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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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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总监所说，甲方通过了自己的作品，并且修改意见也不算难。方卫修改确认完后还不到四点钟。
距离下班还有一会儿，终于有时间可以稍微歇口气。王理看他难得放空，便问要不要一起到下面一层看看，方卫还没有去楼下，正好奇着，便跟上去了。
下面一层是策划部，只有大厅才有员工，两侧的房间都空着。
方卫是第一次真实接触这个传说中的部门，还以为会很吵，但进门后，却发现静悄悄的。举目望到尽头，只能看到一两个同事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玩游戏。游戏内容五花八门，从手游到3A、从棋牌到MOBA什么都有。
跟着王理继续往前，方卫才发现原来并不是没什么人，而是大多数同事都趴着或者躺在座椅后面的小床睡觉。
王理边走边小声说：“这个是策划二部，一共就二十多个人，虽然明面上属于云起集团，但实际上早就已经划到咱们汐梦了，从年初起，工资都咱们汐梦发。”
方卫有些好奇，“可是我们公司不是主要做视觉的吗？”
策划应该属于开发团队的才对吧。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王理犹豫了下，“我听说呀，咱们慕总打算自己做开发。”
“我好像在网上看到有人这么说过。”
方卫如实说道。
“我知道，但不止。”王理贴在方卫耳边，声音压得更低，“据小道消息，慕总好像有意要脱离云起，把汐梦独立出去，所以在组建自己的团队，所以呀，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
“哦哦...”方卫对这些没什么概念，只好点点头，“那很厉害。”
王理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带着他穿过大厅，来到最后一排一位正在玩吃鸡游戏的同事工位边上，轻轻敲了敲桌面上的绿植缸，说，“好像要开花了。”
同事正蹲在角落里，听见他声音抬了抬眼说：“你事干完了？”
“对啊，这不过来找你玩么。”
王理拉过旁边空座位上的椅子坐下来，指了下旁边说：“这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同事，方卫。”
方卫微笑着和他打招呼，那位同事忙着跑毒，只是和他点点头便继续沉入游戏，时不时地和王理聊两句。
两人说的都是些无关工作的闲话，方卫无心加入，便一个人到处瞎晃。
他脚步很轻，怕惊扰到睡觉的同事，然而醒着的那些同事却毫无顾及，有些输了会忽然大声骂一两句，有些则会砸桌子或者鼠标。
方卫收回了先前的“这一层很安静”的印象。
他走了大半圈，突然停在一位同事的工位后面。
方卫看了眼这位同事座位旁边挂着的工牌，上面写着名字：李成洋。
李成洋正在玩醉江湖，并且角色正是踏月阁刺客，此刻正对着木桩一遍遍地做着测试。
他操作手法一般，连招放得有点生疏，不过因为角色装备和属性都拉满，伤害还是非常可观。
方卫看了会儿，忽然李成洋停下来，转过头和他对上视线。
方卫有些尴尬地笑了下就要走。
李成洋却叫住他，“你等会儿。”
方卫有些不知所措，但依言停下了脚步。
“你觉得一个刺客角色数值重要还是机制更重要？”
李成洋边问，边把屏幕上的角色面板点开，和游戏里面的界面不同，他的数据更详细，并且还有很多标注。
方卫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自己，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机制吧...”
“你也觉得是机制哦...”李成洋撇了撇嘴，“但这明明就是数值啊，凭什么他一套装备配合上门派机制能把控制时间拉这么长！我真的气死了！凭什么啊！”
方卫听得云里雾里，“您在说...什么？”
“方大喜啊！”
李成洋握了下拳，对着屏幕前的空气砸了一下，“昨天他一个练度一般的小号，给竞技场排名前十的玩家弄死了，你说这合理吗？”
方卫：“......”
李成洋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仍自顾自说道：“我真搞不懂了，我们做踏月的时候也没想过这门派这么变态，而且踏月身板脆，大师一个金钵下去就该残血逃命的，他凭什么！不行！还得削，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机制是吧，我让你机制...”
方卫：“！！！您...你要砍踏月的机制吗？”
“已经砍了啊。”李成洋眨了眨眼睛，“程序那边都调得差不多了吧，不出意外的话补丁都发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好像还是不满意，我真的要疯了...”
听完消息的方卫也要疯了，他心提到嗓子眼，“我觉得踏月机制...还好吧，也没有很变态...”
“这还不变态？”李成洋对面的同事醒了过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那个谁来着...”
李成洋说：“方大喜。”
“对，就他...“那位同事伸了个懒腰，“他那套操作，已经很影响平衡了好吧...我先去洗脸刷牙准备下班...真服了，害我们小组加班到现在...”
李成洋跟着站起来，“等等我也去...好困...”
方卫如遭雷击地愣在原地，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崩塌了。
本来就刚削弱了数值没多久的踏月，马上又要被砍机制？
方卫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剩下的时间。
下班后方卫去拿回了自己的电脑，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开机，就收到了徒弟发来的消息。
-观南：你怎么又惹事。
方卫猜他说的是自己击杀伊人笑的事，没想到传得这么快。
-FF：徒弟你知道啦？
--观南：全服应该没有几个不知道了。
方卫不太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其实他没想把事情闹大，醉江湖里面每天发生的仇杀太多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知名玩家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尤其是方大喜这样的武林公敌更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被扩大无数辈。
踏月的大师姐和二师姐为了一个剑宗在忘川江畔仇杀的事病毒般传遍了整个江湖，方卫只瞄一眼论坛就关了，里面说的那些离谱的东西简直辣眼睛。
但他有必要给徒弟解释一下。
-FF：我不是为了那个胡无人才杀他的
-观南：因为他把你小号踢出帮会？
-FF：那不至于...
方卫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手机铃声吓得一哆嗦。
帮会有人把他拉到聊天室里面。
方卫刚接通，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还有人骂了起来，说的都是和他有关的。
“现在问题是，我特么以后还玩儿不玩儿了，我好不容易把踏月练出来，一上线就给我这么大一刀，我找谁说理去？”
“以后竞技场再也别想看到踏月这个门派了。”
“还竞技场，本儿都进不去了。”
“我早说了别拉他进来，不懂老胡在干嘛，把这号人拉进来咱们帮会以后还混不混了。”
“以后还出不出门儿了？”
“还出门呢，帮战都别想打了，一开闸全是仇杀，再好的耐久也不是这么造的。”
“你不想呆你去别的帮会呗，稀罕。”
“你啥意思？”
“意思很简单，你要是不想跟他一个帮会你自己走啊，又不是第一天了。”
“呵，这才几天啊？你就爱上这号人物了？”
“凭啥让我走？我先来的凭啥走。”
“就是，好好一个帮会让他一个人搞成这样，凭啥还让别人走！”
......
方卫这会儿脑子冷静下来了，也知道自己惹了事儿，正要开麦，却发现被禁言了。
而且不止是他，公屏也都安静了下来。
【管理员已设置开麦顺序】
虽然说不了话了，但公屏里还是吵得很热闹。
管理员的麦克风响了两下，有人清了清嗓子，是个柔软的声音。
方卫看了下他的ID，确认了是小苏。
小苏咳了两声，说：“大家听我说两句，我知道大伙儿心里在不爽着哟。但自在门从帮会建立之初到现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两年被人围剿的时候比这严重多了，不照样过来了？这个事吧，估计也就新鲜这两天，等过两天活动开始了慢慢儿也就恢复平常了...”
方卫帮听着边打开卿书的聊天框，这才看见卿书早给他发了好多消息。
-卿书：哥们儿你牛啊！！！！托您的福，帮会沾您的光，这下也成武林公敌了[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卿书：好多人都回帮会领地缩着了，门儿都不敢出，您自己看看hhhhhhh
-卿书：你得赔我修装备的钱，我这就出门做个日常遇着好几个要杀我的哈哈哈哈哈哈6666
-卿书：赔钱！
方卫击杀伊人笑的事迅速在网上发酵，不少人都无条件地站在伊人笑一方，认为是方大喜主动挑事，连带着接纳了方大喜的自在门无端遭受牵连。开始有人在广场上无差别击杀自在门的其他成员，从事发到现在，已经有好多人莫名被杀，有些练度差的根本不敢出门，这会儿都聚在帮会领地里面吵起来了。
方卫当时脑子热血，没想到这些后果。
他咬了咬唇，及时给卿书道歉。
-FF：不好意思，我退出帮会吧。
又想起自己小号已经被踢出来了。
-FF：大号现在被封了操作不了，你直接把我踢了吧。
卿书立即就回他了。
-卿书：祖宗你终于回我了！
-卿书：干嘛呀，怎么就要退帮了，这才多大点儿事。
-卿书：我就截图给你看看，不是要让你退会
-FF：这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当散人习惯了，没想过这么多，我退了吧。
方卫开了电脑，醉江湖果然要更新补丁。
补丁内容他大概知道得差不多，方卫也没心思去看，垂着眼跟卿书再次道歉。
卿书干脆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方卫犹豫了两秒接起来。
“干嘛这是。”卿书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我真说着玩儿的，我一帮主都不怕你怕啥？”
方卫没和女生这么打过电话，不太适应地偏了偏头，闷闷地说：“还是算了吧。”
“算什么算！你杀伊人笑的时候那股劲儿呢？怎么现在不见了？”
卿书似乎笑了一下，语调上扬，“哎哟，这颗缚心宝珠，胡无人送我的，他~好~爱~我~”
被人这么复述着，方卫脸上臊得滚烫，觉得刚退的烧又要回来。他搓了搓脸，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胳膊里，非常愧疚地说：“对不起，咱们就此别过吧。”
卿书嘶了一声，“哎妈我的天，你到底几岁啊，说话这么软乎。”
方卫还沉浸在做错事的沮丧情绪里，也顾不上她的调侃，抬看见游戏更新好了，留在角色选择界面，鼠标停下来，说：“要不我销号了吧。”
每天这么被人追杀，他也累，干脆重来算了。
语音里小苏还在继续发言：“我知道你们有怨气，我也有，踏月的小号我还有俩呢，被这么一砍估计到下个版本都不一定能加强，但咱们自在门和别的帮会能一样吗？你们忘了帮规了？不欺负自己人！你们就这样对自己人？我是做不到。
再说了，虽然方大喜不是个好东西，但我们就事论事，这个事明明是伊人笑挑起来的，不是他先去杀方大喜，方大喜能去杀他吗？而且他自己也不嫌丢人，门派大师姐被一个号小单杀，换我都销号跑路了，还有脸带一群人寻仇...”
“为啥！”卿书声音一下提起来，盖过聊天室的音量，“为啥要销号？你被打怕了？”
方卫无力地挑了下唇角，“怎么可能。”
只是觉得老是这样杀来杀去的有点累了，“踏月被砍废了，也玩儿不了了。”
鼠标已经停在注销的按钮上，但方卫还是犹豫了，虽然是个小号，但还是舍不得。
“砍了就销号跑路啦，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卿书声音变得严肃起来，“PVP砍了咱还能玩儿PVE啊，反正你也要跟我们打本儿，正好我们这儿缺T呢，你快来，我马上组人。”
大概是怕他再说拒绝的话，卿书又立即补充：“快点儿的，别磨蹭，我一分钟之内要看到你上线！”
方卫吐了口气，只得先加载游戏。
刚进去卿书就发来了组队邀请。
“快进来。”
催促的话就在耳边，方卫只好接受。
没想到观南也在里面。
方卫把手机夹在耳边，给徒弟发去私聊。
-FF：徒弟，你咋上线不跟我说一声。
观南没回复他，游戏里角色也在挂机，看来是没在电脑前。
于是方卫只能一边听卿书叫他去副本门口，一边听聊天室里小苏发言。
“我话说到这儿也没啥要补充的了，最后，如果还有人觉得不爽的，现在就可以退会，我和卿书以及老胡也不拦着，尊重祝福，但是要还是留下来呢，就别对着自己帮会的人发火。我这个人就是护犊子，要么不让进会，进会了就是自己人，谁也别想来欺负。”
两个人打过一阵竞技场，小苏的声音还是和那天的听起来一样柔软，但说出的话却很有力量，原本还在沸沸扬扬吵架的聊天室公屏这下清静了下来。
卿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断了电话。
接着，游戏队伍里传来了另一个略沉的声音。
“方大喜，过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