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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悔恨】十一（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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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绑定」
顾复：‘？ ’
一睁眼就看到恐怖片？
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冰冷的系统音在他识海中响起。
顾复意识到，哦，他真的那么倒霉被寄生了。
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啊。
顾复在识海中问：‘怎么解除绑定？’
系统完全跳过了顾复这句话，自顾自的说。
「自我介绍一下，我名晋川」
「是你的，专属系统」
顾复能察觉到这个系统似乎在“专属”上刻意咬中了语气。
还是个很有占有欲的系统。
顾复想，这简直有病。
‘你有什么用吗？’
「监督」
顾复：‘？’
「还有分配任务」
哦，不用想了，这系统肯定有病，说话都说不全。
「请救赎【悔恨】副本“十一”」
「限时时间4天」
顾复不解，【悔恨】？
这不是他的对立面啊？
他好像也没有丧心病狂到连别人家的副本都要抢吧。
而且，什么叫救赎？
「是否现在进入？」
「yes or yes」
顾复愣了一下，不是说限时四天吗？
他皮笑肉不笑的问：‘请问怎么拒绝？’
「正在传送……」
顾复：‘……’把他当傻子溜呢？
……
「副本名称：十一」
「副本所属：【悔恨】」
「等级：不知」
「模式：单人」
「游戏说明：在副本内您可以选择随时重生、传送、回档、撤销上一次动作」
「人物名称：顾复」
「生命值：100（永久）」
「攻击：10（不是吧，赤手空拳你还妄想要攻击力？）」
「速度：65（跑快点跑快点）」
「智力：99（给你扣了一个，别太骄傲）」
「幸运：0（小心不要被灰尘呛死）」
「体力：20（你就吃了报纸是吧，活该这么低）」
「精神值：100（永久）」
眼前一黑，顾复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空旷的室内，头上的天窗透着月光洒向中央。
顾复这才往前看去，是一个报废已久的钢琴，他慢慢走过，琴键上的灰落了厚厚一层，像是几十年未曾有人擦拭过的模样。
顾复不禁抬头望向着唯一有光亮的地方盯了一会。
然后发现了一个问题。
月亮，没动。
「永夜」
顾复皱眉。
「这里的时间对于外面是完全静止的」
顾复：‘那系统，我在这里睡觉也行？’
「叫我晋川」
顾复：‘……’还挺挑剔。
顾复：‘晋川，这里睡觉也行？’
「不行」
那你注重名字干什么！
顾复无能狂怒。
……
月光从高窗切入，顾复能看到琴键的凹陷。
而最中央的C键则是微微翘起。
这下可让他犯了难，他根本对乐理知识一窍不通啊。
「背过身！」
系统的声音猛然响起，顾复还没来得及行动，一阵狂风就朝他袭来。
直到顾复缓过神，系统犀利的话就已经传进他的耳边。
「你是傻子吗？看到不对不先好好保护自己盯着那台破钢琴干什么？」
「真想被呛死？」
顾复捂着嘴用另一只手扇了扇空气内的灰尘。
‘这哪里是破钢琴啊，帅炸了好吗。’
他愣了愣，突然“诶”了一声。
“你不用和我识海里对话了？”
「……」
「看钢琴」
顾复：“早说啊，想着哪有说出来方便。”
顾复的视角转向钢琴，他往前走了几步，用手轻抚。
他念念有词道：“好多划痕，它前主人对它一定很坏。”
几乎是顾复话音刚落，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很稚嫩的声音喊道：“我没有！”
顾复：“？”
他回头，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孩子眼睛正紧紧盯着钢琴。
「人物名称：@#?@_」
「该人物无攻击性」
还好，不能一下把他杀死就行，他转过身继续研究这架钢琴。
估计这个人应该和辅助剧情发展的npc一样作用。
“你为什么要碰我的钢琴！”
身后的声音突然变得粗犷，顾复一回头，就看到黑影冲他吞噬而来。
等一下！这不对吧！
顾复还没来得及躲开黑影就直接蔓延到了他的身上，让他只能从喉中吐出一个音节：“哈？”
……
「死亡次数：1」
顾复：“……”
他冷笑：“不是说无攻击性吗？”
系统反问：「我说的是人物没攻击性，这和那个黑影有什么关系？」
顾复无语。
他这次等到风吹过后没有再碰表面，而是将翘起的C键摁了下去。
空旷的室内响起回音，但这一次倒是没有那个声音出现。
哦，所以是只要不碰就行呗。
顾复了然，随后手握成拳对着钢琴表面就砸。
果然，那个声音伴随着黑影再一次袭来。
他一侧身踩着琴凳半蹲在钢琴上面，那些黑影慢慢变多，但就是没有靠近钢琴。
「怪物名称：母亲的话（黑影状态，你无法攻击它哦）」
「弱点：不能靠近钢琴」
「攻击方式：吞噬、感染」
黑影逐渐向上包围，天窗处的月光被黑影挡住，直到周围彻底坠入黑暗。
顾复安静的待了一会，发现这些黑影并没有消退的想法，他跳下钢琴走向黑影。
系统的播报再次想起：「死亡次数：2」
顾复想了想问：“能不能给我个武器？”
「无法伤害怪物，你要武器有什么用？」
顾复：“能，还是，不能？”
「要什么？」
顾复：“锋利的刀。”
顾复说完这句话就发现脚边出现一柄小刀，他拿起来把玩了一下感觉还可以。
攻击方式是吞噬和感染，这就说明他只需要制止被感染就好了。
那么怎么样防止继续感染呢？
只需要把感染的位置切掉就好啦！
顾复用刀先在小臂上划了一下，有点疼，不过应该没问题。
“撤销。”
「叮！撤销成功」
像刚才一样，顾复站在钢琴上，周边围绕着黑影
这下可以实验有没有错了。
他将手指伸向黑影，在接触到的一瞬间，从上方将整个指节砍断，感染确实终止了。
顾复疼的脸色发白，但至少这么做是有可能的。
「你他妈疯了？」
“什么话？”
顾复轻笑一声，“试验一下，总要有受伤的。”
这是代价。
一看这个系统…啊不，晋川，就是一个不懂实验的家伙。
已知这架钢琴不能碰表面，但是可以砸琴键。
问：你接下来该从哪个地方下手实验？
先别管实验不实验的事了，顾复选择选项C，先往黑影里走。
播报音响起：「死亡次数：3」
晋川这次没说话。
顾复估摸着可能是被他弄无语了。
真是，他这么帅到上哪找？
顾复这次没有再摁钢琴键。
而是捡起地上散落的钢琴谱。
“车尔尼、巴赫、肖邦、拉赫玛尼莫夫……”
顾复有些不解，他从未了解过关于钢琴的，这些是钢琴家的名字吗？
“晋川？”
「标题」
顾复了然。
五线谱上沾满了灰，顾复不在意的抖了抖，但那些音符似乎被破坏一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复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不会让他弹吧？
刚才那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掉谱子的……”
顾复一愣，转过身却空无一人。
草，这也太他妈惊悚了吧。
“老师，课费给您放琴边了，这是家里给您带的一点礼物……”
这一次的女声过后，钢琴边出现一个信封。
他没敢动，问晋川：“这里面装了多少钱。”
「两万八」
顾复哑然，比起这么多的钱，他更惊讶这么小的信封居然能装下这么多张纸。
【钢琴家】不解的声音在顾复身后突然响起：“诶？第一个居然是我吗？”
“他们可真不仁义啊，居然把我当小白鼠。”
顾复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就见【钢琴家】站在之前看到小孩的地方。
顾复心里涌出一个诡异的猜测。
“那个小男孩，是你？”
【钢琴家】歪头一笑，反问道：“不像吗？”
顾复：“……”
哥们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在一个封闭空间很惊悚？
「你害怕？」
“怎么会？”
【钢琴家】一愣，随即奇怪的“嗯？”了一声。
顾复暗骂一声，硬着头皮解释：“我是说，你现在可比你小时候帅多了，怎么会呢哈哈。”
「嗤」
顾复在识海里威胁：‘你再笑。’
晋川这下不说话了。
顾复问：“你叫什么名字？这位【钢琴家】？”
【钢琴家】无奈耸了耸肩，“这个不能告诉你，要到故事后面你自己发现。”
还有故事？
所以说这些情节是【钢琴家】的故事？
【钢琴家】冲他眨了眨眼，“一会我再出现，拜拜~”
顾复没来得及挽留，面前的人就渐渐消散。
靠，这人脱离副本了。
顾复生气，顾复无奈，顾复摆烂。
于是他和晋川说：“我们睡觉吧。”
「？？？」
“等【钢琴家】回来再说，现在我们先睡觉吧，睡醒了说不定他就带着线索来了。”
顾复走到琴凳旁边，拍了拍刚才他踩上去的灰，将钢琴谱按照他想象的地方放上去，准备坐着先眯一会。
很诡异的，钢琴响了起来。
身边也陆陆续续的传出女人和小男孩的声音。
“重来！”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这里，第三小节——手型不对！”
顾复：“这叽里咕噜弹的什么，调子还蛮好听的。”
晋川：……不懂欣赏。
但他依然实事求是的回答：「钢琴弹的是肖邦的歌」
顾复眼尖的看到，他刚才放在最前面的恰好是带有肖邦名字的。
他立即站起身离开琴凳，向后退了几步。
果不其然，在他离开的那一刻，琴凳上赫然出现刚才那个小男孩的样子。
男孩的指尖在琴键上颤抖，肖邦的歌曲被生硬地打断，音符好似都碎了一地。
他的呼吸很轻，就算极力憋住自己的哭腔，但肩膀偶尔的抽动还是暴露了恐惧的源头——他的母亲。
“不准停！”
“重来！”
他的眼泪砸在地上，手指却不敢迟疑，继续在颤抖中摸索旋律。
而母亲的影子借着月光投在地上，明明没有笼罩着他，但每一次微弱的抽噎似乎都被恰好的掩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