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衬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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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看，这个女孩叫小美，她现在正结束了咖啡店一天的牛马打工，正准备在店里的休息间蹭WIFI和空调码码今天的更新。”
“春日”咖啡店休息间。
“你在干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小美被这道声音吓得立马从座位上“噌”地站了起来，看清来人之后，咽了咽口水：“老、老板……”
李序站在休息间门口，一张狠戾的帅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米九的身高让他整个人充满了压迫感，漆黑的眉眼向下一压，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
这人不好惹。
和昨天见美人的时候判若两人。小美腹诽道。
昨天老板可是什么样子？
拜托！完全就是一头刻意收起了利爪的狼！
没了爪子的狼还是狼吗？那不是任人随便摸摸抱抱举高高的小狗狗吗！
平日里对其他人就是一副凶样，对着昨天那个美人教授倒还温柔起来了？
小美看着自家老板，回想着前几个月有人喝醉了来店里找事的时候，李序一出现，那气场，一身悍然匪气，没在道上混个几年是浸染不出来的。
他往找事的醉汉面前一站，两只手一边一个大汉的胳膊，三两下就把两个彪形大汉踢出了店里。
李序平时就是这样的人。
面如其人，简单来说，就是性格和长相一模一样。
狠戾，冷漠，对周围人和事都不怎么在意。
小美和自己的同事还在私底下蛐蛐过自家老板。
“老板不会以前真是道上的吧？”
“哪有这么吓人？”小美的同事道：“老板是西北那边的人啦，那边的人可能就是要凶些吧？跟我们南方人不一样~”
不过老板虽然凶，但是小美却并不怕他。
因为老板给的真的是太多了！
她一个全职写小说兼职摇咖啡的，兼职赚的钱是她本职的两倍！
小美毅然决定，她要一直在这家店打工，打到地老天荒、门店倒闭。
熟知某站耽美文套路的小美，昨天一看到平时凶巴巴的老板挂着张笑脸，和大美人见面聊天、相谈甚欢的那一瞬间，便早已知晓这一切的套路：老板这是在搞马甲文学。
呵呵，小美心道，老板，你知不知这样的套路是很容易被追妻火葬场的？
然而小美不语，只是一味滑跪：“老老老老老板！！今天的打烊已经完成了！前台的器具我已经清洗了，台面也清洁了，后吧的搅拌机糖浆架沥水架热水器磨豆机什么的我都通通整理好了擦好了！”
“嗯。”李序的目光落到她的笔记本电脑上，“你在干什么？”
“我我我我我在……”
“允许你蹭WIFI和空调，以后打烊的工作我来做。”
这么好？
小美狐疑地想，嘴上开始不把门：“我在写男同小说……”
“……”
几秒的宁静，空气似乎都凝滞。
小美心想，好的，她可以彻底离她的形象远去了……虽然她也没啥形象可言。
然而下一秒，却见平时一个眼神就能把别人吓跑的李序突然拉开她对侧的椅子，坐了下来。
冷淡的帅脸丢下两个字：
“细说。”
小美：“？”
不是，老板，你真是男同啊？
……
“……所以啊，综上所述，如果你想让一个人怜惜你，你就要惨。但是光是怜惜不够啊，还要他爱你，懂嘛？小说里都这么写。”
“嗯。”李序听得很是认真，手上不停——是在做笔记。
日子好起来了，也是让老板当上我学生了……
小美充满干劲：“虽然我现在还是个小扑街，但是我早已熟知人设那一套东西！想要让人爱上你，最终的奥义只有一个！用坂元裕二的话来总结，那就是‘抛弃人性，变成猫，变成老虎，再变成淋湿的小狗’！”
李序停笔，发出不解的声音：“嗯？”
“哎呀！”小美道：“就是依次展现你的美、强、惨！懂了嘛！”
李序顿了几秒，似是在细细理解。
尔后，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大师，我悟了。”
小美看着自己的老板。
“老板，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小美：“……”
那你最好是悟了。
作为一个写手，小美天然有发掘八卦的雷达。
“老板，”小美苍蝇搓手，道，“既然我帮了你，那我有个问题不知该问不该问……”
“那就不问。”
小美：“……”
小美：“。”
小美垮着张脸，直言直语：“老板，你和昨天那位美人是什么关系？”
问完后，小美就看到了比较惊悚的一幕。
一向面无表情的李序，一听她提到昨天那位美人，竟然露出了笑。
还不是微笑。
怎么说呢……笑得有点傻。
小美像是看到鬼上身一样看着李序。
“他是我的……”李序的目光变得悠远，像是回到了七年前，那个段兰因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春夜。
然而他只回想了一瞬间，便回过神来，收回目光，“……他以前救过我。”
“救过你？”
李序再怎么都不肯继续往下说了：“不该问的别问。”
刚才的那个笑仿佛只是错觉。
*
时间开始步入四月。
景鑫有时候会碰上段兰因：“段教授，你上次面试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哦，我说的是要跟你合租的那位。”
段兰因：“面试成功了。”
景鑫：“啊？”
段兰因：“他已经住进来一周了。”
景鑫：“啊啊？？”
不是，还真有人看到“本科学历，大学期间GPA不低于4，综排不掉出3，有实习经历为佳”这一条租房要求迎难而上啊？
景鑫感叹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得是什么样的卷王啊？”
段兰因顿了顿，道：“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小孩。”
*
优秀小孩李序当天签了合同之后，隔天就搬了进来，现在已经住了一周了。
这一周，白天的时候，李序几乎见不到段兰因的影子。
晚上段兰因回来的时候也很晚。
怎么看段兰因都是一个完美的合租对象。
李序知道段兰因在忙什么，段兰因四月有个田野调查，所剩时间不多，所以现在正忙着做一些准备工作。
两人见面时间不多，最多也只能在段兰因晚上回来的时候碰个面，之后两个人都会各自回卧室。
这导致李序的计划迟迟未能得以实施。
——没错，出生大山的李序，从小就明白一件事：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像大山里稀缺的食物一样，是不会主动喂到自己嘴边的。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需要自己主动出击，主动去抢，主动去争取，才能得到。
“依次展现你的美、强、惨。”
一周前，小美老师的话让李序至今记忆犹新。
“那什么叫‘美’呢？”
“美嘛，就是美色咯！对于一个受……咳咳，对于一些人来说，美就是美在他的脸上，美在他弱不禁风的身体、一把就能掐住的细腰……咳咳。”小美扫了一眼李序，“不过对于另外一种人来说，比起‘美’，更重要的是……诶老板我感觉你身材应该不错？”
“？”
“就这么说定了！”小美眼里闪过智慧的光芒，“你去色|诱他吧！”
“？？”
自从得到小美的点化之后，李序就指定出了一个计划。
今天，就是他展现自己“美”的时刻。
俗称，色|诱。
不过李序自己是有原则的，□□不等于耍流氓，他只是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展现一下自己而已。
为此，他特地进了好几次擦|边的男主播直播间，认真学习了一番。
李序站在自己的房间浴室内的镜子前。
和一些刻意在健身房练出的肌肉不同的是，李序的肌肉并不夸张，非常紧实。平时穿上衣服已经很明显了，但是脱掉衣服之后肌肉纹理走势更是漂亮得显眼。健身房练出的肌肉往往大块夸张，但是李序的肌肉是常年劳动和锻炼出来的，因此匀称漂亮，身材挺拔，该有的都有，并且极具观赏感。
“……”
看着自己，李序面上闪过一丝怀疑。
这样真的能向哥哥展示他的……“美”？
李序犹豫地拿起一旁的男士香水。
他没有用过香水，这还是第一次。他也在段兰因身上闻到过好闻的香气，结果去店里一找，一看，一对比——是祖玛珑一款偏向于女士的香。
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买和段兰因一样的香。
因为那样太明显了。
他最后只是对比着这个香调，买了另一款香气差不多的男士香。
因为是第一次用，他连怎么使用、最好喷哪里，都好好搜索学习了一番。
大门处突然传来“嘀嘀”声响，李序耳朵一动。
他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正是平时段兰因回家的时候。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李序莫名有些慌乱，紧接着手一抖。
……香水喷多了。
香气像是在空气中化为实质堆积，多得有些闷，李序赶忙从自己房间内的浴室里退了出来。
此时，段兰因正开了门，站在玄关处。
今天段教授背了一个黑色书包，换了一套风衣——只不过仍然是黑色的。被外面的夜风微微吹乱的黑发有些凌乱，随意地搭在他那张清隽如玉的脸上，看上去跟个大学生似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换鞋进门，反而是站在原地敲敲打打，是在回复学生的信息。
客厅一片漆黑，没人开灯，只有玄关处的自动感应声控灯因为段兰因回来了而亮了起来。
“嘀嗒——”
是室内的房间门锁打开的声音。
李序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哥哥，你回来了。”
“嗯。”段兰因回复完了学生的信息，才对着站在不远处开放式厨房的李序打了个招呼，“我回来了。”
自动感应灯只能亮起十几秒，时间一到，自动感应灯熄灭，段兰因还没看清楚，眼前又重归一片黑暗。
……等等。
他是不是看错了？
李序上半身是裸着的？
段兰因又眨了眨眼。借着窗外的月光，段兰因看清楚了。
倒也不是裸着的，李序是穿了一件白衬衫，扣子没扣上。
肌肉若隐若现的，隐匿在黑暗和欲盖弥彰的衬衫中。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若有似无的男士香。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衬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