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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选拔 ...

  •   【系统提示:宿主剩余寿命为49天,初级任务剩余期限为1天。】

      明日便是入门大选,为了避免横生枝节,纪云谏打算和迟声一起进宗。但按照宗规,非参加选拔者无法进入宗派内的测试场所,持峰主令牌者除外。

      纪天明已闭关多时,峰主令一直由柳阑意代管。

      纪云谏盛了碗燕窝羹,双手奉给柳阑意:“孩儿病中时常思念母亲,母亲近来可好?”

      柳阑意示意他将燕羹放于一旁,柳眉微挑:“你可是在怪我没有去看望你?”

      “母亲误会了,云谏绝无此意。”他用干净的玉箸又夹了只茯苓糖霜松瓤卷酥:“母亲,这是我命专人从西域学来的新鲜点心,你尝尝可还适口?”

      一层糖霜裹着薄脆的酥皮,尝起来十分别出心裁。柳阑意看纪云谏殷勤的模样,心下了然:“说吧,找我何事。”

      纪云谏放下玉箸:“云谏想借父亲的峰主令一用。”

      “为了送你那罪仆去选拔?”柳阑意抿了口燕窝羹,“你将近来行事都解释清楚,令牌自然可以给你。”

      自己的一举一动果然都逃不开母亲的耳目,纪云谏暗叹一口气。但受系统规则所限,他无法说出续命这回事,就算说出来,也只会被当成是失心疯。他半跪下来,仰头正色看着柳阑意:“阿娘,云谏未曾求过你什么,但今日之事我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

      母子二人相似的凤眸对视,柳阑意从纪云谏眼里看到了久违的坚定。上一次纪云谏露出这个表情是什么时候呢?

      她想起小时候的纪云谏,极品冰灵根,远近闻名的少年英才,在同龄人还在练气期苦苦挣扎时他已是筑基大成,距金丹只有一步之遥。然而,在结丹时,由于先天经脉受损无法承受强大的灵力,灵力倒灌逆行,丹田尽碎,灵脉尽黯。

      天之骄子跌到尘埃里,原来只需要短短一瞬。

      痛苦的记忆在识海中翻涌,柳阑意双眼圆睁,血色在失了焦的瞳孔中快速扩散,心魔如附骨之疽般般侵蚀了她大半灵识,狂暴的灵力不受控制地四溢开来。

      纪云谏看她神情骤变,便知是心魔又发作了,忙掀开她的衣袖露出腕上佛珠。只见佛珠微微震颤,几秒后骤然迸发出璀璨夺目的金芒,化作密密麻麻的符文落在她意周身,缓慢地旋转闪烁着。

      约莫半炷香后,光芒散去,佛珠黯淡下来,表面多了几道裂纹。柳阑意的表情蓦地一滞,随即眼眸轻闭,彻底失去了意识。厅外候着的管事嬷嬷见状急忙上前,并着几个小丫鬟一道,将她搀回了房内。

      纪云谏跪在床边,眼眶泛红,看着柳阑意虚弱的模样几欲落泪。他仿佛是一颗灾星,亲近之人皆因他陷入了不幸,他想与这可笑的命运搏斗,却不知从何破局。

      柳阑意悠悠转醒,目光久落在低头垂泪的纪云谏身上。半晌,她轻轻抚了几下他的背部,将峰主令交到他手里:“云谏,不是你的错。”

      几颗热泪滴落在床褥上。

      *

      选拔之日。

      纪云谏用木梳轻轻理着身前人的长发,如果进展顺利,迟声将进入宗门,一路平步青云,而自己也可以获得积分,苟延残喘下去。

      今日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

      他指尖从迟声发间穿过,用一根青色发带尽数束起,露出了迟声尚显稚嫩但神色淡漠的脸。他对镜看了眼,又伸手拢了拢迟声的衣领:“可以了,走吧。”

      一旁候着的丫鬟将大氅披在他俩身上。屋外大雪纷飞,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并肩行走在风雪里。

      传送阵的光芒闪起,已到了天隐宗主峰下。此处已有不少选拔之人在等候,大多都是十岁出头的孩童,像迟声这样年龄的已算少数。

      数道白光倏然闪过,剑光消散,十余道月白身影立于山门下,他们穿着相同的道袍,腰间的佩剑时不时折射出冰雪的寒芒。

      “这些大多都是外门弟子,负责接引你们去测试。”纪云谏向迟声解释道,他将一枚青色玉佩交给迟声:“这是考核者的身份证明,配在腰间就不会被拦下来。”

      领头的弟子道袍上绣着冰莲纹,泛着淡淡的青色,这是内门弟子的标识。他双手结印,山门之下便出现了一道泛着青芒的禁忌屏障,只有身携玉佩的人才能通过。

      纪云谏看清这人的脸后却微微一怔,早知不必去借那峰主令。熟悉的环境与人让刻意遗忘的记忆卷土重来,丹田碎裂的剧痛恍如昨日。

      迟声戴好玉佩,却看到公子盯着远处的天隐宗弟子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顺着望去,将每个人的脸都牢牢记在脑海里,随即将自己的手挤进纪云谏紧攥着的掌心:“公子,我有点紧张。”

      手心滚烫的触感惊醒了纪云谏:是啊,以前的少峰主已经不见了,现在只剩下一位病弱的纪公子。

      “无事,我和你一同前往。”他握紧迟声的手,顺着人流朝山门走去。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不知从哪冲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撞到纪云谏身上。

      迟声快步挡在纪云谏面前,一手就制住了小女孩的脑袋,不让她再往前一步,他回头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纪云谏怔愣了一下,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一贯沉默的系统声突然响起:【系统提示:检测到女主角一号傅雪盈出现。】

      女主角一号?难道还有二号吗?纪云谏示意迟声将傅雪盈的头放开:“小迟,不可无礼。”

      迟声收回手,但仍挡在纪云谏身前,冷冰冰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傅雪盈哇地一声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她头上本绑了个双螺髻,被迟声一挡已经塌了半边,发间缀满的芍药花也七零八落。

      纪云谏将迟声拉到一旁,自己则是半蹲在傅雪盈面前,取出怀里的冰蚕丝手帕擦去她脸上横飞的泪珠:“小姑娘,你也是来参加考核的吗?”

      泪眼模糊间,傅雪盈看到眼前出现一张恍若天人的脸,抽噎不自觉停了下来,怎么会有人比自己的哥哥还好看?她睫毛扑闪了几下:“你是谁?”

      迟声看着公子动作温柔地为她拭泪,心中隐隐有些恼火:“公子问你话呢。”

      傅雪盈这才看向一旁的迟声,眼前的少年比自己约莫大了一两岁,五官深邃如异族,浓密的眼睫下一双宛若绿宝石的瞳孔闪着幽光。相较于纪云谏的疏朗清贵,这是一张极美但也极具攻击性的脸。

      傅雪盈看痴了眼,眼前两人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般。见迟声脸上不悦之色更加明显,她才急忙回答:“是的。”

      纪云谏收起手帕,又问:“你可有同行之人?”

      “我和哥哥一起来的,但是刚才走散了。”傅雪盈想起傅临舟,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哦对,传声符!”

      她从荷包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符咒,注入灵力,片刻后字迹散出白光飘到半空,一道属于青年的声音传来:“盈儿?”

      “哥哥你在哪?我找不到你了。”傅雪盈粉唇一撅,圆眼里竟又蓄满了泪水。

      那边沉默了一会:“我刚进了山门。”

      “那你在那里等我!”

      “盈儿……”傅临舟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傅雪盈已经掐断了传声符。

      “我先走了!”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欲离开。

      “等等。”纪云谏将她喊住,重新替她绑了绑刚才被迟声撞歪的发髻。

      小女孩摸着自己被扎得整整齐齐的发髻,觉得眼前人不仅长得好看,心地也是极好的:“谢谢。我叫傅雪盈,你们叫什么呀?”

      “纪云谏。”见迟声半天没回答,纪云谏牵过迟声的手将他拉到傅雪盈面前:“这是我的弟弟迟声。”

      “那我先走啦,宗内见。”傅雪盈对他们笑了笑,转身跑开。

      迟声低着头往前走,纪云谏见了只当他是不喜欢见到生人,联想到系统的提示后不由觉得好笑。

      随着队伍越来越短,二人已快到山门下。

      前方那内门弟子林昭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朝纪云谏这边看来。他一愣,掐了个穿行符闪到了二人身前。

      “纪师兄?真的是你!”林昭面色激动,看着纪云谏道:“你怎么来此处了,我还以为是看错了。”

      纪云谏心下怔然,面上仍温和笑道:“我送弟弟来选拔,这是迟声。小迟,这是林昭,等入门了你可以唤他林师兄。”

      是他吗?迟声打量着面前身姿欣长的男子,看起来和纪云谏差不多年岁,长相只能算是中上等。就是他让公子露出了那么痛苦的表情吗?

      纪云谏不知迟声心中所想,他问林昭:“我可以一起进去吗?”

      “纪师兄直接进便是了。”犹豫了片刻,林昭问道:“近几年师兄过得可还好?”

      纪云谏笑了笑:“死不了,不过也不快活。”他转头对迟声说:“走吧。”

      林昭看着纪云谏转身,思绪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喃喃说了句:“师兄,楚师姐一直在找你。”

      纪云谏身影顿了顿,但没有回头。迟声却停滞了一瞬,冰冷的眼神从林昭身上剜过。

      *

      随着接引弟子的引导,二人总算来到了测灵台。

      黑曜石砌成的测灵台中央,此时正站着一位待测灵根的幼童。台面雕刻着的符文如盘踞的虬龙一般,充沛的灵力在符文四周缓缓流动。

      基础灵根分作金木水火土五行,分别对应着黄绿蓝红黑五色;此外,还有稀有的风雷冰三个属性,对应着银紫白三色。根据光的强弱,又分为极品、天品、地品三个等级,谓之灵根的纯度。

      台上的幼童深吸一口气,他伸手催动阵眼处的灵石,启动法阵,一瞬间夺目的蓝绿二色齐放。

      天品,可惜是双灵根。负责记录的弟子暗自惋惜了下,记道:”天品双灵根,收入外门,下一位。”

      ……

      半个时辰过去,台上受试者来来往往,其中资质最好的也不过天品单灵根。

      轮到迟声,他走上台,将灵力注入灵石。

      忽然,测灵台开始轻微地震颤,能量波纹以阵眼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从阵纹中翻涌出一层又一层的淡紫色光芒,层次叠加后颜色越来越深,最后爆发出一片炫目的深紫色。

      周围不管是受试者还是天隐宗弟子,都发出阵阵惊呼——极品雷灵根?

      纪云谏也松了一口气,是自己多虑了,天道依旧庇佑着迟声。

      然而,转瞬间紫光便消散殆尽,测灵台不再震动,异象如从未出现过一般,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极淡的五色光芒。

      负责记录的弟子面面相觑,踌躇着问向一旁镇场的内门弟子李知:“李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李知也皱了眉,他负责过好几届的测灵仪式,从未出现过如此奇异的阵像。他亲自执起一枚灵石送到阵眼处,将原本的那颗替换下来:“来,再试一次。”

      众人都紧盯着迟声的动作,等待着他第二次测灵根。迟声额间也出了薄薄一层冷汗,他强按住如雷的心跳,重新注入灵力。

      这次没有任何异常,淡淡的五色光芒笼罩着迟声。

      李知命外门弟子记下,他平稳的声音如惊雷般在迟声耳边炸开:“地品杂灵根,不合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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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有事会挂请假条,现生忙,评论区不定时回 能记起来的话每周一抽奖,数额不大,祝大家每周都开心 系统抽奖只能一月一次,所以手动从评论区抽,主打随机,没抽到的等下次 没倒v,防盗开的70%/48h,觉得不妥可以评论区共同商讨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