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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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说的，似乎是堕妖还有同族，事情似乎是有些棘手了。
白翊继续问，“那向你打听的，可是羽族精怪？”
鳖精思索半响，回道，“我看不见，只是那人器宇不凡，似是携翅而来，翻腾的尘土卷起来半米高，只向我打听了堕妖的去住就一溜烟飞走了，那气息，像是东方玄鸟一族。”
这么说来，修染的身份就可以肯定了，一定是羽族，而且也有同族在找。
“那人去了何方？”
“西北方向。”
二人没有怠慢，棠野将事先准备好的肉食酒酿放到地上，说道，“老头，给你的。”
直到二人走远了，鳖精还在叩拜，长舒口气，上次那羽族灵鸟说过不让他透漏半字，但是今天所来之人，实在是身份高贵。他捡起东西，抬了一口气摇头晃脑的回去了。
白翊和棠野来到了灵界结界，白翊拿出昨天晚上斩下的半只羽毛，催咒化火，半根羽毛瞬间燃烧，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棠野捏着鼻子跑来，说道，“小白，你在干嘛！好臭呀！”
白翊道，“在这里能够将羽族的味道发散出去，那个人不论是在青丘还是在芸城都能寻来。”
棠野依旧捏着鼻子，这味道让他想起来自己当年被困洞里，毛被烧下来的那次。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果然如那鳖精所言，自空中一股飓风袭来，地上尘土飞杨，周身风起，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啼叫，一男子飘飘然落于地面。
棠野咳嗽了半响，才抬头看清楚。
美！
东方玄鸟果然名不虚传，这人的气质就不是一般精怪能比的，尤其是那一双眸子，狭长且俊美，简直像个姑娘家一样。
他落地之后，四周环顾了一下，在找气味的来源。
然后就看到白翊和棠野二人。
白翊神色坦荡的向前一步，举剑道，“白翊，刚刚是我燃的羽毛。”
男子上下打量他一眼，神色复杂，似有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说你叫白翊？”
“是，这是我二哥棠野。”
棠野挥动小手摇了两下算打了招呼，就躲在白翊的身后了，这个人看起来比昨天的堕妖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要是真的来报复的，他们两个大概今日就会交代在这里。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只鸟竟然主动自报家门，“羽族十三翼，玉枫。”
白翊简单的说了一下从何得来的这半根羽毛，又直言不讳的说义庄里面他的同族已经化为堕妖的事。
玉枫满脸担忧，唯独不见憎恶。
自他口讲述，他与修染本是好友，此次前来人间，正是为了寻他回去，只是如今看来……他是回不去了。玉枫与修染都是琉璃岛的羽族一员，唯一不同的是，修染……是玄鸟和人的子嗣，半人半鸟。羽族有极其严苛的通婚制度，平日里连其他灵族都瞧不上眼，更加不能容忍与人通婚，还生下了这么个半人半鸟的东西。
修染的生父做了这种丑事之后被发配看守无人岛屿，而修染那个凡人生母，则莫名其妙的死了。
修染自记事以后，勤学苦练修为，但是羽族众人排挤歧视他，时不时拿他当活靶子用来练喙，他从小到大浑身都是伤，玉枫同他关系最好，总是帮他，但他总有不在的时候，每次修染都会被欺负的奄奄一息，后来他在生辰那天，趁着守卫松懈，私自离岛。
再后来的事情，就是他出来寻人，但却得知他已成堕妖的事。
这么听来，这个修染也是一个可怜人，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作奸犯科，他既以成为堕妖，必定是沾了人间的鲜血，况且昨天晚上听他的意思，陈兰就是他杀的，还想以此来要挟苏沐渊。
棠野在两个人聊的时候忍不住插话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苏沐渊跟修染是认识的？”
白翊道，“若是相识，为何会杀了他的新婚妻子。”
玉枫抢先说道，“阿染不是这样的人，他从小性子怯懦，不会杀人的。”
在玉枫的眼里，修染是一个柔弱，胆小，甚至是有些自卑的羽族，一定不会做这种事情。
白翊道，“如果你真的这么弩定，你也不会亲自来到青丘了不是吗？”
一句话说的玉枫哑口无言，是啊，他都已经成为堕妖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他食人肉喝人血都可能。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修染，只是茫茫人海，哪里那么容易找到。
白翊问，“你们羽族就没有独特的能够寻人的法子吗？”
他指的是刚刚那个用焚羽毛的方法。
玉枫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羽族身上都存在一种特殊的气味，从前我还能寻到他的气息，但是现在他成了堕妖，身上气息全无，除非是他主动释放信号，否则我也只能到处问询，刚刚若不是你发出消息，我也不会赶过来。”
棠野吧唧一下嘴，“那就是没得法子了呗，我觉得，只要回去找到苏沐渊，就什么都能解决了，还用费这种劲儿。”
他没那么多顾虑，觉得事情既然是由那个鸟人引起的，去找苏沐渊一定能够知道他的下落。
白翊点头附和，“没错，先回芸城吧。”
不知不觉大家谈了有半个时辰的话，棠野嚷嚷道，“渴死了，我先去前面找点水喝，你们慢慢聊吧。”
眼看着他越来越离开视线，玉枫忍不住叫住白翊，言辞恳切的求证问道，“白公子，你真的是……刚刚那个一尾凡狐的兄长？”
白翊轻眨几下眼睛，点了点头。
玉枫道，“白公子的容貌跟我在青丘神宫里见过的某位狐家十分神似，当时我尚未成人，只是远远瞧见过那位天人之姿的狐家，你同他可是有什么渊源？”
白翊浅笑，摇头道，“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神宫狐家，我自小和棠野二人相伴成长，大概是你看错了吧。”
玉枫没再多言，拱手说了一句唐突了。当年，是现任神宫宫主流羽的胞弟，流桑的生辰，神宫特意宴请了四海八荒的所有仙灵前来祝贺，他也跟着顺道过来，来了之后才知道青丘人杰地灵，尤其是狐族，等级森严，法力高深。神宫两位天之骄子，流羽和流桑更是青丘明珠，哪怕是高傲如羽族，见到这一辈的二人都赞叹不已，感叹他们假以时日一定会登天封号。
那个时候他远远看了一眼，就一眼，便觉得狐族真乃灵族也。
棠野用荷叶包着水拿过来递给二人，然后就和一旁的白翊嬉笑打闹，十分欢乐。
玉枫再次摇头，大概真的是他看错了，当年神宫的二位，灵气俊逸，不似这般毫无法力的模样。
回去的路上，棠野缠着白翊要看内丹，白翊当着外人面又不好发作，就许诺他回去再说，玉枫看他们两兄弟这厢和睦的模样，忍不住想起之前在琉璃的时候，他和修染之间的情谊，没人的时候，修染也会这样缠着自己。
三人到了芸城天色已晚，他们找了一个还未打烊的酒楼，门口的小二热情招待，等看清楚三个人后，就有些面露难色。
小二道，“三位都是要住店？”
棠野道，“都住。”
小二道，“那恐怕，得委屈一位客官同另一位挤挤了，本店就只剩下两间客房，实在是满员了。”
玉枫一听，率先说，“我可以不住。”
小二赶紧答话，“这可不行，这两天天气怪，上午还艳阳高照，晚上就冷风交加，陈府的那个千金死了你们知道吧，都说最近在闹鬼，城里面不太平，你们就别走了，委屈将就一晚。”
棠野上前继续盘问，“闹鬼，什么时候的事？”
小二一听有戏，卖了个关子，岔开话题说道，“眼下都没有酒楼了，三位就不妨住下来，上点小酒小菜，我再跟你们细说，三位客官意下如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基本可以肯定，小二是想收三人的落脚费。
“我跟他一间，那位公子一间，把好酒好肉拿上来，我要仔细听。”
“好嘞三位楼上请。”
不一会儿，小二就送了酒食上来，棠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三位有所不知，自从那陈府的千金死了之后，这城内的义庄就闹起了鬼，先是有人听到里面有活人的声音，后来又看到义庄里面有死人跑出去。大家都说，陈府千金死在新婚夜，一定是被鬼怪害死，有冤屈。”
白翊跟棠野对视一眼，他们当时在义庄查看过，那些尸体都已经死透了，再无还魂可能性，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他们看错了，将那天晚上他们打斗的声音给传了出去。
白翊眸子一紧，连忙问道，“那陈府的入赘女婿呢？”
“可不奇了怪了，陈府的那个女婿啊，失踪了！之前就有人怀疑是不是他在新婚夜动的手脚，他入赘陈家肯定心生不满，在洞房之内错杀新娘，这不就合情合理了吗！”
小二说完还嘱咐三个人最近晚上别出门，官府已经下了通缉令，一定要抓到苏沐渊。
等到人离开之后，棠野才直呼离谱，果然是三人成虎，扑风捉影就是这么来的，他们原本的想法是先找到苏沐渊，从他身上打听到修染的消息，但是现在，消息断了。
白翊道，“明日，我们无论任何都要去一趟陈府了。”
棠野点头，“现在只希望陈兰的尸身还在，上次苏沐渊说要救陈兰，就算是还阳人也需要肉身。”
三个人举杯确定下来，明天先去陈府查明情况。
玉枫觉得修染不会杀害一个女子，誓要为他正名。
送走了玉枫，棠野坐下来问白翊，“我下午出去打水的时候，那只鸟跟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