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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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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离前告别师尊去了上天庭找千字。
上天庭的藏文殿中，他去到时没有见到千字，倒是先撞见了傅酒。
傅酒在藏文殿中替千字打理着琐碎的事务，他们两人没有见过面。
但傅酒在镜像中见过离前，离前也在天池门的观台上见过他，强行四舍五入也算认识。
所以在看见离前出现在殿内时，他冷冰冰地说千字不在此地，直接命他改日再来。
离前只觉有一股莫名的醋味在空中蔓延，但他知道千字如果不在殿内，那就只能是在寝宫里。
他幼时跟着千字学习，自然是了解他住的地方，只是从前来得少，只有小歇的时候才会去他的寝宫。
离前找到寝宫后大摇大摆走进去，推开门的瞬间，面上只觉有一股潮热扑来。
他看着面前的屏风听见窸窣的声响，屏风前的一盆梅花未见盛开，决定还是先喊人再进去。
不料千字的声音率先传出：“傅酒，我好疼。”
儒和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怪罪。
离前闻言眉头蹙起，话还未问出直接绕过屏风担忧喊道：“千哥！你没事吧！”
千字：“！”
离前想着千字的伤势快步走了进来，结果着急的双眼落在满地狼藉的寝宫，和裹紧被褥在床榻上惊坐起的千字，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
他抬手捂住来不及合上的嘴边，眼珠在扫了眼四周杂乱摆着的案具，还有地面上七零八落的衣袍。
最后选择视若无睹的缓缓垂头，身子慢慢转过。
但垂头见到地面出现一双黑靴和衣袍，离前又视而不见转回去，头垂得更低了。
傅酒绕过罚站的人朝床榻大步流星走去，把被褥和千字一同卷住抱起来。
两人路过离前时，千字轻笑道：“去外面站着。”
“哦。”离前听话点头。
他在院子里面晃悠，手里掰着时辰计算着，直到一个时辰后，寝宫的门才见打开。
入眼看见满脸冷傲不满的傅酒。
同为上神，离前面对他的压迫完全可以对峙，但是他在看见厢房那一刻，就知道误打误撞入了桃/色之地。
能和千哥双修之人，他哪敢胡乱放肆。
师尊还不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进来。”傅酒冷漠说。
离前亦步亦趋走在身后，进来时不再是潮热的空气，而是淡淡的梅花香，猜测应是屏风那株可怜的梅花被强行催熟了。
寝宫内被收拾得焕然一新，千字此刻正端着温水侧身躺在弥勒榻上，没有带着平日的叆叇，见到离前时嘴角挂着一抹弧度，眼中上下打量他也没有责备的意思。
“你这小孩离开了师尊比谁都开窍。”千字笑道。
离前脸颊发烫，仍旧低垂着脑袋：“千哥过奖了。”
“过什么奖，过来。”千字放下茶杯喊道。
离前乖乖上前，但又觉得有一道目光盯得紧，越是靠近千字，呼吸就越有不顺畅的错觉。
千字瞧着他：“抬起头来。”
离前抬起来，但是除了千字以外谁都不敢看。
他知道旁边的人一定是盯着自己的。
今天真的不是渡劫吗？
“伸手。”千字说。
离前双手伸出去，权当是夫子杖责学生的模样。
但迟迟不见有尺子出现，也不见其他东西出现。
千字瞥向不动的傅酒：“给他。”
傅酒回道：“不给。”
那是能给小孩的东西吗？
千字抬脚踢他膝旁，催促道：“不给今夜别回来了。”
离前一愣，这是他能听的吗？
所以他同情看向傅酒，竟发现他在这样的要挟下那张冷冰冰的脸颊出现了犹豫不决之色。
还有点......憋屈。
“不如，上神你还是给我吧。”离前小心翼翼劝说。
傅酒直视他，被迫从怀中取出后放在他的掌心中。
掌心一丝冰凉，只见两指大小的丹药瓶放在上方。
千字满意道：“北游让我潜心教你几日书，但我近日要去人间，这是给你的补偿，比教书什么的靠谱多了，你回头别告诉你师尊我给了丹药你。”
傅酒却道：“不行，知北游如果问了，就要实话实说。”
话落，又被千字递来一记幽深的眼光，傅酒只好扶着脸躲开离前询问的双眼。
千字续道：“阿离，我是你的启蒙老师，听话。”
离前问道：“那不知这丹药何时用？”
千字看向傅酒，将问题抛给他：“你说呢，傅酒。”
被从天而降的话题噎到的傅酒不愿回答，可挨不住两人投来的注目，他沉声轻咳后，满脸正经回答道：“我希望每日能用。”
离前愣住，没明白就这一颗药，如何每日用。
但是千字的脸却唰地一下涨红，气得坐起身来，抄起水杯就给他泼去。
离前头次见千哥这般恼怒，立刻揣着丹药收回须弥镯中，退后几步看着凝聚在空中的茶水。
傅酒操控流体，区区茶水在他的灵力操控下飘去了屏风前的梅花中。
千字朝离前道：“阿离，别听他胡说八道，你师尊非常生气的时就可以用了。”
离前点头表示明白后，听见傅酒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他说得直白，一旁坐着的千字朝他不悦地睥睨，随后看向离前续道：“下回再来玩。”
“不许来。”傅酒说道。
千字冷笑：“你才别来。”
傅酒拒绝：“我喜欢来。”
离前的眼睛跟着两人的斗嘴左右两边看去，最后干脆打断：“我会敲门的。”
说完连忙朝千字行礼告辞，一溜烟消失在寝宫两人的吵闹中。
千字看着消失的离前朝傅酒瞪了一眼：“对我学生温柔点。”
傅酒起身上前抱他，将他放回床榻上：“你是不是忘记告诉他丹药是给谁吃的？”
千字恍然大悟，马上要去打开镜像，结果给傅酒拦住：“休息。”
“不行，我要告诉他！”千字道。
“好，把我们的事情做完就让你说。”
离前回了天池门时撞见齐肃伦从学殿修炼回来，自那日他在风云台和霍不羁过招后，心念念着想要去魔界的格斗场玩，眼下见到离前就忍不住抓着他提起这件事。
“那霍不羁的修为我觉得绝对不止是魔神了，那天他打我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他收力。”齐肃伦头头是道地分析。
但离前的心思却被他拉回去了风云台那日见到的人。
自从上官宸死了之后，他也没瞧出宫粼有其他态度。
倒是景延储，因为他代表天池门动手杀了南虚门的弟子反应格外大。
虽然风云台上不顾死活，但谁会想到开局见血，还是他朝自己下手抽干的血。
因此景延储派人送来口信，非要天池门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师尊将这件事情交给他处理，告诉他一旦有任何事情都会出面相助，让他大胆去做便是。
所以离前出门去上天庭之前便命掌事殿拟了一封书文给南虚门送过去，将上官宸乃是挑唆细作的事情告诉景延储，眼下恐怕景延储也收到了。
景延储那日能拦着他说那些不堪的话并且要挟自己，恐怕应了先前在人间青楼那位花魁姐姐所言。
失去才懂珍惜的男人不要贪恋，让他们患得患失去吧。
离前觉得她说得着实精辟，当时离开的时候甚至忍不住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送给了花魁替她赎身。
齐肃伦说到口干舌燥才发现离前心不在焉，用手肘撞了他一下问：“为何愁眉苦脸，你小小年纪有什么烦恼？”
“......我几百岁了。”离前悠悠道。
齐肃伦边走边说：“现在门派的弟子都对你在风云台上杀了上官宸一事刮目相看，今日在学殿还有几人上前找我问你。”
离前反问：“然后呢？”
虽然他不在意，但歪打正着的事情倒也是好事。
起码让人看清他的态度，少和外门弟子嚼舌根。
齐肃伦笑道：“我叫他们先夸我。”
离前：“......”
两人走到天池大殿前，忽然看见远处的天门之下站着红衣身影。
“那不是......霍不羁吗？”齐肃伦端详道。
两人朝天门走去，霍不羁站在人群中很是显眼，不只是因为他的衣袍，还有是他那玩世不恭和他人攀谈的模样，引得不少路过的女弟子好奇驻停在四周围观。
霍不羁瞧见徐徐走来的离前，嬉皮笑脸地朝他招手：“离前，是我，霍不羁！”
走到面前后，拦着不让他进去的将士才闪开，离前奇怪问道：“霍少主怎么大驾天池门了？”
霍不羁说：“这不是来还你的救命之恩，不过你们天池门见我是魔界之人，拦着倒是勤快。”
齐肃伦道：“那是，他们自家人都拦的。”
说着看向离前挑眉一笑。
离前没有和他耍嘴贫，续问道：“师尊与长老议事，霍少主不如进来稍坐。”
霍不羁摆手拒绝，随后见他从须弥镯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镜盒递过来：“这是送你的。”
离前打量了眼他手里的锦盒，但没有接过去：“那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值得如此贵重之礼。”
霍不羁耸了耸肩：“小小心意不贵重。”
他将锦盒往前伸来，离前还在犹豫间，身后听见一声温和的轻唤。
“阿离。”是师尊。
离前回头望去，指尖只见夹着烟斗缓步走来的师尊，他朝来人笑道：“师尊。”
霍不羁见他笑得灿烂，嘴角的弧度渐渐收了回来。
齐肃伦在一旁看他还端着锦盒，好奇之心驱使。
索性当面直接把人家的锦盒打开：“我也有举手之劳，让我来看看。”
然而霍不羁的注意力还在离前脸上，听见齐肃伦的话还没来得及收回来，锦盒里面的东西在他们面前一览无余。
那是一枚小臂长玉如意，上方竟还绑着月老红绳。
知北游见状眉头一皱，沉眸锁着霍不羁那看着离前期待的双眼。
“不许收。”他直接伸手把离前一把拉到身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