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试飞 ...
-
召南惊疑不定：“维多利亚，你的意思不会是……”
“哈哈，当然是亲自驾驶她啊，没有亲自驾驶她飞上过蓝天，又怎么能够感觉出她的不同呢？毕竟理论与实践的差距可不止一点！”
维多利亚说着，不等召南开口，就朝着人群中高升呼喊：“贝尔！”
腼腆的白人青年放下了表格，快速赶来：“维多利亚总工程师，怎么了？”
维多利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准备一下，我要进行升空测试。”
“啊？”他飞速翻阅手中的表格，满脸疑惑：“可今天没有联邦航空局的官员过来审查啊……”
维多利亚说：“好了，小贝儿，忘了那群墨迹拖沓的混蛋吧，它们又不会买我们的飞机！”
“好的，总工程师，我这就去联系试飞员……”
“这就不必了。”维多利亚出声阻止了他，勾着召南的脖子笑容灿烂：“我亲自开！”
贝尔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什、什么？可这不符合规定……”
“你忘了吗？我有MD10全套机型的执飞执照，而且身为11系列的总工程师，就连你把艾尔·海恩斯先生（苏城空难机长）请来，他也不会比我更了解这架飞机。”
“可这位先生不是公司的人，万一上司追究起来……”
“我为他担保，如果你仍旧不放心，那就去拿一张保密协议来，不过我只给你10分钟的时间。”
贝尔依旧在坚持，但声音已经弱了下来，明显是底气不足。召南对此毫不意外，毕竟维多利亚除了一个总工程师外，还有一个来头更大的身份。
维多利亚朗声笑道：“别忘了，劳伦斯家族持有MD公司12%的股份，身为家族的长女兼继承人，我也能算是老板之一！”
劳伦斯家族，全美最古老的几个家族，家族发迹史甚至可以追随大航海时期大英的对美洲的殖民时期。即便如今经过时代变迁，家族已不复当年荣光，也时常能在华尔街内看见他们的身影。
“如果那群老东西不爽的话！那就高价收购我家的股份吧！”
留下这么一句任性的玩笑话后，她便拉着召南往机舱走去。
等踏上舷梯，签署免责协议的时候，维多利亚这才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问一旁的召南：“对了，你会驾驶飞机吗？”
召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确有，还开过不少，甚至自研了一架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机型。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如今的他明面上的经历就是一个刚走出大山的普通农家少年。
万幸的是，维多利亚对他的答复并不感兴趣。
“嗨呀，那你就负责坐在副驾驶上，给我记录数据就好了。”维多利亚甚至心情极好地开了一个玩笑：“只要记得别模仿壮志凌云里的操作拉我的操纵杆，就算坠机，我也能带你活着走下飞机！”
她这热情自信的模样也勾起了召南上辈子与她共事的那段岁月，那是为数不多可以称之为惬意的时光。
于是他也难得幼稚地回了一个玩笑：“维多利亚，只要你不去试图去做横滚，我都对你的技术深信不疑。”
维多利亚脸上露出了一丝恶作剧被揭穿的笑容。
“我有预感，我们将会是一对配合默契、驾驶技术高超的驾驶员，遗憾的是，连最缺人的廉价航司也不会雇佣我们。”
她故作遗憾的姿态让召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维多利亚对航空的热爱召南从不怀疑，毕竟在她离开MD公司之后，曾自费购买了一架崭新的MD11组建了一家航司，并自己出任飞行员。可惜公司运行没超过三个月，身为航司唯二飞行员兼老板的她，就因个人大胆的作风与强烈的个人风格被乘客联民请愿被迫离开了热爱的驾驶舱。
虽然最后那家航司抛售为她赚了近六千万美元的额外收入，也依然成为了她一辈子的遗憾，被她时刻挂在嘴边反复提及。
说话间，他们已经抵达了驾驶舱，维多利亚已经坐上主驾驶位，冲他礼貌地招手：“好了，享受驾驶的乐趣吧，我幸运的指南针！”
“如你所愿。”
召南压下了多余的念头，坐上了副驾驶熟练地扣上了Y型扣，至于安全头盔？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它的存在。
牵引车进场，将飞机推出机库。
维多利亚启动飞机，按塔台的路线滑行至对应跑道。
两人都戴上了耳麦，维多利亚的声音压过微弱的电流，格外清亮：“开始执行飞行检查单。”
头顶的开关与指示灯全部通电，主舷窗下，飞机的水平姿态仪等中控屏幕上弹出各项参数。凝结了无数人心血结晶的科技成果展现在自己面前，无论多少次，都依旧勾人心弦。
“SD状态页，check。”
“液压系统人工……”
副驾驶的召南从仪表上收回目光：“check。”
“燃油面板……”
“……”
咔哒、咔哒、咔哒。
驾驶舱内，仪器操作声有条不紊。
一切流程走完，塔台也确认了航行计划，给予放行：“MD11-0，可以升空进行测试，航路……”
“起飞。”
维多利亚推动了油门杆，转为Toga模式，三台引擎一改怠速，喷出了轰鸣的气流推动飞机开始加速。
10节。
20节。
……
召南开口提醒：“V1。”
维多利亚拉动操纵杆，飞机前轮离地。
“V2。”
不远处公路边上一辆老皮卡中，躺在后排混混大睡的邋遢男人感受到了引擎的轰鸣声瞬间苏醒，第一反应就是探出手中紧攥的相机，对准了蓝天——还没喷涂航司涂装、白色的初号机再度将窗外的景色甩落在地面，冲向蓝天，开始接受新一轮规则的测试。
“怎么回事，今天测什么啊！”
他怒骂的同时，手里则是有条不紊地对准飞机的航迹。
而在周围，与他有同样反应的人不在少数，他们中或竞品公司的间谍、或报社记者甚至可能是华尔街大牛高薪聘请来探查底细的侦探。
他们迫切地想要探知这款即将交付的机型一切参数的第一手消息，从而为它的缔造者，日渐衰落的MD公司的商业价值重新评分。
但尽管他们自从MD公司更换了总设计师后，在沙漠中一连蹲了4个月，除了MD公司有意透露给媒体的数据，他们也依旧一无所获。
就在他们以为今天将又会是一场与往日相同的无趣常规测试时，蔚蓝的天穹之上，赫然便见这架飞机一改往日的谨慎而稳定的爬升，竟是以几乎“垂直”的角度直冲云霄！
当然，飞机不是火箭有助推器，这是一种视觉错觉，飞机的爬升率其实离90°仍有不小的差距，但仍然震撼得无数人说不出话来！
毕竟，这并不是一架特技飞机，而是一架交付给广大航司、运送旅客完成盈利的商业客机！
若是一架商业航班以这种角度爬升，如果他能侥幸平安落地，那么他不仅会被FAA吊销执照，更是会被FBI以危害公众安全起诉牢底坐穿！
他们只有一个结论。
“我的老天！MD公司的人是疯了吗！”
虽是如此感叹，但手中相机的闪光灯闪烁的频率却愈发密集，不肯错过哪怕一秒的镜头。
咔嚓。
远处，一个年轻人侥幸记录了下这近乎垂直的一幕，随即欢呼雀跃地打给了他的主编：“主编先生，我想，我们明天的头条有着落了！”
而在空中，驾驶舱内，刺耳的警报声吵得召南一个头两个大，至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维多利亚正握紧手中的驾驶杆，双目紧盯着仪表盘上的数据，尽管飞行计算器已经弹出鲜红的危险警告、手中的驾驶杆隐隐开始抖动，她却仍旧没有松手。
她笃定地说：“这不是极限！”
三秒钟后，在失速警告弹出的那一刻，维多利亚迅速地按下了机头的同时，全推力的引擎被匀速下调，这架庞然大物终于稳定了飞行姿态。
嗡。
维多利亚松了松耳罩，将空管几乎破音的大嗓门远离耳朵，看着面前一旁面色如常的召南，忍不住打趣：“你不害怕吗？我还以为你会制止我呢！”
这一未来被一众网友亲切成为旱地拔葱的高爬升率飞行，对引擎和机身有着极高的要求，稍有不慎就会失速坠机，连改出的机会都微乎其微。
此刻竟然能提前数十年，在一架并不算先进甚至可以说过时的飞机上提前展现，足以看出维多利亚对这架飞机的自信和胆大能力。
召南则借此问道：“你拉杆我推杆，你说她是会操作抵消还是拼力气？”
“嘿！你真的很懂飞机，连Boeing和AirBus的运行逻辑都知道！”维多利亚神秘一笑：“如果我没来的话，按公司高层的想法，那肯定是拼力气，众所周知，美式的代名词不就是肌肉与野蛮吗？Superman，肌肉车等等，不是么？”
召南顺势问：“所以是操作抵消？”
“嗯，现阶段来说，是的。”
“嗯？”
维多利亚有些唏嘘：“我的预想是交由系统判断。”
“像是airbus的飞控？”
总部在欧洲的合资飞机建造厂商沿袭了那群老贵族慵懒的习惯，设计的飞控系统则是电脑的控制权高于飞机。他们认为在危急关头，人会因为个体的心理差异从而无法达到如机械严丝合缝地运转，从而致使危险发生。
这样做的好处则是驾驶体验大大增高，比如长达十几小时的洲际航班枯燥的飞行途中能够被自动驾驶全程监管，而驾驶员只需要坐在驾驶坐上，哪怕趴着睡觉都行。
但这样的坏处显而易见。
“算法或许能绝对精准，但数据，会骗人。”维多利亚满是无奈：“更何况，目前的硬件水平完全不能够支持我想要的智能度。”
提供飞控计算机所需要的计算数据的器具，不说雷达等地面设施，就说飞机上的皮托管、火警识别等等检测仪器，谁能够保证他们传输的数据一定精准？
毕竟在万米的高空，那是连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更别提在驾驶舱中非意外不能走动的两位驾驶员。
召南想了想，则说：“科技在飞速发展，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像是科幻电影中的电脑人就会被创造出来呢？”
“那我们还是得希望它不要毁灭世界才好！”
维多利亚仔细分析了一下那个可能，也大笑了起来：“如果能够将其运用在客机上，那就不需要驾驶员了，就连中东那几个土豪航司也会抛弃boeing和AirBus选择我们MD！”说着，她话锋一转：“不过就目前而言，如同你所提出的气动改组方案一样，遥遥无期。”
她这是变相否定了召南的提案，而后者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
因为那份设想本就是基于超现代五十年科技水平所提出的未来飞行器设想一角。他若真的给一份完整具有可复制性的方案，恐怕那份文件还没进传真机，他重生的事实就要暴露了。
召南可不想变相重蹈上一辈子的覆辙。
维多利亚笃定地说：“你其实知道我能看出来，也能够预想到即便是这样，我也会给你支付机票。因为你在告诉我，能够绘制出一张远超目前科技造物的你，能轻松解决我与MD公司遇到的问题。”
“是的，即便很不想承认。但是，South，你极有可能是一个天才。”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试飞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