着实可笑，时柠边成绩多差这俩人不是不知道，他们帮时柠边还差不多。
“滚，再跟我嗷嗷叫，都他妈出去呆着。”时柠边抖开俩人抓着自己裤脚的手，拿着刚取好的外卖盘腿坐在沙发下面。
他说：“过来吃饭。”
“好嘞哥！”这两位戏精见好就收，乖溜溜地坐在茶几边，戴上一次性手套就开始啃炸鸡，各倒了一大杯冰可乐。
“我打算、算剪头发。”王关南吃噎着了，使劲一咽，大口喝起可乐。
唐巷看过去，王关南一头的脏辫确实该剪了：“剪头？什么发型？”
王关南把嘴里的东西吃干净后，回答：“寸头。”
唐巷打趣：“哟！南哥是要走阳刚男子路线啊。”
王关南用戴着塑料手套的大拇指一抹鼻尖，留下一层油后，骄傲道：“那是，我王关南怎么说也是条硬汉……对了，时哥你是不是得把头发搞搞？”
他话锋一转，问上了正在发呆的时柠边。
“唔？”时柠边一挑眉，左手抓抓自己的头发，冲着反光的晶液电视看了两眼，自己还挺满意的，“不搞，我放假的时候刚找过发型师，现在这样挺酷的。”
唐巷和王关南一言难尽地对视，挤出个礼貌的微笑，埋头继续吃了。
其实时柠边的头发放小混混里绝对是帅的，但把他扔学生堆里，尤其是在学霸堆里，就显得……显得……异常怪异。
“明晚你俩和我去个地方。”唐巷嗦完了最后一口粉，“我朋友明天酒吧开业，陪我去捧场。”
王关南和时柠边异口同声问道：“你朋友？”
唐巷笑了：“你俩够默契。”
“在网上认识的，知道我是唐家二少爷，之后……”唐巷摆摆手，“你俩懂。”
俩人也不奇怪，平静地点点头。
半晌，几个人边聊边吃，可算是把这顿丰盛的午餐吃完了。随后拿起游戏机，和电视连接后，玩起了人物格斗类游戏。
“对了。”王关南想起来一件事，“明晚几点？哪个酒吧？”
唐巷：“八点，星动酒吧。”
时柠边：“好。”
时柠边玩了几把后，懒病又犯了，扔下游戏机身子重重地倒在软塌塌的沙发里，眼皮越来越沉。
唐巷一转头发现时柠边困了：“要不……我俩走了？”
“去哪儿？”时柠边慵懒地打哈气。
“……去楼上。”
当初为了三个人好有个照应，租的房子都是上下楼的。出门，进电梯，开门，自己家就到了。
这是个小型公寓，总共也就十五层，一层一个房子，上下楼串门可是方便了。
“别……”时柠边昏沉沉的，“我进屋睡，你俩在这里玩吧。”
说着，拿起手机回了卧室。
“砰”的一声，卧室门被关上了，唐巷王关南俩人继续聊天玩游戏，富家公子不管放哪儿，只要身边有个兄弟，都能玩得不亦乐乎，但时柠边和他们有些不同，用王关南的话来说就是“他跟我们这些混日子、巴不得年轻多玩会儿的少爷小姐不一样。”
夜幕降临，时柠边换上痞里痞气的衣服，打车去了星动酒吧，酒吧门口的音响动次打次地唱着，站得老远都能看见里面晃眼的彩色大灯圈在旋转，里面的年轻人摇摆着上身，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嗷嗷得嚎着，笑得放肆。
说实在的，时柠边不喜欢这种场所。但看在兄弟唐巷的面子上，勉强捂耳走了进去。
“……真吵。”音乐和灯光让时柠边脑瓜子往外突突，心情不禁烦躁。
唐巷和王关南倒是享受，很快加入了群魔乱舞，留下时柠边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微微摇晃酒杯，愣愣地盯着杯里樱粉色的鸡尾酒。
没有扣上帽子而露在外面的头发，被迫戴上的银色耳钉，破洞牛仔裤加上和风外衣，里面随便套上的白T恤。就算放在角落里，也能让人一眼就能扫到。
耀眼、迷人、闪亮。
四五个凑过来的女生都被时柠边面无表情、索然无味地干脆拒接了，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八点五十。
九点十五我就走。时柠边这样想着，一口喝尽杯里的鸡尾酒，眯眼看向调酒师养眼地调酒动作。
酷！
时柠边一笑，他有点微醉。
“哥？”稚嫩清纯的男孩子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只白净的小手搭在时柠边的肩上，指尖若离若即地触碰。
“啧。”时柠边一歪肩，远离了男孩不知诱惑了多少人的手。
“哥哥。”男孩不恼，笑道，“我看哥哥你不喜欢女孩子呀。”
我该走了。时柠边下意识是这么想的，然后他一句话、一个目光都没给男孩，起身就要离开。
男孩赶紧去拉时柠边的露在外边的胳膊，湿黏的手心一触碰到时柠边，如触电般，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友好地吼道：“滚开！”
这不是很大的声音在充斥摇滚乐的酒吧里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一旁早早让男孩过去勾引等着看戏的基佬们可不开心了。
“你他妈吼谁呢！”一个满是肌肉的大汉使劲搂过男孩，也不关心男孩磕到的小腹，指着时柠边鼻子骂道，“臭婊子！”
时柠边：“……？！！！”
“臭婊子”这个词时柠边听过，但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一个人会指着他自己骂他这个词。
心里的火噌得一下窜起。
喝了酒后让时柠边身体里燥热，二话不多说，一个利索凶狠地过肩摔，把大汉甩上天，后背着地，发出巨大的闷响。
大汉啐了口，疼得他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的！……”
接下来几句话污言秽语让时柠耳朵自动屏蔽了。
经过这一闹，又有几个男人围上来，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刚才群魔乱舞的人们暂时静下来，捂嘴在一旁讨论看热闹。
唐巷和王关南见到时柠边站在中间，就知道和他有关，麻溜窜进去，把时柠边护起来：“干嘛干嘛！都干什么呢！”
“管你屁事！滚开！”一脖子青龙纹身的年轻叫嚣，用鼻孔看着仨人。仗着自己后面人多，牛气极了。
男孩见状，心里暗叫不妙，还没等出来劝架，就听有人嚣张吼了一声“别他妈动嘴！动手啊！”
很快一群人厮打在了一起。
场面一度混乱，桌子椅子、音响灯光、酒瓶子大棍棒，全部破碎混乱砸在地面上。
此刻顾姥姥早就睡着了，留着顾初妄看店，一到十点，他就闭灯关门，回后院的房间睡觉。
顾初妄正精神奕奕地画着图，之前一个月假期的时候，他已经画了十多张，赚到三千多，这次量大，而且有很多小细节需要精修，格外耗神，但价格还是很招人喜欢的。
顾初妄戴着耳机，一边听轻音乐一边手上忙着画图。
“古风，宫廷元素，还得带上公司标志……”顾初妄嘴里含糊说着那人发给自己的要求，“饮料外皮封面………”
这家饮料公司算是中档公司，看了顾初妄以前画的封面后非常喜欢，特意找到他的。
挂在门框上的铃铛突然碰撞响起来，纪小辉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进来：“妄哥！小休出事了！”
轻音乐的声音开得不是很大，顾初妄一听见“小休”俩字，猛然抬头，对上纪小辉焦急紧张的神色，心里一突，摘下耳机，连外套都没来得急拿，抓起书店钥匙，把门一锁，语速很快地说道：“摩托钥匙！地点！”
纪小辉扔给他车钥匙，跳上摩托车，语速很快道：“星动酒吧，小街角那里！”
星动酒吧顾初妄没听过，但一说小街角恐怕这城市的人没有不知道的，那可是这片出了名的同性恋聚集地。
排气管猛然排除一大串尾气，“嗖——”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摩托车像是坐上了火箭，猛然飞出。
酒吧里，地上躺着一堆人，都呲牙咧嘴地喊疼，浑身上下摸着身子，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具体伤哪儿了。
时柠边除了眼角被划出个口子以外，没有别的伤，居高临下地瞅着地上打滚的人，不屑俩字就差写脸上了。
“小休！”焦急地喊叫，“小休！”
顾初妄冲进来，跑过时柠边身旁时带过一阵凉风，让时柠边闻到了一丝和酒吧里不同的清新气味。
纪小辉紧随其后，看见满地的人，震惊地心说，这都是哪儿拨人打的啊。
他要是知道不是哪“拨”，而是哪“个”，不清楚会不会吓晕过去。
跟时哥横？那你是没看见他在笼子里打得对手一个劲地猛拍地板，那叫一个惨哟……王关南不禁啧啧两声。
“谁给你弄得？！”这场景顾初妄已经见怪不怪了，在人群中一眼找到了坐在吧台角落的小休——也就是刚才“勾引”时柠边的清纯男孩。
小休手臂上有一个大口子，鲜红的血液止不住地往外淌，捂着伤口的手，指缝间已经沾满了血渍。
“靠！拿药箱来啊！”顾初妄对愣住的酒吧服务员暴吼。
而站在一边、酒已经完全醒了、精神不得了的时柠边见顾初妄这么在乎那个撩自己的男孩，不禁皱紧眉毛，双手抱胸等顾初妄发现自己。
纪小辉和顾初妄帮小休包扎好伤口后，把他扶到一边休息，纪小辉知道妄哥要干什么，撤退得远远的，怕误伤到自己。
“……别。”小休哑着嗓子劝顾初妄，但顾初妄没听见。
“我告没告诉你别他妈动小休？！”压在心底的烈火爆发，大步跨去，刚才看戏的外人以为是要找时柠边麻烦，但只见顾初妄一拳头下去，打在了地上打滚的大汉。
一拳见血，大汉被硬生生拍晕过去。
唐巷想起来了，拍拍身边的俩人：“这不是书店那个小老板么？”
“诶？”王关南说，“我想起来了，就是他。”
刚才打群架的青年能溜动的都连忙跑了，实在动弹不得的只能一个劲地求饶：“妄、妄哥，骚货………小休那胳膊不是我们特意划的……他他自己不小心，求你了饶、饶了我们……”
“饶个屁！”顾初妄听见青年口误，说出小休是“骚货”时，怒火从脚底直奔头顶，刚要狠狠出拳，突然小休从后面抱住顾初妄。
那弱身子不禁推，顾初妄扫到腰间的精细胳膊立刻住了手。
“算了……哥，算了……”小休哭得梨花带雨，眼眶整整红了一圈，刚才好不容易止住的血，伤口又崩开了，鲜血汩汩流出。
憋不住的抽泣，身子的剧烈颤抖，让顾初妄心里某个地方酸软一片。
“……我不打了，你放开我。”顾初妄叹了口气，拉开小休的胳膊。
站在一旁的纪小辉下一刻就知道顾初妄心软了，赶紧让酒吧老板把这群人送医院，哄走看戏的人：“别看了别看了！都赶紧回家！”
人们嘴里嘟囔着无聊，零零散散地离开了，顾初妄蹲下从晕倒的大汉胸口前的口袋里掏出钱包，平静问小休：“他说给你多少钱？”
“……一、一千。”
顾初妄数了五下，拿出十张百元钞票，塞进小休怀里：“拿钱去打一针破伤风，那边缺钱我来补上。”
他没给小休说话的机会，从吧台上的烟盒里随手抽出根烟，“吧嗒”一声脆响，打火机上飘荡一小撮银灰火苗。
“呼——”浓白的烟雾被顾初妄顺畅吐出，弥漫、扩散在他眼前。
有尼古丁的压制，让他逐渐平复暴躁不安的情绪。
扫视一圈，人都快走光了。
视线瞥到斜前方时，他略带危险的掀了掀眼皮。
嗯？还有人没走？顾初妄微微睁大眼睛，透过俩人之间的灰白气体，时柠边的头发着实让他惊讶。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认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