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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天后观里现天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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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梦参承认，道：“我也感觉到了。天上的红雨的确是在变大。”
这红雨又称神泪。
是神明在失去供奉后，被秽找上，遭遇到了感染，在清醒与混沌中天人交战，这巨大的痛苦让祂流下的血泪。
循着这个理，神泪红雨的变大，说明了这个被感染的神明痛苦在增加。
这个理，姬芮也想到了。他指出：“是娘送在痛苦吗？”
保守起见，吴梦参没有妄下结论，而是道：“在我被供奉之前，这里供奉着的神明就只有天后一位吗？”
姬芮点头，道：“反正《陈外传》中写的就这样，梧桐城千百年来供奉着的只有娘送。”
“既然如此，那大概率就是这样了。”吴梦参沉吟着道。
然而，他心里的疙瘩却始终解不开。
“姬芮说苍穹之上的影像不是天后，但根据之前我看到的幻象，神泪的源头绝对是幻象中的那个女子。”吴梦参思忖。
“可若是这样，姬芮的说法不就自相矛盾了？”吴梦参继续想着，“梧桐城只有供奉过天后这一位神明，幻象中的女子却又不是天后，这怎么看怎么矛盾。”
“所以她到底是谁？”吴梦参呢喃道。
姬芮只听了个大概，并没有听的太清，但寥寥数语，光靠猜他也猜的差不多了。
他指出：“那个她？”
吴梦参知无不言，道：“她呀，你身上那张与众不同的附庸品。”
姬芮已经听到过哭泣的声音，所以对吴梦参口中这张与众不同的人面有一定记忆，道：“吴国师是指那张有了自己意识，现在正在哭的面孔吗？”
“是它。”
说话间，吴梦参又看了一眼一众人面中，格外悲伤的女子面孔。
这会，她正在流泪，如血般的泪珠从她狭长的眼睛中滚出。
与之呼应，天上的血雨越来越大。最后形成瓢泼之势。
“救我。”
瓢泼雨势中，它机械地重复着。
吴梦参：“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如果能听到就给我一点表示。”
这张脸的与众不同再次显现。它理解了吴梦参所言，道：“你若将吾从这里释放出来，吾就将赐予你不死。”
“？”
这个表示很硬核了。
但咱就是说……
不死又不是大白菜，怎么可能说赠予就赠予，而且话再说回来，她如果有不死的能耐又怎么会受困于姬芮？
骗人也骗的巧妙一点。
这种拙劣的谎言骗三岁小孩，人小孩都会提出质疑，骗吴梦参，吴梦参只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站在最坏的角度来揣测她的意图。
就比如……
这会吴梦参就依据这么多年在姚璟身上吃到的亏，认为她是下一个农夫与蛇。
获救后，大概率也会出尔反尔。
想归这样想，但救还是要救的。
这倒不是吴梦参在奢求不死，而是他现在非常想知道她是谁？
“我不需要不死。”吴梦参道。
那张脸也不是个傻子，它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有所问就有所求，于是道：“那你需要什么？”
“我想要知道你是谁？”吴梦参直截了当道。
“……”
那张脸突然陷入了沉默。
它变得痛苦了起来，秀美的五官开始扭曲，不多会，它就跟周围那些扭曲疯狂的面孔混为一谈。
吴梦参怔了一下，道：“你还好吗？”
那张面孔讲不出话。
如血般的泪水倾流而下。
天上的红雨更大了。
巨大的寒气开始摄人，吴梦参这种肉.体凡胎根本抵挡不住。
不多时，他全身血液被冻结，手脚麻木失去了直觉。
肉眼看着，眉毛、头发上已经结起了一层冰霜。
“吴国师！”姬芮看着，惊呼道：“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吴梦参反问：“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觉着呢？”
这会，吴梦参赤裸在外的皮肤上已经凝结了一层霜花，怎么看都不是很好。
“我觉着不太好。”姬芮道。
“那不就得了。”吴梦参倒是还挺冷静。
姬芮还没从他嘴里问出长生真正的隐秘，所以不希望他死这么快，表现的有点不太淡定，上来扶道：“吴国师，你现在需要赶快离开这里。”
吴梦参没动就不说了，反而还命令他道：“陛下，你站好别动，我还有些问题准备问她。”
这个她指的是谁，姬芮心里清楚。
但是这会，那张人面已经和其他附庸物如出一辙了，姬芮觉着吴梦参问不出来什么，于是道：“吴国师，她已经归于混沌了。”
吴梦参没做回复，主要是这会他冷的厉害，说话已经变得十分费力了，所以他不是很想白白浪费力气。
“你希望我们就你，那你要告诉我们你是谁？”吴梦参上下牙齿打架道。
姬芮泼冷水，道：“吴国师，别白费力气了，她已经听不见了。”
吴梦参置若罔闻，继续道：“如果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帮的了你？”
同一时间——
冰霜已经慢慢变成厚重的冰层，在吴梦参身上蔓延。
这会，冰层已经爬到了他小腿。
再等一会，冰层就会将他整个人封住，届时会发生什么，姬芮不知道，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于是姬芮急了，道：“吴国师，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吴梦参不予理会，继续道：“你是谁？”
这次，他低沉的声音里包含了不可抗拒的力量，压住了所有人面的躁动。
那张脸也安静了下来。
她的眼神开始变清明，不多时，就重新恢复成了悲伤端庄的模样。
“先生，你在结冰。”她柔声道。
“我知道。”吴梦参微微一笑，道：“但这不是关键。”
那张人面道：“那关键是什么？”
与此同时——
姬芮的其余张人面附和道：“那关键是什么？”
仿佛魔音贯耳，数不尽的声音在吴梦参脑海中炸开，吵的他头晕目眩。
吴梦参晃了一下。
姬芮见状，道：“都给我安静一点。”
说到底这些人面都是姬芮的附庸，他在这段关系里站绝对主导，所以他一开口，那些人脸纷纷噤声。
对于这个结果，姬芮很满意，他自满得意的提醒道：“这次你看清楚谁才是主人了吧！”
那张脸是沉默的。
姬芮继续道：“你别以为你有些与众不同，就能爬到我头上做主人，你给我记清楚了，我才是真正做主那个人。”
那张脸还在沉默。
但与此前相较，多少有了些变化。
她不在流泪，眼中的悲伤也逐渐变淡，变成了一种深深的困惑。
相呼应的天上的红雨变小了。
吴梦参没那么冷了，好受了一些。
但他身上的冰层还没有完全融化。
阴雨绵绵的下午，尚有些光。这些光在冰层上发生了折射。
吴梦参低头，便看见那张脸通过冰层的折射，来观察姬芮。
他俩视线通过冰层相交。
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出现在了那张脸上。
“是你。”那张脸道。
吴梦参看到后，道：“你认识他吗？”
那张脸道：“很多年前，我曾见过他。”
姬芮狐疑，道：“你是谁啊？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那张脸莞尔，道：“什么时候见过的面我也记不清楚了，至于我是谁？这个现在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姬芮翻了个白眼，道：“是不记得还是谎话还没编好说不清楚了。”
那张脸但笑不语，吴梦参则凝视着她的眼睛，肆意揣测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天后吧。”
“很抱歉，你猜错了。”那张脸道：“我不是天后。”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他道：“那你是谁？”
这次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道：“很久之前，人们叫我圣母。”
“？”
吴梦参这次是彻底懵了。
他原本就打算炸一炸这张脸的信息，没想到竟然得到了如此关键的证据。
但圣母是谁依然是个未解之谜。
吴梦参绞尽脑汁，想了又想，也没得到要领，于是道：“劳烦问一句，你和天后是什么关系？”
“姐妹。”那张脸道：“我是她的姐姐。”
姬芮诧异道：“天后还有姐妹？”
那张脸道：“你不知道吗？”
姬芮摇了摇头，望向吴梦参。
此刻吴梦参也闹不清楚，这究竟算怎么一回事，于是他也摇了摇头。
姬芮见状，道：“你觉着我们会信你这拙劣的谎话吗？”
圣母克制地微微一笑，道：“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到天后观中看一下，看我到底在不在里面？”
有这个条件，吴梦参自然要进去。
此次与之前有所不同。
这次无需在走，就可以直接传送进天后观。
只见周围景色变化。不多时，四下就已经变成了室内模样。
只不过这室内与室外比不逞多让，到处荒草萋萋。镀金的神像也已经支离破碎，金身的头横亘在路上。
吴梦参站在案前前，道：“我们已经进来了，你有什么想给我们看的东西，就赶紧拿出来吧。”
圣母笑了笑，道：“我没有什么想给你们看的。”
姬芮恼怒道：“那你这不是诚心耍我呢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