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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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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银鞭抽打着雕花铁门,江承野蜷缩在地下室角落,后颈的抑制项圈传来灼烧般的疼痛。这是他被沈砚辞囚禁的第37天,潮湿的空气里永远弥漫着雪松味的信息素,像无形的锁链,将他的每一次呼吸都烙上那人的印记。
“叩叩。”
皮鞋声从楼梯传来,江承野慌忙把藏在枕下的碎玻璃片塞进墙缝。地下室的灯光亮起,沈砚辞穿着黑色风衣,手中的针管折射出冷光,针尖还挂着几滴淡绿色的液体——那是能让Omega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信息素抑制剂。
“该打针了。”沈砚辞的声音像冰川融水,清冽却刺骨。他蹲下身,指尖捏住江承野的下巴,迫使他抬头。Omega右眼角的泪痣被泪水洇湿,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别躲,这次的药剂改良了配方,不会太疼。”
“求你……”江承野的声音沙哑,喉间还残留着昨天被强制标记的痛楚,“放过我吧,我只是个普通的Omega……”
“普通?”沈砚辞轻笑,针管刺破皮肤的瞬间,雪松味信息素如潮水般涌来,“从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再普通。”他按住江承野挣扎的手腕,看着药剂缓缓注入腺体,“还记得新生报到处吗?你抬头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救赎。”
记忆如利刃划过心脏。江承野想起那个阳光灼人的九月,他攥着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在沈砚辞的雪松味里第一次感受到安全感。那时的他还不知道,所谓的安全感,不过是囚笼的第一根铁栏。
“为什么?”他哽咽着问,“我到底哪里招惹了你?”
沈砚辞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狠狠掐住他的后颈:“因为你是我的。”信息素抑制剂开始生效,江承野感到四肢逐渐麻木,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砚辞扯开他的衣领,露出后颈早已溃烂的咬痕,“看看,这是专属我的标记,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暴雨在这时达到顶峰,闪电照亮地下室的角落。江承野看见墙上的铁链、满地的注射器,以及那张他被强迫承欢的床——床单上还留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朵永不凋零的恶之花。而他的反抗,在沈砚辞的S级信息素压制下,不过是困兽的徒劳挣扎。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沈砚辞替他盖好毯子,动作温柔得像在哄恋人,“乖乖睡,别想逃。”
意识模糊前,江承野听见铁门重重关闭的声响。他摸索着墙缝里的碎玻璃,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却比不上心里的绝望。原来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掉进了沈砚辞精心编织的蛛网,越挣扎,越沉沦。
第二天清晨,沈砚辞用项圈牵着他走上阁楼。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落,在尘埃中划出金色的线条。江承野眯起眼,看见满墙的照片——从他入学第一天到被囚禁前,每一个瞬间都被沈砚辞用镜头捕捉,连他在图书馆打盹时露出的泪痣,都被放大裱在相框里。
“喜欢吗?”沈砚辞从身后环住他,指尖划过照片里他的脸,“这是我用了三年时间准备的礼物。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你离我越来越近的过程。”
江承野浑身发冷,想起那些以为是巧合的偶遇——沈砚辞“恰好”出现在他打工的咖啡店,“顺路”陪他走回宿舍,“刚好”选了他旁边的座位上自习。原来根本没有巧合,有的只是猎人的精心布局。
“为什么要这样?”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眼泪,只剩麻木,“你明明可以得到更好的Omega,比如林氏的那位……”
“因为他们不是你。”沈砚辞的声音突然暴躁,信息素如利刃般扫过他的腺体,“你以为我在乎家世?江承野,你是唯一能让我的信息素平静下来的人,是我命中注定的囚笼。”
囚笼。多么可笑的比喻。江承野望着窗外的蓝天,想起曾经的自己,会在课余时间去喂流浪猫,会在雨天给乞丐送伞,会在实验室为了一株幼苗的生长而欣喜。而现在,他的世界只剩下这间地下室,和那个用爱之名囚禁他的Alpha。
“今晚有个宴会。”沈砚辞替他换上纯白的礼服,“林氏的人会来,我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永远不会松开的锁链。”
宴会厅的水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江承野被项圈拴在沈砚辞身边,像个精致的玩偶。周围的Omega们投来羡慕的目光,却没人知道项圈下的皮肤早已溃烂,没人知道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抑制剂的苦涩。
“沈总,这位是……”林氏继承人的目光落在江承野颈间的项圈上,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我的Omega。”沈砚辞的手紧紧扣住江承野的腰,信息素里带着警告的意味,“任何人都不许觊觎。”
江承野低头,看见自己在镜面地板上的倒影——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后颈的项圈闪着冰冷的光。他忽然想起地下室墙上的一句话:“囚禁不是终点,而是永恒的开始。”
午夜时分,沈砚辞带着满身酒气回到地下室。江承野蜷缩在床角,看着Alpha解开领带,露出颈间属于他的咬痕——那是沈砚辞强迫他标记的,用刀片划破腺体,生生刻下的印记。
“他们都在说我疯了。”沈砚辞逼近他,身上混着烟酒味的雪松信息素让人作呕,“但他们不懂,只有把你锁在身边,我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滋味。”
“你这不是爱,是病态的控制欲。”江承野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共生,你只知道把我当成你的私有物!”
耳光来得猝不及防,江承野的脸偏向一侧,嘴角渗出鲜血。沈砚辞的眼神里有暴怒,有恐慌,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痛楚:“再说一遍?”
“你是个疯子。”江承野笑了,笑容里满是绝望,“而我,是被你困在永夜中的囚徒。”
下一秒,沈砚辞的唇重重压上他的,带着惩罚性的力度。江承野尝到血腥气,却在这时,摸到了沈砚辞口袋里的钥匙——那是打开项圈的唯一钥匙。他闭上眼,将钥匙悄悄攥进掌心,指甲刺破皮肤,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记住,你永远是我的。”沈砚辞松开他时,眼神里有餍足,也有不安,“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锁在我的永夜里。”
江承野躺在床上,听着沈砚辞的鼾声,慢慢摸出藏在舌下的碎玻璃。项圈的锁芯在月光下闪着微光,他想起地下室墙上的裂缝,想起那些用碎玻璃刻下的日子,想起自己曾经对自由的渴望。
“咔嗒。”
锁芯转动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江承野取下项圈,后颈的伤口接触到空气,传来剧烈的疼痛。但他顾不上这些,起身走向铁门,每一步都像是在挣脱地狱的锁链。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江承野冲进雨中,感受着雨水冲刷掉身上的雪松味。身后传来沈砚辞的怒吼,还有信息素失控的波动。但他没有回头,只是拼命奔跑,向着远处的灯火通明跑去,向着他从未拥有过的自由跑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沈砚辞握着带血的项圈,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的笑意:“逃吧,我的咖啡树。但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世上所有的灯火通明,都不过是我为你设下的另一个囚笼。”
雨幕中,江承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里,而沈砚辞的声音,像诅咒般缠绕在他耳边:“我们的故事,永远不会有结局。因为你是我的永夜,我是你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