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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

  •   园子外站着宋明程,师戴森开门,他没进来,就站在外面,说:“等太阳落山了,去我们那边吃烧烤去,都串好了,等太阳消停了就在园子里开搞。宋明娇他们也来,我打过电话了。”
      青英能休息一次,当然好,师戴森点头说:“晚点我们过来,我带酒。”
      “好。”
      两人都不是磨磨唧唧的人,三两句商量好了,散了。
      师戴森重新锁好门,上楼找到还在害羞的青英,把烧烤这事说了。
      “我们要过去帮忙吗?”
      “不用,她们都串好了,明程从老家找的这个阿姨手艺也不错,只比你差一点。”
      青英捂着嘴乐,有个爱夸她的男朋友真的有意思。

      小洋楼前有一排高大的梧桐,所以到了下午六点,太阳就晒不到这一块了。
      师戴森带上酒,青英带上她拌好的凉菜,一起去了5号楼。他们离得最近,到得最晚,才出了自己这边的园子,已经听得着那边的笑闹声。
      青英看看安静的四号楼,问他:“江奶奶不知道怎么样了?”
      江寰去年6月底病倒,在南京保守治疗了一段时间后,被接去了首都,没再回来。
      青英回到师戴森身边后,给江大哥打过电话,那边说她还好,只是不太适合出行,就一直留在了那边。
      “首都医疗条件更好一点,她留在那边好些。”
      “嗯。”
      5号楼的园子门敞开着,宋明娇远远瞧见这两位,小跑过来,两手搭在栏杆上挡住,笑道:“此花是你栽,此门是我开,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园子里的花还是那时候江奶奶教青英栽下的呢。
      青英把手上的盘子往她跟前一递,说:“要钱没有,要菜一盘。”
      青英出品,必属精品。宋明娇哪顾得上拦门,接过盘子,转身就往园子中间放着的木桌那走去。
      师戴森跟着进来,把手里的酒放在了桌子上,问道:“宋明程呢?”
      宋明娇急着拿筷子夹凉菜吃,匆匆回话:“上去换衣服了,刚才喷了一身木炭灰。”
      洪启阳抱着小诺诺在看花,朝这边点点头当打招呼。
      青英眼巴巴地看着大眼萌小表妹,馋,想抱,可她跟舅舅关系真的不亲近,开口说句话都很尴尬、为难。
      师戴森一直关注着她,走到洪启阳跟前说:“让青英帮你抱一下,我们到那边说点事。”
      洪启阳紧张地看了眼宋明娇,看她没有波澜地继续在那吃凉菜,这才放心把诺诺交给离得不远的青英,自己跟着师戴森往台阶那块走。
      也许是两人都长着相同的大眼睛,小诺诺并不排斥这个有些陌生的姐姐,相反她咧着嘴对青英喊:“哒哒。”
      青英笑起来,牵着她的手,按着她的指示,走去门口霍霍花草。
      宋明娇边吃边留意女儿,看到门口出现的中年妇女,就转头问换好衣服出来的宋明程:“这谁呀,宋明程,有人给你送……”
      宋明程来不及回答,变故已经发生。门口那个形容枯槁,衣着邋遢的中年女人,随着她的发问,将手里端着的那盆黄色液体,朝着园子里泼了过来。
      因为宋明娇的那一问,师戴森和洪启阳都下意识地往这边瞧了一眼。
      师戴森动作最快,从园里朝靠近门口的青英飞奔而去。洪启阳跟着反应过来,朝着女儿冲。
      青英反应慢了一步,等看清那妇人动作,只来得及转身牢牢罩住身前的小诺诺,预想中的疼痛或别的没有来,她睁开眼睛朝身后看去。
      是师戴森,他完全遮挡了她,他护着她的同时还把那个妇人踹倒在地,那人用临滨话不断地咒骂着。
      洪启阳抱起诺诺,宋明娇也心有余悸地冲了过来。
      青英忙拉着师戴森问:“你怎么样,哪里痛?快脱了衣服,快。”刚才那一瞬间,她全身冰凉,化学课本上那些可怕的字眼一下全冒了出来。
      师戴森用手挡了她的靠近,说:“没事,我身上脏,你别靠近。”
      气味大,但只是臭,不是可怕的刺激性气味。万幸这疯子没有什么文化,泼的是尿液粪水,不是腐蚀性的化学试剂。
      他飞快地脱了上身的运动衫,朝最里面的宋明程吼道:“还不去报警!”
      宋明程回过神,脚步却像被粘住了,喃喃道:“她是乔丹凤的母亲!”
      师戴森怒道:“管她是谁,报警,立刻,马上!”
      青英顾不上冒犯,飞快地越过宋明程,跑到屋里端了一盆清水,胳膊下夹着纸跑出来帮他清理。
      他那样有洁癖的人,要忍受这样的污秽,多难受!
      “我们先回去洗洗。”青英心疼地帮他清洁头发。
      师戴森没动,他等着宋明程表态。
      张艾林从屋里走出来,大声说:“我已经报警了,师戴森,你先回去清洁下。我们人证这么多,你放心,她跑不了。”
      她人别想跑,罪也别想逃。
      师戴森朝她点点头,和青英一起回去。
      宋明程盯着门口瘫在地上,嘴上骂个不休的方萍,怔怔地一直没反应,等张艾林要走下楼,他突然拉住她说:“她也是个可怜人,能不能……”
      一双儿女,一个枪毙一个要入监,任何一个做母亲的,都会承受不了吧。
      张艾林用力甩开他的手,说:“可怜?你觉得养出那样可怕的孩子,是可怜人该做的事吗?那个被她儿子害死的13岁小姑娘,她可怜不可怜,她的母亲父亲可怜不可怜?宋明程,她不可怜,你那个乔丹凤也不可怜。她到我单位来离间、叫嚣,找人对我施压,这些手段,我只是不屑跟你说而已。宋明程,不怪过去你会被人耍,你是真的蠢!这次她来泼粪水,你原谅。下次呢,泼硫酸,泼王水?哼,差点被害的是无辜的青英、师戴森,还有你可爱的小外甥女,你有什么资格说原谅!”
      宋明娇等嫂子一说完,立刻就接着骂:“宋明程,你脑子里都是屎吧。”
      宋明程被张艾林点醒,立刻惭愧地说:“是我魔怔了,对不起,对不起!”是啊,祸事是他招来的,他是最没资格说话的那一个。
      看地上的方萍爬起来要跑,宋明程率先跑过去,不好直接接触,就捡了她刚才的作案工具,顾不上脏臭,隔着这个盆又把她按在地上。

      青英小跑着回去,替他开好门,焦急地说:“你先进去洗,我给你拿衣服。”
      师戴森在门口把鞋脱了,把外裤脱了,就穿着条四角短裤光着脚进门。
      青英跟在后面把脏的衣物捡起来,跑向对面果皮箱。
      师戴森朝她喊:“等会我来扔,臭。”
      青英只当没听见,快速丢掉东西跑回来,顾不上害羞,推着半裸的他往里走。
      “你去洗,我给你拿衣服去。”
      师戴森说:“我身上臭,你别碰。”
      青英突然停了脚步拉住他,踮起脚去亲他,可惜身高差距大了点,费了劲也只勉强够到了下嘴唇。
      “不臭,走。”
      这次她亲完没跑,还箍着他胳膊一起往楼上走。
      等师戴森洗过换好衣服下楼来,青英正端坐在沙发那,好像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
      “我们过去看下警察来了没有,宋明程他……唉!”
      他当断不断的老毛病又上了身,好在张艾林是个干脆利落的。
      青英跟上来,她刚才在楼下也冲了个澡,换了去年买的那条黄色连衣裙。
      “好看。”师戴森抬起胳膊嗅着自己身上的气味。
      青英拉他,踮脚,这次师戴森提前配合了,正正好地亲到了嘴上。
      “走吧。”
      他们走到那边,闹事的方萍已经被带走。
      宋明娇一家回去了,宋明程在打水冲洗园子,张艾林站在最上面一层台阶,板着脸抄起手在给他计数:“第六遍,继续。”
      被泼脏的地方早就已经冲干净,为了让他长记性,她就一遍一遍地让他继续。
      宋明程泼完手上这一桶,尴尬地看着栏杆外停住脚步的青英和师戴森,不好意思地道歉:“阿森,抱歉,刚才我……想岔了。对不起,对不起。等下我请你们出去吃饭。”
      事情已经处理了,师戴森干脆不再进去,隔着栏杆说:“不用,你先搞卫生,下次再一块吃。”
      宋明程还待要道歉,张艾林已经干脆回应:“好,过些天他生日,我们吃船菜去。”
      “好。”青英应了,拉着师戴森往回走。
      走回自己这边,师戴森掏钥匙开门的时候,青英突然说:“师戴森,我们明天去登记好不好?”
      啊?
      师戴森手里的钥匙掉落,怔怔地看着她,好一会才舔舔嘴唇说:“好。当然好!”
      妈呀,跟青英在一起,惊喜总是来得很突然。
      进了门,青英就恢复了寻常,说:“你打个电话让他们四十分钟后过来吃饭吧。”
      她估计宋明程他们应该是没有心思弄饭吃了,烧烤是临时通知,她本来就预备了今天的菜,做凉菜只用了一部分,还有不少,加他们两个也勉强够的。
      师戴森心里高兴,乐呵呵地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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