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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染血的婚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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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中心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温予寒将教堂带回的证物一字排开。那枚从新郎手指上剜下的戒指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戒圈内侧的刻痕被血迹糊得辨不清字母。
"DNA比对结果。"
黎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温予寒的镊子尖在培养皿上划出一道裂痕。刑警队长把报告拍在解剖台上，纸张边缘还带着现场的血渍。
"垃圾场那枚戒指上的皮肤组织，"黎晚的指甲在某个名字上抠出凹痕，"匹配警队三年前殉职的缉毒警陈明。"
温予寒的睫毛颤了颤。她记得那个案子——缉毒队遭遇伏击，六人殉职，缴获的证物不翼而飞。当时负责现场勘查的正是...
"我未婚夫。"黎晚的警用戒指磕在解剖台边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的婚戒本该随遗体火化。"
解剖室突然安静得可怕。温予寒看见黎晚左手无名指根部有一圈浅色疤痕，与教堂新郎手上的割痕如出一辙。
"你早就知道这是复仇。"温予寒摘下手套，医用酒精的味道突然变得刺鼻，"为什么隐瞒？"
黎晚的嘴角扯出一个堪称恐怖的笑："因为我要亲手抓住那群杂碎。"她突然掀开制服下摆，腰侧狰狞的弹孔疤痕在冷光灯下泛着青紫，"当年那颗子弹，是从警用配枪里射出来的。"
温予寒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想起教堂爆炸前黎晚反常的戒备姿态，想起新郎尸体上过于标准的战术刀伤——那不是普通凶手能留下的创面。
"下一个目标是你。"温予寒的声音比手术刀还冷，"他们要用殉职警察的婚戒当杀人邀请函。"
警报声突然撕裂夜空。黎晚的对讲机里传来刺耳的电流杂音："黎队！西区化工园发现疑似...滋滋...蝴蝶标志...请求支...滋滋..."
通讯戛然而止。黎晚的手按在配枪上，指节发白。温予寒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法医的指尖第一次有了活人的温度："等痕迹科的报告出来再..."
"来不及了。"黎晚扯下警徽拍在温予寒掌心，"如果我回不来，把它放进证物柜第三层。"
温予寒看着那个还带着体温的金属徽章。编号217的划痕处沾着一点口红，是今早她不小心蹭到的。某种冰冷的预感突然漫过心脏。
"你明知道是陷阱。"
"所以更要跳。"黎晚转身时枪套擦过温予寒的白大褂，留下一条淡淡的硝烟痕迹，"替我保管好戒指，法医。"
门关上的声音像极了棺材合拢。温予寒机械性地继续检验，直到在显微镜下发现戒圈内侧被血掩盖的刻字——不是L&C，是L&W。
她的姓氏缩写。
雨又下了起来。温予寒站在窗前，看着警车红蓝交错的灯光消失在雨幕里。掌心警徽的棱角陷进皮肉，渗出细细的血线。她突然扯下白大褂冲向车库。
有些答案，必须由法医亲自解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