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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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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姜看看窗外漆黑的夜空，难以判断时间，很是震惊，“您一直在这里？”
钟磬挑眉，“不行？”
庄姜摇摇头，更加茫然，“那我送您回去？这么晚，真是非常失礼——”
钟磬突然笑出声，“你怎么送？”
庄姜眨眼，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
钟磬道，“你既在中心区没有驾驶权、又不会开车、还没有车，要怎么送我回家？”
庄姜顿时有些尴尬，“抱歉殿下，我——”
钟磬仔仔细细的盯他的眼睛，目光像芒刺一样扎进他瞳孔，看的庄姜心里发毛，轻声细语，“殿下？”
钟磬转身就走，“庄姜，你真虚伪。”
钟磬走的气势足，步子却不大，庄姜反应两秒，立刻追上去，“殿下，请容我向您解释。”
钟磬停下脚步，庄姜一个收不住，“砰”一声撞在他背上。
他满眼含泪，还想着在贵族前的仪态，抬眼，就看钟磬又在看他，那眼神庄姜判断不出含义。
钟磬反而笑了，“解释吧，我听你解释。”
庄姜应对钟磬本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处理模式，得益于他二人短暂朝夕相处期间庄姜的刻苦钻研。
但现下对方好像换了一套新内核，说的话做的事都让他无法反应，竟徒然生出一股无措感。
钟磬挑眉看他，像是在等他解释。
庄姜都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对待钟磬他有自己的路径依赖，现在却陷入困境，半天才道，“那您回家吗？”
钟磬嗤一声，转身就走，脚步不疾不徐，庄姜慢慢跟他身后，冥思苦想。
电梯下落，钟磬先出去，庄姜跟着，才发现到手术室一层。
庄姜诧异，钟磬道，“你为了奥古斯塔命都不要，不想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吗。”
奥古斯塔躺在无菌房，隔着玻璃只能看到一丛金发，医生出来迎接钟磬，很是喜悦，“病人治疗的很好，多亏庄教授的建议，非常的有效及时。”
钟磬对医生表示感谢，医生仍是连连谦虚，“我们没有做什么，病人这样的病例在整个帝国的记录都少见，庄教授的研究比我们都要深入。”
庄姜把头埋的很低，寻找紧密缝隙的地板上可能的漏洞。
钟磬送走医生，他面朝庄姜，轻轻鼓掌，“庄教授的研究，比帝国中心医院的主任医师都要深入。”
庄姜笑的僵硬，“是他们过于谦逊。”
钟磬偏头，“闹也闹了、罚也罚了，你可以送我回家了。”
他把“送我回家”四个字咬的很重，像是在嘲讽些什么。
庄姜点头哈腰，“当然。”
钟磬的车子停在门口，庄姜为他拉开车门，躬身请他进去，又要躬身关上车门，“殿下慢走，今天——非常辛苦您。”
车门没关上，钟磬一手撑在门上，从车中看他，“又闹什么？”
庄姜更诧异，“您——”
钟磬终于露出一些不耐，“上车！”
庄姜立刻上车，眼观鼻鼻观心。
钟磬闭眼沉思，庄姜连呼吸声都控制着节奏，生怕再引起钟磬一点注意。
西提斯的暴戾他都能坦然应对，钟磬这样的反常，让他无比紧张。
钟磬突然说话，仍是闭着眼睛，“你是六岁来的海格尔堡。”
庄姜提心吊胆，“是的殿下。”
钟磬道，“我们从小相识。”
这句话庄姜并不敢接。
钟磬语调悠悠，“我记得你说，故乡的所有事情都记不清。”
他闭着眼，庄姜看不清他表情，低头道，“没错，殿下。”
钟磬轻笑一声，庄姜的头发都要立起来。
“那时我也才六岁，脾气不好。”
庄姜这话说的真情实感，“不，您对我一直都很好。”
钟磬又笑，“是吗？”
庄姜点头，很笃定。
车停在宿舍楼下，庄姜累的要倒下，他慢慢走上楼，门口坐着个人，他吃惊不小，对方缓缓抬头，“庄姜。”
“清迟？”
庄姜上前拉他，“你怎么坐在这儿？”
林清迟低着头，反手把庄姜手腕拉的很紧。
“你消失了整整五天。”
“你去了什么地方？”
这几天精彩纷呈跌宕起伏，庄姜连自己姓什么都要忘记，更别说林清迟。
他刚要说话，林清迟用鼻尖蹭了蹭庄姜的手腕。
“你身上有钟磬信息素的味道。”
庄姜道，“我们能进去说吗？外面确实有点冷。”
林清迟终于抬头，这才发现庄姜头上扎着绷带，慌乱不已。
庄姜忍着疼进屋，脱下外套，血迹已经漫出来，林清迟很惊慌的蹲在他面前，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耳朵耷拉下去，几乎不知如何是好。
庄姜叹口气。
“我说给你听。”
