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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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荷兰，阿姆斯特丹。
深夜时分，夜色披下它漆黑的衣摆，笼罩着这座大部分区域都已陷入沉睡之中的城市，只有紧邻运河的红灯区还灯火通明，一盏盏亮着的灯牌仿佛镶嵌在它边缘的碎钻。
霓虹灯闪烁着各色光芒，给本来漆黑的街道附上了一层薄薄的暧昧光晕，橱窗女郎浓妆艳抹，衣着性感，她们展示着的身姿，被玻璃窗装裱起来，吸引过路的游客们驻足围观。
就在与这欲望的“展厅”一街之隔的地方，静静地矗立着一座老教堂，翻修过的外墙遮盖不住它的斑驳，这条街上的灯红酒绿都映在它红色的琉璃窗上，教堂顶端的十字架只是享受着如水的月光。
教堂阁楼里，一身黑的前杀手架起狙击枪，细长的枪身从阁楼窗户里探出头。
狙击镜后，埃尔维斯的绿眼睛注视着街道上的过往行人，他们中有些穿着随意，脚步轻快，来往进出于这条街道的酒吧与情色场所之中，他们明显是来这旅行的游客，或是前来潇洒一番的本地人。
还有些藏匿于街角小巷黑暗之中的“黑衣人”，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嘴里叼着支烟，胳膊上的纹身从袖子下一直攀附到手背，漆黑的外套掩盖住了他们腰后的手枪和匕首。
他们是这片区域的地头蛇，情色产业是这里黑邦势力的主要经济来源，为了能让这条街稳定的经营下去，黑邦每晚都会派人维持这里的治安，要是有人敢闹事，那就等着吃黑邦的枪子吧。
“邦德他们找到帕特里克了。”
伊尔莎蹲守在埃尔维斯身侧，她一只手举着望远镜，一只手按住耳内的通讯器。
伊尔莎：“十点钟方向。”
枪口微微左偏，狙击镜一方圆形的镜头在街对面酒吧的窗口稍作停留，一个人影在窗户后的楼梯上一个趔趄，身影紧接着连滚带爬地往上跑去。
另外两个身影——邦德和伊森，紧追其后。
狙击镜的十字准星紧随着三人的身影向上，帕特里克像是只被猫追着的老鼠，他慌不择路地跑上天台，今晚的月光很亮，月光驱散走了夜晚的黑暗，正好能让他看清逃跑路线。
帕特里克跑向天台边沿，这里的楼间距很窄，他能直接从这栋楼跳到隔壁楼的天台上，再从墙壁外侧的爬梯向下，就有机会在小巷漆黑一片的掩护下从这里逃跑。
尽管两栋楼之间的距离很近，但万一没能成功跳到隔壁天台上，等待他的结局就是在地上摔成一张鼠饼。
帕特里克也没预料到会有人在这里找到他，他到这来就是为了寻求当地黑邦的庇护。自从上次他与席尔瓦做了交易后，就不断有雇佣兵和特工找上门来找他的麻烦。
席尔瓦那家伙真是个变态灾星！
早知道就不贪那点钱了。帕特里克想。
他在天台边沿俯身看了眼楼下的小巷，漆黑一片，仿佛深不见底的无尽深渊，再扫了眼身后追来的两个一看就来者不善的男人，他心下一横，双手放在天台边沿，用力一撑……
“砰！”
帕特里克手一松，他先是愣了一下，从手掌蔓延而上的痛感令他双腿一软，他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捏住被子弹开了个洞的手，鲜
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
他没想到的是，月光不仅能帮助他这个亡命之徒，更能让狙击手将他的一举一动看的一清二楚。
教堂阁楼的窗户后，伊尔莎清楚地看到埃尔维斯一枪就打中了目标的手心。
就算是有月光做辅助，这个准头也是相当令人生畏的。
伊尔莎通过望远镜关注着邦德与伊森的动向，伊森正抓着帕特里克的领子，将这个倒霉的杀手压在天台边沿，后者半个身子都悬空着，脸上写满了惊恐。
“你的枪法是从哪学的？”伊尔莎早就想问埃尔维斯这个问题了。
“我的前导师。”埃尔维斯仍稳稳地架着枪，随时准备扣下扳机。
伊尔莎等了一会，发觉她要是不继续问下一个问题，埃尔维斯也不会接着说下去，但假如她再问他“你的前导师是谁？”，对方估计也只会给她一个名字，不会再多解释什么。
伊尔莎可没法接受挤牙膏式的对话，因此她不禁问道，“你的话一直这么少么？”
埃尔维斯：“嗯。”
伊尔莎：。
街对面的天台上，伊森用手掐住帕特里克的脖子，他用超凶的语气问，“席尔瓦在哪？你和他交易了什么？”
帕特里克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我说……你……”他用完好的那只手努力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伊森稍微松开手，帕特里克立马大喊道，“救命！救命啊！”
他的声音惊动了守在这条街上的黑邦成员，分散在各处的“黑衣人”开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聚拢。
“邦德，伊森，你们要快点了。”伊尔莎对通讯器另一头的两人提醒道。
邦德大跨一步上前，他干脆地从腰后抽出枪，抵在帕特里克的脑门上，“快说！”
帕特里克还心存侥幸，这两个人肯定打不过一群黑邦成员，只要他再坚持一会，就一会，他就能从这里脱身了。
隔壁楼的天台上，两个黑邦成员拔出枪，就在其中一人扣下扳机的前一刻，子弹不知从哪飞来，从他的手心穿过，手枪脱手而出。
另一个人意识到不对，他侧身迅速躲在天台水塔后，从水泥墙后探出枪口。
就在他扣下扳机的下一秒，藏匿在暗处的狙击手犹如鬼魅，一枪击中了他的手指。
但子弹已脱膛而出，飞出子弹划出一条笔直的线，擦过伊森的小臂。
他的手下意识地一松，手下男人身上的力道忽然消失，他反应不及，整个人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邦德伸手一捞，但他晚了一秒，帕特里克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小巷里。
伊森：“见鬼！”
“从侧面的窗户离开，楼下有人。”埃尔维斯通过通讯器对两人说道。
邦德和伊森快步走下天台，从侧面窗户翻窗而出，“等等。”在经过帕特里克的尸体时，伊森叫住了邦德。
伊森蹲下身，双手伸进帕特里克的外套口袋摸了摸，在他给尸体搜身的同时，邦德手持枪在巷口掩护他。
确定帕特里克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后，两人穿过小巷，翻过巷尾的铁丝网门，零星的子弹碰撞地面的声响在他们身后响起，狙击手的子弹硬生生打乱了追上来的黑邦成员的步调。
在埃尔维斯的掩护下，邦德和伊森顺利离开红灯区，四人在事先安排好的一处安全屋内汇合。
伊森将从帕特里克身上搜出来的物件一字排开。
一卷泛黄的纸钞、半盒不知名牌子的香烟、一个还剩一半酒精的打火机，以及……
“这些是什么？”邦德点了点桌上的一摞硬币。
那几枚硬币一看就不是当地货币，散在桌上的硬币一面是站在盾牌前的狮子，一面是持盾的女人。
埃尔维斯对这些钱币再熟悉不过了，他拿起一枚在灯光下看了看，“这是大陆酒店的专用货币。”
伊尔莎：“大陆酒店？那个传闻中的杀手酒店？”
埃尔维斯点点头，他稍加思考，说道，“这些货币里装了芯片，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一家大陆酒店的经理，就可以查出货币从哪家大陆酒店经手过。”
要换作是以前，埃尔维斯想查出这些货币的来历简直轻而易举，但现在他被杀手组织除名，自然也失去了利用大陆酒店资源的资格。
埃尔维斯想了想，在三位队友的注视下，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短暂的忙音后，电话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青年清脆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莱斯利医生的诊所，请问……”
“布莱迪？”埃尔维斯当然听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罗德里格斯先生！”布莱迪惊喜地小声喊道，“您是找莱斯利医生有事么？”
“不，我正好是要找你。”埃尔维斯说。
“找我？”布莱迪的声音有些疑惑，“您说，只要是我能帮到的，我都会尽力而为。”
一年前，罗德里格斯先生在那个夜晚将他从裁定者的手中救了出来，他还一直犯愁没法报答对方呢，今天没想到埃尔维斯会直接联系他，他可要抓住机会，尽最大努力帮助对方。
“我想调查经手过几枚货币的大陆酒店，你有什么办法么？”埃尔维斯问。
布莱迪没有问埃尔维斯想这么做的缘由，他说道，“您可以去纽约的大陆酒店，酒店经理温斯顿先生欠我父亲一个人情，您之后向礼宾员报我父亲的名字和暗号‘血契’就可以了。”
“谢了。”
埃尔维斯说完，他正要挂断电话，布莱迪赶在通话结束前说道，“蝙蝠侠先生昨天来了诊所。”
埃尔维斯神色不变，“他怎么了？”
“双面人昨天从阿卡姆越狱，蝙蝠侠先生为了阻止他受了伤。”布莱迪说，“后背大面积烧伤，不过好在有盔甲的保护，不算太严重。”
埃尔维斯用手中的硬币一下一下轻点着桌面，“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只是突然想到了。”布莱迪怎么说是也当过好几年杀手酒店的前台，虽然年纪尚小，但他的觉察力远超同龄人，通过亲眼见到的和听说到的信息，他大致拼凑出了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和埃尔维斯三者间的关系，他说道，“我想或许应该告诉您这件事。”
“嗯，”埃尔维斯放下手中的硬币，木桌上已然留下了一道不浅的刻痕，“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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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美国之前，埃尔维斯一行四人遭遇了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那就是他们以什么身份前往美国。
在这之前，辛迪加的人不知是从哪发掘出了他们的行踪，追着他们一路从阿姆斯特丹到隔壁的哈勒姆市，最后到了临近的莱顿市。
四人用光了伊芙友情提供的武器和子弹，在莱顿市一家年久失修的小破酒店里猫了一周，确定解决了所有追来的辛迪加成员后，他们才重新启动前往美国纽约的计划。
所罗门恐怕是通过他们正在用的身份信息捕捉到了他们的行动路线。为了尽量拖延时间，避免他们前脚刚在纽约落地，敌人后脚就咬住了他们的尾巴，特工四人小队一致同意各自换一个伪装身份。
“丹尼斯洛威尔”的身份是不能继续用了，不过好在埃尔维斯还有“安东尼德维尔”这个伪装身份。
三个英国人和一个美国人结伴从荷兰前往美国，这个组合虽不算特殊，但也难以避免的会引人注意。
“伊森可以和我们分开行动，一前一后前往美国。”伊尔莎提议道。
没想到自己第一个被排除在外，而且还是被有好感的女性同行提了出来，伊森有些不甘心地说，“我可以是你的异国暧昧对象。”
伊尔莎：“不好意思，你的个子不太够。”
伊森：“……。”
伊森举手投降，他抬抬手示意，“你们继续。”
“我可以是你爹。”邦德对埃尔维斯说。
埃尔维斯：？
“这个身份的亲生父母早就在地下三尺安睡了。”埃尔维斯语气凉凉地说，“如果你是想当糖爹，不好意思，这个位置加拉哈德先占了。”
“啧。”邦德不爽地嘁了一声，旋即似乎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眼睛一亮，说道，“我可以是你父亲的哥哥的妻子的弟弟的父亲。”
埃尔维斯：“……。”
反正就是要在辈分上压他一头是吧！
埃尔维斯的眼角狠狠跳动了一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您随意。”
“不说其他的，邦德的主意其实不错，”伊尔莎理性分析，“假装成是一家人的家庭旅行最不容易被怀疑。”
“那轮到我了，”伊尔莎双手抱胸，她转向埃尔维斯，礼貌征求他的意见，“我当你姐姐，怎么样？”
伊尔莎：“就叫安妮塔德维尔。”
埃尔维斯对伊尔莎的新伪装身份没什么意见，就在他以为他们已经商量好后，被排除在外的伊森忽然举起手。
伊森：“我真的不能加入这个家么？我可以是安东尼母亲的弟弟的妻子的哥哥。”
埃尔维斯：。
埃尔维斯冷酷道，“你还是一个人一班飞机比较好。”
这个重组家庭的成员真的已经够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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