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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有心栽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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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来得早啊，现在人事部已经人挤人了。”梵桦与鲛言各自抱着一箱办公用品，乘上电梯，梵桦对鲛言说道，“言哥，你对这里好熟悉啊，跟着你省了不少事儿呢！其他新来的晕头转向的都不知道要去哪儿。”
“嗯。”鲛言跟从前一样的冷声。 梵桦笑着低头，对这样的鲛言也早已习惯。
电梯停在十五楼，电梯门开便能看到里面在专座上工作的瞿夏和方尽。
鲛言走出电梯，四周环顾，办公室还是圆形结构，圆心是当时他和鞠夏共获的世界服装设计杯大奖奖杯，放在一个四边透明的玻璃展示柜，三位首席设计师的座位均匀分布，它们分别与圆心连接，三条半径两两夹角120度。
装修轻奢，却简约高级，白色为主，地上摆了许多服装人台便于立体裁剪，奖杯展示柜旁边还摆了一张长长的大理石会议桌。
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只是物是人非，多年前的设计团早就已吹灯拔蜡，换成了新面孔。
果然还是他鲛言多想了，时代真的变了，不会有回到从前这一说。
时间的长河一直在往前流淌，从来都无视一切，不为任何人的执念回头。
“焦言，梵桦，欢迎来到瞿氏。”瞿夏将椅子转向他们，说着欢迎二人，眼睛却未曾从鲛言脸上离开，像是只欢迎鲛言一个人一样。
“欢迎啊！”方尽也翘着腿转过身，歪头，温润的看向梵桦说道。
瞿夏起身走向鲛言，站在他面前，鲛言也向他靠近一步，把深情藏于眼底，妄想掩饰些真相。二人眼神默默看着对方，没有一句话，却总能使彼此觉得在暗送秋波。
鲛言看瞿夏的眼神一凝，瞿夏眼睛似乎很是疲惫，像是要用点力才能撑起眼皮，便知道他昨天睡得很晚。
梵桦看着他们，垂眼抿嘴，又悄然望向方尽。
方尽本是观察瞿夏和鲛言的眼神交流，暗磕cp，但猛然转眼看向梵桦，梵桦本来站在电梯口，偷望着方尽。当他看到方尽向他看去时又低下了眼，不敢接着看下去。
方尽瞧着满脸纯情的梵桦，内心暗喜，这孩子在害羞什么。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电梯门突然打开，马到成和万千说笑着走出来。
鲛言浅瞥后方，迅速将箱子稳稳的只用一只手拖着，空出一只手抓起瞿夏的手，机警的向旁挪步，拉过瞿夏，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丝犹豫。
瞿夏还没反应过来，扑向鲛言，等他反应回来，他已经抓着鲛言的衣领，惯性将他的衣领扯下半分，露出那诱人的喉结。
只见他的喉结动了一下，瞿夏抬眼看向鲛言，二人再次对眼，瞿夏半羞半喜的放开。
转身看梵桦，已经是一片狼藉。
马到成只顾跟万千聊天，不看前面，将梵桦背后一击，梵桦狼狈的摔在地上，手中箱子里的物品散了一地。
马到成也吓了一跳，只能尴尬的骂梵桦堵在电梯门口。
鲛言瞿夏正想上去帮忙，方尽已经大步奔来，扶起倒地的梵桦，大声斥责马到成：“走路不长眼睛?捐了吧。”
马到成刚想反驳，被一旁的万千劝下。他只好俯首对梵桦道歉。
方尽快速撒在地上的物品，整在箱子里递给梵桦：“以后小心点。”
“谢谢。”
鲛言和瞿夏相视对笑，鲛言面上什么都没说，神色一如既往的难以捉摸，瞿夏弯起狐狸眼，一副勾人的模样。
万千径直走到座位，跟鲛言对眼，似乎如鹰瞵鹗视，并不友好，鲛言又一次应事着对万千一笑。
马到成跟在万千身后，与鲛言擦肩，看到鲛言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傻了：“焦言？你怎么在这里！”
再加上看到瞿夏在鲛言身边，他没有三思，直接对鲛言展开明目张胆的攻击。
一场闹剧刚刚结束，紧接着又是一场。
鲛言演着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我来工作啊。”
他其实知道，看马到成那天面试他的样子便是一副不想让他进公司，绝对不可能安排他当瞿夏的助理。
而那天通知他报道的也不是马到成，但按照公司惯例这项工作应由面试官全程负责，绝对不会换一个人通知报道，那就是马到成让别人做自己该做的工作，自己却坐享其成，面对这种人，鲛言淡然一笑，准备钓鱼执法。
“工作？你来这里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昨天不是您电话通知我，我被聘用为瞿总助理吗，今天怎么就问我来这里干什么了?”
瞿夏显然听出了端倪，也听出了鲛言的钓鱼手法，他问马到成：“昨天我让你一个个通知新人报道，你应该知道焦言被分配的职务，不说完全记得，但肯定会有印象，但你刚刚这反应，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其实下一秒，鲛言已经发现自己的话有些漏洞。
暗暗懊悔演太过了，要是瞿夏发现了他的刻意为之会不会质疑其人品？
“我......”马到成脑子转不过弯来，但那工作确实也不是他自己做的，被钓不自知。
“我问你，昨天的工作是你自己做的吗？”
方尽，鲛言，瞿夏甚至是万千都在等马到成的回答，要知道马到成面试滥用值守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瞿夏也都知道，只是默默给他这个老员工机会，却没想到这人给脸不要脸。
这次公之于众，他未尝没有听出些逻辑上的漏洞，却也只是顺势帮鲛言说话，推波助澜，本身马到成早就应该滚出公司了。
见马到成说不出话来，大家心中也有了答案。
“马到成，我看你是老员工，才一次次给你机会，你却次次滥用职权，想着不劳而获。”瞿夏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去人事部吧。”
“瞿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滥用私职的，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嘛!我对您对公司肯定是衷心的啊！”马到成想挽回，但也为时已晚。
在众人的注视下，收拾东西。
后来就没有管马到成，各自工作。
“焦言，帮我拿那块黑色的超细纯羊毛。”
“这边腰身往下收收，加根腰带，更随性。断腰太板正，不太合适这个版型。”
“腰带再宽一点，对这样正好。”
“先自己试试，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找我。”
“好”
“方前辈，这边怎么搞......”
“我教你，看好。”
众人开展起工作，忙的不可开交。
鲛言刚刚入职，但在服装设计方面有着独到的眼光，实际制衣操作也是十分熟练，看着不像一个来实习的。也时常与瞿夏的想法不谋而合。
二人配合的流畅顺利，待在那儿一作就是没有停息，讨论的水生火热，工作效率也比鲛言没来的时候大大提升。
简历上写的不是职场新人，没有工作经验吗？对工作流程这么熟悉？他可真喜欢扮猪吃老虎。瞿夏在感慨公司来了个好员工的同时，心里也产生不少疑问。
直到他以检验设计功底，出题让鲛言手绘设计稿时，鲛言全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且看手绘成品，画风老陈，却设计风格前卫，细节刻画完整，乍一看像是一幅古董。
古董？
再细细品味，这画风怎么有点熟悉…
只有万千注意到离开的马到成，职场就是这样冷漠，你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或轻或重的惩罚。妄想爬的越高，不付出行动，绝不可能坐享其成。
马到成本能够在这个众人垂涎的位子上待更久，可是却被他自己给作没了，心术不正，自作自受罢了。
万千喊马到成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到了新公司，脚踏实地好好工作，你不年轻了，早日马到成功，对得起你父母给你取的名字。”
马到成沉默着离开了瞿氏集团。
接近夏天时的太阳总是走的晚，下班时间，天空还是粉橙的颜色。
鲛言和瞿夏还在专注工作，根本没注意到已经到了下班的点。
“你们还不走啊?”方尽刚准备理东西走。
瞿夏工作了一天，终于抬头，又看到专心制衣的鲛言，回答方尽：“你先走吧，我们马上。”
“你们别搞太晚啊，明天起不来。”方尽笑着走了，话里有话。
等瞿夏反应过来这人在开车时，环顾十五楼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
瞿夏回眸看鲛言，粉橙的夕阳描出鲛言的轮廓，不觉吸睛，他从鲛言的剑眉星目，到他适中的鼻根，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唇，让他不禁想入非非，吞咽口水。
“瞿总，你看这件西装现在如何?”鲛言抬眼朝瞿夏看去，只看到瞿夏似乎盯着他的嘴唇，他的喉结，便直起身子，“想什么呢，瞿总?”
瞿夏收回对鲛言的邪念，答道：“下班了，明天再做吧。”
鲛言犹豫片刻，退远又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服装人台上的西装半成品后才说道：“好。”
说着便到位子上整理东西，准备下班。
瞿夏看看鲛言，摸摸口袋里的车钥匙，心生一念。
鲛言理好东西，放进公文包：“走吧。”
到公司门口，鲛言正想道别。
瞿夏拿出车钥匙向鲛言展示，壮胆问：“言哥，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你叫我什么？”鲛言心跳的快了起来。
“哦......那个。”瞿夏扭捏起来，“我听梵桦叫你言哥，我想，这个称呼还挺方便的......你要是不喜欢我还是叫你焦言好了。”
鲛言破颜微笑：“瞿总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
这一笑不经觉撩拨了瞿夏。
“我叫你言哥，你叫我瞿总，是不是显得很生疏......”这时瞿夏是没了总裁的高调的。
“那......瞿夏？”鲛言的低声散播着磁性。
真是唐突。
“咳咳。”瞿夏掩饰心动，“我说，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我有车。”
鲛言看向瞿夏手里盘了许久的车钥匙，扯开话题：“迈巴赫啊。”
鲛言故意扯开话题，他可不想让瞿夏发现他不住在房子里......
“快说，住在哪里。”
看着瞿夏一脸着急，他只能随便编个理由让瞿夏放弃送他回去这个念头：“额，我家离公司远，我自己回去吧，不麻烦了。”
他说的自己都心虚了。
“那，你住我家吧，你就不用每天来去这么长了。”瞿夏一脸期待。
“？？？”
现在的人竟都如此直接，想法如此跳跃，脱离这个时代久了，如今看来迟早得遭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