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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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瑶可不在乎他的情绪为什么低落，没有安慰他的意思。
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她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身为alpha，都是重视承诺的，只要两人之间没有大矛盾，柏瑶几乎可以确定这件事霍令不会再出口。
已经在这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再过上半小时，就到了午饭的时间，森林外的人会比平时多些，若被别人瞧见他们三个在这里聚会，恐怕明天就会流传出许多离谱的传闻。
柏瑶可不想出这个名，她与霍令约好了晚上见面的时间，就与两人暂别了。
尽管家仆们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调查，事情也不过初有眉目，背后隐隐有许家的影子，至于是故意设计的圈套，还是偶然造成的意外，现在柏瑶还不清楚。
今晚，消息会再传一次，替她找些可能实现灵魂转换的方式，柏瑶打算拉着霍令先试一试。
还有三日后的考试，她总要做好换不回去的准备，跟霍令商量出个章程来。
毕竟只有短短的三天，怎么突击训练，她也没办法从一个手脚无力的alpha变成一个功夫高手。
霍令那边也是同样的道理，帝国学院中所谓的新娘课程，跟常规意义的新娘并不一样，由于异族存在的原因，大部分的alpha在学院毕业后，会进入军队，义务参军三年，omega则留守在帝国，进行后备工作。
帝国学院是最好的学习场所，也是婚恋的温床，在大学这五年中，会有无数对情侣，从这里迈向婚姻的殿堂，新娘课程也因此得名。
alpha在前线战斗的时候，他们的妻子在后方做的事情，便全部归纳进了这门课中。
家务操持反而是中间最不起眼的，也最不重要的一项，能将omega供到帝国学院来读书的，就没有几个需要亲自动手做这些活的，他们学的最多的，还是经济人情，与医疗方面的知识。
alpha的天性中就含着远超于常人的疯狂，论行军打仗，他们的天赋个个百里挑一，是把子好手，可要论起经营产业，便没有几个人擅长了。
贵族的产业延绵几代，能够这经营的蒸蒸日上，不走下坡路，除了靠alpha在外参军的军功，其余的全仰仗omega日常的打理。
所以，新娘课程反倒是一门不能随意对待的科目。
幸好第一学年的主要方向是基本医疗和信息素安抚，不涉及到复杂的经营实践，若是霍令用点心，也许能混过去。
柏瑶的目标原本是优秀的，现在看来，能不挂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相对来说，反而是她这边挂科的几率更大。
活了快要二十年，她就没做过比慢跑更刺激的运动了，冷不防的要实战，是怎么也遮掩不了动作上的粗陋的，更别提要战胜对手，还要用精神力凝化武器。
这些系统的alpha战斗方式，她只在私下里感兴趣的询问过自家保镖，连上手试都不曾试过，心中实在没底。
只有等今晚跟霍令讨论一下，看怎样才能保全他的名声，又不挂科了。
边想着这些事情，柏瑶边往公共餐厅里走，她是先从森林中出来的，没想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熟悉的面孔。
幸好没有跟霍令和百合他们一起出来。
柏瑶在心里感慨了一句，顺着声音看了一眼，识出了那是课堂上坐在她附近的小弟。
她现在已经知道这位alpha的名字了，他名叫孟交，是一位小贵族的私生子。
私生子的身份并不光彩，他们大多数既不像普通贵族那样能驱使财富带来地位，又不愿像普通人一样舍弃家族带来的便利，这种尴尬的身份在学院中反而是混得最差的，连一些勤恳上进的平民都不如。
柏瑶没有这种歧视，在知道孟郊身份的时候，也惊异了一刹那。
他已经展示了他的能力，无论是情报的收集还是关系打点，做的都隐晦又完善，看得出是个办事利落的。
她本以为这是霍令从平民中挖出来的人才，准备养成自己的势力提携的，听到孟交名字的那一刻，才明白并不是这样的。
这个姓氏在帝国很少见，首都紫百合中，更是只有贵族孟氏这一家。
这一家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人尽皆知，明明是绵延了五代的家族，却能活的连努力些的社会精英都不如，一家子人仰仗omega养活，那位老派的家主在外还要骂家中伴侣的不是，拿着钱花天酒地。
孟交是个私生子，恐怕就是那位孟先生在外遗留下来的。
别家的私生子还能借上家族的力，就算家里容不下他们，也不会叫人饿死，可孟家的情况摆在那，不说那位软弱的omega主人，单看不靠谱的孟先生，也不像是会赡养情人的。
怪不得孟交要投到霍令的门下，想来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门路了。
柏瑶脸色稍霁，对于有本事又勤勉的人，她总是不讨厌的。
她自己尚不觉得，孟交却将她表情的放松看在眼里，踌躇的脚步一下子落到了实地，兴奋的跟在她的身后，心中期许着跟令哥一起吃饭的机会。
霍令平时不亲近别人，他认下的算是羽翼的人并不多，加上孟交也不过刚到两位数。
他们每个人都很仰慕令哥，如果今天真的能够嗯令哥一桌吃饭，在小圈子里，孟交也算是露了把脸，想到这，他的脚步更轻快了，像是踮着脚的猫，连声音都弱到几乎消失。
柏瑶是不知道霍令的习惯的，也没留意到身后人的雀跃，毕竟对alpha来说，带着跟着他的小弟一起吃饭并不是奇怪的事情，就算霍令喜怒无常，不也有几个兄弟吗，她下意识便觉得，跟这几个人相处时与别人应当也没有什么差别，最多她摆摆臭脸，隔三差五让人离开就是了。
她不开口，身后的孟交也不开口，阴差阳错的，柏瑶就带着他坐到了餐厅中。
以霍令平时的为人，不管走到哪儿都是引人注目的那一个，倒不是他刻意的要出风头，只是他狂妄的事情做多了，实力又摆在那里，就算安安静静的进来吃饭，人们见了他，也总要多看两眼。
与往常不同，独来独往的霍令今天身后跟了小弟，倒是让众人有些惊奇。
往后一看，看全了那人的面孔，当时便有些人变了脸色。
孟交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名人，贵族圈子里总对这种私生子很反感，再加上他有那样‘出名’的父亲，在刚进入学院的时候就受了不少刁难。
说来他也是硬气，孟家没钱，也不曾出钱一分给这个alpha，他的母亲带着他四处讨生活，他竟然还能靠着自己上了帝国学院，这在平民中都是少见的，更何况私生子之间呢。
作为见不得人的存在，这些私生子们也有自己的圈子，很显然，孟交这种连学费都要贷款靠从军还的，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再加上孟交比寻常人还要优秀的成绩，更加让这帮只想分点财产的家伙们厌烦。
两边都排斥他，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孟交在入学的第一年，成了众人欺压的对象。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个月，某一次被围在卫生间殴打的时候，他见到了霍令，那是他第一次真的见到霍令本人，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在霍令进来的瞬间就停下来，像是怕他叫出声打扰到那个人，孟交的嘴巴被死死的捂住了。
他尽力的睁大了眼，朝着他们恐惧的源头看去，就瞧见了霍令那张什么都不在乎一般的脸。
头一次，孟交真切的感觉到了实力能带来什么，他怔怔的看着那人拉开裤链，心中不可抑制的产生了妄想，要是他也能拥有实力，是不是这些人也会像今天这样，见到他都需要收敛起声音，蜷缩身体。
可能是他的眼神过于火热，原本表情困顿的霍令真的朝着这个角落扫了一眼。
明明他一句话都没有，孟交就已经感觉到了正捂着他嘴巴的手掌在颤抖，alpha带来的压力弥散在宽敞的卫生间中，有那么一瞬间，孟交几乎以为自己在窄小的隔间中。
不知是不是被这种感觉吓到了，刚才还在他身上逞威风的几人佝偻着身子低着头，飞快的贴着墙跑了出去。
孟交的嘴巴终于自由了，深呼吸了两口气，缓解了窒息带来的晕眩，开口想要感谢一下霍令，才发现人已经离开了。
空荡荡的卫生间里，只有他还躺在脏污的地上，心中却不似以往那样冰冷。
在那之后，孟交努力了许久，才终于靠着分析和整理这方面的能力，留在霍令身边办事，他知道或许令哥根本不记得卫生间的事情，可他依旧感谢那天的相遇，也一直想留在令哥手底下办事。
除了脾气差一点，其实令哥对手底下的人还是很好的。
孟交感动的接过了‘霍令’递过来的卡，问了令哥想吃什么，兴奋的转身去排队了。
有生之年没想到还能让令哥请他吃一顿饭，孟交的脸上渗出了一种喜悦，连看见那些熟悉的面孔，都没能破坏他的好心情。
食堂是不分性别的，只有贵贱，omega们大多在意精致，大部分不喜欢吃一楼的窗口，喜欢去吃二楼装饰漂亮的盒饭，所以排队的人中omega的数量并不多。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孟交没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偏要凑上来，排在他的身后，自找麻烦。
孟交在见到霍令之后，就转了班，调了课，彻底脱离了这帮只会仗势欺人的二代，许多人听说了他投奔霍令的事情，因为没见过两人同时出入，一直都不大相信，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孟交是真的抱上了霍令这根大腿。
一只手臂从身后勾住他的脖子，臂骨压迫着喉管，使劲往后一带。
这是孟交最熟悉的姿势，以往这时他会朝后摔，然后被这帮人带出去，找个隐蔽些的地方暴揍一顿。
想起了不美妙的记忆，孟交的眼睛眯了起来，手中用力捏着令哥给他的卡，稳稳的站在了原地，他早已不是从前的他了，努力了大半年，要是还能被一手拉倒，那未免也太废物了。
那人见拉不动他，干脆直接在他耳边威胁了一句。
“孟交，真以为转了班就没事了啊？霍令保得住你，保得住你妈吗？”
“呵，我劝你还是像以前那样乖乖听话，不然你在学院外头的家人，恐怕就要为你的小小任性付出代价了。”
柏瑶早就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她刚熟悉一点的小弟被一帮人围了起来，看上去像是要被打了一样。
alpha中有许多性格火爆的，也不是没在公共场合打过架，学院中禁止动用精神力私斗，他们打破天去，也就是用用拳头和脚，闹不出大事，alpha的身体素质强健，恢复的也快，彼此看不顺眼打一架发泄精力也是有的，没人喜欢管这种闲事。
要不是柏瑶已经跟孟交熟悉点了，她可能也不会出这个头。
那些人看起来有一半是alpha，另一半的beta也都人高马大，看起来很能打，柏瑶从没跟人动过手，站起身来的时候紧张的很，不自在的拽了两下勒的太紧的衣领。
“喂！”
她只出了这一声，也不知后面该说什么狠话，干脆将锁骨边上的纽扣也解开了，省的一会儿打起来勒住自己的脖子。
紧张的将眼帘半掩着，她酝酿了一会，终于将所有紧张变成了愤怒的情绪，让怒火充斥在双眸中，抬眼瞧了那些人几秒。
霍令霸道的信息素开始在餐厅中弥漫，引得附近的alpha紧张的也放出了信息素抵御。
原本吵闹的场合现在静的厉害，原本排在这个窗口的人怕被波及到，潮水一般飞快的退去了，只剩下围着孟交的几个人，像是被海遗漏在沙滩上的鱼，搁浅在了目光中。
几人也有些惧怕霍令的威名，不想跟他本人结仇怨，谁都知道他是条疯狗，真盯上了谁，若不咬死绝不撒口，同样的，他们也是调查过了霍令并不在意这些小弟，所以才敢找上门来。
霍令的忽然开口并不在几人的预料之内，领头的那个alpha反应的快，侧了侧身子，变成了勾着孟交肩膀的姿势，笑着朝‘霍令’开口解释道：“令哥，都是误会，我们跟这小子认识，开玩笑呢。”
“开玩笑……”
柏瑶冷哼了一声，朝孟交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那些人跟他说了，只短短的几分钟，他的脸色就白的吓人，看上去像是随时要昏倒一样，实在窝囊。
到底是霍令的小弟，她现在顶着他的脸，就这么让手底下的小弟被人欺负了去，未免也太丢他的面子了，柏瑶还指望着跟霍令搞好关系，可不想因着这些事惹恼他。
可现在，她不想与这些人打起来，作为当事人的孟交又不开口，事情还真有些难办。
“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看着，孟交，你也与他们开开玩笑吧。”
柏瑶学着霍令的样子挑了挑眉毛，随意的往后一倒，坐在了椅子上，似乎有些愤怒又似乎并不在意，那双浅金色的瞳孔盯着孟交，里头闪着冷漠的情绪，看起来格外的薄情。
孟交知道，令哥是在给他机会，这句话就代表了他可以还手，令哥也会替他摆平后面的事情，他握紧了手中那张薄薄的卡片，并不锋利的边缘陷进肉里，几乎触碰到骨头，孟交却像不知道痛一样，依旧在用力。
可，可他的母亲还在他们手上……
他死死咬着牙齿，下颚因为忍耐颤动着，愤怒又窝囊。
从前的那种无力感再一次爬上了心头，似乎他努力了这么久，依旧是那个无能的被堵在厕所里欺负的alpha，面对那些有权势的二代，连还上一拳的勇气都提不起。
连他都觉得这样的自己无能的很，可能今天之后，连令哥也不会再理他了。
几个月的种种像是黄粱一梦，正因为体验过，所以格外不舍，面对令哥的眼神，他懦弱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羞愧的低下头，想避开他眼中的失望。
柏瑶确实是有些失望，可按照霍令的脾气，此刻该怎么办，她却有些拿不准。
她垂下眼，不去看那边的场面，脸上的表情更加冷凝，淡淡的说了一句：“怎么，要我亲自跟他们开开玩笑吗？”
霍令刚带着身后的omega走进食堂的大门，就瞧见了这一幕，黑色的眼眸在对峙的两班人身上转了一圈，随即不感兴趣一样的移开了视线。
他身后的何百合倒是担心的望了好几眼，可一瞧见霍令面上的表情，就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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