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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客厅里,老太太做着针线活儿,段通和银竹坐在沙发上,吃着糕点,讨论什么。
      “Oi,小弟!”
      段通招呼景慕词过来。“这个梨花酥超好吃,尝尝?”他的手上都是油,景慕词默默无视。

      景慕词坐下来,对上银竹灼热的目光,心虚地:“你别看我……我什么都没干……”银竹咬了口梨花酥,含糊不清地道:“不可能!这一个时辰来你不可能没动作!”
      景慕词靠在沙发上,疲惫道:“我要累死了,手很酸。”他又笑起来,“你别说,他挺乖的。”

      就是不太好哄。
      所以真的乖吗?

      段通将碎渣往景慕词脸上喷:“我说了,老大很乖的!你他妈还不信?!说!上手没了!”
      景慕词推开他,嫌弃不已:“你离我远点,恶心死了!”
      “上手没?!”
      “没。”
      “你个胆小鬼!”
      “我不能趁人之危嘛。”

      段通没好气地哼哼:“怂包啊,不听军师言,怎能追到老婆?怎么成功?”

      景慕词:“……”

      银竹压低声音,但依旧大嗓门:“你问奶奶,她外孙不是颜学长吗?颜学长和黎学长的事她一定知道,你去取取经。”

      景慕词服了这两军师,没个正经的。

      段通拍了一下银竹,和景慕词一样,他认为银竹不靠谱。“回竹墨园你再问问黎学长。颜学长是下面的,他只能给出如何撩老攻的方法。”段通一脸认真道,“黎学长追的颜学长,你问他,绝对有用。”说着,竖起大拇指。
      景慕词扶额,这也不靠谱。

      老太太嘴角噙着笑,这几个孩子的对话她一字不漏全听入耳。

      “阿槿爹娘病逝后,是我把他带大的。”老太太苍老但慈祥的声音混入讨论声中,银竹给了段通一拳,三人安静下来,齐齐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手上动作不停,眼神不自觉流露出怀念:“阿槿过得苦,现在有人疼他,我才放心。

      “他从小就不爱与人交流,我这个外婆很为难。好在他考上竹墨园,以综合评定第一上去的,竹墨园给了补贴,我不用再为他交学费。后面断了联系,那边要求我们不能通讯。

      “阿槿前些日子回来,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后,你们猜不到,我有多落寞。"老太太叹了口气。
      银竹没跟老太太聊到这件事,不解道:“您不该开心吗?为何叹气……”

      老太太将手中的活儿放到一边,温和地:“我在想如果阿槿有爱人,那我会不会被抛弃。他表弟早走了,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只剩阿槿了。”

      段通问道:“您在担心颜学长会离开您?”
      老太太点点头:“是啊,我多虑了。阿槿这么懂事又孝顺,我也该放开他,任他去了。”她笑得眉眼弯弯,她和蔼的笑让景慕词颇为动容,如果是他爹娘,一定不允许他和男的在一起。

      “虽然得知另一位也是男生,我仍然支持。有人疼才好……”老太太起身,晃晃悠悠地拿来一个锦囊,给三个孩子逐一看看。
      这锦囊做工精美,有股淡淡的药香。而且……是荼木香。
      “这个锦囊有用的。”

      景慕词眼神微动。

      老太太重新坐下,道:“如果要我帮你追人,我倒是有法子,只不过不一定适合。”
      段通好奇:“您说。”银竹掏出小本子,满脸期待。

      而最该听的景慕词却出神了。

      娘曾说过,爱是不分性别的,不要因为性别而急于否定,一切应随缘。小小的、傻傻的景慕词怎懂?他问词坠云:“娘,爱是什么?”

      词坠云恨钢废成铁地戳了戳景慕词的脑门:“你真蠢!十岁了还不懂?我生了个傻儿子!”她扬起手,“来,娘教你,打是亲骂是爱。”

      因为一句话挨了顿打的景慕词,跑出去找沈砚余:“砚余,我也被我娘打了。”
      沈砚余眨眨眼,问:“你也是因为不听话被打的吗?”还未到束发之年的沈砚余,萌萌的,像只瓷娃娃。
      景慕词挨着他坐下,小拳头捶了捶:“不是!等我长大了!我一定打趴她!”
      沈砚余歪着头:“那你为什么挨打?”
      “我娘叽里咕噜地,我不懂,问她爱是什么,她就打我。”景慕词认真地回忆着,“什么……爱不分性别。”
      沈砚余也不懂,但他安慰着:“没事,我也不懂。”

      “砚余,你呢?”
      景慕词甩出一句没厘头的话。
      沈砚余笑了笑:“我们是好朋友,我当然喜欢你。”
      “哦,那我也一样!”

      于是当晚景慕词又挨打了。
      词坠云气不打一处来:“谁叫你喜欢男生的?你不准喜欢男生!”

      景慕词求助的目光看着姐姐,姐姐抱胸,冷漠地旁观。
      娘的巴掌让他产生了阴影,不过心大的景慕词没几年又忘干净了。

      景慕词深呼吸几口气后,又一次上楼。你让我不要喜欢男生,我偏要。
      他正要想开门,门先开了。沈砚余站在门后,懒懒地“嗯”了声:“随谚。”

      “你怎么出来了。”景慕词抱住他。沈砚余昂起脸看着景慕词,语气认真:“找你。”
      景慕词继续逗他:“为什么找我。”
      “冷。”
      “冷你不好好待着。”

      “……”沈砚余幽怨地瞪了眼景慕词,“你想干什么?”他反问。

      景慕词带他回房间,沈砚余坐到床边,盯上景慕词腰间的玉佩:“这是什么?”
      景慕词低下身,和沈砚余平视:"你不说冷吗?”
      沈砚余摇头,又点头:“冷,可能……”他两手扣在一起,“有点麻木了……”

      景慕词笑了。
      沈砚余拉住景慕词的袖子,轻声道:“我给你个惊喜。”
      “?”
      景慕词还没问出口,直接被堵上嘴,冰凉的触感令他瞳孔骤然收缩。
      沈砚余主动亲了他?
      他初吻没了?
      可是事情发展也太快了吧?

      段通溜达上来,刚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捂住嘴巴,迅速飞下楼找银竹去了。白日宣淫啊!

      景慕词心里乱糟糟的,这就送出去初吻,虽然但是,是喜欢的人给的。

      沈砚余可能是不好意思了,钻被子里,独留景慕词一人慌张。

      “你真亲上去了?”
      银竹眯着眼,靠在门框上。
      景慕词默默地拉开银竹。

      “房主”已把你踢出房间。
      银竹:“你干嘛——”
      景慕词强硬地打断她:“别吵。”
      银竹:“……”

      段通赶来,刚刚他跟银竹说完,银竹起飞般,撞倒了椅子,椅子倒下又带翻了桌子,东西掉一地,他只能帮忙收拾烂摊子。

      段通让景慕词坐下,仔细复盘。他听完后陷入沉思,半晌后:“小弟,有件事必须跟你说,老大一般清醒后没有这段记忆的。”

      景慕词点点头。

      段通看了看窗外,已经是傍晚。“我饿了,吃饱再说。”说着跑进厨房找老太太了。

      景慕词翻了个白眼。

      银竹围着他转,疯狂问细节。景慕词对此的回答是:哪有什么细节,我自己都懵着,怎么跟你说。
      “你不说,我怎么想出完美方案?”银竹撇嘴。
      景慕词差点跳起来揍她:“你分明是想拿我和喻卿当主角画话本!”气煞我也!

      银竹吐吐舌头,被揭穿小心思后没必要待下去,立马跑开。

      景慕词目光落在锦囊上,方才老太太讲这个是荼木。
      喻卿对他百依百顺虽然好,可他不希望喜欢的人受折磨,他宁愿被他揍一顿。
      喻卿说过他因为寒毒用荼木熬成药调养。难怪靠近是香香的……
      如果我拿荼木去……
      不行,我不当小偷。
      景慕词视线挪到别处,不太自在。
      再次想到初吻没了,景慕词耳朵就红了。

      段通在厨房吃饱喝足,打了个嗝后倒在沙发上,嘟囔着嘴:“太美味了,只应天上有!”
      景慕词:“……”好熟悉,没眼看。

      段通直起身,严肃道:“小弟,还有一件事,老大一般没有记忆,在寒毒发作这一段。”他拍拍桌子,“分析这句话!”
      景慕词陷入沉思。

      “一般”,并不是一直,有特殊情况。
      景慕词恍然大悟。段通很是欣慰:“此小弟可教也。”
      不然白长漂亮脸蛋。

      景慕词进行头脑风暴:
      首先,段通如此说定有深意,是想提醒我什么吗?
      其次,若有特殊情况在前,那此次定会十分危险。
      最后,喻卿你怎么又醒了?
      景慕词挑眉,喻卿醒了又睡,没会儿又起来,来来回回折腾。怎么,精力旺盛?

      “随谚。”
      沈砚余一袭白衣,长发散乱,苍白的脸上带有困倦。
      景慕词一把将其拉入怀中。

      段通:没眼看。
      银竹闻着味儿来了,蹲在一边看热闹。

      “怎么不睡?”
      “睡不着。”沈砚余撅起嘴,像只委屈的小家伙,软乎乎的。
      景慕词刮了刮他鼻尖,叹口气:“睡不着?我们做点什么如何?做了就睡得着了。”银竹兴奋地捂嘴,无声尖叫,景慕词你好勇。
      沈砚余摇摇头,语无伦次地:“不好……别得寸进尺……”
      景慕词用手揉揉他的发顶,一脸狡猾:“不好意思,你的随谚喜欢得寸进尺。”沈砚余不自在地别开脸。
      银竹激动到直跳脚。

      连哄带骗又把人送去睡觉后,景慕词又变回特别欠揍,温柔只能给我喻卿看!恋爱脑实锤了……

      段通嘀咕:“你挺会装啊小弟!要不你去前线装一波,包让那些鸟敌我不分。”于是被景慕词追着跑。

      段通胖是胖了点,跑步却不带喘的。他硬生生把景慕词累垮了,才停下来慢悠悠地:“我觉得你不该太急,老大还小呢。”
      景慕词只能点头,撑住膝盖喘着气。
      段通继续说着:“人生还没过半,何必急?虽然我很磕,但我遇到理智在线,不像某竹某旗袍。”
      银竹震怒,抄起话本砸过去:“去你丫的死胖子!直接点我名得了!搁这儿拐弯抹角啥呢?”

      景慕词认真思考,倒也对,我和喻卿才十几岁,人生尚未过半,甚至四分之一不到,何需急。未来的路很长,急于求成反到显得突兀,不如慢下步子,一点一点来吧。
      想通后,景慕词才去劝架,救下半死不活的段通。段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指着银竹怒斥:“你个胖旗袍!以后没人要!”
      银竹举起手中的话本,段通秒怂,干笑两声,脚底抹油般溜走。

      景慕词和银竹对视,沉默。

      “你有啥想说的?”“十万个为什么”今日问题特别多,都夜深了还能继续。这并不影响“十万个为什么”发挥。

      银竹拍拍他的肩:“即使人生未过半,你也得规划清楚,做计划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整理明白。”她凑豪迈地挥挥手,“不懂就问我,我就算谈不成恋爱,也比那死胖子强。”

      景慕词:“……”怎么感觉像上了节思政课,灌了碗心灵鸡汤,还是特别奇怪的那种。

      银竹跑进厨房。老太太一直忙活着美食,虽然累了,她手中动作也丝毫不马虎。
      “孩子们该吃顿好的。”老太太和蔼地道,“想吃啥尽管说。”
      段通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大喊:“奶奶!我要吃……”一口气报了十几个菜名,心虚了,“会不会很多?”刚吃完就跑步消耗,肚子早已空了!
      老太太摆手:“不多,我可以,你们等着吃宵夜!”
      银竹爽快地:“奶奶我帮您,我还会做糕点的。”

      “怎么搞的?这饼都臭了!”段通扯开嗓子,“银竹——”
      银竹自知理亏,依然不服:“那又如何?你打我啊!”
      老太太连忙劝架,场面一度热闹。

      景慕词支着下巴,有些感触。好久没体验这般温暖了,家里人从来没有和睦共处,小打小闹也无。有的只是无休止的争吵、娘的撒泼打滚……
      最后只落得一个名为“家”的空壳。
      景慕词轻叹一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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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景慕词准备开始追妻,你们想看什么样的情节照说,我一定想办法写进去 然后就是最近要准备校运会项目,有点小忙,更新速度会减慢,各位谅解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