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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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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盒子，入手微沉，带着一种岁月特有的、温润的质感。上面雕刻着精细的缠枝莲纹，角落里，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早已散去的冷香。
苏清晏的心，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母亲，留给他的，最后的“护身符”？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抚上了那个小巧的、古朴的铜锁。
林老太太看着他这副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疼惜，她叹了口气，缓缓地，将当年的往事，道了出来。
“那是你母亲，决定要离开沈家的前一夜。”
“她来找我，将这个盒子，交给了我。那时候，她已经有了很重的心病，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但她的眼神，却异常的，清醒和坚定。”
“她对我说，‘林姐，我这一生，所求不多，唯清晏一人，是我心头之肉，割舍不下。但我知道，以沈家的行事风格，若我还留在他身边，只会，害了他。’”
“‘这个盒子里，是我为他，铺下的，最后一条退路。日后，若他，平安顺遂，那便，让这个盒子，永远尘封。若他，有朝一日，走投无路，被逼至绝境……’”
“‘那便，请您，将它，交给他。’”
林老太太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说，她不求，你能大富大贵。她只求，你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一番话，像一把钝刀，在苏清晏的心上，来回地，切割着。
他一直以为，母亲的死，是因为抑郁，是因为，被豪门的冷漠，伤透了心。
却从不知道，在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里，她想的，念的，依旧，全都是，如何，为自己这个儿子，谋划一个，安稳的，未来。
她不是软弱。
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他，筑起一道，最后的，防火墙。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低下头，任由那滚烫的液体，一滴一滴地，砸在冰冷的檀木盒子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站在一旁的林骁，看着他那不停颤抖的、瘦削的肩膀，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想上前，去拍拍他的背，去安慰他。
却又觉得，任何语言，在这样深沉的悲伤面前，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他只能，攥紧拳头，将那份，无处安放的，心疼，死死地，压在心底。
……
许久，苏清晏才缓缓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他用手背，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痕，然后，抬起头，看着林老太太，声音沙哑地，问道：
“奶奶，这里面，是什么？”
林老太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母亲当年，并没有告诉我。她说，这是，独属于你们母子之间的，秘密。”
苏清晏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
他用指尖，轻轻地，拨开了那个，早已锈迹斑斑的，铜锁。
“吱呀——”一声。
盒子，应声而开。
里面，没有价值连城的珠宝，也没有，能扭转乾坤的信物。
只有，两样，看起来，极其普通的东西。
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
和一块，用明黄色绸缎，包裹着的，小小的，玉佩。
苏清晏先是，拿起了那封信。
信封，已经泛黄，上面，没有署名。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
熟悉的、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那是母亲的笔迹。
【吾儿清晏，见字如面。】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母亲已不在人世。请勿悲伤，生死有命，皆是定数。】
【我知你性情，外冷内热，看似疏离，实则，重情重义。也知你，风骨刚硬，宁折不弯。这样的性子，若生于寻常人家，自是福气。但，生于此地，却恐，为你招来，祸患。】
【此生，母亲，别无所求，唯愿你，能远离京城，远离沈家，觅一处清静之地，平安喜乐，顺遂一生。】
【然，世事难料，人心叵测。若天不遂人愿，若你，真有被逼至绝境，无法转圜的那一日。】
【便，带着这块玉佩，去城西，那家，名为‘忘忧’的，茶馆。】
【将它，交给，那里的，老板。】
【他，会护你，周全。】
【切记，非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此物。一旦动用，你便，再也无法，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
【言尽于此，望你，珍重。】
【母，苏浣，绝笔。】
信，很短。
字里行间，却充满了，一个母亲，对儿子，最深沉的，爱，与，担忧。
苏清晏拿着那封信，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不懂。
他不懂，母亲信中，那句“再也无法，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茶馆的老板，又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成为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张“王牌”？
他将信，小心地，折好，放回口袋。
然后，拿起了那块，被明黄色绸缎，层层包裹的，玉佩。
当绸缎，被解开的瞬间。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
那是一块，通体剔透，温润无瑕的，顶级羊脂白玉。
玉佩的形状，很奇特，是一条，盘踞的，龙。
而最让人心惊的，是那条龙的，眼睛。
那双眼睛，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点缀的，在灯光下，竟然，闪烁着，一丝，妖异的，红光。
更重要的是，玉佩的背面，用古篆体，刻着一个，足以让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的，姓氏。
——赫连。
……
林骁在看到那个姓氏的瞬间，瞳孔，猛地，缩紧了。
赫连。
这个，已经消失在公众视野里，将近二十年，却依旧，如同一个禁忌般，存在于京城各大顶级豪门传说中的，神秘姓氏。
传说，赫连家，是真正意义上的，百年望族。
其家族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前朝。
他们不经商，不涉政。
却以一种，极其低调，而又，极其强势的姿态，掌控着，这个国家，最隐秘的，一些，命脉。
传说，赫连家的家主，每一代，都会持有一块，独一无二的，龙形玉佩，作为身份的象征。
见此玉佩，如见家主亲临。
而眼前这块……
无论是，从材质，还是，从那双，标志性的，红宝石龙眼来看。
都与传说中的，那块，赫连家主的信物，一模一样！
苏清晏的母亲，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又怎么会，将它，留给自己的儿子，作为“护身符”？！
她和那个神秘的赫连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个个，惊世骇俗的，疑问，在林骁的脑海中，疯狂地，翻涌着。
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而苏清晏，显然，并不知道，这块玉佩，背后所代表的，惊天分量。
他只是觉得，这块玉佩，很漂亮，也……很熟悉。
他似乎，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它。
他记得，母亲，曾经，戴过它。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就再也没见她，戴过了。
他将玉佩，重新用绸缎包好，放回了盒子。
然后，对着林老太太，和林骁，郑重地，鞠了一躬。
“奶奶，林骁，今天，谢谢你们。”
“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说完，他便拿着盒子，转身，离开了。
留下的，是一屋子，依旧处于，巨大震惊之中，无法回神的，人。
……
回到四合院后，苏清晏将那个檀木盒子，连同，沈亦鸣还给他的，那个梨花木匣子，一起，锁进了，母亲房间里，一个，带锁的，抽屉里。
他决定，听从母亲的，遗言。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那个“护身符”。
他的人生，要由他自己，来掌控。
他不需要，依靠任何，外来的，神秘力量。
他将自己，重新，投入到了，《帝国斜阳》的，拍摄之中。
仿佛，那个，足以颠覆他整个命运的，夜晚，从未，发生过一样。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不远的前方，悄然，等待着他。
……
几天后，剧组，拍摄一场，极其重要的，宫宴戏。
这场戏，是全剧的一个，小高潮。
少年皇帝，为了彻底铲除，盘踞在朝中，各大世家的势力，设下了一场，“鸿门宴”。
他要在宴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那些世家子弟，通敌卖国的，罪证。
然后，以雷霆手段，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场戏，群演众多，场面宏大，调度极其复杂。
王崇导演，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苏清晏饰演的少年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笑意。
眼神，却如同鹰隼般，锐利地，扫过下方，那些，各怀鬼胎的，臣子。
林骁饰演的霍去病，则一身戎装，按剑而立，守在他的，身侧。
像一头，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刃。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然而，就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气氛最紧张的时刻。
意外，发生了。
大殿上方，那盏，作为主光源的，巨大的，水晶吊灯，因为线路老化，突然，毫无征兆地，从天花板上，脱落了下来！
带着，万钧之势，直直地，朝着，龙椅的方向，砸了下去！
事发，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了！
现场，一片，死寂！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有，一个人，反应了过来。
是林骁。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想也没想，就猛地，扑了过去！
用自己的身体，将那个，还坐在龙椅上，似乎，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的，苏清晏，死死地，护在了，身下！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伴随着，水晶破碎的，刺耳声音！
和，现场所有人的，尖叫声！
整个大殿，瞬间，被一片，呛人的，烟尘，和，无边的，黑暗，所，吞噬……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