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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吃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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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酒桌上的应酬刚告一段落，那位难缠的投资人却嚷嚷着没尽兴，非要转场去酒吧再喝一轮，否则就不签合同。连绍和卓望古只能陪着前往。
酒吧里正是气氛最热烈的时候，重低音炮震得人心口发麻。投资人在舞池里搂着女伴热舞，而连绍和卓望古这两位气质出众的帅哥，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去去去！”卓望古好不容易又打发了一个凑过来搭讪的年轻男孩，精疲力尽地瘫在卡座沙发上，对着身旁正转着酒杯、专注和宋以辞发消息的连绍大声喊道：”我出去透口气！这音乐快把我脑仁震碎了！”
他推开沉重的酒吧门，靠在冰凉的外墙上深吸了一口夜晚清新的空气，醉意稍稍消散。正当他准备回去时，一个让他瞬间清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卓望古？你怎么在这儿？”宋以辞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眉头微挑，“连绍不是说，你们在酒局陪客户吗？”
卓望古猛地转身，看到宋以辞的瞬间酒醒了大半，舌头却因为酒精作用变得不听使唤：“阿、阿辞啊？那个客户…他非…非要来酒吧…说这儿舒服…我和连绍这就…”
“是吗？我来看看有多舒服。”说着宋以辞已经推开酒吧门走了进去。
震耳的音乐瞬间包裹了他。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香水和烟草混合的甜腻气息。每张卡座上的小油灯在磨砂玻璃罩里投下摇曳的光晕，将人们的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轮廓。舞池里人群随着高分贝的电音疯狂扭动。
“嫂子，连绍就在第二排卡座，客户在台上跳呢…”卓望古慌忙跟上，话还没说完，眼前的景象就让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一个穿着清凉的男孩正整个人几乎趴在连绍身上，脸颊绯红。
就在刚刚，连绍坐在卡座里，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酒杯。他刚刚打发走又一个凑上来的人，眉宇间已染上几分不耐。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宋以辞发来的“什么时候回家？”的消息，唇角刚牵起一丝温和的弧度，一个身影就不请自来地跌进他怀里——
是个年轻男孩，穿着件闪得晃眼的银色上衣，领口低得几乎能看到腰线。他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连绍身上，脸颊酡红，眼神迷离，呵出的热气带着甜腻的酒香：“哥哥，一个人喝多无聊啊…”
连绍脸色一沉，下一秒，那男孩直接被连绍一把踹开，跌坐在地毯上，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委屈巴巴地还没说什么——
“呵。”
一声清晰的冷笑从不远处传来。
连绍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宋以辞似笑非笑的眼睛。灯光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投下阴影，看不清神情，唯有那微微上挑的唇角，带着点冰冷的嘲意。
卓望古看着眼前的状况，头皮发麻，。
宋以辞却已不再看连绍，他径直抬手招来接待。
“开那个座。”他下巴微扬，拿着黑卡，点向连绍旁边的空卡座，“把你们店最好的男模，叫来陪酒。路易十三，百乐廷，各三支。蓝带，五支。”
接待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无比灿烂，几乎是躬身引着他入座。
卓望古手忙脚乱地让人把地上还发懵的男孩拖走，再回头时，只觉得连绍那边的气压已经低得快要凝结成冰。连绍依旧坐着，只是手里的酒杯放下了，一双黑眸沉得吓人，死死锁住隔壁卡座那个从容落座的身影。
偏偏这时，王韵祺咋咋呼呼地找到这里，一屁股摔进卓望古旁边的空位：“卓望古！阿北呢？他不是说出来吃夜宵，怎么来酒.....”她的声音在看清隔壁卡座好整以暇的宋以辞，以及旁边脸色铁青的连绍时，戛然而止，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而宋以辞点的酒和人都到了。
一群身高腿长、风格各异的英俊男模鱼贯而入，自然而然地占据了宋以辞周围的空位。昂贵的洋酒被接连开启，水晶杯里斟满澄澈的液体。
“老板，第一次来？我敬您一杯？”一个染着银灰色头发、眉眼含笑的男模率先靠近，体贴地递上酒杯，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宋以辞的手背。
另一个穿着黑色深V丝绒衬衫，气质更显邪气的男人则直接端起一杯酒，凑到宋以辞唇边，声音压低，带着磁性的蛊惑：“喂您喝酒吗哥哥？这酒配您，才不算浪费。”他眼波流转，媚意如丝，几乎要缠到人身上去。
宋以辞竟也没拒绝，就着那人的手，微微低头，唇瓣沾了沾杯沿。暖昧的光线下，那湿润的痕迹格外刺眼。他甚至勾了勾嘴角，对另一个几乎要贴到他耳边说话的男模露出了一个浅淡足以让人心神荡漾的笑容。
“咔嚓——”
极其轻微的一声，连绍手中那只坚硬的威士忌杯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酒液缓缓渗出。他眼神阴鸷，每一个落在宋以辞身上的目光都像刀子，恨不得将那些挨挨蹭蹭的男人凌迟处死。
王韵祺和卓望古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出。
劝宋以辞？看他那架势分明是故意的，去了就是撞枪口。安慰连绍？那简直是虎口拔牙，自寻死路。两人只能如坐针毡地交换着绝望的眼神，恨不得自己能原地蒸发。
就在这时，连绍猛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巨大的压迫感，他一把推开试图上前招呼的接待，大步流星地走向隔壁卡座。他无视了所有惊愕或谄媚的目光，径直来到那个端着酒杯还想用嘴喂酒的深V男模面前。
连绍没看宋以辞，只是伸出手，一把夺过那只水晶杯。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他手腕一倾——冰凉的酒液混合着冰块，毫不留情地、全部浇在了那个男模的头上和脸上！
酒液顺着男模惊愕的脸颊和发丝滴滴答答地落下。整个卡座，乃至周围一小片区域，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音乐还在不知疲倦地轰鸣。
连绍这才缓缓转过头，目光钉在终于收起笑容、微微睁大眼睛的宋以辞脸上。
他扔掉空杯，玻璃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他俯下身，双臂撑在宋以辞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他完全禁锢在自己的阴影里，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滚烫的呼吸交织，带着浓烈的威士忌和怒意的味道。
“玩得开心吗？”连绍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裹挟着骇人的愤怒，“宋、老、板？”
被泼了一身酒的男模僵在原地，脸色红白交错，却在对上连绍那双深不见底、戾气横生的眼睛时，一个字也不敢吭。
宋以辞在连绍俯身压下来的瞬间，微微向后靠进沙发里，抬起眼，迎上连绍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唇角那点冰冷的嘲意反而加深了，化作一抹近乎挑衅的慵懒浅笑。
“还不错。”宋以辞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子回应道，“至少比看人被投怀送抱有意思得多，连总，你说呢？”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刚才那个男孩被拖走的方向，然后又落回连绍脸上，有种能把人逼疯的冷静和故意。
连绍撑在沙发背上的手背青筋隐现，他又逼近了几分，宋以辞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意和压抑的怒火。
“投怀送抱？”连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滚烫的呼吸带着浓烈的酒气拂过宋以辞的脸颊，“我推开的速度，看来是还不够快，没让你看清楚？”
“得是挺利落，”宋以辞眨了下眼，语气轻飘飘的，“可惜就是招人的本事，更胜一筹。”他说着，视线越过连绍的肩膀，瞥了一眼那个还僵着的、浑身湿透的男模，惋惜似的摇摇头，“就是脾气差了点，可惜了人家这身衣服和好皮相。”
这话简直是往油锅里扔冰水。
连绍猛地伸手，直接捏住了宋以辞的下巴，力道不轻，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不容他再看别处一分一毫。
“宋以辞，”连绍的声音低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裹着浓重的威胁和占有欲，“你再说一遍？谁的皮相好？嗯？”
王韵祺在隔壁卡座吓得捂住了嘴，卓望古已经半站起身，准备随时冲上去劝架。周围看热闹的人更是屏息凝神，既怕被殃及池鱼，又舍不得错过这出精彩大戏。
被捏着下巴，宋以辞却丝毫不见慌乱，反而就着这个被迫仰头的姿势，眼尾微微上挑，勾勒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媚意，眼神依旧带着刺。
“怎么？连总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轻笑，气息拂过连绍的手指，“你能被人趴怀里，我就不能找人喝杯酒？”
“喝酒？”连绍几乎是气笑了，指腹摩挲着他下巴细，力道带着惩罚的意味，“需要贴那么近？需要喂到嘴边？需要对着他们笑？”
他每问一句，声音就沉一分，压迫感就更重一层。
宋以辞正想再顶回去，连绍却突然松开了他的下巴。
就在宋以辞以为他要发作时，连绍却猛地直起身，脱下了自己那件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外套。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他直接将外套裹在了宋以辞头上和身上，严严实实，挡住了所有投向他的视线，也隔绝了宋以辞看向外面的可能。
“你干什么！”宋以辞的声音隔着布料传出来。他想扯开，手腕却被连绍一把攥住。
“不是嫌我看得不够清楚？”连绍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恢复了冷厉，却比刚才更加骇人，“现在就跟我回家。我让你看个够。”
说完，他根本不给宋以辞任何反抗或反驳的机会，一把将人从沙发上捞起来，打横抱起！裹着西装外套的宋以辞瞬间失重，下意识地揽住了连绍的脖子。周围响起一片惊呼。
连绍抱着人，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
“连绍！你放我下来！”宋以辞在他怀里挣扎，声音闷在外套里，听起来气急败坏。
连绍的手臂如铁钳般稳固，低头凑近那被外套裹住的脑袋，声音冰冷：“晚了。点火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
他抱着人，径直穿过鸦雀无声的卡座区，所过之处，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路。卓望古和王韵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以及身后留下的一地狼藉和无数八卦的目光。
王韵祺喃喃道：“……我们就……不管了？”
卓望古抹了把脸，生无可恋地坐回去，拿起一瓶还没开的酒：“管？怎么管？赶紧喝吧，明天等着被连总扒皮才是正经事。王大小姐，你可别走，舞台上客户还蹦着呢”
王韵祺赶紧起身让接待把那些男模撤走，又转账过去作为那个被倒酒男模的精神损失费。
卓望古一脸坏笑，朝着王韵祺揶揄到：“有句话说得好，吃醋是情侣之间最好的调味剂。两人过了这一晚上说不定多恩爱呢。现在两人都吃着醋呢，上午郑予抱着宋以辞不撒手，这晚上又有小男孩倚连绍身上，啧啧啧，这不得干柴烈...”
王韵祺一把捂住卓望古乱说的嘴：“说什么呢你。郑予那个混蛋又没听我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