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坏崩—兄弟阋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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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坏崩—兄弟阋墙
一晃几天又过去了，无事发生。宇文宝生按部就班地上班干活，看似没什么变化但他的觉更少了，经常半夜惊醒。没有尿意不是憋的，就是冷不丁地从睡梦中乍醒。他会下床踏上拖鞋出门，在公共卫生间洗把脸回来继续睡，昏昏沉沉熬到天明。
某一天的中午正在大食堂吃饭，手机在裤兜里响起来。陌生的号码，他带着疑惑接通。
对方的声音很平淡，但讲出的话却能吓死人。
“沈威现在有危险，嗯，可能会危及生命。你要不要过去解救？”
他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但再晚几个小时可能就永远见不到他了。”
“那你报警啊。”
“报警？你敢报警那你连给他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在搞什么鬼？”
“你的确不关心他了，那算了。再见吧。”
宇文宝生慢慢放下筷子，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等下，告诉我他在哪，我去找他。”
“你不怕惹上事？”
“讲吧，你打过来不也是想让我帮忙。”
对方告诉了一个地址但很模糊。在北三环外一条叫富裕路的小路旁边，某个废弃工厂。
宇文宝生胡乱扒拉了两口饭，没来得及换下工服匆匆跑出了厂子。他先坐小摩的到了公交站，等了十分钟赶上一趟公交。公交到了热闹地界他下了车拦上一辆出租。
赶巧司机师傅知道富裕路，说是一条僻静的小路，附近是有几个小工厂。但那一带的厂子因为污染严重早被政府给关停了。
宇文宝生就让司机朝那个地方开，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他从城市的西头赶到了城市的北边。出租忽然转向上了一条窄窄的马路，司机告诉他这就是富裕路。刚开始路两边还有老旧的筒子楼，渐渐人烟荒废出现了小树林，池塘，平房瓦房。又开了十多分钟，终于远远看到一些破旧的厂房，还有高耸的烟囱，灰色的围墙。
他的心猛地一纠，喊司机师傅开慢点。但车子又开了一阵，经过几个厂房也看不出异样。司机都不想往前走了，说荒无人烟的有点怕，加钱也不行。
宇文宝生摇下车窗眺望，忽然看到前方连着一片灰白色的矮墙。矮墙下面荒草丛生，原来的围墙塌掉了上半截。而在一段矮墙的豁口后面露出半截白色的车屁股。如果不是特别注意一般人察觉不到。他赶紧让司机朝前开了一小段。司机收了车费车子掉头一溜烟跑掉了，他深吸一口气朝着豁口小跑过去。
那厂房跟马路之间还隔着一条臭水沟，一大片荒地，也不知车子是怎么开过去的。他跳过水沟弯着腰穿过荒地，渐渐走进了才发现豁口后面藏着的不止一辆车，是四辆。车窗都是摇下来的，车里空荡荡没有人。车子的另一边紧紧靠着一排老旧厂房。
他跳过豁口绕到车辆的一侧，隐约听到讲话的声音。隔着车头看去，厂房远离马路的一边还有一间更大更破的厂房车间。外面的墙体灰蒙蒙的，看着有些渗人。这破厂房大门已经掉了一扇，正有两个人抽着烟坐在那扇门上打牌。他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不清楚里面还有多少人他不敢轻举妄动。慢慢又退回车辆那，从豁口出跳出来，小心翼翼绕到了那间厂房的背面。幸运地他在最西边发现了几个大窟窿，野草长得齐腰深，遮挡了大半。他扒开野草弓着腰往里面探身子。
这里是厂房的最后面，里面交错堆着十几堆一米多高的碎砖和垃圾，上面还有狗屎气味难闻。他正好利用这些做遮挡一点点往前面绕，终于到了最前面的一堆土砖后面。慢慢的抬起头往前看去。
土砖堆前面十来米的地方铺着很多报纸，八九个人围成了两堆，都坐在报纸上抽烟打牌。地上全是烟头空酒瓶和吃剩的食物残渣。这些人短裤短袖，露出纹身刀疤，一看就是混混流氓。就听这群人吆五喝六喊爹骂娘好不热闹。
没人注意这里，他把脑袋伸出一点点，侧过脖子往近处看。
而离他不远的地方放着一扇木门，上面躺着一人。白色的衬衣上面血迹斑斑，红白相间格外醒目。下身黑色的裤子不知是撕的还是地上磨的全是口子，不雅地露出了小腿和大腿。露出的肌肤全是乌青还带着各种血痕。
他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朝那人的脑袋看去。人横躺在前方，只能看到侧脸。右脸脸颊被血和泥土凝固成的硬块给盖住了一大半，五官肿的已经变形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如果不是胸口有微弱的起伏，甚至都不能确定这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宇文宝生闭上了眼，眼泪差点从眼眶中掉出来。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有瞬间心碎掉的感觉。即使看不清五官，即使只能看到半张脸，他也确定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正是沈威。
咬着牙慢慢撤回到土砖堆的后面，他在地上摸索。终于在杂草中摸索到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这棍子上还有风干的狗屎，紧紧攥在手里。
忽然前面有人喊：“都起来，沈总到了。”
就见这些流氓吐了烟头扔掉纸牌全跑到门口，拥簇着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走进来。这人派头不小，走路却是一瘸一拐，左臂膀还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
来人慢慢靠近，由手下扶着蹲下。伸出那只没打石膏的手在躺着的人鼻子处摸了摸。
“你们没搞死吧？”
“沈哥，还有气呢。不过这小子死鸭子嘴硬，我们打了两天就是不肯服软，也不交代你说的那个东西在哪。不是怕出人命，我们还能搞的他更惨，哈哈哈哈。”
“他还能站起来么？”
“站不了了，两条腿都打折了。”
“把他弄醒。”
有人从外面提来一桶水浇了上去。正在昏睡中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皮。浑身像爬满了一万只蚂蚁在啃咬，骨头像被人用锉刀一点点的挫，沈威依然紧咬牙关不吭声。这两天他在痛醒和昏死之间不断转换，到了此时反而觉得好受了些。因为除了呼吸有些困难，眼睛看不清事物，他已经觉察不到疼痛。大脑被强行唤醒，他一张嘴吐出一口带着血沫子的黏液，腥臭无比。
那蹲在他面前冷眼看着这一切的正是那个二十多年从未谋面，从国外忽然冒出来的堂哥。
他想笑，但肌肉一阵抽动让胸口像被刀子猛戳了几刀，呼吸更难受了。
“沈威，今天是最后一天的期限，我警告你。如果老老实实交出爷爷的遗嘱可以少挨几顿打少受点罪。”
费力呼吸的人蔑视地瞪了蹲着的人一眼，又闭上眼。
“好，不要怪我不顾念咱们那点血缘了。你想死我成全。外面就有医生，我可以让你合理合法地离开这个世界。不，我先让你尝尝生不如死，让你也知道被凌辱是什么感觉。”沈觉被扶着慢慢起身，一瞬间脸若冰霜表情阴狠。
“把他吊起来。”
这些人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条麻绳，麻绳从厂房的横梁上穿过在空中摆动着。
两个流氓把躺着的人架了起来。又来了两个流氓将沈威的手腕用麻绳死死捆在一起。麻绳一点点拉动，人被一点点脱离地面吊了起来。同时有乌黑的血渍沿着裤脚一点点滴落在木板上面。
沈威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沈觉脸色一喜，他挥挥手让旁边的人往后撤，自己单人走过去。他凑到堂弟面前，微笑着问：“怎么，后悔了想交代？那赶紧说，我答应马上把你送医救治。还保证放过你爸妈还有你那个妹妹。放过你们一家人。”
沈威努力地滚动喉头，不知是浓痰还是浓血被狠狠吐了出去。但是这口带着血的唾液只无力地掉落在对方的脚面上，皮鞋上面。
沈觉脸色僵了一下但随之笑出来。他瞧了眼皮鞋上的脏东西，拍拍手。然后靠近被吊起来的堂弟，转身把嘴巴凑到对方的肩膀处。盯着远处站着的一帮流氓，露出邪恶的笑。
忽然他猛拽下被吊着的人的裤子，那破裤子掉落尘埃，露出一条蓝色的脏兮兮的短裤和两条一块白一块灰的大腿。
“沈威，你不是喜欢男人嘛，这里加上外面有十几个呢。别逼我哦，再给你五秒钟考虑。”
“考，考虑你妈。”沈威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
沈觉心一横抬手把那条蓝色的短裤给拉了下来，吊着的人慢慢闭上了眼。
这时流氓们一阵爆笑，笑声里全是猥亵和嫌弃。
“我最后问你一句，说不说。”
没有得到回答，沈觉的耐心被全部耗尽。他冲着前面那伙花钱雇来的流氓点点头。
“好，那你就慢慢享受吧。后面就是搅拌机，还有一大桶水泥。这是我做哥哥的送给你最后的礼物，”
讲完话沈觉又瞅了瞅这宁死不屈的堂弟，忽然觉着这小子蛮可爱的。但这小子差点揭穿他跟父亲的阴谋，让他们满盘皆输。还把自己打折了一条胳膊，更可恨更该死。他准备离开现场，这样的活春宫他是看不下去的。
带着胜利者对失败者的侮辱他拍了拍那发青的屁股。
“好好享受，再见了弟弟。”
沈觉刚迈出两步，忽然从后面窜出一条高大的影子。那人影动作利落，眨眼间窜到他背后。未等他转身去看出了什么状况，一只脚一脚踹在他的腰心，他狗吃屎一样往前扑倒。嘴巴重重撞在地上，一嘴土一嘴血。没等他呼喊，一只大手抓着他的裤腰就往后拖，拖回了吊着的人旁边。
这也就是几秒钟的事，远处一直看笑话的流氓都傻了。随之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呼啸，十几个混混捡起地上的钢筋棍子冲过来。
“都别动！”宇文宝生大吼一声。
“妈的，你想死啊，放开沈哥！”冲到最前面的混混骂着娘抡起了手里的东西。
宇文宝生抓起踩在脚下的沈觉像扔垃圾一样砸了过去，那最前面的俩混混只得双手去接，仨人“扑通”摔倒在地。宇文宝生趁机再次抓起沈觉后腰心，将人高高举起。地上的俩货还没来得及起身，被他一脚一个踢出去四米开外。大概是踢到了要害部位，这俩货痛得只在地上打滚，哇哇乱叫。这一阵喊叫把剩余的流氓混混都吓住了，后面的不敢上前，前面的不敢乱动。都紧张兮兮地瞧着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大个子。
作者有话说
第134章 坏崩—兄弟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