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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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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好笑的,她被人关起来了,还要去给人赔礼道歉。
  许苏昕让千山月送她回公司,匆匆开了个会。所有人对她失联的行为都表示不满。许苏昕实在想不明白。
  大家都拴在同一根绳上,摆架子给谁看?
  让她交出公章。
  这不就好笑了吗。
  她正好没这玩意。
  许苏昕直接起身离席,身后传来几人气急败坏的拍桌声。
  章惠兰快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端着姿态苦口婆心道:“苏昕,你爸的骨灰你一直没去取,像话吗?”
  这女人是她父亲的情妇,集团里公认的“许夫人”。许苏昕母亲去得早,章惠兰跟在许智祥身边二十多年,公司上下更认她。此刻却端着长辈架子呵斥许苏昕。
  许苏昕勾唇一笑:“我是看在那点稀薄的父女情分上,才没去动他的骨灰。不然……”她凑近半步,压低声音,吐出恶毒的字眼:“我早给他扬了。”
  章惠兰气得浑身发抖,半晌才挤出句话:“他可是你爸!”
  许苏昕轻蔑地勾起嘴角,眼底尽是讥讽,“少管闲事,你连骨灰都不敢去拿,没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公司上下其实都清楚,要不是许智祥护着章惠兰,压着许苏昕,许苏昕早把她弄死了。
  现在集团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加上许智祥死了,没人愿意再护着她,章惠兰只能往死里面藏,不露头是最佳选择。
  旁人听了,出声呵斥:“她怎么也算为你爸生了几个孩子,你总该尊重些吧?”
  许苏昕轻嗤一声,后退半步,扬声道:“你难道不该比谁都清楚吗——那几个孩子,真是我爸的种吗?”
  章惠兰脸色骤变。她给许智祥当了二十年秘书兼情妇,孩子都二十岁了,熬死原配以为能上位,谁知许苏昕的母亲是个狠角色,怕许智祥会有别的孩子,临死前干脆把他给废了。
  许苏昕笑着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出清脆声响。
  风拂过她颊边碎发,掠起几缕轻扬的弧度。她唇畔笑意又冷又毒,红唇如刃,锋利至极。
  毒妇!
  毒妇!!!!!
  和她妈一样!!!!
  许苏昕回到办公室,将文件仔细翻阅了一遍。她重点查看的是名下那几家公司,紧握公章,就是防着那群老东西暗中掏空资产,让她的公司永无翻身之日。
  至于那群人的死活,排队跳楼也好,横尸街头也罢,她压根不在乎。
  特助送完文件,低声汇报:“城东那块地还差一千万的资金。”
  换作从前,许苏昕随手就能挥出一千万。比如当年和陆沉星分手,她直接甩了三千万分手费。谁知陆沉星将这笔钱当资金,投入股市,一夜身价暴涨,逆风翻盘后回国对她展开复仇。
  “我来想办法,你们再拖一拖。”
  “可这笔钱真的能弄到吗?现在这情况……”
  许苏昕指间转着笔,办公椅随之缓缓转向窗边,脸上不见波澜。特殊时期,特助怕她使阴招。
  片刻,许苏昕敛了神色,温声道:“这几天我不在,辛苦你了。”
  特助被她方才的气势慑住,仍有些惴惴。
  当夜许苏昕回了公寓,看完文件,就去倒了一杯酒过来。她有严重的失眠症。
  失眠状况从破产背债后就开始了。医生诊断说是精神压力过大,加上她傲惯了的性格——悲不起来,情绪两极分化,才导致这样的状况。
  最初靠药物还能勉强入睡,但吃多了便昏昏沉沉,思维也变得迟钝。后来她迷恋上酒精,这比药物稍微管用些。
  前几天在别墅里,她倒是睡得很好,应该是她和陆沉星打得太累,能倒头就睡。
  从浴室出来,她踩着拖鞋走到镜前。
  丝绸睡裙的肩带顺着手臂滑下,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颈侧的咬痕。她拿起棉签给自己上药,随后开始涂抹护肤品。细致地揉到手腕时,她突然皱眉停顿,凝视着自己的手腕。
  不觉又回忆到以前,她骑在陆沉星身上,恶劣在她耳边说,你永远是我的狗,到死都是。
  她欣赏着脖子上牙印,
  想到之前搜解决的偏方:性/爱能催眠,倒头就睡
  她朝着身下看去,瞧着自己的腿。
  陆沉星还愿意给她舔吗?
  *
  许苏昕把公司的事儿处理完,约陆沉星见面。
  她到底还是会畏惧陆沉星,这人阴招多,得趁早把事情解决,许苏昕不想给自己留一堆把柄。
  第一次递信,石沉大海。陆总很忙,手里是动辄数亿的项目,自然没必要见她。
  许苏昕比谁都明白陆沉星在等什么——等她亲自回去。当初她离开时有多趾高气昂,现在就得多么狼狈不堪地爬回去。
  这分明是把她踩在脚下碾磨。
  许苏昕没再自取其辱,她通过赛马场查她最近的日程。
  周日,赛马场。
  陆沉星身边簇拥着一群人,阵仗比当年的许苏昕更盛。过去的许苏昕有看马赛的习惯,一个月必定回来光顾一次,那时的她张扬外放,旁人能避则避、能让则让;而陆沉星瞧着沉稳从容,俨然一位极有风度的掌权者。
  她身着黑色V领西装与长裤,一手随意插在兜里,抬眼淡淡掠向许苏昕。
  许苏昕独自坐在沙发里。指间夹着一张马场扑克牌,身边空无一人。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纸牌。
  这几天她没少梦见这张脸,梦里总是一片血色逼近,表情阴鸷,每个动作都浸着癫狂的狠劲。醒来时身体总会很隐秘的胀痛。
  如今再见,竟有几分恍惚。
  陆沉星身边聚着的,多半是对许苏昕恨之入骨的人。楼鸢便是其中之一,此刻几乎将快意写在了脸上,眼底尽是得意。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陆沉星不合。
  许苏昕面上仍挂着浅笑,在陆沉星从身旁经过时,起身唤道:“陆总。”
  陆沉星脚步未停。许苏昕又提高声音唤了一次,她这才驻足回望。
  四下静了静,两人无声对峙。陆沉星在人群中从容而立,与旁人谈笑时眉眼温和,礼仪周到。可视线掠过许苏昕的瞬间,眼底便覆上一层阴翳。
  陆沉星颈间的棉布已拆除,留下一道浅疤;而许苏昕的白衬衫领口严整,全然掩住了脖颈,看不出是否还留着痕迹。
  许苏昕往前迈了一步,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真诚的笑意,难得地显出几分温柔。
  她说:“我的东西落在你家里了,什么时候有空,我派人去取。”
  言语客气,周围的人都诧异地看向许苏昕,可见她是真的落魄了。
  陆沉星回:“你可以自己过去拿。”
  许苏昕回:“那多不合适,我岂不是成了你的坐上宾?”
  陆沉星说:“那只能让人烧了,许小姐再备一份应该不碍事。”
  许苏昕的话没有接完,周经理便来了,笑着和陆沉星聊天,他打量着二人的关系,见她们不对付,先送走了陆沉星,才捧着许苏昕说:“赤电还挺想您的。”
  许苏昕点头。
  进场前她问:“赤电的状态怎么样?”
  “她已经有几天没上场了,要是您今天想看,也能牵出来。”
  入场时,整个赛马场随处可见琥珀的宣传海报。它英姿飒爽,身姿矫健,无疑是今日最耀眼的明星。许苏昕慢条斯理地扯着黑手套,细腻的皮革严密地包裹住她的掌心。
  周经理略带迟疑地思索片刻,问道:“您要为她下注?”
  许苏昕淡淡瞥了他一眼。
  这时赤电被牵了出来。与琥珀相比,它的状态差极了,甚至透着几分病态。许苏昕走过去仔细检查,发现它眼角分泌物增多,呼吸也有些急促。
  许苏昕接过马槽旁的草料递给赤电。
  旁边正是琥珀,那位傅小姐正温柔地摸着她的头,陆沉星喂它吃草。
  许苏昕缓步走近,开口道:“陆总要不要和我赌一局?”
  陆沉星挑眉看她,饶有兴味地问:“你还有什么能拿来跟我赌?”
  “你要是赢了,我任你处置。”
  许苏昕说完这话,立即有人看了过来,处置许苏昕?
  楼鸢问了一句,“能让你下跪吗?”
  许苏昕笑说:“那她得赢啊。”
  陆沉星接话:“你赢了就把你要的东西还你?”
  许苏昕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的望着她笑,“那太没挑战性了,”慢条斯理地将碎发别到耳后,声音能让在场人都听清楚:“赌注是——要么你还我所有证件,要么……你吻我一回。”
  她唇角轻扬:“你可以自由选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