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时间回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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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欢闹的荒唐，你又和普通人一样寻常狼狈了，真让我担心。」
红发邮差拿出一个暗红色信封递给乔堉文，乔堉文认命接过香气四溢的硬质纸张，摸出背包格里的裁纸刀打开来看。
“大老板今天自己出门？”乔堉文打开邀请函松一口气，不忘在群里提醒碧山小组别忘了他们的目的。
「乔堉文：你们傻了，不是要见高危异象鬼吗？」
郁夏从令人窒息的香风中艰难找回呼吸，同步助手已被销毁，只能手绘红发邮差的形象。
「弟弟今天胃口不好，没心情玩，我觉得和你有关，祂救你，你却和这些人搅在一起。」
乔堉文收起邀请函举手发誓：“我不是，我没有，他们捆绑我。”
邮差抬起头站直，红发披到一侧肩头，比常人高了三头，完美九头身大长腿，既清丽又妖冶。
「我想也是，你要是和这些没品的人玩到一起真浪费我的耐心教导。」
邮差回眸一笑，百媚嫣然，「哎呀，有人给我画像呢，画技怎么样？」
邮差被郁夏的动作吸引，黑猫格尔尼卡如同一颗黑色弹力球跳上郁夏的肩头，邮差一瞬间站在了人群正中，鹤立鸡群如同一个瘦长的哥特女巫雕塑。
祂低头看，睫羽轻扇。
郁夏后背僵住，64级未知异象生物近在咫尺，满级诡怪有多强？
「一般。」
郁夏一脑门汗不敢下笔，不会因为画技太烂惨死吧？
「模样也一般。」
郁夏还被容貌攻击了一把，内心哭嘁嘁，怎么还附带外貌协会的侮辱？
「这几个也一般。」
郁夏心里平衡了，邮差是群体攻击。
「
我喜欢你们！」邮差看见罗莉和唐莎两位铁骨铮铮的女士欢喜了，「有趣有趣，拿枪的女士优先中的优先。」
“喵呜！”
「格尔尼卡你说得对，这点寒气比极寒炼狱差远了」，邮差的裙摆拖在地上像一条黑色的蛇尾，“噔噔噔”的声音有节奏地敲击地板，收尾裙摆之下原来是一双细长尖头高跟鞋。
「玛门，你交朋友的品味从来没让我满意过，这次我也帮你处理了。」
“哦，好。”乔堉文习以为常。
邮差伸出一只手，黑色蕾丝下的手指转出一朵花轻轻握一下，比刚刚更密集的“咔嚓”声从祂脚下向四周辐射，半米长的冰刺拔地而起向人群冲去。
“玛门！他是谁！”
“你要看着他杀了我们吗？”
“该死，绯太岁的触手绑太结实了！”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
“呼，道具……失灵……”
诡物道具失灵，区级队伍也逃不过寒冰像种子一样扎根身体生长壮大，冰刺长到实验室的穹顶，人卡在半空疼到无力。神力之下，人何其渺小。
乔堉文双手插在裤兜里，西裤裁剪成短裤露出修长双腿，为了搭配的平衡感把外套去了只剩白衬衫扎在腰带里，半商务半休闲勉强看起来精致一些。
“感到荣幸吧，是你们想见神明的。”
主神强大善良又花心。主神仁慈平等有所偏爱。求主神召临。
主神每天捡走苦难的生灵，太多了，主教规定祂一天只能捡一个。主神为了祂的偏爱捏碎刚刚补救回来的灵魂。求主神召临。
每个漂亮信徒都在自己床上碰到过四仰八叉躺着的神明，祂拉着信徒的袖子睡得又沉又香甜。祂偏爱的美丽灵魂成为教皇任性拒绝召临也没关系，我们腌臜着装扮自己。求主神召临。
求主神召临。求主神召临。打开胞宫让我们重生降生，人们低头排队走进新的洞窟。
求主神召临……旧神已故，新神降临。
透明的粗壮冰刺将人们刺穿，滚烫的热血污染了清水，人们被刺穿时不会立刻死去，视线越来越模糊，喉管里堵满了血液，感受横艮在体内的疼痛和冰冷时还能听到乔堉文的声音。
“毫无美感。”
“死成这样太丑了。”
乔堉文迈腿在冰晶宫里四处溜达，邮差听他的话若有所思，「乱七八糟，比他的画技还糟糕。」
郁夏双手双腕各有一根冰刺，从背后还有一根更粗壮的冰柱将他的肋骨外翻成蝴蝶翅膀的样子，内脏被挤出来流到地上。绝望的滋味又冷又冰，耳边还传来乔堉文的吐槽，脑海里不禁冒出山新雨的话：愚蠢，优雅，而又疯癫。
人类为什么有勇气靠近神，因为愚蠢，因为无知。胆敢觊觎神所不允的东西，犯傻的代价就是惨死。
好傻，死在这里根本没人知道。
「
应该好看一些。」
邮差动动手指摆弄起半死不活的人，左摆右摆，预制尸体飞来飞去，有人呕出一大摊血，祂轻轻捂住鼻子对摆弄他们失去了兴趣。
“变成这样能好看到哪去？”乔堉文把冻结实的绯太岁凿出来用绳子捆住打算拎走。
「有道理，那怎么办？」
乔堉文手里牵着冰块走向尸堆，“不交朋友不就行了，处理起来也麻烦。”他一边说麻烦一边翻了翻山新雨的夹层，不仅翻山新雨的，在场所有半死不活的人瞪着眼目睹他将自己搜一遍。
他站在郁夏面前抓一抓额前碎发，用口型说：我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没有售后。搞不懂你们非要抢有害垃圾。
“喵喵喵！”
黑猫叫了几声，邮差面露难色，「差点要被弟弟发现，出来时间太久了，得赶紧解决麻烦回去找祂。」
……
“乔堉文，你被捕了。”宴永江抽一口矩管烟等着和五具尸体站在一起的年轻人做出反应。
灰绿色眼睛的俊美年轻人捂脸笑了一声，似乎感到无奈，之后伸出双手：“走吧。”
宴永江回头看小徒弟祝无虞，“愣着干什么，拷走。”
祝无虞上前给乔堉文戴手铐，宝蓝色眼睛无声询问。乔堉文奇怪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他们之前认识，奇怪的小警员。
乔堉文坐在警车里百无聊赖，索性闭上眼睛在意识空间里和鉴宝系统聊闲天。
乔堉文在空空荡荡的格子里盘腿坐下，这间空气墙做成的格子就是乔堉文目前在意识空间内的活动范围。
“统子，你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吗？”
「003：不知道。」
“一次时间回旋，世界被重置了。我回到过去，不记得未来发生过什么。”
「003：听起来你不是第一次经历。」
“每次认识一些人的时候都会发生，我没有朋友，时间回旋让我和别人绝缘。”
「003：你身上有诡咒吗？」
“不知道算不算，祂看不上我认识的人。”
「003：你说的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的教父。礼义廉耻，仪态规矩，交际往来的讲究基本都是祂教给我的，要求严格。”
「003：如果我有一个优秀的孩子，也不希望他接触乱七八糟的人。」
乔堉文突然发笑，“003，你是一个系统。”
「003：所以我不会有孩子，也不用操心他接触乱七八糟的人，更不用为了阻止他重置世界，回旋时间。」
乔堉文抱头沉默半天，“你说得对，003。一定是我又遇到了什么下场不好的事，祂让我重新来过。”
祝无虞坐在一言不发的乔堉文身旁，心里的声音快要从喉咙逃出来：还认识我吗，为什么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
看看我，睁开眼睛看看我。他内心一直祈求，但身旁人始终闭着眼睛，午后的阳光将身旁人的侧脸打到车厢内壁，睫毛那么长。
乔堉文进审讯室做笔录。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
鹤俸审问，郁夏记录。
“乔堉文，27岁，碧山属地1739号乡村独栋。”
“为什么挖尸体？”
乔堉文没有回答，他猜测自己上次可能说了实话下场不怎么样，所以时间回旋了。
“你们查了吗，尸体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我挖他们是因为坟土翻新过，稍微扒两下露出尸体一只脚，那地方是个古墓不可能有新鲜的尸体。我就想挖出来看看，刚挖出来还没来得及报警就被抓了。”
鹤俸点点头，“你为什么在古墓群附近？”
“捡破烂儿。”
“什么破烂要去墓地捡？”
“破烂就是破烂，又破又烂，哪都可能有，说不定审讯室里也有。”
审讯室很空，除了桌子凳子台灯和两个米粒大小的同步助手就是他们三个。乔堉文出言嘲讽，郁夏摁住鹤俸继续问：“1739是独栋别墅，您的条件应该不需要去墓地回收废品吧，那里除了墓碑和坟堆什么都没有。”
“听说过墓头回吗，常生于墓地和荒地，奇臭难闻但能治小儿黄疸，药店很难买到。一老太太委托我给她刚出生就患上黄疸的孙子找这种药。
不信你们可以拨打这个ID求证。”
乔堉文把法蒂玛的ID号说给郁夏，郁夏离开审讯室到外面求证，事实如乔堉文所说。
“感谢您的配合，乔先生，后续可能还需要和您联系。”郁夏和鹤俸结束审讯把人送到门口。
“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还有几个墓地等着我去找。”
深夜，下雪了。
祝无虞站在窗前看着路灯亮起，一直没等到局里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时间回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