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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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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死了。
好消息：没死成。
那种致命的疼痛，真的让他感觉自己灵魂都被扔进粉碎机里彻底搅碎了，别说他有没有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这种情况下不死也不太可能吧？
结果。
还真的没死。
一睁开眼，身体还是完好的，人就站在柊夜家客厅里，还停留在目前这个存档中，看来事件没结束时他也不会回到教室的存档点。
柊夜从他父母卧室里走了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
柊夜：“……”
濑户朔也：“……”
濑户朔也看见他就幻疼。
可是杀都被杀过了，神明大人居然没能把一只蚂蚁彻底碾死，他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隔着墙的玄关处传来小泉葵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
柊夜没在意，绕着濑户朔也转了两圈。
濑户朔也可以说是第一次和人互动，哪怕对面是刚杀死他一次的玩家，也有些不自在，退开两步保持距离。
柊夜没追上来，停在原地，走廊上的脚步声也停止了。
他又下线了。
又去想办法杀他了？
对于柊夜来说，这个世界是个游戏。
只要他活着，就会影响到柊夜的游戏体验。
他们之间的关系，称得上不死不休。
柊夜要清除他，而他，需要柊夜放弃这款游戏。
濑户朔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下一次就会被杀死，他没法赌自己杀不死，所以，他要从柊夜身上下手。
他快步走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握着菜刀朝柊夜脖颈砍下时，他们之间身高的高度差使他的动作很不顺手，没怎么使得上力。
以至于比起砍，不如说是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鲜血疯狂地涌出来，柊夜衣服裤子很快都被血浸湿，滴滴答答落在木质地板上。
死了吗？
应该没有。濑户朔也想。
这个人站在这里，就像一个会流血的木桩。这是一种表现，而非生命。
他应该做得更绝一点，让这具被玩家操控的空壳彻底死亡，而不是这种无法确认的方式。
然后看看能不能通过这种方法，使玩家无法登录这个角色已死亡的存档。
如果可以，只要他没死，他就会在玩家的每个事件里，以这种方式把玩家杀到任何进度的存档都被破坏完，因游戏体验极差而退游。
把柊夜推倒在地更方便动作的濑户朔也抬起了菜刀。
……
他感到眼前一黑，但没有先前那种疼痛感。
……
又刷新在客厅的濑户朔也，眼睁睁看着无头的柊夜从躺在地上如一具尸体的状态，陡然间整个人直愣愣竖了起来，站在原地。
那些流得满地都是的鲜血飞回身体里，被摆在一旁的头颅也重新接上，白皙的脖颈上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柊夜和濑户朔也面面相觑。
柊夜走上前，手里出现一把水果刀——濑户朔也猜测应该是杀过雪村静的那把——然后握着刀停在他面前。
距离跟他贴得很近，近到濑户朔也的脸撞到柊夜的肩膀上了。
可是那把刀没有捅过来。
柊夜退开几步，手里的东西从刀换成了玫瑰花，再换成巧克力，再换成可爱玩偶。
但都只是换来换去，没有任何针对他的动作。
“噗。”
濑户朔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笑出声的一瞬间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尝试过自己在玩家下线时说话。
可能是路人NPC本身就没有交流需求，确认自己能正常发声后他就没再说过话了。
此刻，这种自然而然发出声音，也不必像以前一样躲躲藏藏的情况，令他颇感愉快。
于是他笑得更大声了。
还是指着柊夜鼻子嘲笑的那种笑法。
“哈哈哈哈哈哈！”
濑户朔也真没想到，玩家在世界外的手段杀不死他就算了，在世界内，居然因为他是个路人NPC无法互动，也没办法杀死他！
柊夜把手里的东西又切换成水果刀，走过来，用身体的物理碰撞体积把濑户朔也往前“推”着走。
似乎是想把人推到角落，再试试这个距离的水果刀能不能因为碰到而产生伤害。
濑户朔也凭什么要听他的？
就算玩家上线时能够自动修复身体，可在线情况下被杀死呢？
他抢了下玩家手里的水果刀，纹丝不动，看来玩家道具是抢不了的。
原本拿出来的菜刀不见了，估计已经回到厨房了。
濑户朔也用力推了柊夜一把，要不是这具身体的反应没有那么正常，指定得摔个屁股蹲。
他从厨房里，又拿出了那把已经有点熟练度的菜刀。
柊夜不能攻击他，但他能攻击柊夜啊！
柊夜傻站在原地。
屏幕前的玩家也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默默截了个图发给好友。
好友消息回得很快：“你换游戏玩了？真实版RPG？怎么就爱玩这种血淋淋的？”
玩家：“我删不掉的那个BUG，他在打我。”
朋友发来了一长串问号。
玩家没有再看消息。
因为屏幕上的画面真是越看越喜感。
他精心捏好的帅哥呆愣愣被砍着。
但每一刀都是刚造成伤口，就会连带着破掉的衣服一起飞速还原成原状。
而那个变异成恐怖杀人狂的BUG，顶着普通的外貌，看起来凶神恶煞，结果伤害0.001都没有，大写的白费功夫。
他玩了这么久游戏，头一次遇到这么好玩的事。
还是在一款以制作精良出名但玩家群体不算庞大的小众游戏里。
这个BUG是什么情况？
被人故意塞进来的？
一旦清除就会触发狂暴模式？
玩家只是为了玩游戏研究了点便捷手段，这方面到底是不太懂的。
就像他好不容易找到代表这个BUG的异常数据删掉，进入游戏一看BUG就杵在那里，再一找异常数据，又神秘出现了，其实他也摸不清是怎么回事。
删是删不掉了，也有点舍不得删。
可玩家还是很嫌弃。
不是白毛美少女就算了，就不能长得有特色一点吗？起码是个帅哥吧？
濑户朔也还不知道自己的外貌被吐槽了。
他已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杀不掉。
根本杀不掉。
下线状态的能杀，但没用，一上线就会复活。
在线状态的更是离谱，伤口都是飞速愈合的。
他仔细思考了下，原因应该是游戏没有给他这个“权限”。
如果他能拥有可攻略角色一样的能力，就能够把玩家杀死，打出死亡结局，结束至少当前这个事件的存档。
不然，再怎么样他都是杀不死柊夜的。
而且因为玩家上线了，他砍着砍着，小泉葵已经穿过走廊抵达客厅了。
就跟没看见搅得她心神不宁的爱慕对象被人狂砍一样，无视了濑户朔也，站在柊夜面前，开始说话。
濑户朔也：“……”
被荒谬的画面气笑了。
他又不是什么变态，不能达成目的，也就没有必要再动手了。
把干干净净的菜刀放回厨房的功夫，再出来，小泉葵已经和柊夜聊上了。
还是接着体育课的网球事件。
小泉葵手指攥着衣角，低着头，刘海盖住了眼睛，声音低弱：
“柊君，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星野学妹来教我打网球。”
柊夜：“真的不明白吗？”
小泉葵手指猛地一缩，整个人氛围更加阴暗了，“……是柊君不耐烦再教我了吗？还是觉得我比星野学妹差得太多，让我看看我和她之间的差距？”
濑户朔也：“是这样的，他就是个人渣，快放弃吧。”
柊夜：“……”
柊夜无视了站在两人旁边形成三角形的濑户朔也，对小泉葵说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叫我柊君吗？”
小泉葵惊住了，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眼眶发红，脸上不知何时已满是泪痕。
濑户朔也贴心地扯了张纸巾帮她擦眼泪。
柊夜很顽强地无视了这奇怪的场面，温柔地牵住了小泉葵的手，“我总觉得，你对我有所顾虑，以至于一直都有点生疏，可我想再和你靠近一点。
“很抱歉利用星野学妹来让你生气，但我想，你应该也不愿意看见我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关系不错的样子？哪怕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暧昧，对吗？
“让她和你打球，只是我在和她保持距离而已。你才是我最亲近的那个人。
“剩下的话，可以跟我到天台上听我慢慢说吗？你的眼睛应该用来看星星和月亮，看一切美好的东西，而不是流眼泪。”
小泉葵已经被这一套花言巧语忽悠晕了头，还含着泪水的灰色眼睛难为情又欢喜地弯了起来。
她试探着牵住柊夜一只手，被柊夜温柔反握住后，顿时高兴到脸颊绯红，完全接受了柊夜的说辞。
是啊。
如果柊君……不，夜君，是把她当成女朋友来看待的话，自觉与其他女生保持距离，不就是对感情的忠诚吗？
是她误会了，一直以来还以为夜君没那么多时间给她，跟她关系也没那么亲近，还让夜君误会了她的态度，用这种方式来刺激她表露真心，真是……
“喜欢的话，”小泉葵声音低低的，不过这次是因为害羞了，“早就说出来不就好了嘛。夜君真是太讨厌了。”
柊夜含笑，故意把耳朵朝她凑过去，“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小泉葵扭开头，又红着脸扭回来。
她声音提高了些：“我才不像你这么不坦率，喜欢的话……”
“嗯。”
“诶？”
“喜欢的。”柊夜重复，“葵，我喜欢你。”
小泉葵眼眶里的泪水滚落，她一下扑到柊夜怀里，紧紧抱住了柊夜。
进化到另一个极端、立志要当一万瓦人形电灯泡、使玩家在这种层面上失去游戏体验的濑户朔也全程跟在旁边，敬佩地鼓起了掌。
他一本正经道：
“恭喜这位花言巧语的柊同学，成功混过一次修罗场。
“只是，选择和小泉同学交往的你，要拿其他几位女同学怎么办呢？
“难道要隐藏这段交往关系不被人知道吗？
“可是小泉同学关于此事的疑虑并没有彻底解开，这样的话很容易再度怀疑并对你的花言巧语免疫直接黑化哦？”
怀里抱着新晋女朋友的柊夜表情却并非有多动情。
屏幕外的玩家，看着全程跟两人杵成三角形的路人男生，感觉这BUG活像个第三者，却又很生草的不知道是哪一边的第三者。
还有那一段段插在抒情对话里跳出来、把氛围感一拳打碎的文字。
纯爱变三人行！
藏着背叛的悲剧浪漫变成彻头彻尾的喜剧！
受不了了，实在太怪了！
他还是把这个BUG想办法删掉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