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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私会 ...

  •   似乎是为了表示对一下子爆满的赌局的尊重,最开始其貌不扬的荷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成了一个身形高挑,穿着一身熨帖整齐的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他左边胸前的口袋挂着用来装饰的金属链条,头发精致地用摩丝高高地梳上去,显得贵气又冷漠。

      然而当这位看上去禁欲疏离的年轻荷官一开口,双眼一弯,吐出的文字极富磁性:“亲爱的客人们,我是维多利亚号上的一号荷官,Joker。我代表维多利亚号赌场的全体工作人员,向你们致以最高的敬意。这位先生现在已经成为我们本次旅程中单场押注最多的庄家,所以接下来将由我代替刚刚那位实习荷官,在接下来的整个游戏陪同大家。”

      说完,桌子上摆着的银色金属材质的骰蛊被一双修长的手翻起,从左手到头顶,再从头顶腾空到胸前,眼前的荷官不愧为维多利亚号的头牌,一个大约十五厘米高度的骰蛊在他的手中灵活翻转,不断变化着方向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

      “啪”的一声,反射着大厅明亮灯光的金属直直地扣在桌面上,惊醒了被荷官帅气花哨的动作吸引的赌客。随着几十上百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在灯光下更显俊美的手缓缓揭开谜底,但陆巴蜀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这位年轻英俊却手法娴熟的荷官身上,他总觉得以前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随着三颗骰子完全暴露在众人视线下,一,四,二,这一轮,庄家赢。

      赌场规矩,庄家输赢都要翻三番。看着花花绿绿的筹码被这位年轻的荷官推到他的面前,从小就见过陆氏银行金库的陆巴蜀内心毫无波澜。

      突然,正将最后一部分胜利品推向他的,看起来面带微笑神色如常的荷官先生,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桌子上数目夸张的筹码上,轻轻用右手食指挠了下这位同样年纪轻轻,却一下子赚得盆满钵满的庄家的右手手心。

      陆巴蜀一直的面无表情突然僵住,直接起身,不顾周围的唏嘘声和咒骂声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刚才那个大胆的荷官不仅仅只是挠挠手心占占便宜,还留下了一张隐秘而暧昧的便条:
      今夜10:00,船头见。

      说不清是因为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还是什么,一向谨慎从不做出格之举的他在晚上支开保镖,独自前往船头准时赴约,甚至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还喷了母亲娘家公司正在研发还未正式公之于众的海水味道的香水。

      夜晚十点,船头上几乎已经没有人影,大海显得既安静又哄闹,无浪的时候周围黑漆漆一片,听不到一点虫鸣鸟叫。时不时会有大浪拍向船身,发出震耳的怒吼。

      靠近船头的边上有一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中发出刺眼白光的指明灯,一个高大的身影慵懒地倚靠在船头栏杆上,望着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年轻荷官,他换了身纯白色的长风衣,衣摆随着夜晚呼啸的海风一并飘荡。走进一看才发现,白色的风衣竟是医生常穿的白大褂。

      超大瓦数的白炽灯下那方黑影,远处神秘莫测的漆黑与近处令人眩晕到几近睁不开眼的刺眼光芒形成了强有力的对比。只有半倚在栏杆上的白色身影模糊了井水不犯河水的极致的黑与白的鲜明界限。

      似乎那位似曾相识的荷官在凝望着远方,静谧祥和,像一幅绝美的文艺复兴油画。

      也许全然陶醉在这无垠的茫茫大海之中,随着陆巴蜀一步步靠近,倚在栏杆山的身形似乎没有什么要动的迹象。直到他们的距离只余一步半左右,那个似沉思者又似沉睡者的久伫的身影,发出了和刚才在赌桌上截然不同的声音。

      有别于赌桌上充满诱导性的上扬语气和略微显得有些夸张的滑稽腔调,此时衣冠楚楚的荷官先生喉咙微振,发出了低沉舒缓的音色,就像是随着一波波拍打船身的浪潮一并退去远方。

      “你来了。”

      像吟诵又似叹气,也许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和在赌桌上言笑晏晏处事圆滑的Joker大相径庭。

      陆巴蜀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一步半之外,仰着头出神地望着眼前于茫茫夜色中,在晃晃灯光下露出脆弱神色的这位似曾相识的陌生人。

      直到对方的主动出声惊醒他,

      “先生,你约我来此有何意。不瞒你说,我一看见你就觉得面熟,莫非我们之前见面过?”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身着白大褂的荷官先生,陆巴蜀不想称呼眼前的他在赌场的花名,尽管那在这里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耀与肯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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